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修仙者的作案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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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後,酒店裏的柳淑琴掏出手機查看了一下時間,臉色微變,有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現在已經是十一點了,夜風雨出去到現在已經足足三個小時,這世間未免長了點。
    韓穗察覺到她神情有異樣,喝了一口酒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柳淑琴解釋道“出去這麽久了都不知道回來,我懷疑出事了!”
    一聽到夜風雨可能出事,韓穗忽然間變得緊張起來,神情看上去有些擔心,這韓穗雖是啃草大盜,但是也不是無情之人,畢竟她以前的獵物可都不是什麽好人。
    她從沒見過像夜風雨這樣的獵物,身在花叢中,片葉不沾身,不知道是不是這種原因,竟讓她對夜風雨開始產生了這種好感。
    “那現在怎麽辦?”韓穗著急地問道。
    柳淑琴自然知道此時此刻的韓穗對夜風雨的心思,但是她不想管,她現在隻擔心夜風雨會不會出事,思索片刻後隻得說道“出去看看!”
    說著也不等韓穗同意,兀自站起身朝外走去,韓穗欲言又止,也隻得沉默跟在後麵。
    一眾服務員見到這包間沒買單,倒也沒有急著要錢,這些人可都是鍾少爺的朋友,可不敢得罪。
    兩人才出酒店便釋放出神識四處查看,然而並沒有察覺到周圍有修仙者打鬥的氣息殘留,隻有某處空間的天地靈氣運轉規律似乎被改動了。
    帶著疑惑,柳淑琴和韓穗來到了那處,細細感應才得出了結論。
    “這是鑾雲宗陣法的氣息!”
    柳淑琴神色凝重,數日前見到跟蹤自己和夜風雨的那個鑾雲宗弟子,她就已經有所猜測。
    但是她隻知道宇文信是夜風雨的仇人,卻不知道夜風雨也是宇文信一心想要整死的對象,她平靜說道“他身上沒有修為,這些修仙者應該是衝著我來的,可是為什麽要把他抓去?”
    韓穗卻道“都說你是江湖上年輕一輩第一人,看來也隻是修為高點了,連這都看不出來!”
    柳淑琴毫不在意她的嘲諷,問道“你看出什麽了?”
    韓穗環顧了一下四周,感應著這裏的天地靈氣波動,將這些靈氣抽絲剝繭,隨後說道“很明顯,這裏沒有打鬥的痕跡,所以夜公子肯定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剛才你說什麽?夜公子沒有修為?”
    柳淑琴對於韓穗忽然問出的問題有些困惑,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平靜說道“他沒有修習功法,隻是個凡人!”
    這下輪到韓穗懵圈了,眉頭深深皺起,片刻後才喃喃說道“這就奇怪了,為什麽他身上會有元氣?”
    “嗯?”
    兩個女人在輪流懵圈,柳淑琴有些不解地問道“你確定他身上有元氣?”
    韓穗肯定地點頭道“確實有元氣,你也了解我,我雖然人稱啃草大盜,但是也不是什麽男人都啃的,死在我手裏的獵物可都是修仙者,我更不可能會對一個普通人下手!”
    她看著柳淑琴,鄭重點頭道“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他身上有元氣!”
    柳淑琴卻有些不敢相信,這種解釋太過牽強了點,韓穗現在說的是她選擇夜風雨當做獵物,所以夜風雨身上才會有元氣,這明顯說不通!
    真正的解釋應該反過來,夜風雨身上有元氣,所以韓穗才選擇把他當做獵物,但是韓穗又怎麽知道夜風雨身上有元氣?
    韓穗見柳淑琴不願相信,也知道自己這解釋太不合邏輯,於是這才又解釋道“不瞞你說,我當初也隻是看著他身在你們穀裏一眾女弟子群中,所以就試探一下,沒想到……”
    “什麽?”柳淑琴語氣明顯有些著急。
    韓穗回想當初在風月市商場中跟夜風雨摟抱的景象,然後說道“沒想到他竟然還想出手偷襲我,當時他身上就很明顯有元氣波動!”
    確實如此,當時夜風雨為了自保,曾經伸手到韓穗背上想要偷襲,但韓穗無來由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於是夜風雨這才放棄了。
    而這事說出來,柳淑琴還是難以置信,她跟夜風雨在一起不止一天兩天了,為什麽她就沒有察覺到?可是夜風雨又為什麽對自己隱瞞?
    許久,考慮到夜風雨的安危,柳淑琴隻得問道“以你看來,他的修為到什麽境界了?”
    韓穗眼珠子轉了轉,道“應該是半隻腳踏入第一境的樣子,因為當時他元氣很稀少而且很弱,說是始行都太勉強了!”
    柳淑琴聞言,不由又是緊張了幾分,夜風雨要真是一個凡人也就罷了,可能不會激起宇文信多少恨意,但是如果夜風雨是一個修仙者,那就是不一樣的結果了。
    這就好比一隻狗咬了你,你頂多對它踹兩下解解氣,再不濟燉湯喝了,但是如果是一個人跟你有仇,你肯定會想方設法折磨他,到時候他能被你折磨得狗都不如。
    這就是區別!
    但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夜風雨雖是修仙者,但修為低下,絕對不可能是宇文信的對手,這不由讓柳淑琴兩人的擔心又上了一層樓。
    “我說你,沒事跟夜兄置什麽氣,都是兄弟,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便在此時,街道另一頭,昏黃的路燈下緩緩走來兩道身影,其中一人還不停喝著酒,沉默不語,說話的人聲音很熟悉。
    柳淑琴朝那方望去,正是鍾天齊在對著龔瑾勸導,也不知龔瑾聽進去了沒有。
    龔瑾不悅的聲音傳來“這難道還怪我了?他搞出這種事情,渣男不是渣男,君子不是君子,以後我該怎麽跟他做兄弟?”
    打了一個酒嗝後又道“鍾兄,你是了解我的,我雖然沾花惹草,但也是在那些女人拒絕我之後我才去找別人,唯獨淑琴例外,我都差點給她當舔狗了,夜兄也不知道踩了什麽狗屎運,把淑琴撈到手後竟然還找其他女人睡覺,跟他做兄弟,我以後在江湖上怎麽混……”
    “你們兩個!”
    龔瑾話音未落,街角的柳淑琴就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喲!好好的怎麽跑這來了?”
    鍾天齊忙跑了過來,見到隻有兩個女人,並沒有看到那個兄弟,有些困惑。
    龔瑾也走了過來,有點不知道怎麽麵對這兩個女人,隻在一旁兀自喝著酒。
    “出事了!”
    柳淑琴語氣平淡,但看得出來她臉色不太好。
    鍾天齊臉色微變,龔瑾也將手中酒壺重新掛在腰間,別人他可以不在意,但是柳淑琴的心情他可是會在意的,他望著柳淑琴急切問道“淑琴,出什麽事了?”
    柳淑琴朝周圍空間看了看,龔瑾和鍾天齊立刻察覺到了異樣。
    “鑾雲宗的陣法,為什麽會在這裏布下?”鍾天齊滿麵疑惑,雖說他看似老實,但也會動腦,畢竟行走江湖多年。
    隨即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夜兄呢?”
    柳淑琴如實道“他出來找你們,但是現在到處都找不到他的蹤影,應該是被鑾雲宗的人帶走了,而且還喝了酒,現在應該凶多吉少了!”
    要是夜風雨知道眾人在這裏還沒有開始行動,一定會破口大罵“知道我凶多吉少還不快點行動,擱這兒拍言情劇呢?”
    此時夜漸深,時間將近半夜淩晨,車上已經看不見普通行人了,不少私家車還在跑,出租車都不見一輛。
    龔瑾一聽是夜風雨可能遇害,冷笑一聲道“謔,那家夥也會有今天,讓他自生自滅算了,我們去喝酒!”
    才說完便欲朝酒店方向走,但是見到其他人沒有動身,不由有些尷尬,又見柳淑琴壓根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隻在擔心著那夜風雨,不禁又有些無奈。
    龔瑾最終歎了口氣,無奈道“好,既然是兄弟一場,要死也隻能死在我手上,說吧,怎麽解決這個事情?”
    鍾天齊鬆了口氣,他知道龔瑾的為人,但凡能減少一絲仇恨,相信很快剩下的恨意都會消散。
    “依照現場來看,沒有打鬥的痕跡,應該是對方突然出手,導致他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困了!”
    韓穗觀察現場得出了大概的結論,至於夜風雨遇到鑾雲宗的人說了什麽,夜風雨有沒有打算反抗,這都無從知曉。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往哪邊走了?到了哪裏?要去哪裏?”
    柳淑琴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關心則亂,她隻能盡量克製自己保持理性的狀態。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開始動用了推理分析能力。
    龔瑾前往保衛處查看了監控,不出意外,以布下陣法之處為中心,方圓一裏內的監控器都失靈了,這是修仙者在攝像頭下作案常用的手段。
    而當這些監控器恢複正常,自然很難再找到他們的蹤影。
    “難道他們專挑攝像頭的死角走?這麽麻煩?看來是慣犯啊!”
    龔瑾的語氣有些難以置信,這鑾雲宗雖說有商業據點在明月市,但修仙者專門去研究明月市裏的攝像頭死角,這很明顯說不過去。
    韓穗聽著龔瑾的分析,搖頭說道“不可能,這明月市裏小範圍內的攝像頭會有死角,但每一個區與區之間的街道並不存在死角,也就是說,想要從這個區到周圍任何一個區,都必須經過攝像頭之下。”
    他們不指望監控器能記錄下對方的行蹤,但隻要被修仙者做過手腳,他們就能根據監控器掌控對方行走的路線。
    龔瑾忽然看著韓穗問道“韓小姐,你怎麽知道的?”
    韓穗沒有解釋,她自己就研究過這個問題,畢竟身為啃草大盜,不研究一下監控器死角怎麽作案?
    龔瑾見韓穗沉默,這才細細打量起麵前的妖豔美女,越看越覺得跟江湖上某個人的外貌特征很像,不由喃喃道“韓穗……韓……”
    隨即直接瞪大了眼珠子,有些難以置信道“你……你就是……”
    韓穗也不含糊,點頭道“就是我!”
    龔瑾不禁覺得甚是可笑,自己竟然跟一個女流氓置氣,甚至差點跟兄弟反目成仇,心裏頓時一陣不是滋味,苦笑對著韓穗點頭道“幸會啊,幸會!”
    “沒有人的地方!”
    柳淑琴的聲音忽然響起“鑾雲宗的人一定把他帶到了沒有人的地方,會是哪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