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別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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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氏還不知自己被大房兩口子惦記上了。

    自從丈夫離開,她就盡量不摻和家裏的事情,隻維護自己和孩子的利益。

    那五兩銀子被她藏得很隱蔽,到現在都一點沒花。

    她須得多存錢,日後留著給兩個兒子娶媳婦。

    丈夫不知道何時回來,更不知曉能不能回來,她未來的仰仗可都在兩個兒子身上。

    好在公婆對孫子都不錯,丈夫的死訊沒有傳回來,她都不用擔心落得個秦氏的下場。

    曾經她是欺辱秦氏的一員,現在丈夫不在,高氏莫名生出了一股兔死狐悲的錯覺。

    “娘,明年我也去私塾讀書。”韓永安竄到高氏麵前興奮說道。

    高氏寵溺笑道:“去,肯定能去。”

    老大家的去了,她的兩個兒子也必須得去。

    小兒子還有點小,高氏不舍得,想等兩年。

    安哥兒過年就八歲了,到時候去私塾正合適。

    韓永安倒不是說想讀書,他就是不想呆在家裏,聽說私塾人多,定然是比家裏熱鬧的。

    不管韓家如何在私下裏嫉妒眼紅,到底是不敢真的跑到秦鹿麵前討打。

    主要也是裏正等人盯得緊,縣裏還有韓博文守著,務必不讓韓水生一家去給秦氏母子添堵。

    族裏好不容易出了個有天賦的,萬一被煩的改嫁,他們哭都找不到地方。

    秦氏此時被縣令夫人請到了家中做客,其目的不言而喻。

    縣令夫人姓劉,是京都小官府中的庶女,當時縣令高中後,嫁了過來。

    按理說躍家那邊使使勁,怎麽著也不至於做十幾年的七品官。

    也是劉氏倒黴,出嫁沒幾年,親爹就死了,嫡兄繼承家中產業,再加上嫡母厭惡庶子庶女,壓根就不管他們了。

    她一個出嫁的庶女,在府中就不得寵,更別說現在。

    京都那邊恐怕早就不記得她這個人了。

    就算如此,她也能讓縣令的後宅裏,沒有一個庶出。

    也是仗著如今縣令隻有一個嫡子,不願與她鬧大,再加上十幾年的夫妻情分,也便如此過下去了。

    “秦夫人,當日可是讓你受了委屈,我家老爺心中過意不去,招呼我向你賠個不是。”

    秦鹿笑道:“夫人說笑了,這是大人的職責,我也並未損失什麽,無需如此。”

    “秦夫人心寬。”劉氏打心底裏瞧不上秦鹿,哪怕再落魄,她也是京都出身,豈是一個鄉野村婦能比得了的。

    但是,夫妻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為了丈夫的升遷,她也得裝一裝。

    隻是繼續閑聊下去,她發現秦氏是個圓滑的,不會得罪她,也不會輕易讓她得逞,總能勾的劉氏心癢難耐。

    秦鹿也見好就收,比起縣令多少還要點臉麵,女人的陰私手段卻更疼。

    她不怕疼,劉氏真的敢對她動手,她就敢收走這婆娘的狗命。

    隻是謀殺朝廷命官,就算這是個早已被朝廷遺忘的七品官,到底是會惹來朝廷的不滿。

    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謀殺朝廷命官就等於打了皇帝的臉。

    “大人升遷,我倒是可以幫一幫,至於能否讓大人得償所願,我卻無法給予肯定的答複。”

    劉氏麵露喜色,“妹妹何須如此,隻要妹妹肯幫幫我家老爺,姐姐我便感激不盡了。”

    瞧瞧,先前還秦夫人秦夫人的,轉眼就開始妹妹了。

    “大人和夫人在縣裏口碑很好,到底是和我們有著十幾年的情分,真要離開,難免讓人心生不舍。”

    劉氏抿唇,壓抑著眼底的高傲和笑意,“妹妹當真是會說話。”

    “聽聞府中的大小姐去了京都,是否有喜訊傳來?”

    秦鹿狀似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劉氏態度倒是極好,“前幾日送來書信,說是被留在了宮中。”

    她心氣傲,當年為了丈夫能夠升遷,愣是拖著孕體,遠赴京城求助兄長。

    奈何連劉家的門都進不去,被主母攔在門外。

    門房當時看她的眼神,讓劉氏永遠都忘不了,那種恥辱猶如跗骨之蛆,徹夜難眠。

    後來因此動了胎氣,小女兒落得個早產,身子骨自小羸弱多病。

    從懂事起,便被婆婆帶在身邊,這些年更是跟著婆婆吃齋念佛,母子倆極少見麵。

    她有兒子,身邊也有長女陪伴,倒是不覺得孤單,對小女兒更是沒多少情分。

    可她仍舊恨極了劉家。

    如今長女被留在宮裏,她的好日子也不遠了。

    劉氏絲毫沒有想到,宮裏有那位聖心獨寵的宸貴妃,她女兒姿色平平,又該如何出頭。

    “如此倒是恭喜夫人了。”

    之後,秦鹿沒有多待,趁著午膳前告辭離去。

    “娘,縣令夫人叫您去做什麽?”韓鏡問道。

    秦鹿撐著額角,吃飯的動作有些漫不經心,“升遷之事。”

    韓鏡斂眉,道:“既然那邊提了,若娘沒有盡心,日後在華陽縣,恐會寸步難行。”

    “嗯!”秦鹿自然知曉,“陳家那位任職的縣城如何?”

    “想來是不差的,寧鳳章說他的這位舅父頗有遠見,這幾年的政績很不錯。”

    秦鹿沒有懷疑,畢竟這小子經常和寧鳳章互通信件。

    “既如此,你便問問吧。”

    “好!”

    當晚,韓鏡寫好了信,於次日送了出去。

    數日後,遠在禹州府讀書的寧鳳章收到了韓鏡的信,並未急著拆看,一直到晚上課業結束,回到自己房中,才瀏覽起來。

    看到信中的內容,寧鳳章思慮片刻,抽出一張信紙,提筆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