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賜官免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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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鎖在琢磨白寧的話,她會把隊長的位置讓出來?自己的老婆還能不了解?虛榮心那麽強的女人怎麽會一百八十度大拐彎的?他遲疑地盯著白寧。

    “金鎖,你看什麽看?怎麽變得婆婆媽媽起來?行還是不行你說句話。”

    白寧幹脆利落的責問,讓金鎖感覺到了他的真誠,雖然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本來,金鎖也不是一定要送苟石進班房,想給他將功補過戴罪立功的機會。隻要對黑銅山大隊有利,對知青隊有利,金鎖還是願意“私了”的。

    金鎖抬起頭,把黑銅山脈掃了一遍,片刻,他的目光深情地停留在了知青隊的幾座山頭上。眼前仿佛出現了一條彎彎曲曲的通向山外的盤山大道,自行車、摩托車、汽車川流不息,大道兩旁的樓房鱗次櫛比。他被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街市繁榮景觀所震撼,窮山溝溝也能城市化?他似乎有了信心,一定能,一定能把黑銅山大隊建成黑銅山鎮,真到那時,城裏人一定羨慕咱農村老百姓的生活。

    金鎖捉摸著,如果當上隊長,最起碼知青隊能夠按照自己的思路發展,農業林業副業三輪驅動,讓山青起來,讓水綠起來,把綠水青山充分利用起來。他雙手攥緊了拳頭,這個隊長當定了,讓知青隊首先走上這條幸福大道。

    如何帶動其他生產隊呢?整個大隊還在苟石的掌控之中,不少人還做著違法的保人生意而不思發展,苟石隻圖從中撈取好處,置群眾違法犯罪於不顧,痛心啊!

    他腦袋裏忽然蹦出了靈感,不是有很多外鄉人在知青隊勞動嗎?把山地承包給那些表現好貢獻大的人,讓他們的口袋先鼓起來。

    外鄉人富裕了,他就不相黑銅山人不眼紅。他要的就是這個眼紅的效果,隻要眼紅了,引導他們致富才有希望。

    其實,這不是金鎖的發明,知青隊剛成立那會兒,黑堅玉看準了細皮嫩肉的白寧不能幹什麽活兒,就為了這,硬是把剛開墾的土地承包到每個知青頭上,歪打正著地實行了包種包管包收的三包承包。黑堅玉琢磨白寧一定完不成任務,自己好主動湊上去幫忙或利用隊長的權力給予方便,討得她的歡心,其用心是顯而易見的。

    金鎖問自己,承包者的積極性在哪裏?自然是收獲的糧食、水果、經濟作物和栽上樹的荒山禿嶺地。於是,他在黑堅玉的三包基礎上發展為四包,即增加了包上交。他想,剛開始,在不損害集體利益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給承包者實惠,何患調動不了積極性?

    白寧看著半天不吭氣的丈夫,心裏著急,但又不能把火發出來,免得金鎖懷疑她讓出隊長位置的動機。她溫和地說“金鎖,你說句話啊,我卸掉了隊長職務,就可以多盡妻子的責任了。事業應該男人去做,你不能讓你老婆沒早沒晚地在外頭奔波吧。”

    毅彩說“是啊,金鎖,如果你答應當隊長,我被苟石糟蹋的事就忍了。”

    毅花擦擦眼淚,覺得金鎖當隊長能幹一番事業,而讓苟石坐牢隻是趁一時之快出一口冤枉氣而已。她說“我姐說得對,金鎖哥,你不要猶豫,當隊長吧。我的賬讓熊虎去與苟石算。”

    金鎖點點頭。

    “我去找苟石,你們等消息吧。”金鎖頭剛點下,白寧就迫不及待地奔向了大隊部。

    大門半掩著,白寧咚地踢了一腳。

    苟石說“誰這麽大膽,吃槍藥了?”

    白寧說“躲在房間幹什麽,不敢見人?這可不是苟石的一貫風格。”

    苟石說“你是來自首的吧?”

    白寧說“自首?笑話,我又沒有犯強奸罪,自什麽首?”

    苟石說“你還來勁了?我問你,你為什麽要弄套兒給我鑽?”

    白寧說“說什呢?不識好的東西。”

    苟石說“是不是你向金鎖和黑堅玉告的密?”

    白寧說“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像你這樣的人,還用得著我設圈套,還用得著我去告密?我怕侮辱了自己的智商。隻恐怕不是我及時趕到,有的人早已進牢房囉。”

    苟石說“你是來邀功的?”

    白寧說“你還有機會論功行賞嗎?”

    苟石說“怎麽講?”

    白寧牙齒咬著唇說“你等著金鎖、毅彩、毅花把你送進監獄吧。”

    苟石說“哈哈哈,笑話,有什麽證據?毅彩的事,黑堅玉已被我擺平了。毅花這邊沒有啥事啊,我不是逃出來了嗎?就算報了案,我死不承認,能咋的?”

    白寧說“你這個軟骨頭,恐怕警察還沒有動手,你就尿褲子了。”

    對呀,聽說警察專挑不致命的地方,真進去了,很少有人扛得住的。一旦扛不住,就與犯人關在一起。老犯人欺負新犯人是號房裏的規矩,逼著吃屎喝尿不說,還得遭受毒打呢。頓時,苟石背脊直冒冷汗。金鎖壞水最多,隻有按住了他的頭才能逢凶化吉。哎,隻有逼著白寧吹枕頭風了。

    白寧看出了苟石的心事,說“怕了?”

    苟石佯裝鎮定,說“你不怕,我怕什麽?”

    白寧說“威脅我?”

    苟石說“我一個快坐牢的人,除了實話實說,哪有資格威脅你。”

    白寧說“老狐狸!逼我做金鎖的工作,是不是?”

    苟石像看到了希望,說“我的女人就是聰明。”

    白寧說“正經點。我是來辭職的。”

    苟石緊張起來了,白寧辭職,為什麽?無官一身輕?不不,即便辭了職,也輕鬆不起來,就不怕揭了她的秘密?哼,她還真想與自己斷交?不當隊長,就無法通知她到大隊部開會,也就沒了私會的機會。想得美!

    他撓了撓腮幫若有所思,如果自己坐了牢,不就沒有人糾纏白寧了,她還提出辭職幹什麽?他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有救了,肯定是金鎖派她來議和的。

    苟石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說“說吧,什麽條件?”

    “算你聰明。他們真想把你送進監獄,是我靈機一動攔下來的。”

    苟石點點頭,他是發自內心感激白寧的。自己被抓住現行時,金鎖開出的條件是,要麽送派出所,要麽寫承諾立字據。真立了字據,就一輩子捏在他手裏了。多虧白寧及時趕到,才解了圍。現在白寧把隊長職務讓給金鎖,也是為了解圍啊。

    這個金鎖官隱真不小,苟石打心眼裏不想讓金鎖當隊長。可是俗話說得好,破財免災。現在,不用立字據,更不會坐牢,也不必破財,給他個隊長當當亦可逢凶化吉。還有什麽好猶豫的,一句話的事,賞賜金鎖一個隊長就是了。不過,白寧不當隊長了,以後與她約會就難了。苟石冷笑,車到山前必有路,這頂綠帽子是要一直讓金鎖戴著的。

    苟石招招手,說“來,我告訴你。”

    白寧不知何意,就靠近了他。他湊到她耳邊說“成交。”話音未落就摟住她啃了起來。

    “放開!”白寧用力掙脫開苟石說,“以後我們不能這樣,我是知青,你懂嗎?如果你不改,我的隊長也不辭了,坐牢去吧。”

    好漢不吃眼前虧,逃過了這一劫,想和她白寧好,揪著小尾巴,她還逃得了?“好好,聽你的。”

    就這樣,金鎖順利當上了隊長,知青隊從此翻開了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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