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荒天帝——趙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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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曲子叫什麽名字?”

    這句話,幾乎是下意識從寧婉梨口中說出來的。

    話一出口,才感覺有些不合適。

    畢竟人家曲子還在演奏中,貿然打斷屬實有些不禮貌。

    但這曲子給她帶來的單純快樂,卻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曲子的名字。

    好在,趙昊並沒有生氣。

    相反,他心情看起來很好,低聲吐出兩個字“歡沁~”

    這首曲子,在趙昊心中占有很大的分量,頻繁出沒在兒時各種回憶當中。

    每次聽到,心情都會不由自主好轉起來。

    那個時候網絡不發達,他也是找了好久,才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

    歡沁……

    寧婉梨嘴唇嗡動,暗自念叨了一下,隨後欣喜地點了點頭,便閉上眼睛繼續聽了起來。

    自從皇兄暴死,她放下剪刀與針線,決定走向最高位的那一天,她就再也沒有如今天這般開心過。

    有這首曲子來安撫耳朵,一切壓力都暫時煙消雲散了。

    生意,主戰派,楚國,魏國……

    這些壓在心頭的大山消失無蹤影,什麽東西都阻擋不了她這片刻的歡愉雀躍。

    而此時,笛聲也已經響起,歡快的心情更甚。

    在場眾人,無不被勾起了曾經最單純的快樂。

    這種快樂,無關任何利益。

    隻有快樂。

    老楊半閉著眼睛,&bsp&bsp雙手虛握成爪,仿佛回到了兒時爬到鄰居家的大樹上,&bsp&bsp找鳥窩掏鳥蛋的場景。

    洛水怔怔出神,&bsp&bsp仿佛陷入了原本蒙昧混沌的回憶,&bsp&bsp畫麵中一切好像都很大,隻有自己很小,&bsp&bsp一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女孩子,正帶著自己捉迷藏。

    她是誰?

    洛水腦海中冒出這麽一個問題。

    但她又不想思考這個問題,隻想沉浸在這種捉迷藏的樂趣之中。

    不知不覺,&bsp&bsp她的嘴唇輕輕抿了起來,露出了鮮有的笑意。

    其他人也是如此。

    尤其是南子陵,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隨著韻律輕輕敲打著桌子。

    嘴角瘋狂的上揚。

    針不戳!

    小時候的生活針不戳!

    那個時候,有父母姑姑以及大姐的庇佑,&bsp&bsp他與南子溪生活得無憂無慮。

    隻是很快。

    歡快的曲子,&bsp&bsp似乎變得慢了下來。

    雖然仍是原來的調子,&bsp&bsp卻平白多出了幾分悵然。

    就好像……其實自己並不開心,&bsp&bsp如同發現平靜生活都是族人用犧牲粉飾出來的時候一樣。

    曲子沒有再繼續勾引這種悲傷的情緒,反倒是開始撫慰方才出現的哀傷情緒,&bsp&bsp努力尋找最初那種開心的感覺。

    南子陵有些繃不住了。

    這不正是他一直都在做的東西麽?

    而此時。

    曲子也已經進行到了尾聲,&bsp&bsp以最歡快的調子做了收尾,將一切負麵的情緒全都驅散。

    這時,他心情才轉好。

    但曲子已經結束了。

    他睜開眼,卻想起了自己的處境,父母去世,大姐難產而死,&bsp&bsp姐姐現在都沒有找到蹤跡,&bsp&bsp好像遠遠沒有達到重回開心的地步。

    我也想寬慰自己,可我有什麽辦法?

    一時間,他有些恍惚。

    心中不免生出了幾分無奈,但這份無奈,卻又絲毫無法影響方才曲子勾起來的開心。

    “呼……”

    良久良久。

    他吐出一口氣,勉強從曲子中掙脫出來。

    轉過頭,他看到了緊緊皺眉的秦墨,一看就是沒有沉浸到曲子裏麵。

    嘴角勾了勾,聲音中有憐憫也有冷漠“秦先生覺得曲子怎麽樣?”

    這曲子就是辣雞!

    在哪瞎樂什麽?

    秦墨心頭煩躁,但看了看仙光久久未散的星月潭,隻能淡淡地吐出幾個字“曲子還不錯!”

    他能聽出,&bsp&bsp這曲子好像在試圖讓人開心。

    但他無法感同身受。

    因為這種開心,&bsp&bsp無關修為、權力、地位,如此還有什麽意義?

    “還不錯?”

    南子陵笑了,問出了一個足以暴擊的問題“秦先生小時候家人朋友就死絕了麽?竟然隻是覺得還不錯?”

    秦墨“???”

    世上刀刃千千萬,隻有實話最傷人。

    你特娘的!

    秦墨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大寶劍,卻摸了一個空,這才想起來大寶劍那晚已經被凰禾廢掉了,後來又偷偷去找,連個劍柄都沒找到,隻找到了劍穗,劍穗旁邊還有一句話

    秦兄,你的破爛我收了,明天記得找我拿錢。

    三天過去了,他終究還是沒有找趙昊要回收破爛的錢。

    轉過頭,他發現趙昊正在衝自己呲牙笑。

    算了。

    給趙昊一個麵子。

    不跟南子陵這個神經病置氣。

    而此時,大部分人也終於睜開眼睛,依依不舍地從曲子的餘韻中掙脫出來。

    寧婉梨微微笑道“趙兄此曲甚好,先前樂師皆以凡人苦為題,卻從未正眼看過凡人之樂。小妹佩服!不知,不知……”

    她下意識想把曲譜要過來,閑來無事聽一聽。

    話到嘴邊,又感覺自己有些厚臉皮。

    卻不曾想,趙昊直接遞過來了一本冊子,正是《歡沁》的樂譜。

    寧婉梨大喜過望“多謝趙兄!”

    隨後便迫不及待翻看起來。

    雖然她不擅長音律,但身在皇家,還是多多少少懂一些的,發現趙昊給的樂譜十分詳細,每一件樂器的譜子都分得清清楚楚。

    他……怎麽這麽好?

    不知不覺,寧婉梨翻到了最後一頁,看到了趙昊的留言我連夜新研製了一條漁網襪,得加襪!

    寧婉梨“???”

    她轉過頭,發現趙昊呲著呀,笑得無比燦爛。

    呸!

    還是那個壞胚子。

    隻從亮光來看,趙昊這首《歡沁》是穩勝了,不少人都已經提前祝賀。

    而此時,秦墨身後的燕國人開口道“秦先生,沒事!我們保三爭二!”

    秦墨雙眼露出幾欲殺人的目光“你閉嘴!”

    那人連忙點頭“好!”

    秦墨呼哧呼哧喘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讓情緒穩定下來。

    邪門!

    趙昊這小子太邪門了!

    自己這琴項魁首,怕是徹底保不住了。

    還有什麽曲子,你都使出來吧!

    趙昊笑了笑,微微挑了挑下巴,便示意天香閣的樂師繼續。

    緊接著,下一首曲子便開始了。

    依舊是輕快的調子,帶來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就像是熱鬧的市集,人群熙熙攘攘,包子蒸籠的熱氣彌漫,小販扛著冰糖葫蘆和小玩意兒四處晃蕩。

    這一首,叫做《市集》。

    依舊亮光大作,把秦墨那首凡人悲歌穩穩地壓在了下麵。

    這充滿煙火氣的曲子,才是真正的人間。

    第三首,《嬉戲》,依舊無比純淨,讓人聽著就心無雜念。

    接連三首曲子,都讓星月潭仙光大作。

    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八十一年前,那個燕國的天才以一己之力擊穿了雜項不假,但其實並非每一項都是碾壓,隻不過拿了五項魁首,不少選題都被人搶過先。

    但看趙昊的架勢,是想以一己之力,把整個琴項碾壓啊?

    三個選題,已經過去了兩個。

    六首曲子,全是碾壓眾人,就連秦墨這個秦家後人,即便曲子做得相當不錯,也難以望其項背。

    真是特娘的一個怪才!

    大荒文曲星。

    你這個曲,是曲藝的曲啊?

    南子陵站起身,拱了拱手道“趙公子大才!今日聽君曲三首,南某不勝感激。”

    趙昊反問“多感激?能感激到暗算我時少捅我一刀麽?”

    南子陵“吭哧吭哧……哈哈哈哈!趙公子說笑了,感激歸感激,捅刀歸捅刀。咱們都是單純的人,當然也要單純地做事,你說對吧!”

    趙昊也驚了“南公子如此敞亮,趙某不得不高看你一眼了。若你真說過往恩怨一筆勾銷,反倒是虛偽到惡臭無比了!”

    隨後,他便轉過頭問道“秦先生,剛才我那三首曲子,能不能讓你暗算我的時候少捅一刀?”

    秦墨“???”

    你想讓我怎麽回答?

    不能少捅?

    凰禾在背後看著。

    少捅一刀?

    虛偽到惡臭。

    他感覺今天被趙昊針對了,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

    再待著也不合適了,他怒哼了一聲便拂袖離去。

    寧婉梨手握三本樂譜,仿佛手握三條絲襪,看趙昊的目光有一些複雜“趙兄,這便是你眼中的凡世間?”

    “嗯!”

    趙昊鄭重地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得到他肯定的答複之後,寧婉梨不由鬆了一口氣。

    再次看向他時,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以前,她還對趙昊有著些許敵意。

    覺得若是這個人生活在齊國,即便沒有成為納貢派,也會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奸商。

    但現在,好像並非如此。

    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又怎麽能譜出如此有煙火氣卻無比純淨的曲子?

    可能……熙熙攘攘生機勃勃的人世間,同樣也是他的心中願景。

    寧婉梨深吸了一口氣,宣布今日文會到此為止。

    等眾人散去,她飛快尋找趙昊的身影,終於在他快上馬車的時候攔住了他。

    趙昊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你還有什麽事?我新絲襪還沒做好呢,不用這麽急吧?”

    寧婉梨也不生氣,而是一臉認真地看著趙昊。

    以她的修為,無法逼音成線,便直接捏碎一張符紙,將兩人籠罩了起來。

    她猶豫片刻,開口問道“若權貴勳爵,漫天仙佛想要破壞這人世間呢?”

    穀<spa>  趙昊咧了咧嘴“這符紙一千金一張,你掏一千金,就為這個?”

    寧婉梨點頭“你的回答,值一千金,快說!”

    趙昊想了想,笑道“那就讓他們死一邊去!”

    寧婉梨輕輕吐了一口氣,旋即露出一絲笑容“隻不過以趙兄目前的實力,說出這句話有些自不量力啊!”

    趙昊咧了咧嘴“我就口嗨兩句,你還當真了!我曾經也立下過宏願,公主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寧婉梨笑道“但說無妨!”

    趙昊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嚴肅的樣子“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我要這地再埋不了我的心,我要那眾生都明白我的意。我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寧婉梨“……”

    趙昊繼續一本正經“反正回去就快要跟小老頭翻臉了,我也不瞞著你了,我攤牌了。我要稱帝,當然也不是普通的皇帝,而是……荒天帝!”

    寧婉梨“……”

    她感覺趙昊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剛才說了那麽大一通,愣是不知道哪句是真的。

    趙昊瞅著她,一臉不悅“我說的不好麽?”

    “好,好……”

    寧婉梨隻能回應,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就是跟你這個人不太相符。

    趙昊更不悅了“那還不呱唧呱唧?”

    寧婉梨隻能連連鼓掌。

    趙昊撇了撇嘴“整天神神叨叨的,有毛病一樣。”

    說罷,直接踢了一下馬屁股,馬車便徑直離開了。

    寧婉梨看著馬車揚起來的煙塵,微微有些失神。

    她很確定,趙昊剛才在扯淡。

    可手裏的曲譜,卻又是無比真實,那種煙火氣,可不是一個尋常權貴子弟能夠體會到的。

    卻偏偏是這些曲譜,最後一頁都帶著一條新款黑絲。

    三襪之力,恐怖如斯。

    不知為何,寧婉梨腦海中出現了一副畫麵

    趙昊一身粗布麻衣,從人群中來,到人群中去,風塵仆仆,神色悲憫,普度眾生。然後推開屋門,大咧咧地坐到椅子上,衝自己大吼一聲襪來!

    她揉了揉腦袋,感覺自己被趙昊影響之後,精神越來越不正常了。

    搖了搖頭,她縱身上馬,朝皇宮趕去。

    ……

    馬車上。

    老楊笑嘿嘿地問道“公子,方才你跟那齊國公主都說什麽了啊?”

    趙昊撇了撇嘴“也沒說什麽,就是交流了一下曲子。你也知道,我們玩藝術的人,都比較感性。”

    當然,也可以比較性感。

    老楊隻當他放了一個新鮮的屁,便也沒有多問。

    倒是洛水轉過了頭,對趙昊的為人頗為不屑。

    就他那種哄騙女孩子的手段,她早就見慣了,也就能哄哄那些自以為聰明的人,對於自己這種真正睿智冷靜的人沒有任何作用。

    她嘴裏哼著曲子,勉強可以辨認出是剛才的歡沁。

    雖然跑調跑得厲害,但那種歡快感卻一點都沒少。

    隻是她哼著這首曲子,腦海中總是不自覺回想起在宮殿中,和那個大姐姐玩鬧的場景。

    那個人是誰?

    為什麽和我長得那麽像?

    為什麽我的記憶中沒有她?

    洛水有些迷亂,卻並沒有因此糾結痛苦,反而沉浸在回憶中頗為開心。

    管她呢!

    開心就完事。

    可這歌哼著哼著,又感覺少了點什麽東西。

    正在這時,耳邊響起了趙昊的聲音。

    “諾!”

    “嗯?”

    洛水愣了一下,隨即轉頭看去,然後看到了一個色澤瑩潤的糖葫蘆。

    草莓與山楂混搭,她的最愛。

    嗬嗬!這種手段,對自己這種冷靜睿智的人根本就不管用。

    洛水冷笑了一聲,便接過糖葫蘆咬了一口。

    反正也沒用,不吃白不吃。

    老楊在旁咧了咧嘴,閉目不言。

    ……

    五國使館,大多人都是剛剛回來,看起來倒是熙熙攘攘。

    回來的時候,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趙昊身上。

    不為別的,就是這仙凡六首曲子,實在每一首都是經典。

    已經有不少人想要求曲子了,隻是尋常人根本就近不了趙昊的身。

    沒有辦法,他們隻能去接近天香閣的樂師。

    結果這些樂師雖然是青樓賣藝的,但素養一個比一個高,隻要聽見求曲子這種事情,便會直接退避三舍。

    無奈之下,隻能白白眼饞。

    趙昊正準備回荒國駐院,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來。

    “羋嵐?”

    趙昊皺了皺眉。

    可能這些天的戲份都被南子陵和秦墨搶過去了,羋嵐這位楚國文使的存在感號線格外低。

    但其實,楚國這個龐然大物,根本不容小視。

    至少書畫兩項,除了秦墨穩穩奪魁,再下麵楚國也有不少好手。

    而且楚國使團裏麵,有不少詩詞文章大家的身影,到後麵才是他們發力的時候。

    羋嵐微微一笑“不知道趙兄,在‘戰’題上可有信心?”

    方才寧婉梨宣布文會暫告一段落的時候,也宣布了下一次的選題,正是“戰”。

    趙昊切了一聲“我有沒有信心,幹你毛事?”

    老實說,他對這個羋嵐還是挺忌憚的。

    沒有別的原因,就是這個神經病,居然特娘的不會生氣!

    天下居然有人不會生氣!

    南子陵和秦墨的修為再高,他都沒有特別放在心上,因為這兩個人都有七情六欲。

    有七情六欲,就容易挑唆,甚至不用挑唆都能自己出現矛盾。

    想要害你,星子上麵就會結結實實地出現黑氣。

    但羋嵐。

    雖然星子上麵時常掛著一絲黑氣,但這絲黑氣從來沒有增多過,也從來沒有減少過,就這麽半死不死地掛在那裏。

    無論被坑還是被罵,甚至被幾個老窯姐淩辱一個晚上,都沒有動一點怒。

    屬實離譜!

    這特娘的,人家什麽時候想害你都不知道。

    而且現在,楚國朝堂上麵太後黨當道,保皇派整天縮著,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個羋嵐,頂著羋姓,卻是一個保皇派。

    而且還能成為楚國使團的文使,這也太玄幻了。

    果然。

    被趙昊嗆了一句,羋嵐依舊沒有生氣,他就這麽微笑看著趙昊“趙兄實不相瞞,在下想要跟你做一個交易。”

    “交易?”

    趙昊皺了皺眉“什麽交易?”

    羋嵐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借一步說話!”

    說著,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趙昊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跟他到了一個角落,就這麽充滿戒備地看著他,生怕他腰帶一解對自己說“來,交易吧!”

    好在羋嵐還算理智。

    沒有走上犯罪的道路。

    隻見他笑了笑,卻沒有說話,而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塊古色古香的木頭,塞到趙昊手裏,便直接轉身離去。

    趙昊“???”

    這是幾個意思?

    他握了握右手,感覺這木頭滑不留手,就跟肥皂一樣,大有一種多使點勁兒,就會從手心裏麵滑出去一樣。

    嘶……

    這玩意兒,莫非……

    他,難道……

    搖了搖了頭,仔細回憶了一下,喜好男風的人主要集中在晉國,這下微微放下心。

    不過這木頭……

    趙昊有些無語,心想這個逼就是個謎語人,別人說話都是說一半,他說話連前一半都不說,塞一塊木頭直接就走了。

    他搖了搖頭,心想這件事情還是得問凰禾。

    回到荒國駐院,秦知禮的燈還亮著,估計還是在嗑清心丹研究明日對手的棋路。

    明天他的對手曾經取得過棋聖之位,隻不過已近暮年,算力每況愈下,能走到現在,全靠經驗和嗑藥。

    趙昊和秦知禮研究了一下他前幾日的棋譜,齊齊得出一個結論。

    秦知禮對陣他,或許會打得很焦灼,但秦知禮必勝。

    所以,也就不用操心了。

    於是趙昊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屋,剛推開門就看到凰禾正伸著懶腰朝自己招手“好弟弟,快睡吧!”

    這些天,是她近幾個月睡眠最好的幾天。

    趙昊這個人形抱枕,實在是太好用了。

    唯一的缺點,就是臨睡前容易發熱。

    但其實還好,因為她更熱。

    趙昊連忙把門關上,一路小跑跑到凰禾麵前,掏出剛才羋嵐遞過來的木頭“凰禾姐,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麽玩意兒?”

    “一塊破木頭有什麽好看的?”

    凰禾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但等她看清楚這木頭成色的時候,當即打了一個哆嗦,伸手就把木頭搶了過來。

    置於手心,擠出來一下,又擠出來一下。

    隨即,她雙眸睜大“這玩意兒,你是從哪裏來的?”

    趙昊也沒有隱瞞,便把剛才羋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然後問道“凰禾姐,這是什麽東西,很貴重麽?”

    “嘶……”

    凰禾撓了撓腦袋,顯得有些刺撓“何止貴重?簡直比鳳毛麟角還要稀缺。”

    說著,她輕輕撫了一下自己的鬢角,本來有一根火紅色的發絲,瞬間變回了烏發。

    趙昊眯了眯眼,如此稀缺,羋嵐卻不聲不響地交給了自己。

    他怎麽確定自己認得出來?

    還是說,他確定自己身邊有人認得出來?

    “所以這是……”

    “皇玨木!”

    凰禾深吸了一口氣“大秦分崩,崩得渣都不剩,大漢卻能留下近半國運,庇佑中原諸國,你可知為何?”

    趙昊指著皇玨木“因為它?”

    凰禾點頭“就是因為它!”

    ——

    ——

    今天坐高鐵好幾個小時,擺爛一下,明天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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