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除非夏日落雪,冬日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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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昭昭不明所以:“去了,怎麽了?”

    陳院使一臉我就知道你倆有事的表情,激動地手指微微顫抖。

    唐昭昭可是他所知道的,第一個進國師府的女子啊!

    先前淮策大張旗鼓將暖手爐送給唐昭昭時,陳院使就覺察出他們之間有問題。

    如今,唐昭昭直接登門國師府。

    甚至還將那裝有能防身的藥粉的小瓶子落在了那裏……

    等等,小瓶子被落在國師府了?

    陳院使臉上的笑僵住。

    他這時才開始抓住唐昭昭話語中的重點。

    陳院使重複昭昭方才的話:“唐姑娘,你方才說,你將那瓶子,落在國師府裏了?瓶子還被國師打開了?”

    唐昭昭抿著唇,重重點了下頭,斟酌開口:“院使聽說近日國師府中彌漫著一股味道了嗎?”

    陳院使臉上的笑容收了回去,手也不抖了。

    “聽說了。”

    不僅聽說了,他今日還見到了被那味道熏暈過去且慘遭革職的常侍郎。

    刹那間,陳院使明白了淮策那無頭無尾的一句話,是何意了。

    是在說他閑的沒事幹,淨做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陳院使臉色由紅轉白。

    他的小研究,不會被淮策一怒之下,全給毀了吧?

    唐昭昭眼睜睜看著陳院使慢動作變臉,擔憂道:“陳院使,您沒事吧?”

    陳院使重重歎了口氣,他都答應唐昭昭,不動怒了。

    且她也不是故意而為之。

    他搖頭叮囑:“無妨,以後那瓶子可要看仔細了,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打開。”

    唐昭昭乖乖應下“知道啦。”

    ***

    一刻鍾後,啟祥宮的嬤嬤來太醫院接唐昭昭。

    唐昭昭走後,一群年輕的還未成家的院判走進房中,同陳院使打聽唐昭昭。

    陳院使將人全轟出去:“老虎嘴上拔胡子,你們可知唐姑娘是誰相中的女子,就敢隨意打探?”

    幾個院判擠在門口不想走,問院使是誰相中了唐昭昭。

    “何人擺這般大的威風?才是相中而已,就不興我等詢問了?”

    他們幾個在太醫院當職,未來晉升的可能無限大,自然是有些傲氣的。

    陳院使在幾人頭上狠狠敲了一下,“這番話在院中講講也就罷了,出了太醫院的門,可萬不能亂開口,當心禍從口出!”

    年輕院判們摸著發疼的後腦勺,開口應是。

    卻依舊打破砂鍋問到底。

    陳院使遭不住,讓幾人湊近,他悄聲開口:“我今日告訴你們,你們可不能說出去。”

    畢竟這件事知道的人還是少數。

    但為了讓幾個年輕院判徹底死心,不要動不改動的念頭。

    陳院使還是決定告訴他們。

    得到幾個院判的保證以後,陳院使才緩緩開口:“國師府那位。”

    ……

    翌日,當朝國師淮策心儀某位唐姓女子這件事,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百姓茶餘飯後紛紛議論。

    “哎,你聽說了嗎?國師有了心悅之人。”

    “早就聽聞了,今晨我家姑娘外出一趟買包子,回家便開始哭,我一問,才知道國師有了心儀之人。”

    “聽說那姑娘姓唐,不知是哪家小姐。”

    “京城權貴世家,沒有姓唐的啊?國師難不成喜歡了一個民間姑娘?”

    “極有可能,不知哪家姑娘這般有福氣,能被國師放在心上。”

    “……”

    全京城待字閨中的非唐姓姑娘在家掩麵而泣。

    唐姓,突然就成了京城眾姑娘的豔羨之姓。

    酒樓茶館的說書先生們,也登時給淮策同那唐姓女子編排出一段又一段感人肺腑催人淚下的傳奇愛情故事。

    陳院使聽聞此消息後,氣得在府中跳腳。

    一群碎嘴子,竟比他還不靠譜!

    事情傳到晉王府的時候,唐昭昭正在試穿繡娘新送來的軟緞百褶羅裙。

    “唐姓姑娘?那姑娘同我一個姓氏,好巧。”

    少女不施粉黛亦傾城,眼波流轉間,驚豔了守在一旁的繡娘。

    繡娘看呆了,聽到唐昭昭的聲音才回過神,應道“姑娘天生麗質,國色天香,保不齊國師心儀的女子便是姑娘。”

    唐昭昭對著銅鏡整理領口,道“那必不可能。”

    他們一個是位高權重的國師,一個是江南商戶之女。

    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能認識已實屬不易。

    且昨日在皇宮門口,淮策還對她還一臉嫌棄,怎麽可能心儀於她。

    “國師心儀我,除非夏日落雪,冬日花開。”

    她言辭堅定,像是篤定了淮策不會喜歡她這件事。

    繡娘便也沒再繼續說下去,又將唐昭昭的容貌誇了個上天入地。

    唐昭昭確實是篤定的。

    《舊故裏》一書中,國師淮策是孤身一人直到大結局的。

    他根本就沒有感情線,怎麽可能會心儀她。

    ***

    京郊別院。

    淮策坐姿慵懶,半垂著眼皮,靠在黃花梨木椅背上,手指毫無章法地敲著扶手。

    聽暗衛細細稟著京城中關於他的謠言。

    “屬下已查明,主子心儀某位唐姓姑娘的謠言,是昨日晚間太醫院幾個院判在春喜居喝醉了酒傳出來的。”

    “經屬下查探,昨日白日,幾個院判是從陳院使口中得知的此消息,彼時唐昭昭姑娘剛從太醫院離開。”

    淮策抬了抬眼皮,冷調聲透著一點懶意,“你的意思是,這謠言是唐昭昭傳出來的?”

    暗衛垂頭“屬下並無此意,屬下認為,此事或與唐昭昭姑娘無關。”

    他來之前,才從十五那裏聽說了唐昭昭同繡娘說的話,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淮策。

    “唐昭昭姑娘說,主子不可能心儀她,除非…夏日落雪,冬日花開。”

    敲著椅子扶手的手指停住。

    淮策聲音沒了那股子懶意,淡聲道“倒是還有自知之明。”

    暗衛不敢多言,從胸口處拿出一封請帖,呈給淮策“這是雲慶托屬下轉交給主子的。”

    國師府裏的味道還未散去,雲慶沒資格跟在淮策身邊,隻能托暗衛傳話。

    暗衛繼續道“這是長公主府的請帖,半月後便是長公主府的生辰,長公主欲在府中舉辦海棠花宴,向各家公子小姐都遞了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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