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起去法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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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話,是唐昭昭的真心話。

    很早之前,唐昭昭就有了這些想說的話,正好

    借此機會,一並說了出來。

    裴君音是她看書時便很喜歡的一個女主形象。

    不軟弱,不小白花,堅強,分得清善惡對錯,永遠以最平和的心態去包容世間萬物。

    唐昭昭一直覺得,裴君音的形象,同菩薩很是相似。

    最大的不同,就是裴君音喜歡蕭明璋。

    不過,隻要她引導的到位,隻要蕭明璋作死的到位,和離不是問題。

    隻是目前為止,裴君音心中還沒有放下蕭明璋,她不能開口就讓裴君音同他和離,這件事,得循序漸進,慢慢來。

    *

    在唐昭昭的慫恿下,裴君音也拿起了手中的銀箸。

    雖同唐昭昭邊用膳邊聊天,可她心底還是有些期盼蕭明璋的到來的。

    直到幾乎杯盤狼藉,裴君音才徹底心灰意冷,放棄了。

    她已經臉頰酡紅,趴在桌子上。

    失落一次又一次堆積起來,到了一定臨界值,就會產生質變。

    隻不過唐昭昭的話讓這場質變,提前到來了。

    醉酒的裴君音是最脆弱的,酒釀將她的情緒放到最大。

    平常沒有流露出來的,壓抑在自己心中的情緒,以及往常所忍受的委屈,在這一刻一並施展出來。

    裴君音趴在唐昭昭懷裏抽噎地哭泣著。

    “昭昭,我這一年,過得很不開心,我很累。他從來就沒有看到過我,他的眼中從來就沒有過我。昭昭,心悅一個人,都是這樣痛苦的嗎?”

    唐昭昭也不知道啊,她壓根就沒談過戀愛。

    她回憶著自己朋友談戀愛向她炫耀時的狀態,斟酌開口:“應該是很甜蜜的吧,一看到他,眼睛便不由自主眯起來,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好像泡在蜜罐裏。”

    *

    唐昭昭肩膀濕了一片。

    她回憶著當年安慰失戀朋友的方法,帶著裴君音一起,將晉王罵了個狗血淋頭。

    裴君音哭夠了,趴在唐昭昭肩膀上睡過去。

    唐昭昭輕手輕腳,將睡著的裴君音扶到床榻上。

    發泄一下也挺好,說不定發泄出來,她就想開了。

    唐昭昭給裴君音蓋上錦被,以為她睡熟了,蹲下身,輕歎一口氣。

    低聲道:“若是覺得太痛苦了,不妨嚐試著放棄一下。”

    站起來轉過身之際,床榻上的人,動了下沾著淚水的睫羽。

    *

    翌日,唐昭昭還在睡夢中,格桑便進來叫她。

    她昨晚喝了花釀,雖然沒醉,可沒睡醒依舊有些頭疼。

    閉著眼睛翻了個身,軟軟嘟囔著:“讓我再睡一會兒。”

    格桑去掀她錦被:“小姐,今日不能再睡了,晉王同晉王妃都在外麵等著您呢。”

    唐昭昭紋絲不動,嘴巴裏發出氣聲:“等我做什麽?”

    “等著同您一起去法林寺呀!”

    唐昭昭又睡了一會兒,繼而猛得睜開眼睛,差點從床上彈起來:“你說什麽?”

    *

    唐昭昭梳洗打扮完畢,咬著包子往府外走的時候,腦袋還是不清醒的。

    昨天夜裏,裴君音被她引導的挺不錯啊,怎麽今日,還是同蕭明璋一起去了法林寺?

    難道因為喝太多了,裴君音忘記昨晚發生什麽事情了?

    唐昭昭又咬了一口包子,兩邊腮一鼓一鼓。

    他倆去就算了,為何要將她這個炮灰也拉上?

    她著實沒有心情去看裴君音同蕭明璋感情升溫。

    顯得她昨夜的努力都是白費。

    努力努力白努力。

    出府前,唐昭昭將最後一口包子塞進嘴裏,爬上馬車。

    掀開車帳,對了上蕭明璋寒冷中帶著怒意的一雙眼眸。

    他又發哪門子瘋?

    馬車空間較大,裴君音同蕭明璋中間的距離,最起碼還能坐得下三個人。

    唐昭昭敷衍地同蕭明璋施禮,挪到裴君音身側坐著。

    馬車開始行駛。

    唐昭昭打了個哈欠,頭靠到裴君音肩膀上,開始補覺。

    蕭明璋翻著手中的書,在等裴君音問他昨日怎麽沒去她那裏同她用晚膳。

    裴君音平視前方,看都沒看蕭明璋一眼,更不要提同他問話。

    今日早晨,蕭明璋非要帶她出府去法林寺,她推脫不過,才拉著唐昭昭一起前來。

    蕭明璋等了許久,放下尊嚴,主動開口:“昨夜本王……”

    閉目養神的唐昭昭甫一聽到蕭明璋的聲音,耳朵便支棱起來。

    內心祈禱裴君音給力一些,不要因為蕭明璋隨口的一兩句解釋就軟了心腸。

    裴君音不負她望,及時出聲打斷:“昨夜晉王殿下去了牧側妃院中,妾身知曉。”

    她側眸,看了眼蕭明璋的衣袍。

    他今日穿了一件淡藍色衣袍,衣領處,白色中衣裏夾著的那根青絲異常明顯。

    蕭明璋有些許過意不去:“你知道,婉兒一直都是有頭疾的,本王總不能撇下她不管……”

    唐昭昭撇撇嘴。

    牧婉兒這頭疾,就跟有開關一樣。

    裴君音什麽時候要同蕭明璋在一起,她便什麽時候犯頭疾。

    上班打卡都沒她這般準時。

    裴君音收回視線,眼中的溫度少了大半。

    她再次打斷蕭明璋的話語:“王爺,您身上還沾有牧婉兒的發絲,有份。”

    蕭明璋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頭發絲,他麵上有一絲掛不住,將頭發絲拍掉,不再言語。

    馬車安靜下來。

    到了郊外,馬車開始顛簸起來。

    蕭明璋又側眸看了眼一旁的裴君音,不知何時,她也靠在唐昭昭身上睡著了。

    她今日,似乎和往日有一些不同。

    蕭明璋靜靜凝視著裴君音,這才發覺,成婚一年多以來,他好像從來沒有這樣仔細地看過她,也從來不曾了解過她。

    馬車在法林寺門口停下。

    唐昭昭從睡夢中醒來,下了馬車。

    蕭明璋自唐昭昭之後下來,將手伸向裴君音。

    裴君音躲開。

    蕭明璋略微尷尬地收回手,站在原地等裴君音。

    唐昭昭跟在二人身後,隱約聽到蕭明璋開口:“明年,本王定與你一同過生辰。”

    唐昭昭挑眉。

    明年?

    明年裴君音是不是晉王妃,還兩說呢?

    現在定下承諾,未免有些早吧!

    晉王府的馬車剛駛到一旁,另一輛馬車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