第十九章 他有一顆愛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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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當初那套功法確實太搶手了,因這套功法,冷月神宮慘遭滅門,之後這套功法也消失無蹤了。”
儲妤語氣平淡,好似在談論一件毫不相幹的事情,因為這個事情在她修仙以來已經聽到耳朵都起繭了,如今再次提及自然也不會過多動容,隻是因為穀主風嵐的一些囑托,讓她不得不暗暗分神去注意夜風雨的臉色。
夜風雨的臉色有些複雜,說不清楚是震撼還是茫然,他沒有修仙,切身很難體會到那套傳說中的功法的好處,他心中震撼,能讓修仙者都為之瘋狂的存在,以他一個凡人的腦袋已經很難想象那到底有多誘人。
儲妤卻很詫異夜風雨的神情,看樣子好像他真的不知道這套功法,又好像並不覺得這功法有多稀奇,一時間也難以捉摸他的心思。
許久後才聽夜風雨問道“儲長老忽然跟我提這套功法,不會是想說我要是找到那套功法,即便我的資質再差也能修仙吧?”
儲妤微微一笑,說道“夜公子果然聰慧過人,稍微一提點就能知曉其中幹係,不錯,確實如此,若是夜公子當真想修仙的話,那套功法可是最好的選擇。”
夜風雨聞言苦笑說道“儲長老您玩笑了,各大仙門尋找上千年都找不到,我一介凡人如何能尋到?那得是上輩子踩了多少狗屎才換來的運氣?”
儲妤並不著急,繼續試探道“實不相瞞夜公子,那套功法曾在十八年前現世過,之後又消失了。”
夜風雨完全沒有將修仙的希望放在那套功法上,從蘇麗麗手中接過一把瓜子,嗑了一個,語氣已經變得隨意很多,問道“那又怎樣?以我現在的普通人身份,即便尋到也搶不過其他各派的修仙者吧?”
儲妤繼續說道“夜公子在明月市的遭遇我也有所耳聞了,令尊離開的原因,以我的猜測,估計就是跟這套功法有關,想必夜公子會有興趣去了解更多!”
聽到她提及自己的父親,夜風雨態度瞬間變得全神貫注起來,嘴角有一片瓜子殼沒有吐掉,也管不了那麽多,急忙問道“你們知道我父親的下落?”
卻見儲妤搖頭說道“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確實與這套功法有關!”
“為何這般確定?”
“因為十八年前,那套功法現世時,令尊夜幽也在場!”
聽著儲妤口中的答案,夜風雨神情越發複雜起來,想著這些年跟父親在一起的時光,父親哪裏是修仙者?分明是個撿破爛的無業遊民,說得難聽點都快成乞丐了,哪裏有修仙者那種仙風道骨出塵脫俗?
夜風雨苦笑搖頭說道“怎麽可能,不可能的!父親這個人我最了解,他平時提個蛇皮袋都費力!”
儲妤沒有再說話,點到為止,隻是看著夜風雨的表情不似作假,仿佛他真的不知道這套功法。
然而下一刻聽到的話卻令她精神緊繃起來。
“那套功法可是《月上極仙錄》?”
儲妤聞言,才抬到唇邊的茶杯微頓,手指有些顫抖,茶杯裏的水波晃動得更加厲害,竟是飛濺出了三兩滴茶水,滴到穿著絲襪的腿上。
強行平靜下來,飲下一口茶,緩緩轉過頭來看著夜風雨問道“夜公子是從何得知這功法的名字的?”
夜風雨張口欲言又止,想著當初在明月學府中,聽到沈濟教習囑咐的話“我要說的這些都不在教材上,大家出了這道門就給我忘掉!”
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怎麽解釋,腦海一閃,想起那晚在家門前見到的一幕,於是說道“都是從修仙者那裏聽來的!”
儲妤眉頭微皺,她不認為夜風雨在穀外時,除了柳淑琴之外他還見到哪個修仙者,問道“夜公子可能說出那修仙者的姓名?”
“宇文信!”
夜風雨語氣隨意,說道“他確實是個修仙者,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派的?”
儲妤神情黯然,心中微微歎息,看來麵前這夜大公子確實對此事一無所知,呼了口氣後說道“宇文信,沒想到鑾雲宗竟然真的派人去了,而且還派自己的親兒子!”
夜風雨心中哀歎,如果不能修仙,什麽時候才是那宇文信的對手?什麽時候才能報仇啊?
儲妤看了一眼夜風雨,見他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前方廣場上,於是暗暗感知了一下,不由恍然,暗忖“果然經脈已經打通了,不著急,想必這幾日你就會露出馬腳了!”
而前方廣場上的比試還在繼續,左仙兒和任佳依好似不會累一般,一人在不停搖著手鈴,一人在不停吹著簫。
夜風雨看著也暗暗咂舌,心道修仙者果然不一樣,吹簫都能吹這麽久。
此時廣場上的一魚一蛇也已經大變了模樣,那魚已經轉化為了鯤,而蛇也已經蛻變成蛟,然後長出了四爪雙角幻化成了龍。
雙方一直僵持不下,在眾人以為兩人的還有什麽手段的時候,那波濤洶湧的靈氣海洋中又衝出了兩頭模樣相同的東西。
“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到底還有沒有其他手段?”
“誰知道呢!上境的人戰鬥果然令人費解!”
……
圍觀眾人已經昏昏欲睡,雖說看強者的戰鬥也能提升自己對這些技法的領悟能力,但是這般一直領悟哪裏是她們這些低修為的人能夠做到的,此時已經困意襲身,癱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說出的評論聲更像是囈語。
蘇麗麗已經徹底睡著,三兩片瓜子殼還掛在嘴角,不時砸吧著嘴,好似已經在夢中吃著山珍海味。
要說還有興趣看戰鬥的,也就隻有夜風雨一個人了,他對修仙領域極度渴望,所以對這些目前他能夠捕捉到的動作根本不會錯過。
左仙兒縹緲的身姿在廣場靈氣漩渦中不停閃避攻擊,手鈴聲音綿綿不絕,不時高抬起的雙腿掀起短裙,夜風雨望著隻覺小腹一陣燥熱,毛孔擴張,前列腺肥大。
“好像是白色的!”夜風雨如是想著。
這是正常男人的心理反應,他是一介凡人,自然不例外,所以此時的他正專心行著注目禮。
儲妤此次前來,其一便是監督這次的比試,主要是為了防止這些女弟子徇私舞弊,這點很明顯目前沒有,所以她也沒有再看左仙兒和任佳依的比試。
其二便是前來探查一下夜風雨的資質,以及他體內有沒有修習功法的痕跡,目前他經脈才通,還看不出來,隻能多觀察幾天了。
儲妤不知道廣場上的兩人要比試到什麽時候,轉眼朝夜風雨望去時,見他那副癡呆模樣,不禁搖頭苦笑,心想這就是愛美之心嗎?
她不再理會,兀自從衣兜裏掏出了手機,打開消消樂開始消。
作為此次比試的裁判人員,於鳳蘭隻是坐在角落裏神色平淡望著場上,她了解兩個師妹,知道這兩人不分出個勝負很難結束。
不時瞥眼看向正在玩著消消樂的儲妤,心中不停歎息,兀自想著“都說不比不比,非要求比,這下好了吧,非得分出個高低你們才滿意,這些個高層也不知道整天想啥。”
癟了癟嘴,思忖“這一戰下來,又有不少師妹力竭,看來得躺上半個月才行。”
又一瞥眼,看見儲妤旁邊的夜風雨那雙已經瞪大了的眼睛,隻覺一陣好笑,無奈想道“還是夜公子有趣!”
望著天色已經十一點多,飯點到了,有食堂裏的女弟子做好了飯菜送了過來,眾人圍著廣場就吃了。
蘇麗麗被飯菜的香味熏到,從夢中醒了過來,想著夢裏的珍饈美味,再看看麵前的粗茶淡飯,心中的食欲已經散去了大半,但小肚子還是不爭氣響了起來,拿起包子就啃。
夜風雨完全沒有心思管麵前的飯菜,心想這種時候怎麽能吃飯呢?
廣場之外風平浪靜,那是因為於鳳蘭已經開啟了這廣場的專有結界,而結界之內,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不管是靈氣還是元氣都已經混戰在了一起,互相焦灼久持不下。
時間一點點流逝,在廣場之上的左仙兒和任佳依的衣服已經因為不時襲來的殺招撕裂,此時看上去十分破爛,好在雙方實力相當,誰都沒有傷到誰,那是因為誰都沒有打算以傷換傷。
因為這隻是比試,不是生死決鬥!
這麽一來,夜風雨可就得以了。
兩人在風暴的衝擊之下,破爛的衣衫之下隱隱乍現著春光,卻依舊超塵脫俗,沒有一絲血色的浸染,看上去更加誘人。
“夜大哥,你怎麽了?”
蘇麗麗湊了過來,大眼珠子看著夜風雨鼻孔中流出的鮮紅,慌忙從茶幾上抽出紙巾為其擦拭,口中還在關心問道“不會是昨夜沒睡好感染了風寒吧?”
夜風雨不理會她,眼神依舊熾熱看著廣場上,臉色的神情平淡無波,並沒有因為兩位師姐太過誘惑而有一絲令人厭惡的貪婪之色,在眾女弟子眼中,他隻是呆,呆得可愛。
眾女又不傻,自然也知道夜風雨現在的注意力並不完全在兩人的戰鬥上,但也懶得管,隻在一旁偷笑著。
就這樣,她們看著夜風雨,夜風雨看著廣場上的兩人,兩人時刻警惕著對方,也隨時準備發出自己最強一擊。
時間飛逝,眨眼間便到了晚飯時間,對,隻是眨眼間,因為夜風雨隻眨了一次眼睛。
這時候他最不想聽到的問題就是“眼睛會不會幹?”
夜風雨依舊沒有心情吃飯,午飯在他麵前都涼透了,被廚房的女弟子端了下去,臨走前注意到夜風雨的情況,也不由掩嘴偷笑。
蘇麗麗不知道用什麽手段,也許是連撒嬌帶賣萌,從儲妤這裏要去了手機,玩著貪吃蛇大作戰,口中不時喊著“哎呀……左左左,右右,看我不把你圍起來……”
儲妤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最終隻得無奈苦笑。
天色漸暗,東天升起一輪冷月,月光斜照而下,廣場上也亮起了燈,將兩人的戰鬥照得亮如白晝。
似乎是受周遭天地環境的影響,左仙兒和任佳依的手段也出現了一絲詭譎,手鈴和簫聲所喚出來的殺招也出現了一抹凶狠,好似瞬間化作了黑夜裏的殺手。
鈴聲和簫聲也平緩了很多,然而多了一絲暗藏殺機之意,眾人知道兩人的戰鬥這才剛剛開始,於是重新提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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