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雨夜打架不僅看不清而且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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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呼吸之前。

    當王戊剛跳出窗戶的時候,就碰巧看到了一個黑衣蒙麵的人影,不聲不響地潛入了寧缺兒的房間。

    這讓她不免有些迷惑,因為她覺得以寧缺兒的武功,不應該到現在都還沒發現對方。

    於是她一個閃身就跟了上去,躍到了三樓寧缺兒的窗邊。

    下一秒,她便見到了那個黑衣人正趴在寧缺兒的床上,對著其上下其手的擺弄著(其實是在綁人)。

    床上紅的白的一片(其實是血和衣服),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麽東西。

    眼前的一幕雖然讓她大受震撼。

    但是空氣裏尚沒有散去的一點藥勁,還是讓她立刻回過神來屏住了呼吸。

    並毫不猶豫地出聲叫停了這場,在她眼裏簡直“慘無人道”的暴行。

    因為沒來得及仔細打量二人的動作和狀態。

    所以王戊隻得全憑印象地大喊了一句淫賊,將那個黑衣人叫得轉過了頭來。

    又是片刻靜默之後。

    王戊翻過了窗沿,黑衣人愣了一下也衝向了王戊,兩人都沒客氣,上手就是狠招。

    然而黑衣人到底還是輕敵了一些,以至於不小心被王戊拽住了手臂。

    隻是這一絲的差距,身具七層龍象功的王戊當即占盡了優勢。

    一“掌”便將那蒙麵人的腦袋按進了地板裏。

    是啊,誰能想到一個丐幫的女弟子,自身主修的功法居然會是龍象功。

    那門傳聞中隻要修成一重,便能有一龍一象之力的苦修功。

    雖然王戊現在看著也不像是個丐幫中人。

    但那是女人該練的東西嗎!

    而且這是佛門傳承吧!

    可惜此時的蒙麵人,既沒有看出龍象功,也已經沒有機會問出這兩句話了。

    他被那突然襲來的巨力打得差點昏死過去。

    要不是腦後的一圈鐵箍幫他擋了一下,他現在八成已經沒有意識了。

    也幸虧他的鐵麵有個用來固定的鐵箍。

    這才使得他抓住了王戊分心的時機,全力運轉輕功,從那隻看著不大,卻又堅如金石的手掌下逃出了房間。

    不好。

    本以為黑衣人已經暈過去了的王戊,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餘力。

    一不留神,竟真叫他給跑了。

    扭過頭見到寧缺兒的嘴角還殘留著一片血跡。

    她隻得先走到了床邊,抓起其垂著的手腕把了把脈。

    還好,隻是氣息有些紊亂,過一會兒應該就會清醒。

    不過這般看來,剛剛的那人恐怕就不是見色起意這麽簡單了。

    是謀財害命?

    還是另有企圖?

    確認了寧缺兒無事,王戊也沒再繼續逗留,飛身直接躍出了屋外,向著那黑衣人逃竄的方向追去。

    從寧缺兒吐血,到黑衣人遁走。

    不得不說,這幾個人影起落之間,著實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雨裏,五爪到此時都還沒有緩過勁來。

    剛剛的那個高手究竟是什麽來頭?

    他沒法確定,但他知道,如今的他必須殺了對方才能保全性命。

    心悸地抬手摸了摸腦後的某塊鐵片,五爪承認,他雖然不喜歡這張麵具,但是這次,它確實救了自己一命。

    ……

    另一邊,晚出發的王戊終究是跟丟了黑衣人的身影。

    她的輕功本就不好,擅長的步數也隻長於方寸內的騰挪,而不適合這種遠距離的追逐。

    “嘩啦啦……”

    看著漆黑的石板路上雨滴打出的水花,王戊無奈地歎了口氣。

    自己本來就跑不過別人,現在又下著雨,她自然更別想追到對方了。

    如此,便隻能回去問問寧缺,他最近有沒有招惹過什麽人了。

    這般想著,王戊轉身便準備離開。

    然而還沒等她的腳步邁出去半分。

    隨著風雨被一聲異響攪亂。

    一把雪亮的飛刀就已經擦著她的臉頰劃過,將她的鬢發割斷了少許。

    “有趣。”

    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眉頭,王戊端正了自己剛躲開飛刀的脖頸,回頭看向了一個正站在她身後的人。

    “我還以為你隻會跑呢。”

    “其實我也想跑的。”接天落下的雨幕裏,五爪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清冷哀怨地說道。

    “但是現在,我們兩個必須死一個了。”

    “哦?”自行活動了一下拳頭,王戊向後退了半步,緩緩地拉開了架勢問道:“怎麽說?”

    “不該問的別問,我這也算是為了你好。”

    許是待到幾顆雨珠,剛好遮住了王戊的視線。

    鐵麵之下,五爪的瞳孔猛然收緊。

    隻見他雙腿一蹬,身形便飛速地向後退去,雙手跟著翻出了一道道殘影,反複掠過了自己的身前。

    下一刻,大雨中,天空似乎是變亮了一些。

    又或許隻是那清幽的月光又變冷了幾分。

    王戊微微地抬起了頭。

    隨即,明暗裏,她麵前無數的雨滴驟然破裂,炸成了一片肉眼難辨的細密光點。

    而從那一顆顆水珠之後鑽出來的,卻是一柄柄閃爍著寒芒的利刃。

    原來如此,居然利用雨水隱藏了自己的飛刀嗎。

    看著那漫天而來,又薄如蟬翼的刀片,王戊的神情終於認真了一些。

    因為她發現對方除了輕功不俗之外,本身居然也是個絕頂高手,光是這手使暗器的功夫,就已超當世一流。

    同時她亦知道,這人當下,恐怕是真要和她分個生死了。

    沒有預兆,也不知原因。

    不過。

    從狹路相逢到拔刀相向。

    這不就是江湖嗎……

    是啊,這,就是江湖。

    ……

    王戊至今一共隻學過七門半的武功。

    其中半門,是像內功又不像內功的龍象功。

    因為不能算是真正的內功,所以隻能當做半門來用。

    另外一門,是她學自奇遇的九宮步,擅挪移,卻不能飛縱,可糾纏,卻不能追蹤。

    還有一門,是她常用來對敵的擒龍手,這是一套擒拿絕技,足夠凶狠,但也不輕易殺生。

    多的兩門,是她不擅長的輕功,能飛簷走壁,嗯,大概也就隻有這種程度了。

    最後三門,全是步法,不用輕功的步法。

    值得慶幸的是,在這三種步法裏,剛好有一門,能夠應付眼前的這種狀況。

    “徒兒,今日為師便教你一門步法,你且聽好,這門步法隻有一步,叫做蓄勢待發。”

    耳邊,老乞丐曾經的教誨似乎還在聲聲回響。

    轉息之後,王戊便已經調動七層龍象功,向著前方一腳踩下。

    “砰---!!”

    當是時,一聲巨響震動鄱陽。

    風驟停,白雨逆飛倒掛天上。

    石徑斷,岩板豎立阻斷寸芒。

    雲霧散,小家碧玉花鞋未髒。

    ……

    啪!拍案落板,好個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