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的氣息。

    將小天峰吞了進去。

    斷開了與周圍的一切。

    氣運不漏，因果不加。

    遺世而獨立。

    小天峰一下子仿佛跳出了天地外，割斷了與洪荒的所有聯係。

    羅睺挑眉，他又感受到了一點混元真意。

    不同的混元真意。

    轉眼即逝。

    小天峰重現，青桑月桂分開。

    天光一瀉而下。

    吳天眯起眼睛伸了個懶腰，他的笑容和天上的太陽一樣燦爛，眉眼生輝，又如皓月。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英俊男子，眉心一點光，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

    男子遺世而獨立，仿佛與此方天地格格不入，他的一切與這個世界無關，世界的一切也難加他身。

    男子鋒芒畢露，一如很多很多年前，如一柄出鞘的劍，不，應該說是如一柄開鋒的鞘。

    他保留了劍鞘的某些屬性。

    一點混元真意在他眉心流轉。

    那是一個小洞天，裡麵藏著他的精氣神，他的大道，他的氣運，他的原始道文，他的一切。

    他走上了一條非常道。

    一條吳天為他開辟的非常道。

    他成道了，一切都如做夢一般。

    第二熟悉著這一切，慢慢收斂。

    如果說第二如光如影，如夢似幻，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那站在他身前的吳天，就是真實。

    真實而平凡，是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他參與了第二整個修道過程，或者說他主導了這一切。

    他走入又退出，領略了不同的風景，驗證了他的混元。

    天光之中，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和光同塵，一切仿佛都靜止。

    真實與虛幻已經分不清。

    不過無疑這是一幅很美好的畫麵。

    沒人願意去打擾他。

    羅睺笑了笑，收回了視線。

    很多年了，他還是什麽都沒造出來。

    他還得閉關。

    小天峰，風吹樹動，清香浮來。

    吳天回神，轉身又是一幅畫麵。

    黑蓮搖曳，一朵，兩朵，三朵……

    吳天眉開眼笑，不見任何動作，已經出現在蓮池畔。

    “黑羅，我們成了！”

    最大的一朵蓮花晃了晃，從夢中醒了。

    半晌黑羅回神，問了一聲：“成了？”

    吳天點頭露出一嘴耀眼的白牙，“成了。”

    黑羅飛出蓮池，尋找第二他身影。

    在不遠處他看到了，卻沒感覺到。

    黑羅飛了過去，然後左三圈右三圈的開始察看。

    對第二現在的狀態他很好奇。

    第二也很坦蕩的一任黑羅參觀。

    隨著成道，他的氣質、心性，都已大改。

    如撥雲見日，一掃過去的陰霾。

    他脫胎換骨，也擺脫了過去的一切。

    他抬頭看天，低頭看地，然後他看著自己的手，笑了，笑得開朗。

    他走到吳天身後，恭敬一禮。

    全身心投入的人沒有理他。

    他也不在意，然後起身，走到了蓮池邊。

    一起看向了池中盛開的三朵黑蓮。

    一切都自然而然。

    吳天回頭看了一眼。

    微微有些詫異，然後問道：“如何？”

    第二笑著回答：“很好。”

    吳天點了點頭。

    他問的當然不隻是黑蓮。

    第二回答的也不隻是黑蓮。

    吳天沒有再多問。

    然後第二自行下山。

    又回到了他原來的地方。

    他坐了下來，抬頭，一任天光落下，他眯起了眼，享受起了這滿眼光輝的感覺。

    他有些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