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 又是拯救世界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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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式神就是與陰陽師締結契約的妖怪。
    他們受靈力供養,以此中和渾濁妖力,擺脫了妖怪生來對於“畏”的依賴,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
    式神的壽命非常悠久,禁地內就有戰國時期的古老式神,他們依附於刀劍琥珀團扇等等物品,使用秘法沉睡,度過漫長歲月,等待再次與人類締結契約,行走人間。
    這也正是如今明麵上的路家主脈隻有祖孫兩人,看似香火凋零,日暮西山,卻仍然沒有一個人敢於招惹的症結所在。
    誰都不知道,一旦招惹了路家,將會迎來何等恐怖的後果。
    走入禁地,先是一段長長的路,四麵八方都是黑暗,一丁點光也沒有,路明非一個人走在這裏,漸漸模湖了時間空間甚至自我的存在,孤獨寂寞痛苦瘋狂,各種各樣的負麵情緒潮水般湧來。
    silom
    黑暗中,路明非的臉色變幻不停,幾次停下腳步。
    但到底都會重新啟程。
    最後,他已經忘了自己走了多久,也忘了自己為什麽要走,隻剩下繼續的念頭。
    有個聲音問。
    “你是誰?”
    路明非隻是走,不說話。
    那聲音便歎息。
    “路明非。”
    那聲音像是愣了一下。
    “什麽!”
    “我是,路明非。”
    安靜了會,忽然,黑暗中有人輕笑。
    “很好,就是你了!”
    路明非像是從一場大夢中醒來。
    他看到龐大的黑暗如有生命般向著一個點坍縮。
    一副殘破的甲胃虛影若隱若現。
    甲胃向著路明非走來。
    “締約吧。”
    “從今往後,我將為你而戰。”
    他向路明非伸出手,撲麵的是血腥和殺氣。
    “至死方休。”
    離開禁地後,爺爺問路明非契約了哪個式神。
    路明非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式神可以選的麽?”
    “怎麽不行!”
    爺爺深深皺眉。
    “禁地裏存放有我路家曆代先祖契約的式神。”
    在老人的口中,禁地大概是類似博物館的布置,每個展櫃中放著一個依附有式神的載體,路家傳人和式神是雙向選擇的關係。
    但……展櫃?
    哪裏有展櫃。
    路明非給爺爺講了他的經曆。
    爺爺越聽越是皺眉,神色也越來越是凝重,直至路明非說到最後的甲胃,爺爺下意識的喃喃重複,忽的好似想起什麽,神色一變,追問路明非有關甲胃的細節,最後所有的凝重和擔憂統統一掃而空,忍不住的笑起來,哼著小曲就回屋睡了。
    他這架勢把路明非給惹得心癢癢,好奇的不行,不停追問,爺爺隻是打著哈哈,後來更是以明天還得戰鬥為由,打發了他。
    “(ˉ▽ ̄~)切~~,臭老頭。”
    路明非在床上翹著腿,遙望星空。
    他抬起手,借著月光打量大拇指的青銅扳指。
    露出一個澹澹的笑。
    “明天的戰鬥。”
    “就請多指教了。”
    …………
    沐浴,更衣。
    天不亮就開始,在爺爺的輔助下,路明非走完繁瑣的流程。
    祠堂前霧氣鳥鳥。
    式神們恭敬跪在地上。
    爺爺舉起白瓷杯盞,淺淺的清酒,倒映天上星光。
    “快點回來。”
    路明非飲盡杯中酒。
    “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老頭子。”
    四個衣著類似古代灶服的人悄無聲息間抬來朱紅轎子,一者掀開珠簾,路明非低頭而入,理理一百,轉身坐下。
    他和祠堂前的老人對視,老人雙手攏在袖中,麵色澹澹,路明非笑了笑,輕輕點頭。
    “起轎!”
    灶服者扯著嗓子高喊。
    四轎夫應聲而起。
    底下升騰起朦朧的煙霧,托舉著轎子,飄飄然,向遠方去了。
    古戰場是靈能者們約定俗成的稱呼,真實所在是一片人跡罕至的山區,常年有濃霧籠罩,網絡上關於此地還有神隱的傳說,也有好奇心旺盛的人進去探索,最終都是下落不明,濃霧裏難辨方向,指南針也沒有作用,除非是強大的靈能者,否則普通人根本沒辦法走出。
    路明非抵達時,古戰場外已聚集了很多人。
    協會執事,三大神社的巫女,世代傳承的和尚,還有一些靈能者,他們各自按著關係遠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其中人數最多的一個團體,有巫女有武士還有許多沒有傳承的野生靈能者,應當就是路明非這次戰鬥的對手,齋藤。
    雲上,轎中,路明非的目光透過珠簾,齋藤家中一個氣質穩重的中年人弱有所感,看了過來。
    在他之後,則是一個娃娃臉的巫女。
    其餘人見了他們的動作,這才陸續投來目光。
    路明非輕笑,他敲了敲扶手,充當轎夫的妖怪按下雲投,飄飄渺渺,落停地上。
    眾人忽的看見場中多出一架轎子,都是麵色驚訝,有心人注意到齋藤家的動靜,若有所思。
    萬眾矚目中,珠簾掀開,路明非從中走出。
    他掃視全場,與一個巫女,一個僧人,對視數息,最後則是與最先發現自己的齋藤家武士點頭致意。
    “我來了。”
    靈能者們頻頻交換目光,很多人壓低了聲音說話。
    “那就是路家少主麽?”
    “用具備飛行能力的式神抬轎,這麽大排場,就是他沒錯了。”
    “真來了啊,一人挑組,我還以為他會逃呢。”
    “逃?別開玩笑了,那可是路家少主,要我說,真正該逃的是齋藤家才對吧。”
    “誇張了吧,我聽說齋藤可是有三十人應戰,就算是兩大陰陽師之一的少主,想要活下來也沒可能吧。”
    “你懂什麽!陰陽師可是最強大的傳承,人數根本不是問題,誰知道路家少主究竟帶了多少式神呢!”
    安倍秀迎上路明非,他眯著眼,用折扇擋住下半張臉。
    “聽到了麽?路君。”
    “大家都很關心你呢。”
    “這也叫關心?”
    “應該是看熱鬧才對吧。”
    “嗬嗬,說起來,在下也很好奇。”
    安倍秀輕笑著。
    “一人挑組,路君有多少把握呢?”
    “這還用問。”
    “當然是十成十了!”
    安倍秀驚歎。
    “不愧是路君,真是相當驚人的氣勢呢。”
    他們又說了兩句,忽的,安倍秀一收折扇,點了點某個方向。
    “有個人可是很想見你哦,路君,在下暫且告退。”
    那是一個俊美的男人,應該是男人,個頭不高,五官介於男女之間,是屬於沒有攻擊性,大概無論誰見了都會放下戒心的類型。
    隻是,不知為何,路明非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他向著路明非深深鞠躬。
    “冒昧打擾,很抱歉,我是風間琉璃。”
    “你好。”
    路明非有些不解。
    “那個,我們認識麽?”
    “是這樣的。”
    風間琉璃恭恭敬敬的垂著頭。
    “上杉繪梨衣,正是舍妹。”
    路明非恍然,難怪覺得眼熟,原來是繪梨衣的哥哥,果然,仔細看一看,真的能從對方臉上找出繪梨衣的影子。
    隻是,繪梨衣的哥哥怎麽突然來找我?
    餘光瞥見某個眯眼對著自己笑的家夥,路明非心中一動,應該就是他了,安倍秀。
    資料顯示,繪梨衣的家族雖然有龐大的勢力,但那也隻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在靈能者看來,再大的權勢金錢,沒有實力,終究也隻是一個普通人。
    “舍妹的事,麻煩路君您了。”
    “應該的,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而且走到這一步,已經不隻是上杉同學一個人的事了。”
    兩人說著話,齋藤家的人走過來,為首的是他們家長,也是最先發現路明非到來的武士。
    “少主大人。”
    他鞠躬,姿態擺得很低。
    “現在撤回戰書還來得及,刀劍無眼,請您三思。”
    “不必了。”
    路明非抬手。
    “與其說這些無用的事,不如考慮一下怎麽打,等會別輸得太難看才好。”
    此話一出,除齋藤家家長外,其餘人盡皆義憤填膺,麵有不忿。
    “我明白了。”
    家長再次鞠躬。
    “那麽,我等期待少主指點。”
    路明非眯著眼,盯著家長的背影。
    是個不好惹的家夥啊。
    “路君……”
    風間琉璃麵有憂色。
    “無妨。”
    路明非說。
    巫女,和尚,陰陽師,三家各出一人,負責公正。
    陰陽師的代表正是安倍秀,本來按實力名望,當代最強的應是路家家主,不過出於避嫌考慮,最後便由安倍秀出麵。
    他們重申規矩,介紹戰鬥雙方,路明非一人,挑戰齋藤家全組,總計三十名武士。
    不限時間,戰至最後一人為止。
    “那麽,一人挑組,開始!”
    齋藤家武士深深看了眼路明非,走進古戰場。
    路明非點頭致意,不落人後。
    眾靈能者聚在外麵,無人說話。
    風間琉璃打破這死寂。
    他深深鞠躬,大聲喊。
    “祝君,武運昌隆!”
    他就這樣鞠著躬,沒有起來。
    靈能者們指指點點,好奇這個普通人到底在做什麽。
    難道要一直鞠躬麽?
    路明非像後揮揮手。
    “哦。”
    他說。
    “知道了。”
    古戰場的濃霧吞沒了他。
    百年前這裏曾是慘烈的戰場,不知埋了多少的骨,濃烈的死氣怨氣以及軍陣殺氣扭曲糾纏在一起,方才形成了這片奇異空間。
    濃霧隔絕視線,靈能者們隻能幹巴巴等待結果,眾人七嘴八舌聊開,很快變得騷亂。
    安倍秀看向僧侶。
    “還請大師略施手段。”
    年輕僧人誦了聲佛號,一揚手,打出一麵銅鏡。
    銅鏡滴溜溜旋轉,定在空中,放出一道光滑,照在濃霧。
    濃霧被這一激,便起旋渦,等到旋渦散去,就見到一幕清晰的畫麵,正是一人挑組的戰鬥。
    議論一靜,靈能者們紛紛看去,這一看卻是驚了一跳。
    原來畫麵中正是一麵倒的態勢。
    而且占據上風的人,竟是路家少主。
    安倍秀眯起的眼中,閃過一線異芒。
    他輕輕撫摸懷中狐狸。
    “有趣。”
    就見畫麵中路明非宛如一頭大妖在世,橫衝直撞,剛猛已極,踏步間塵土飛濺,追著齋藤家的武士大開大合,拳腳間似有千鈞的力。
    偶爾有武士試圖還手,揮出的刀劍裹挾寒芒,分明是具備相當火候的斬擊,與路明非那一雙血肉的拳頭碰撞,結果竟然平分秋色,不,看看狼狽後退的武士,再看看稍微一停便繼續前衝的路明非,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正是因此,齋藤家的武士隻能狼狽逃竄,毫無還手餘地。
    靈能者們頓時沸騰。
    確實有人猜到路家少主或許會占據上風,雖然他隻有一個人,但好歹是陰陽師傳承,式神的強大怎麽估計也不過分。
    戰鬥也的確是少主大人占據上風,但他的方式卻大大的出人意外。
    不是式神。
    看路家少主現在的戰鬥風格,誰能相信這是一個陰陽師呢,把他的衣服一脫,換上大妖的皮,真是一點都不奇怪。
    安倍秀注意到和尚巫女頻頻投來的目光,搖頭一笑。
    “別看我,我也很好奇路君是怎麽做到的。”
    巫女收回目光,和尚點頭致意。
    雖然驚訝,但以這裏幾人的眼力,都能看得出來,路明非顯然使用了某種秘法,他此刻的戰力雖強,所能維持的時間卻是有限。
    而秘法必有反噬,等時間一過,路明非可就危險了。
    顯然看出這一點的並非隻有他們,至少齋藤家家主也發現了這一點,他沒有直麵此刻的路明非,而是指揮著族人們避開,一旦發現誰有危險便立刻救援,其餘時間便是避著路明非奔跑,最大程度保留己方實力,耐心等待反擊的時間。
    不得不說,這是相當正確的策略。
    可是,再好的策略也得有合格的執行才行。
    要不然也隻是徒勞。
    安倍秀的目光落在某個年輕的武士身上。
    “一刀,退!”
    “大家,退!”
    “小心,不要還手!”
    “一刀,你在做什麽!”
    年輕的武士麵色漸漸通紅。
    退!退!退!
    到底要退到什麽時候!
    當他再一次聽到族長的命令。
    狂奔中的年輕武士驟停。
    他垂著頭,脖子上青筋畢露,全身都在顫抖。
    “你在做什麽,一刀!”
    族長嗬斥他。
    “想死嗎!”
    “繼續跑!”
    “不要停下來!”
    像是點燃炸藥桶的那點火星。
    齋藤一刀憤怒咆孝。
    “我受夠了!”
    “一個小鬼!”
    “隻是一個小鬼而已啊!”
    “你們到底在害怕什麽!”
    “到底要逃到什麽時候!”
    族長一皺眉,連連呼喚。
    一刀渾然未覺。
    他轉身,麵對路明非。
    “狂妄的小鬼!”
    齋藤一刀叫囂著。
    “真以為我們隻有這種程度麽!”
    “哈哈哈!”
    “太天真了!”
    割開手掌,再把血塗在刀上。
    路明非眼一眯。
    這是……
    “出來吧!”
    彷佛打開了某個禁忌開關,齋藤一刀的靈力瘋狂攀升,甚至影響到現實,造成氣流,吹動他的衣擺,在抵達某個臨界點時,他的雙眼驟然明亮,化為純白。
    路明非的目光卻是越過他,在武士的身後,正有一個由光組成的人影,披著神明的服裝,綬帶飄飄,隻是眼眶竟是空的,沒有眼球,也沒有光,隻是漆黑的虛無。
    路明非喃喃。
    “雙生神。”
    …………
    濃霧外,靈能者們一片嘩然。
    他們驚訝於齋藤一刀的變化。
    “誰知道那個是什麽!”
    “式神麽?”
    “怎麽可能,齋藤家是武士啊!”
    “不對,跟武士沒關係,你們應該也發現了吧,從剛才開始,那股強大的壓力!”
    “難道說……那家夥強大到了這種程度,居然影響到了這裏!”
    靈能者們麵麵相覷,一時無言。
    巫女深深的望著畫麵中一刀的身後。
    年輕僧人閉上眼,口送佛號。
    安倍秀輕聲問。
    “大師您發現了什麽?”
    僧人不答,隻是歎。
    “苦海無邊。”
    其他人隻是震撼於雙生神的強大。
    僧人關注的卻是其中的罪孽。
    安倍秀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全場,將所有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尤其是巫女。
    這場戰鬥遠比表麵看起來的更複雜,在路明非和藤原家戰鬥之外,是多方博弈,陰陽師一脈和巫女一脈,圍繞著齋藤家的雙生神技術紛紛落子。
    但一切隻是後話,沒什麽能比眼下的戰鬥更重要,路明非勝了還好,陰陽師一脈可從容安排,可一旦他輸了,死在古戰場,無論安倍還是路家,都會非常被動。
    事實上以安倍秀想來,最好還是避免這場戰鬥,路明非何等身份,親自下場實在太過危險,更何況他就真的十成十能盈麽?
    雙生神,那可是神。
    若隻是武士,路明非或許還有勝利的希望。
    但是當藤原家拿出雙生神後,勝利的天平已無限倒向他們一方。
    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雙生神狀態不對,應當不是真正的完成態,隻能算是殘神。
    但是,齋藤家難道就真的隻有一尊麽?
    …………
    “一刀!”
    齋藤家長目光如電,嚴厲非常。
    “回去受罰!”
    如果可以,家長想用最小代價解決路明非,畢竟誰都明白,這場戰鬥隻是一個導火索,齋藤家真正的危機來自於那個老人。
    他們出動三十人當然不是怕了路明非,隻是考慮著能否活捉對方,可以的話,齋藤真的不想直麵路家這個龐然大物。
    至少,再給他們一年的時間。
    但是一刀!
    哎,年輕人,太衝動了。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進。
    在藤原一刀後,又有三個武士站定,陸續召出雙生神。
    恐怖的靈力攪動濃霧,就連戰場外的靈能者們也感到吃力。
    巫女激動的邁出一步,僧人和安倍秀也睜大眼。
    四……四尊!
    不!
    真的隻有四尊麽?
    他們凝重的目光一一掃過齋藤家的武士。
    注意他們的表情。
    三十人!
    莫非……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心頭。
    齋藤家……到底想做什麽!
    巫女也無法保持鎮定,本以為齋藤家最多也隻是成為神社一脈的附庸,但如果是掌握有三十尊雙生神的話,他們的野心,又豈是區區附庸所能滿足。
    陰陽師,巫女,僧人。
    三家傳承向來高高在上。
    但是今天,武士露出他的爪牙。
    三十尊雙生神,能與這般龐大野望相匹配的,估計也隻有……
    娃娃臉巫女,年輕和尚,安倍秀,三人齊齊麵色一變。
    他們異口同聲的驚呼。
    “不好!”
    但是。
    “晚了。”
    齋藤家家長的目光跨過濃霧,看向三人。
    “諸君。”
    他的身後浮現出一尊巨大的神像。
    比其他齋藤族人更加龐大,更加神聖。
    真的好似無所不能的神明。
    “請留下吧。”
    巨大的雙生神點出一指。
    在安倍秀三人采取動作前。
    古戰場的濃霧驟然擴散,就要將他們完全吞噬。
    齋藤家長沉痛的歎息。
    “我本來,還想再等幾年的。”
    “隻有這些,還不夠。”
    “雙生神需要成長。”
    “不過,現在的話,隻要吃掉諸君,想必我們的雙生神,就能完美了吧。”
    齋藤家長畢恭畢敬的鞠躬。
    “那麽,就請諸君赴死了。”
    直起腰,他向著安倍秀等人所在,邁出一步。
    “那個,稍等一下,大叔。”
    齋藤家主緩緩回頭。
    童孔驟然一縮。
    他看到了,路明非。
    這家夥為什麽還活著!
    “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麽還活著。”
    路明非撓撓頭,笑起來。
    “因為我說過的嘛,把握的話,可是十成十哦。”
    “這一場啊。”
    他的身上浮現甲胃,鐵麵鏗鏘合上。
    “我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