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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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秦鹿要帶著人去京都開店,韓鏡是一萬個不放心。

    “娘,我不能和您一起去嗎?”

    京都是什麽地方,權力匯聚之地,走在大街上,一路看到十個人,九個都是有頭有臉有背景的。

    雖說他年紀還小,起碼比母親要了解的多。

    秦鹿搖頭,“你留在家裏,安全。”

    “可是我想跟在娘身邊。”能幫一點是一點。

    “兒子。”秦鹿笑眯眯的看著他,“老娘的意思是,你去了會拖後腿。”

    韓鏡:“……”

    胡言和沈頌在旁邊憋著笑,夫人說話真是一點都不婉約。

    許久之後……

    “娘何時出發?”

    “三五日後。”

    初夏的清晨氣候溫涼,在夜色中被露水打濕的滿目碧綠,都沾染了剔透的露珠。

    梨花帶著孩子在草叢中嬉戲打鬧,偶爾喵嗚喵嗚的叫上幾聲,相互報告自己的坐標。

    你追我趕,皆是趣味。

    秦鹿抱著三小隻裏麵的弟弟,對梨花道:“我要帶著泡泡去京都,可以嗎?”

    三小隻的名字是秦鹿取的,哥哥叫奶片,弟弟叫奶泡,妹妹叫奶糖。

    梨花軟綿綿的喵了一聲,前爪“啪嗒”在秦鹿的手背上蓋了個章,意思是可以,不過得好好的帶回來。

    秦鹿心裏軟軟的,揉了揉梨花的腦袋,小家夥咕嚕嚕的很舒服的樣子。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這次跟隨秦鹿去京都的,主廚是牛順,婉娘手底下男弟子排序最小的,不過廚藝卻不錯,在幾十個弟子中起碼排在前五位。

    其餘的弟子暫且留在府中繼續教導師弟師妹,日後他們都會被派出去的。

    “娘……”

    秦鹿站在馬車旁,“兒子,你都斷奶好幾年了。這次出去,至多半年我就回來,隻要京都那邊處理好,日後其他州府的店麵,相對就會容易許多。”

    遠處,齊征拎著一個包袱飛奔而來,一把塞到韓鏡手中。

    秦鹿:“……”幾個意思?

    韓鏡笑道:“我是斷不會給娘添麻煩的,平日裏我隻呆在後院,沒有您的允許,我絕不外出。”

    京都啊,他並不留戀。

    可是京都有他的夫人。

    之前是沒辦法,他年紀小,出不了遠門。

    現在不一樣,娘要去京都,他跟著去,順便再去見見夫人,沒問題吧?

    “那就跟著吧,胡言,家裏交給你了。”秦鹿衝著沈頌招招手,“你學生都要走了,你還不跟著?”

    齊征站在旁邊,左看右看,突然有點可憐兮兮的。

    “夫人……”

    “別叫,人再多咱們就得搬家了。”帶倆人已經是極限了,再帶個孩子,萬一看不住呢?

    被人欺負了,秦鹿可以幫忙找回來。

    萬一被人打死了呢?

    再如何找,也活不過來了。

    胡言帶著人把秦鹿送上船,走水路可以節省兩日的時間,靠岸後還得走大半日的陸路。

    正值夏季,沿途的風光極好,沈頌帶著韓鏡在甲板上說著什麽,秦鹿則待在房中寫寫畫畫。

    京都,大盛朝財富和權勢匯聚之地。

    城門都比其他的地方高大雄偉許多,給人一種貴氣氤氳之感。

    皇權旁落,帝都成了世家玩弄權術之地,所以這裏的危險性,也非其他州府可比。

    宸貴妃離世後,皇帝就很少上朝了,整日待在宸宮傷春悲秋,病懨懨的。

    而那些世家子弟,更是在京都囂張跋扈,欺男霸女。

    此地看似繁華,內裏卻腐敗墮落,猶如煉獄。

    秦鹿一行人遠遠的看到京都的城牆,靠近後有人迎上前來。

    “車內可是肅州府的秦夫人?”

    韓鏡掀開車簾,外邊站著一中年男子,模樣精明。

    “正是,你便是陳管事?”

    陳倉笑嗬嗬的,瞧著頗有些喜慶。

    “正是小人。”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客棧已經給諸位安排下了,裏邊請。”

    入城很容易,沒有交錢也沒盤查,通關文牒隻有在出國的時候才用得到,自家百姓進京都不需要那麽多手續。

    客棧是陳家在京都開的,不算最好的,從外邊看隻能算普通,當然裏麵也就那樣。

    陳管事讓小廝把馬車趕到了後院,他們一行人被安排在三樓。

    因為秦鹿帶的人不少,客棧三樓全部空下來了,就為了接到他們。

    京都是真的繁華,不過和她想象中的不同。

    真就不如在後世視頻中看到的那般恢宏壯美,反而有種小家子氣。

    這座城無疑是古意十足的,美的地方也很多,隻是讓她的幻想破滅了而已。

    休息一日,次日上午,陳管事帶著官牙找到了秦鹿。

    “秦夫人,這是京都門路最廣的官牙,您想要什麽店麵,盡管告知於他。”

    官牙見到秦鹿,知曉這位可能是大主顧,笑的見牙不見眼。

    “夫人有禮,不知您買店鋪是想做什麽?”

    “開酒樓。”秦鹿道:“首先地段得好。”

    “哎喲,那是自然。”官牙趕忙回答,“我還真認識兩家店,地段兒好,店麵也寬敞,就是這價格要貴上不少。”

    秦鹿簡單收拾一下,讓兒子乖乖呆在客棧,她出門跟著官牙去看看。

    韓鏡趕忙取來幕籬交代她手裏,“娘,出門戴著。”

    她沒拒絕,外邊太陽大著呢,正好戴著防曬。

    兩家店麵都在南北大街上,這條街比起東西大街要繁華的多。

    “這兩家店,一家是開書肆的,一家是開客棧的。開書肆那家人老爺子過世了,全家都得返回祖籍去,而且手裏沒什麽門路,書肆的營生不算好。開客棧那家是之前被抄了家,鋪子啥的全被官府收走了。後來這鋪子落到了別人手裏,那人就要錢,不做買賣。”

    兩家店麵在同一條街,隻是離得比較遠。

    秦鹿跟著轉了一上午,看中了開客棧的那家鋪子,麵積比另外一家要大一些,主要是後院足夠寬敞。

    畢竟開客棧得有足夠大的院子,給客人停放車馬。

    當然,價格是真的不便宜。

    就這麽一間鋪子,隻有房契沒有地契,總價在一千五百兩。

    要知道朝廷正一品一年的正俸也不過二百兩,當然再算上其他,一點外快都沒有的,每年可以達到四百兩銀子。

    如此差不多得四年才能買得起,這還是一品大員。

    “我雖然是外地的,可也不是傻子。”秦鹿站在店鋪門前,幕籬下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這鋪麵至多八百兩,再多就是宰人了。這背後是店鋪主人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