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衣服退掉了沒有？”

    “退掉了。”老唐手裏提著一個大行李箱，臉蛋凍得通紅站在公司裏，“不過對方扣了我兩千塊錢的押金。”

    趙平野隻顧著笑。

    老唐惱火了，“幸災樂禍，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尤為可恥！”

    趙平野道“不是，你要是旅遊就去旅遊唄，走了一半又回來，你怎麽想的？”

    “還不是因為你給我發了那個地址！”老唐倒打一耙，“否則我怎麽可能回來？”

    “是是是，怪我，”趙平野道“那你非要喝酒也怪我咯？”

    老唐哼哼一聲，沒說話了。

    “說起來，沒想到你還真認識唐皇後，要不說說唄？”

    “說個屁！”

    “滿足一下八卦心嘛。”

    “幸災樂禍就罷了，你竟然還要當麵向別人打聽別人的，你這種人！可恥！！”

    趙平野聳聳肩，“不過也幸好你沒有將唐皇後給氣跑，否則趙雅真要找你拚命！”

    “我怕他？”老唐眼珠子轉了轉，“我連唐皇後都不怕，我怕她？”

    趙平野道“那《明星大偵探》已經開始拍攝了，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趟片場？”

    “這個……我要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

    “明白。”趙平野道“你有沒有看過那樣一則笑話？”

    “什麽笑話？”

    “說是一個死者渾身上下都已經軟了，唯獨這個嘴巴硬得很！”

    “滾！！”

    趙平野笑笑，轉身走出公司，“玻璃門的錢從你下個月工資裏麵扣！”

    然後他隨手招了一輛車，坐上車走了，留下老唐一個人站在公司裏麵跳著腳罵娘。

    他去的是天齊第二公司。

    宋青瓷與蔣南雪那邊的v已經拍攝得差不多了，現在正在拍最後一個v，而前麵的一兩個v已經製作好了，那邊也打電話給趙平野，說讓其過去看看，有什麽問題或者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也好當時就提出來，方便修改。

    趙平野不懂拍攝剪輯這類，原說是用不著，讓天齊公司的人看著辦就可以了，但對方卻不鬆口，還是提議讓趙平野過來看看。

    畢竟趙平野是甲方業主，出了問題的話，他們也不願意擔這個責任。

    想想現在自己也無什麽事情做，趙平野也就應允了下來，順便也將當時應允給許瀟的三首歌交給鍾世強。

    算算時間，許瀟與陳明妃也該拍完電影回來了，下一步就是要準備出專輯，拖了這麽久，也該給對方讓對方心安了。

    不多時到了天齊第二公司，趙平野剛剛進門，就已經有人在門口專門迎接了。

    不是白琳，如今白琳忙著處理平台渠道的事情，壓根就抽不開身。

    接待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人，穿著一身製服，其模樣身姿若是去走星途倒是不錯，不過對方卻好似沒有這個想法。

    想到這裏，趙平野也不免失笑。

    來接待自己的不是白琳就是各種美女，劉以筠也真是放心自己。

    “趙總，是我什麽地方做得不好嗎？”

    那個年輕姑娘聽到了趙平野的笑聲，問道。

    趙平野擺擺手，“不關你的事情，隻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罷了，帶路就行了。”

    “好。”

    領著趙平野走到一間房間門口，姑娘敲敲門，然後衝著趙平野鞠了一躬，“趙總，到了。”

    趙平野點點頭，“幸苦你了。”

    姑娘微微一笑，轉身離開，等聽到身後傳來門開門關的聲音之後鬆了一口氣，走姿也隨之隨意了許多。

    臨時接到接待的任務，她已經在門口等了快二十分鍾了，對方還不見來，她原以為這是一個難纏的主兒，沒想到真就隻是將對方送到門口就行了。

    這樣一看，這個任務也不算是麻煩嘛。

    這時候，一個人快步走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嚇了一跳，連忙轉身，就看到自己閨蜜正在自己背後捂著嘴笑。

    “幹嘛？”她嬌嗔道。

    “看你這受驚的兔子的樣兒，有這麽嚇人嗎？”

    “人嚇人嚇死人的好嗎？”

    “誒誒誒，那個大領導呢？”

    “我送進房間去了啊！”

    “這麽快？”

    “不然呢？這才幾步路？”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這個小騷蹄子就沒做點別的？我可打聽了，對方可是一個超級低調的大領導，咱們鍾總在他麵前都要低一截的！又年輕，還沒三十歲。又有錢，長得也算是帥氣！這你不施展一點功夫抱上這條大腿？你要是能睡到他床上去，這一輩子估計就可以一輩子躺在床上了！”

    “哎呀！你要死啊！！！”

    她臉蛋紅撲撲，倒是轉頭往那房間看了一眼。

    可望不可及。

    …………

    …………

    “趙總，您來了？”

    趙平野點點頭，“v呢？”

    “在這兒呢，張老師正在看。”

    “張老師？”趙平野反應過來，“張建斌老師？”

    “對。”那工作人員道。

    趙平野嗯了一聲，抬頭看到了張建斌的身影，便走到了對方身邊。但張建斌隻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v上，壓根就沒注意到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趙平野也就沒吭聲。

    穀乣<spa>　　電腦屏幕上播放的v是《百年孤寂》。

    “這聲線，這氣息，這種影響力。”張建斌喃喃道“這要是在天齊就好了，可惜啊，被一個混蛋小子給先一步撬走了。”

    趙平野笑道“張建斌老師，在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張建斌聽這聲音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就看見笑意盈盈看著自己的趙平野，下意識道了一聲，“你怎麽在這兒？”

    趙平野道“我還來不得麽？我過來看看宋青瓷的v，還是你們打電話叫我過來的，所以就不存在擅自闖入的罪名吧？反倒是您張老師，在背後說我的壞話，這種行為似乎才不對。”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是在說你的壞話了？”張建斌頂了一句，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站不住腳，幹脆破罐子破摔道“我什麽時候背後說人壞話了？我分明就是知道你站在我旁邊才說的。當麵說人壞話，我這是豪爽！不信你問問，你說說看，我前麵說過他的壞話嗎？”

    被張建斌看著的一個中年男人尷尬笑了笑，沒做聲。

    您前麵說的壞話可不少啊！

    趙平野笑笑。

    張建斌冷哼一聲，不知變通的家夥，他是公司外麵的人，我是公司裏麵的人，該得罪誰你不知道麽？

    你前途無了！

    趙平野道“張老師怎麽有時間來這裏看看？”

    “隨便看看。”張建斌目光落在屏幕上，道“你怎麽跑來了？哦，你剛說了。”

    末了張建斌又道“不跟你瞎扯，說真的。宋青瓷是一塊璞玉，但在你公司裏麵總歸是少了些資源，還不如到我這裏來，更有前途。”

    趙平野反問道“什麽資源？”

    “很簡單，曝光度……”

    “這不是有天齊幫我曝光麽？”

    “還有團隊的專業能力。”

    “這不是有天齊的專業團隊麽？”

    “還有歌曲！”

    “這些歌曲還不行麽？”

    張建斌此時倒是反應了過來，“不對啊，你小子。我怎麽感覺你跟我們天齊是一家呢？快說，你跟劉總是什麽關係？”

    趙平野隻是笑笑。

    張建斌低聲道“你還真是跟她是夫妻關係？”

    趙平野沒吭聲。

    張建斌冷哼一聲，“行啊，你們夫妻倆，把我當猴耍！”

    趙平野道“這不是隨了您的意麽？算下來，宋青瓷這不還是在您的麾下麽？後麵如果有好處的麽，還是要考慮一下她的。”

    “你當老子傻！”張建斌道“我給好處給你們，她名字是掛在你名字後麵的，別人都不知道還有我找個人。”

    “您這話就不對了，您的要求不就是一個華語天後麽？是不是在天後的名字後麵加上您的名字有什麽關係？往往幕後工作者就是要有這種犧牲精神。您該不會舍不得這個名吧？”

    張建斌鄙視看著趙平野，“人生一世，草生一春，短短不過百年時間，不求名不求利，活著幹嘛？淡泊名利的都是大傻”

    趙平野笑了一聲，算是認同。

    忽然趙平野想到了什麽道“對了，您認識唐浩麽？”

    “唐浩？”

    張建斌轉頭看向趙平野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趙平野不經意道“聽了一些小道消息，當年是唐浩跟您將唐皇後捧起來的。”

    張建斌沉默半晌，“從哪裏聽來的？”

    “總有消息麽，新世紀，情報第一。”

    張建斌看趙平野一眼，“陳年舊事爛穀子爛芝麻都被你翻出來了，你該不會是在調查我吧？”

    “真沒有，其實是不小心了解到的，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趙平野道“張老師不介意的話，說說唄？”

    “找個地方坐坐？”

    “也好。”

    兩人都沒什麽規矩門道，就在這房間找了兩張椅子對坐著。

    “當年其實我是後加入的。”張建斌道“原先唐皇後其實算是被唐浩一個人捧出了頭，他們的模式其實跟劉總陳明妃差不多，都是在大學的時候開始出道。但不同的是，劉總有目的性，有想法，陳明妃是被迫上船的。而當時唐皇後有目的有想法，而唐浩隻不過是陪她。那時候唐浩是學作曲的，給她寫了幾首歌，唱了之後感覺不錯，唐皇後便想著要出專輯，便一起打了很久的工，省吃儉用，出了一張非常簡單的專輯，竟然銷售量還不錯。然後就這麽一步一步起來了。”

    “他們兩個是不是？”趙平野做了一個手勢。

    “他們兩個是大學時候的情侶，大學畢業之後也一直在一起。”

    趙平野點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建斌道“後來我聽到了唐皇後唱的專輯，於是我就主動找到了他們，給唐皇後寫歌，捧唐皇後。那個時候，我也有一定的名氣了，我出歌出資加入他們之後，唐浩成立了一個小公司，跟你現在差不多，藝人就隻有唐皇後一個。而我那時候自然作曲水平要比唐浩高上一截，唐浩就放棄了作曲，開始轉行政，成為了唐皇後的經紀人。”

    張建斌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我是比較惋惜的，唐浩這小子寫歌很有天賦，但他自己卻放棄。不過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就算是做經紀人也很有頭腦。這樣，唐皇後就起來了。”

    “後來……”

    “你真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是吧？”張建斌哼了一聲，道“後來，唐皇後一首歌紅遍中華，當時被人稱作是從唐朝走來的花魁，大概走到了許瀟這個高度。這時候，公司已經有一定規模了，唐浩與唐皇後也已經訂婚了。但是，上京那個女人看中了唐皇後，擺了我們一道。”

    “怎麽擺的我就不說了，我就是一個作曲的，我其實並不知道。當時正值唐浩與唐皇後結婚前一周，唐皇後忽然說上京那個女人希望她加入上京陣營，並說對方要求她不能結婚，還需要跟當時一個大紅大紫的男星炒一炒緋聞。”

    “唐浩自然是不肯，負死頑抗，卻直接被那個女人給玩死了，公司瀕臨破產不說，唐皇後也開始舉步維艱。後來唐浩已經找到了破局的辦法，隻不過他說是是五五開的概率。一半幾率成功破局，一半幾率就是破產直接回到起點。”

    “當時我尤為記得唐皇後沒說半句話，第二天人就不見了，隻留下一封信。後來，就看到她與一個男星的新聞，再後來就看到她出現在電影熒幕上，再後來就現在這樣了。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她是一個目的性很強的人，與劉總一樣。她最開始，公司還沒有陷入困境，隻上京聯係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想走了。最後當然也還是走了，後來我就停筆了，後來唐浩也就不見了。”

    沉默半晌，張建斌道“你問這個幹嘛？”

    趙平野道“唐浩在我公司。”

    “你公司？”張建斌先是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你是說你公司那個唐浩就是這個唐浩？”

    趙平野笑道“與您共事的人，您不知道？”

    “我哪裏知道，我又沒關注過，我隻以為同名同姓罷了。而且我也打聽了一下，都說你公司那個唐浩懶散又邋遢，滿嘴粗話，小人做派。當年唐浩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哪裏聯想得到？再說了，這樣子也跟以前差太多了。”

    “那以前是什麽樣子？”

    張建斌看他一眼。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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