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跟著唐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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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是一個人嗎?”

    男子聲音清朗有朝氣,雖說是在搭訕,聽起來卻不油膩。

    格桑被唐昭昭派去隔壁排隊買燒餅了,一時還沒有回來。

    方桌邊,隻坐著唐昭昭一人。

    看起來,就隻有她一人在這用膳。

    唐昭昭杏眼微微眯起,麵前的人擋住她的視線了。

    她有些不悅,隨口答道:“廢話,不是一個人難道是一個鬼嗎?麻煩讓一讓。”

    麵前的男子很聽話地讓開一步,站在一邊。

    窗邊的白衣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淮策走了。

    唐昭昭好看的眉毛擰起來,直起腰,抬起眼皮看方才擋住她視線的人。

    站著的少年約摸十歲。

    穿一身藏藍色錦袍,領邊靛青色布料,胸前用銀絲繡著花草和蝴蝶,腰上束著同色係錦帶,上麵係著墨綠色圓形玉佩。

    雙眼皮很淺,眼尾微微上挑,唇紅齒白,很明豔的少年氣。

    被懟了也不氣,搖著折扇,朝唐昭昭笑:

    “姑娘瞧著眼熟,是上次除夕夜跟在我嫂嫂身後的小丫鬟吧?”

    除夕夜宮宴他也去了,不過是同自己母親去的,比較受約束。

    唐昭昭即便不記得在除夕宮宴上見過此人,可也順間猜出了他的身份。

    男子應該是大炎王朝的齊王殿下,淑太妃的兒子,蕭明煬。

    先帝駕崩後,新帝上任,給幾個皇弟賜了王爵和封地,分散到不同地域。

    隻有晉王蕭明璋和彼時尚還年幼的蕭明煬留在了京城,分了府邸。

    淑太妃也以照顧幼子為理由,從宮裏搬出來,住在齊王府。

    書中的蕭明煬,萬花叢中過,因為有淑太妃嚴加看管,所以片葉不敢沾身。

    怕被打。

    但仍然是,吃喝玩賭,樣樣出彩。

    總的來說,是一個非常合格的閑散王爺。

    他最大的特點,就是不管春夏秋冬,手中都拿著一把折扇。

    唐昭昭看蕭明煬的時候,後者嘩啦一聲開了折扇,自詡風流地扇著風。

    扇骨是白玉做的,扇麵一側畫著極為簡單的水墨畫。

    倒是把好扇子,隻不過……這個時節拿扇子扇風,他腦子真的沒問題嗎?

    正如此想著。

    站在窗邊對著風口的蕭明煬,剛扇了兩下,鼻子一癢,沒忍住,連忙背過身,打了兩個噴嚏。

    好不容易立起來的風流倜儻人設,被兩個噴嚏打得煙消雲散。

    蕭明煬默默合攏扇子,一點也不尷尬“抱歉,失禮了。”

    唐昭昭:“……”

    她站起身,低聲同蕭明煬行了禮:“小女子見過齊王殿下。”

    蕭明煬眼睛一亮,很自然地坐到唐昭昭對麵:“你記得本王?”

    “本王今日是私自出府,不用多禮,坐。”

    唐昭昭落座。

    蕭明煬主動給她空了一半的茶杯倒上茶,“喝茶。”

    唐昭昭順勢接過:“謝謝。”

    茶杯抵上嘴唇,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是她的位置啊,怎麽有些主次顛倒了?

    蕭明煬眼睛左右巡視一圈:“你是我嫂嫂的丫鬟,那小裴嫂嫂也應在這裏?怎麽沒看到她?”

    話音剛落,格桑提著兩張熱氣騰騰的燒餅從樓梯口走過來,樂嗬嗬道:“小姐!燒餅買來啦!”

    格桑將燒餅遞給唐昭昭。

    燒餅剛出爐,外層餅皮烤的又焦又酥,裏麵夾著肉。

    熱氣和香氣一起往外散。

    蕭明煬鼻子動了動,視線落在燒餅上,咽了口口水。

    唐昭昭跟格桑介紹了蕭明煬的身份,示意格桑同他行禮,問道:“齊王吃燒餅嗎?”

    蕭明煬將手伸到唐昭昭麵前,欲接燒餅:“這多不好意思啊。”

    唐昭昭:“……”

    她將其中一個燒餅遞給蕭明煬,又把另一個燒餅掰成兩半。

    一半自己吃,一半給格桑。

    燒餅隻用一層油紙包著,有些燙手。

    唐昭昭掰餅的時候,手指被燙到了,連忙輕輕摸了下耳垂。

    大口咬了燒餅,她內心滿足,回複蕭明煬:“晉王妃是我表姐。”

    “原來如此。”蕭明煬了然點頭。

    “怪不得本王第一次見姑娘,就覺得姑娘……”他搜腸刮肚,終於想起了一個詞,“端莊秀麗,不像是尋常丫鬟,原來是小裴嫂嫂的妹妹。”

    格桑看了眼她那“端莊秀麗”的大口吃餅的小姐,默不作聲。

    唐昭昭同他商業互吹:“齊王殿下也是玉樹臨風,英氣颯爽,想必許多女子都對殿下芳心暗許。”

    蕭明懷擺擺手:“不敢當,畢竟是京城少女的夢。”

    唐昭昭一噎,一時無言。

    ***

    淮策原本走了。

    他今日來就是為了親眼看到永安侯府被斬首的下場。

    刑罰結束,他便應該離開了。

    練武的人耳力都是極好的,走之前,他聽到有人在搭訕唐昭昭。

    淮策沒管,走下樓,走出酒樓門口,上了馬車,冷聲吩咐車夫:“去法林寺。”

    三日期限未到,國師府依舊還有那股味道,他不回去。

    車夫穩穩駕車。

    馬車裏,淮策看著手中的書,想到雲慶打開的那個瓶子。

    那應該不是專門用來對付他的東西,或許是唐昭昭的防身之物。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憨傻女子,沒了防身之物,是不是又要像那晚那樣,任人宰割?

    淮策眉頭微蹙。

    在他還沒有弄清楚唐昭昭身上的秘密時,她得完好無損地待著。

    淮策冷聲開口:“十五,跟著唐昭昭。”

    淮策暗衛共有三十人,按照月份表排順序,從初一排到三十。

    個個能打,一個頂十個。

    吩咐完,馬車繼續往法林寺駛去。

    ……

    唐昭昭的座位就在二樓樓梯口不遠處。

    蕭明煬邊吃著燒餅,邊繼續問道:“還沒問姑娘芳名。”

    唐昭昭咽下燒餅,甜聲回道:“我姓唐,名昭昭。”

    蕭明煬笑了笑:“不知昭昭姑娘是否心有所屬?”

    這直球打的猝不及防。

    大炎王朝的風氣已經開放到,男女第一次見麵就聊這種話題的地步了嗎?

    唐昭昭被這個話題嗆得開始咳,咳得臉都發紅了。

    連忙灌了杯茶,才緩過來,回道:“愛我自己算嗎?”

    “本王也挺喜歡昭昭姑娘的。”

    唐昭昭內心嗬嗬。

    這個對著青樓女子騷話連篇,連人家小手都不敢摸一下的小綿羊,嘴炮打到她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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