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師徒交心,令人驚心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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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元始天尊的講道結束,玉清大殿之內的準辦玄奧氣息,最終緩緩收斂消散不見。

    原本充斥在玉清大殿之內的天花亂墜,金蓮地湧等異象,亦是慢慢地平息了下去。

    幾息時間過去以後,周寧和燃燈道人等弟子門人,也紛紛開始從空靈的悟道狀態下蘇醒了過來。

    「弟子拜謝師尊傳道受業之恩!」

    在周寧的帶領之下,南極仙翁和廣成子等弟子,當即稽首叩拜道。

    「拜謝掌教講道傳法!」

    燃燈道人亦是連忙行了一個大禮。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元始天尊微微頷首,他抬手一拂,將所有人都攙扶了起來。

    視線自下方眾人的身軀之上一掃而過,元始天尊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周寧這個首席大弟子身上。

    隨即,隻聽他緩緩出聲說道:「吾輩修行一途,當經曆無數艱苦磨練,方可成就大道。

    爾等都是有大毅力者,多餘的話吾就不說了,望爾等靜心守性,不驕不躁。

    今日講道到此為止,爾等自行下去靜修吧!」

    說到這裏,元始天尊稍稍為之一頓,而後繼續說道:「如今吾玄門三教成了已有千年,這番盛事,自當好生慶祝一番。

    一個甲子過後,爾等的大師伯和三師叔,以及人截兩教門下的弟子,都會前來吾玉清麒麟崖上。

    在這段時間當中,爾等當潛心修行,沉澱吾這些年所講解的道法。

    屆時三教弟子門人匯聚,莫要墜了吾玉清一脈的名聲。」

    時至今日,距離玄門三教正式招收弟子,已經有了一千多年。

    可是在這段時間裏麵,人闡截三教的弟子門人之間,竟然從來都不曾接觸過。

    三清聖人之間同氣連枝,這人闡截三教,自然也是理應如此。

    所以人闡截三教的弟子門人們,也是時候應該相互結交認識一番了。

    當然,在這個過程當中,一些論道比試肯定是無可避免的。

    元始天尊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夠在此期間大放光彩,最好是能夠壓過截教一籌。

    雖然三清聖人之間同根同源,但是這也並不代表他們之間就沒有矛盾和衝突了。

    向來講究清靜無為的太清老子還到罷了,可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之間卻是存在著教義理念的衝突。

    這雖然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不過卻是使得兩人之間一直存在著很強烈的競爭意識。

    元始天尊或許不介意闡教被太清老子的人教壓製一頭,但是他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的教派落後於通天教主的截教。

    最為重要的還是,截教當中絕大多數弟子都是元始天尊所厭惡的披鱗帶甲、卵生濕化之輩。

    事實上,元始天尊也並不認為截教能夠壓製自己的闡教一籌。

    在尋常普通的弟子方麵,元始天尊或許沒有多少的信心可以強於通天教主。

    畢竟現如今那些披鱗帶甲、卵生濕化的妖族,乃是天地主角之一。

    截教弟子絕大多數為妖族出身,其中自然不乏資質強大,悟性非凡之輩。

    例如廣成子和南極仙翁這等金仙圓滿的弟子,截教當中肯定也是不會缺少的。

    但是在首席大弟子這一方麵,元始天尊卻是信心十足。

    元始天尊可以肯定,不要說是在三教當中了,即便是放眼整個玄門三代弟子之內,自己這個首席大弟子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畢竟隻要周寧現如今已經是太乙金仙的修為境界,倘若再做突破的話,那就可以稱之為大神通者了。

    要

    知道燃燈道人這等紫霄三千客當中排名靠後的存在,現如今也不過就是大羅金仙的境界而已。

    修為境界倒還是其次,最為讓元始天尊感到欣喜的是,周寧對於諸般法則的造詣。

    修士之間的實力強弱與否,並非僅僅隻是修為境界高低所能夠決定的。

    道行、法力、法寶等等,都是十分重要的因素。

    在混元境界以下,一位身懷強橫先天靈寶的太乙金仙,也同樣有可能鎮壓一位手段貧瘠的大羅金仙。

    例如現如今的周寧,完全可以憑借諸天慶雲抵擋住燃燈道人的攻勢。

    然後再借助三寶玉如意之位,壓製住僅僅隻有一件上品先天靈寶靈柩宮燈的燃燈道人。

    不過歸根結底,修為境界還是衡量實力的關鍵所在。

    但是在同一境界之間,也同樣有著十分巨大的差別存在。

    例如修行法則之道的周寧,所擁有的實力就要超乎於尋常普通的太乙金仙。

    昔日鴻鈞道祖講道紫霄宮之時,曾經提及過三條證道之路。

    以力證道、斬三屍證道、以及最後的大功德證道。

    這三條證道之路,便是按照實力高低的順序來排列先後。

    當然,證道的難度也是同樣如此。

    所謂的以力證道,其實就是指法則修行之道。

    開辟洪荒天地的盤古大神,便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存在。

    周寧的修為境界雖然遠遠無法與盤古大神相提並論,但是兩者之間的修行本質卻是殊途同虧。

    因此單單論及修為而言,同等境界的修士鮮有存在能夠與周寧相抗衡。

    眼下人闡截三教的二代弟子當中,無一人擁有大羅金仙的修為境界。

    反觀闡教當中,卻是有周寧這麽一位修行法則之道的修士。

    對於一個甲子以後的三教論道,元始天尊自然是信心十足。

    他之所以表現的如此鄭重,無外乎就是要給南極仙翁和廣成子等弟子一些壓力,免得他們落了自己的臉麵而已。

    感受到自家師尊的凝重神色,下方眾弟子亦是滿臉肅然。

    「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所有人齊齊行了一個大禮,聲音鏗鏘有力地保證道:「我等定當潛心修行,絕不墜了闡教一脈的威名。」

    「好了,各自散去吧!」

    元始天尊的目光逐一自殿中眾人的身上掃視而過,最終落在了周寧的麵容之上。

    他輕笑一聲開口說道:「你且留下,為師有話說與你聽。」

    「弟子告退!」

    廣成子和南極仙翁等弟子躬身行了一禮,而後便緩緩退出了玉清大殿。

    不多時,這偌大的宮殿之內,僅僅隻剩下了周寧和元始天尊兩人。

    周寧看著高居於雲床之上,恍若世間一切法則化身那般的元始天尊。

    他拱了拱手,神色有些疑惑地出聲詢問道:「不知師尊您留下弟子,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

    十五名闡教二代弟子當中,元始天尊僅僅隻留下了自己一人,莫不成是還有什麽玄機要授予自己這個嫡傳首席弟子嗎?

    「徒兒,你可知為師將你收入門中的原因?」

    元始天尊注視著周寧,他的目光愈發地深邃了起來。

    「是因為弟子在煉心陣法之內的表現?」

    對於這一點,周寧的心裏麵亦是十分地好奇,所以他的答案也不是很肯定。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微微頷首,元始天尊輕笑一聲說道:「莫說是你當初一個小小的金仙,就算是準聖境界的

    修士。

    在為師的陣法之內,心境也會受到幾分影響。

    可你偏偏不受煉心陣的半點影響,這使得為師也不禁多看了兩眼。」

    說到這裏,元始天尊的嘴角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這導致周寧的心神,也不由得緊繃了起來。

    周寧能夠安然無恙地渡過煉心陣,自然是依仗了諸天本源塔的護持。

    如若不然的話,哪怕是他曆經諸般世界所磨礪的心性,也斷然不可能那般風輕雲淡地渡過煉心陣。

    就在周寧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的時候,元始天尊的話音再次響了起來。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你能夠抵擋住煉心陣所生成的幻境,這是你自己的機緣,為師也不會過多詢問。」

    耳中聞得此言,周寧的心裏麵頓時長鬆了一口氣。

    不過還未等他徹底安心,元始天尊的話音再次恍若晴天霹靂那般落入了他的腦海裏麵。

    「徒兒,為師之所以這般關注與你,皆盡是因為你本身的出現。」

    隻見元始天尊意味深長地看了周寧一眼,他緩緩沉聲說道:「千年以前,乃是為師第一次廣開山門,也是今後唯一的一次。

    事關於我玉清一脈的道統傳承,即便為師乃是聖人,亦是對此十分重視。

    因此在開山門的時候,為師專程推演了一次天機變化。

    在天道的彰顯之下,我玉清一脈二代弟子,其實是十四之數。

    徒兒你,根本就不在這十四人當中,你是一個變數!」

    耳中聞得此言,周寧不由得渾身一顫。

    他知曉天道聖人的威能恐怖至極,可以輕而易舉地洞悉天機。

    自己這個闡教天命弟子之外的生靈存現,元始天尊又豈能察覺不到?

    隻不過因為已經成功拜入了闡教之內,而且還得到了元始天尊的器重與偏愛,導致周寧下意識地忽視掉了這一點。

    此時此刻,元始天尊驀然間提及天機變化。

    這讓周寧的心裏麵也不禁忐忑不安了起來,他不清楚元始天尊究竟是什麽意思。

    「那不成天道察覺到了自己的身份?發現了自己並非是洪荒天地的本土生靈?

    所以自家這位聖人師尊要彌補洪荒天地出現的紕漏,準備將自己這個異數抹殺掉?」

    「可是這根本就沒道理啊!」

    「既然要解決掉自己,那麽師尊先前為何還要將自己收入闡教之內,而且直接定下了闡教首席的名分呢?」

    ……

    一時之間,周寧的腦海裏麵也是思緒雜亂紛飛。

    哪怕是他太乙金仙的修為境界,也根本無法平靜鎮定下來。

    有著諸天本源塔的鎮壓,即便元始天尊也無法直接窺測周寧的內心變化。

    不過看著周寧臉上那青一下,灰一下的神色,他倒也能夠推測出一個大概來。

    「劣徒!」

    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周寧一番,元始天尊嗔笑著嗬斥道:「你究竟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說到這裏,元始天尊也不禁安危起了自己所器重的這位嫡傳首席。

    「為師說你是變數,又沒有說你是異數,你無需如此擔憂!」

    隨後,元始天尊便向著周寧解釋起了變數和異數的區別。

    無論是變數也好,又或者異數也罷,全部都代表著變化無常。

    但是在這兩者之間,存在這一個本質上麵的區別。

    那就是變數,屬於是天道允許之下的存在。

    倘若天道之下的一切,全部都是固定不變的話。

    那麽洪荒天地當中的生靈,又何必苦苦修行,追求大道?

    不過異數的情況,那就截然不同於變數了。

    何為異數?顧名思義,自然就是天道之下的異常,天道之下極端!

    哪怕是天道至公,也根本容不下異數的存在。

    「幸好你這劣徒隻是變數,而並非是不容與天道的異數。」

    目光凝視在周寧的身上,元始天尊聲音幽幽地繼續說道:「如若不然的話,為師身為天道聖人。

    就算再怎麽欣賞你這劣徒,也隻好痛下殺手,肅清天道的異常了!」

    元始天尊的話音雖然十分平靜,其中並沒有什麽森然殺機存在。

    不過即便如此,卻仍舊是的周寧的身形遙遙一晃,險些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此時此刻,他隻感覺到脊背一片發寒。

    周寧深知自己並非是洪荒天地之間的生靈,絕對屬於是不容於天道的異數之列。

    結果在天機顯示當中,自己竟然僅僅隻是天道的一種變化。

    無論是元始天尊也好,又或者是天道本身也罷,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之處。

    毫無疑問,這絕對是得益於諸天本源塔的威能。

    這尊至寶鎮壓自身天機的作用,竟然能夠篡改天道對於自己的認知。

    在洪荒天地之間,尋常先天靈寶,到是也擁有遮掩天機的威能。

    倘若是那幾件先天至寶,更是可以讓天機絮亂到聖人都無法推演的境地。

    但如果說篡改天道認知的話,這絕非是什麽先天至寶所能夠擁有的威能。

    莫說是什麽先天至寶,就算是周寧所知曉的那道造化玉碟,當下洪荒天地之間最為玄妙的至寶,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這一發現,使得周寧在後怕的同時,對於諸天本源塔亦是愈發地好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