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喝敵敵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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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彩當選村委會主任後,與金鎖同在-個辦公室辦公,這本來是一件極正常的事。可是白寧醋意濃濃,總擔心兩人在辦公室發生點故事。
她這樣想不是沒有依據的。當年,知青隊母豬下崽,金鎖和毅彩不分晝夜黏糊在一起,說是母豬下崽不能離人。有次竟然兩人在豬圈裏頭挨著頭呼呼睡覺,就像夫妻倆,鬼都不相信他們在睡覺前沒有幹那事。這是前車之鑒啊。
更讓白寧擔心的是村部那個地方,實際上就是支書和主任的私人領地。當年苟石任支書兼主任時,不就是如此嗎?誰敢無緣無故踏進村部?苟石的辦公室兼寢室就更不用說了,簡直成了村子裏的禁地。苟石和她經常在村部瘋狂苟且,至今也沒有人知曉。
想到這些,她當然不放心金鎖了。在家裏金鎖對她很是照顧,特別是她被苟石綁在床柱子上蹂躪後,金鎖對她真是沒得說。一堆的“不放心”她隻能憋在肚子裏,連提醒的話都不太好意思對金鎖說。
跟蹤和蹲守是白寧慣用的老辦法,金鎖成了她暗中監視的對象。
黑銅山村在全縣率先實行了包田包山到戶,不但解決了群眾的溫飽問題,老百姓的錢包也漸漸鼓了起來。生產發展了,經營搞活了,可是大量的農副產品如何運出山去?憑肩挑?用自行車推?繞行彎曲陡峭的山路?農副產品運不出山,莊稼人不掙錢不說,還要虧老本啊!
金鎖朝思暮想,使密道變成致富路。他製訂了“拓寬密道,讓黑銅山村走向富裕,讓整個黑銅山區告別貧困”的實施方案,贏得了新任縣委書記的支持。在他的協調下,縣建築設計院無償資助設計,縣路橋公司無償技術支持。就這樣,向密道要財富的號角在黑銅山吹響了。
那天,金鎖和毅彩向縣有關領導和專家匯報密道拓寬工程整體方案,讓金鎖激動的是,會議敲定了開工時間。
金鎖在村部食堂招待客人,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似乎酒量倍增,喝了很多酒。
他熱情地把客人送出村口後,就是嘩嘩一陣嘔吐。毅彩把他扶到辦公室暫歇,一會兒他就伏案而睡,呼聲如雷。毅彩打開鋼絲床鋪上褥單,想讓金鎖睡得舒適點。
對於一百四五十斤重的金鎖,一個女人抱他上床那是十分吃力的。
毅彩累得氣喘籲籲,一個踉蹌,金鎖被重重地甩在床上,她亦順勢隨慣性趴在了金鎖身上。
毅彩雙臂撐床正準備爬起來,卻突然停電,眼前一片漆黑。眨眼間,一束強光直射在床上,毅彩下意識地轉過頭,雙眼被照得眯成一條縫。
白寧打著手電筒,說“好啊,借口招待客人,兩人搞破鞋。”
白寧把趴在金鎖身上的毅彩揪起來,吼道“,敢在我男人上頭弄門兒,不要臉!”
毅彩保持著最大的克製,反複進行解釋,白寧仍不依不饒。
金鎖被吵醒,他迷迷糊糊地坐起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順手抓住白寧上衣下擺,舌頭僵硬地說“沒……沒醉……回……家。”
白寧以為金鎖害怕了,他越是讓步她就鬧得越厲害,這是她對付金鎖的老門兒經。她推開金鎖,他又順勢躺下,嘴裏咕囔了幾句,又在鋼絲床上打起呼嚕來。
白寧衝著毅彩說“你壓在金鎖身上,你主動,責任全在你。讓鄉領導知道你下作,看看你這個主任還能不能當成。”
毅彩說“不是你想的那樣,請你不要侮辱人。”
“侮辱,我親眼所見。”白寧拎起電話說,“讓鄉領導來評評理。”
餘大娘正在食堂洗碗,她聽到吵鬧聲就急忙趕過來,順手把電話掐了,說“有話好好說。密道要開工,金書記高興,喝多了。”
白寧指著餘大娘的鼻子罵“你憑什麽掐我的電話?老,哪有你說話的份兒?還有什麽臉來拉勸?”
餘大娘也急了,說“誰?你說說清楚。”
白寧像瘋狗一樣,見誰逮誰,衝餘大娘說“就是你,你,你和苟石搞破鞋,全村誰不曉得?你不也像毅彩這個一樣,趴在人家男人上頭騷。”
餘大娘更急了,說自己也就罷了,反正過去的一些事她都公開了,可是毅彩還是個黃花姑娘,怎麽能這樣侮辱人家?她說“我是寡婦,苟石沒有老婆,兩個人搭夥兒沒有什麽丟人的。有的人真不要臉,苟石經常讓她到村部開會,開的是什麽鬼會?是兩個人在床上開會吧。還有人裝擔身,假流產,比我更醜,更不要臉。”
苟石與女人交好時,總喜歡炫耀與另一個女人的事。其實,白寧早就知道苟石把餘大娘當鹹魚,當例假來時苟石纏她,她就把他往餘大娘那邊推。他確實對餘大娘沒有多少興趣,在相好時總是想著白寧,並在餘大娘麵前炫耀,氣餘大娘。他不但把與白寧苟且的細節告訴她,還說了白寧的,以顯擺白寧對他掏心窩子。
白寧的老底被揭穿。她本以為假流產的事隻有縣人民醫院譚醫生知道的,餘大娘這麽一說,她才想起來,都怪自己嘴快,一高興把秘密告訴了苟石。
白寧急了,金鎖就在旁邊呢,他聽到了,還不與自己離婚?
她恨死餘大娘了,雙手揪住她的衣襟,餘大娘也不示弱,兩人廝打起來。
毅彩怎麽拉怎麽勸也解不了圍。金鎖被鬧醒了,他下了床,東倒西歪地跑過去勸架。急急巴巴地說“白寧,離……離……離……開,回……家去。”
金鎖暈乎乎的並沒有聽清餘大娘說了什麽,但白寧很害怕啊。金鎖說的話她其他沒聽到,而斷斷續續說的幾個“離”字強烈地刺激了她的敏感神經。她迸發出全身的力量,把餘大娘推倒在地,然後騎在她身上,雙拳如雨點落下。咕嚕道“讓你嘴騷,瞎說。讓你瞎說,嘴騷。”
毅彩箍住白寧的腰不讓她再打,白寧腳一蹬,掙脫了毅彩,跑到辦公室砸開了農藥櫃,拿起敵敵畏瓶,衝餘大娘叫“金鎖和我離婚,我就死給你看。”
金鎖雖然清醒了許多,但舌頭不聽使喚,他像口吃一樣說“離……離……離……離……什麽……婚……”
白寧一聽金鎖又連續說“離”,就仰麵喝藥。毅彩手疾眼快,咣當一聲,一拳頭把農藥瓶打落,碎了一地。
白寧的胸襟浸濕了藥液,地上流淌著農藥。整個村部彌沒著敵敵畏的氣味,與金鎖的嘔吐物發出的酸味兒和茅台酒味混合在一起。
難怪,村支部上報餘大娘任婦女主任,白寧為啥要寫人民來信告狀,梁子就結在這裏。這倒是其次,關鍵是對金鎖的影響太大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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