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對坐敘舊，龍力小白去取山泉，第一第二和他們一起。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三萬三千年應該有。”

    鯤鵬點頭。

    “你們就一直在閉關？”吳天問。

    他的行程很明確，整個洪荒都知道，所以不用說。

    “我一直都在北冥。”鯤鵬說道。

    果然夠宅，這一宅就宅了三萬三千多年。

    “我經常會出來走走，去過幾次北冥。”紅雲說道。

    他是宅不住的，喜歡到處亂晃。

    “有沒有帶火棗來？”吳天忽然話鋒一轉。

    年輕紅袍道人笑了，“都給你攢著呢。”

    然後，三萬多年積攢的火棗，都被紅雲取了出來。

    吳天哈哈……

    鯤鵬眼裏也多了笑意。

    吳天撚起一個，丟進嘴裏。

    “喀嚓……喀嚓……”

    紅雲笑著搖頭，鯤鵬也撚起了一個。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

    一切都在回味中。

    龍力小白第二取來了水。

    第一衝在前麵，啥都沒幹。

    除了搗亂。

    龍力小白身上都濕了。

    第一得意洋洋，這是他的傑作。

    “你們也坐。”吳天說道。

    紅雲招呼他們吃火棗，對龍力小白這兩個晚輩，他是很喜歡的。

    鯤鵬也對他們點了點頭。

    三人行禮，找地方坐了下來。

    吃起了火棗，聽吳天他們聊天。

    敘舊過後，吳天提出了與紅雲鯤鵬論道。

    他們自然沒有意見，甚至可以說樂意之至。

    今日的吳天，已不比他們初見之時。

    高出了他們多少，已看不見。

    僅從吳天不經意間泄露的一絲氣息，就可見一斑。

    危險，壓力。

    紅雲鯤鵬有好幾次對視，都從彼此眼裏看出了駭然。

    超出了他們想象的恐怖。

    三人坐而論道，論風之道，魂之道，風雲之道，風水之道……

    之後，吳天講道，講因果之道，混元之道，極小入微之道。

    包括第二在內，五人聽得入了迷，入了道境。

    吳天講道，漫山草木搖曳，它們，也在聽。

    偶然聽得一句，那便是歡天喜地。

    都是孩子心性。

    龍虎山，風成虎，雲成龍，風雲成形，卻很安靜，仿佛，也在側耳傾聽。

    山外的人都看著，也盯著，卻聽不到。

    自然是吳天不想讓他們聽到。

    他的大道，豈會給外人聽。

    吳天一邊梳理一邊講。

    最後是想到什麽講什麽，根本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

    最後四人確實像滿山的草木一樣，沉入其中，卻所得很少。

    不是抓不住，就是理解不了。

    越想聽明白，就越難聽明白。

    而吳天的講道節奏，那絕對是不慢。

    不僅不慢，還跳躍性跨度很大。

    吳天結束講道，發現小白已經睡了，龍力卻是神情猙獰，在極力讓自己不睡去。

    紅雲鯤鵬一動不動，也不知是睡了還是醒著，還是半睡半醒，還在道境。

    反而是第二，在吳天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也睜開了眼睛。

    吳天沒有動，第二也沒有動。

    他們又都閉上了眼睛。

    直到，所有人都清醒。

    這已經是在半年以後。

    紅雲和鯤鵬離開了。

    他們要回去閉關。

    這一次，吳天給他們的衝擊太大。

    也為他們打開了幾道大門。

    像混沌風，魂之靈，因果，混元，極小。

    他們要回去好好消化……

    小白龍力卻沒走。

    畢竟這裏也是他們的家。

    他們在長青崖曬太陽，睡覺。

    早上一起打拳。

    然後又去打棗。

    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回到了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

    吳天會操練他們，教導他們。

    龍力被揍趴在地，也一聲不吭。

    小白卻是哀聲哉道。

    那真叫一個憊懶。

    他們在龍虎山呆了百年有餘。

    吳天離開前，送了他們一人一方平安無事牌。

    裏麵，各有一道混沌劍氣。

    算是給他們的保命之物。

    還有龍虎印，他也留了下來。

    他們都可以禦使。

    龍虎山的龍虎風雲護山大陣，吳天又重新布了一遍。

    兩個少年，站在山頂，目送吳天離開。

    小白紅了眼睛，龍力，也沉默不語。

    這一別，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