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然後師姐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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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超級計算機、光計算機、量子計算機等一係列信息處理技術的更新迭代，大量的軍用技術解禁成為民用技術，此前便風靡多時的全息虛擬現實遊戲借著這波助力，迎來了爆發期。
彼時，大國為彰顯國力，宣揚各自文化，不約而同將注意力投入了遊戲行業，一個又一個全息遊戲推陳出新，令人眼花繚亂。
【九州世界】便是誕生於此背景之下，一張由參數演化而來的超級地圖，一幅幅不存在現實的精美畫麵，以及最重要的，真實的飛天遁地體驗感，讓這款完全開放的全息遊戲飛快火爆了起來。
起初，因文化的緣故，這款遊戲僅在亞洲圈風靡，直到海量的宣傳、無數公會投身、職業聯賽確立，以及裝備交易、獎金、獎牌的利益誘惑下，這款遊戲逐漸擠占了其餘幾大洲的遊戲市場。
【九州世界】之所以能殺出重圍，碾壓其他碧池，贏得廣大玩家歡心的最主要原因，僅有兩個字——真實。
因過於逼真，導致許多玩家深信這個世界真實存在，絕非一大串虛擬的參數。
陸北非職業玩家，普通家庭，遊戲倉不菲的價格令他望而卻步，沒法也做不到將全息遊戲加入個人愛好。
但他工作找的好，上司是個人菜癮還大的業餘玩家，屢屢被其他玩家按在地上摩擦，都倔強表示，這不叫手殘，是忙於事業分散了精力，以至於手速比較慢。
在一次短暫的代打後，上司驚覺陸北因為窮才耽誤了遊戲天賦，欣然將自己的賬號交給了他，讓他代做劇情任務。
於是乎，陸北每天上班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遊戲倉內度過。
其實他本人對這款遊戲興趣一般，畢竟再怎麽真實，網絡終究不是現實，網絡中的強大和現實中的無奈落差太大，時間久了，不說精神疾病，足以讓人找不準自己的定位。
這很不好。
奈何上司給的太多了，麵對漲工資和年終獎翻倍的誘惑，陸北選擇委屈自己。
這天，他按慣例在同事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來到上司辦公室，熟練打開遊戲倉，選擇劇情模式進入【九州世界】，然後……
沒有然後，閉眼再睜眼，麵前的世界更加真實了。
上司的賬號不知去處，他登陸了一個陌生賬號，還是npc的路人模板。
無法下線的他嚐試對外求救，卻發現論壇區一片灰白，連官方置頂的帖子都沒有，比正在維護還正在維護。
在和另一個npc路人交流後，陸北確認自己穿越了。
武周皇朝824年，寧州，東陽郡，琅瑜縣。
824年是【九州世界】公測的時間節點，而陸北開始給上司代打的時候，一直在武周皇朝的都城做任務，版本都更新到30了。
換言之，他不僅穿了世界，還穿了時間。
雖說九州的時間和現實的時間並不同步，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陸北發現自己被一個老道士尾隨了。
那雙色眯眯的眼睛，盯著他上下掃視，直讓他不寒而栗，瞬間從穿越的迷茫中清醒了過來。
“年輕人，我看你骨骼精奇，是塊修仙的好材料，而我剛好缺個徒弟，要不，大家湊合一下？”
“你做夢。”
一個色眯眯的老道士，說話時嘿嘿搓手，出於和精神的雙重安全考慮，陸北不給任何回轉餘地，堅定拒絕了對方。
這是陸北和莫不修的第一次見麵，結果對他不是很友好，莫不修強行帶他上山，並強迫他拜了師。
……
“頭疼，好餓，我還能回去嗎？”
閉目查看麵板信息的陸北皺了下眉，自言自語起來“如果不能，我以後該怎麽辦？這個麵板是認真的嗎？真會有玩家進入遊戲……太糟糕了，我都沒同意，而且好餓。”
尚未解決饑餓問題的陸北開始對往後的生活憂心忡忡起來，在一連串歎氣聲中，再次將注意力投在了麵板信息上。
玩家進入遊戲後，有劇情模式、對戰模式、副本模式等選擇，npc啥也沒有，所以無需考慮。
另外，玩家和npc的麵板信息略有差別，簡單了不少，乍一看還挺清爽。
信息麵板的一級界麵分四個區域，陸北依次點開，除了人物界麵，剩下的功法、財富、陣營都是一片空白。
“不應該呀，功法是空白我可以理解，財富和陣營為什麽是空白？”
陸北表示不可能理解，莫不修將羽化門的掌門之位傳給他，按理說，財富界麵至少會有一張地契，陣營也會出現默認變動才對。
“難道因為我內心的抗拒，所以我雖然繼承了他的遺產，但沒有完全繼承？”
不明所以的陸北轉而研究起人物界麵，寥寥幾行，忽略最後一行的評價，心裏大致有了個底。
首先，屬性方麵和玩家相差不大，直白點，幾乎可以說是延續了所有遊戲屬性的那一套。
裝備的裝配和功法的修習標準暫且不提，力量決定了基礎攻擊力，速度決定了基礎的移動、閃避，精神和耐力決定了基礎的修為和生命，比例都為1:10。
當然了，這其中還有一些細分的東西，比如精神，影響意誌、判斷、悟性，耐力則影響防禦、體力，還和功法技能互有影響。
至於魅力，並不等同於顏值，影響和npc之間的互動，在陣營之中也有極大的作用。
當然，要是帥到驚天動地，帥到讓所有人忽略其餘因素，把顏值比成魅力，陸北也無話可說。
再來說說幸運，這玩意陸北就沒看懂過，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同樣一個賬號，做同樣的任務，明明啥啥都一樣，但他爆出好裝備的概率就是比上司高。
這說明什麽？
他的上司是非酋？
一方麵確實是，另一方麵，能爆出什麽裝備，最終解釋權歸官方所有。
看完了3333的屬性，陸北一眼掃過等級、經驗、修為，不是從零開始不足為奇，官方論壇曾解釋過，九州世界靈氣充足，隻要會喘氣，哪怕是頭豬，日子久了也會有修為。
運氣好，還能開啟靈智變成妖怪。
但有一點，有修為歸有修為，是體內靈氣自然沉澱的現象，沒有真正係統性的修煉過，有修為的豬也僅是口感更好而已。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陸北有修為，卻沒辦法打開乾坤袋，目前的他和豬相比，可能口感還略有不如。
“主職業暫無，需要一個領路人，不出意外，這個人就是師姐了。”
片刻後，陸北睜開眼睛，隨手拔起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裏“也不知道師姐的主職業是什麽，淩霄劍宗，聽起來是道修，不過也不一定，很多魔修也練劍……咦，這草味道不錯，因為靈氣嗎？”
……
時至午時，烈陽當空，清涼的山風帶起了微微燥意。
連續咀嚼狗尾巴草的陸北生命值有所恢複，感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靈氣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因為不清楚所謂的師姐什麽時候到，更不確定對方是否會趕過來，他決定趁著天色還早，嚐試著來一次下山。
成不成不重要，探個路也是好的。
剛走到前院可能是大門也可能是院牆的位置，蒼鬆迎客，林鳥驟鳴，陸北聽到身後傳來的風聲，轉頭看了過去。
視線內，是一身著白色束腰留仙裙的女子，腰係淡藍色絲絛，青絲垂瀉至腰畔，也無發飾，僅僅束了一條白綾。
她肌膚白皙，姿容明媚，一張臉生得精致如畫。
狐狸精？這麽快的嗎？
陸北眉頭一皺，後退了半步。
擺事實，講道理，對麵的妹子看起來比他還年輕，如果這位就是莫不修口中三十年前摘得淩霄劍宗首徒桂冠的白師姐，那……
這仙，他修定了！
誰來了都不好使！
看出陸北的戒備，女子冷漠的神色稍稍收斂，自報家門道“白錦收莫師叔傳訊而來，可是師弟當麵？”
“原來是師姐，師姐好白，我叫陸北。”
“什麽？”
“我是說……白師姐好，我叫陸北。”
簡單交流了幾句，確認對麵是自家師姐而不是狐狸精，陸北尷尬搖了搖頭，明明親身體驗過九州世界有靈氣就能為所欲為，他還是擺脫不了固有印象。
看樣子，想要盡快適應，尚需一段時間。
屋內，白錦看著桌上的木盒陷入沉默，許久後才道“陸師弟，莫師叔傳訊匆忙，他可有什麽遺言讓你轉交給我？”
“師……他老人家說，關於我的修行事宜要勞煩師姐。”陸北想了想，如是說道。
“沒有別的了嗎？”
“別的？”
陸北麵色不變，心頭嘀咕著防人之心不可無，轉移話題道“他老人家走得太快，連‘為師將畢生功力傳給你’都沒來及說出口，別的真沒了。”
白錦默然無語，陸北的性子比她想象中跳脫了不少，修行一路怕是要比旁人難上許多，還有莫不修……
“陸師弟，你如實告訴我，莫師叔他最後……有沒有提到過我師父？”
“？？？”
望著白錦真切的嬌顏，陸北腦門飄過一串問號，試探道“他老人家確實提及了淩霄劍宗，但隻說了一句，若非當年一不留神重傷他的掌門師兄，死前肯定要回去看一眼。”
“原來如此，提到了。”白錦點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白師姐，我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想到了某種可能，陸北一時壓力很大。
“說。”
師姐三十年前就是淩霄劍宗首徒，那你現在高……芳齡幾何，修行多少年了？
其實陸北很想問這個問題，但考慮到有損師姐弟之間的情誼，主要是有損他的身體，果斷將其壓在心頭，小心翼翼道“白師姐，那位受傷的掌門，該不會就是尊師吧？”
“不，那是掌門師伯，和莫師叔之間有些誤會。”
白錦側過頭“至於我師父……她是掌門夫人。”
陸北“……”
懂了，關係並不複雜。
另外，有這層關係在，他去淩霄劍宗蹭經驗的計劃是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