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領域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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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月見從容接下奧斯卡特重拳的瞬間意外發生了。
    本來正常規模軀體的奧斯卡特驟然之間,其軀體變大為原來的一倍。
    月見還以為是幻影,可是伴隨著變大的軀體還附著著實打實增強的力量!
    這時的月見才感覺不妙,自己低看了文森佐,不,是地看了奧斯卡特,以為隻是一個徒有其表的犯罪者。
    加之其迅猛的攻擊導致月見下意識沒有去思考對方的領域。
    終於,在不斷地拳與刀刃的交鋒中,奧斯卡特的身體驟然之間擴大到原先三倍!
    在文森佐靈儀眼的無微不至觀察下以及他本人最精通的細微人偶操縱術的加持。
    文森佐操控奧斯卡特找到時機,三倍狀態下的奧斯卡特右拳猛地一拳打向月見腹部。
    月見被這一拳打得毫無防備,她以力擋之長刀橫於胸前,但整個人還是硬生生被擊退了50米。
    “嗬...嗬...”月見能明顯感受到在自己毫無防備的狀態下,奧斯卡特三倍的右拳至少打碎了自己體內三分之一髒器。
    忽然,一口鮮血猛地噴出,鮮血噴濺在月見的長刀之上。
    “肝髒嗎?”月見的眼睛下移看向地麵但實則是看自己的身體。
    “胃也破裂了大半。”月見淡淡說道。
    “厲害!女人,我認可你了!”這時,文森佐卻操控著兩個屍傀人偶緩步走來。
    “你剛才,在釣我的話吧。”文森佐停住量具屍傀,自己踱步到月見麵前。
    月見餘光瞟向文森佐,“何以見得?”
    “你說百分百還原,其實是想知道活人被做成屍傀後,屍傀能發揮出其生前幾成功力吧?”文森佐開始繞後。
    “我已經用行動回答你了不是嗎?雲鶴的成名絕技在他活著的時候一次隻能拔刀十次,但你仔細數數剛才斬擊的數量?”
    “奧斯卡特的領域名為肌肉倍化,他生前隻能倍化兩重,且維持時間即便是第一重也隻有三分鍾而已。”
    “但在我的改造下,成為屍傀後的他,再度開啟領域,可以將領域突破到第三重並維持三秒,可不要小瞧這三秒時間。”
    “不就是這三秒鍾的一拳,打碎了你的內髒嗎?”
    文森佐忽然放肆大笑,“現在的你,恐怕連站著,也是件奢侈的事吧,你可以選擇跪下,跪倒在我麵前,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聞言,月見冷笑道,“不殺我,是打算將我也做成屍傀嗎?”
    “當然。”文森佐語氣陰冷。
    “屍傀就是藝術!讓屍體在不腐的同時甚至還能發揮出其生前所不能的力量,想必他們身體主人的靈魂看到這一幕也會樂的笑出聲吧。”
    “不過今天的戰役還真是讓我收貨頗豐,我原以為可以憑借紅衣操偶就能快速解決的醫療隊長千年前竟然是天隱,逼得我使用了最得意的量具屍傀。”
    “好了,女人,不用再橫著你那長刀了,老老實實接受死亡,我會善待你的身體的。”
    “當然,你不會感到孤獨,放心吧,我會把剩餘的隊長都做成我的屍傀,我也真的很想看看在位五千年的總局長做成屍傀,其能力究竟有多恐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文森佐可怕,變態扭曲的笑聲回蕩在叫穀之中。
    “哦?”
    “總局長?!”月見緩緩放下手中滅魂刀笑出了聲,“是誰給了你這樣的勇氣覺得總局長會被擊敗?”
    “可以,你依舊站著,你雖然放下了刀,但你右手依然緊握刀柄。”文森佐冷冷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小子。”月見的語氣柔和且平靜。
    “要殺死戰國重,方法不是很多嗎?倘若我把你們12位隊長都做成屍傀用來對付他,你覺得我有幾成勝算?又或者是西海大人直接將你們的局長擊殺,這不更簡單嗎?”文森佐語氣依舊高傲。
    “原來如此。”月見淡淡道,“你如此信任西海垂虹嗎?”
    背對著月見的文森佐淡然道:“當然。”
    ....
    髒器,人體內器官的總稱。
    所有髒器的總重量很輕,大約隻占人體的百分之五,但卻是人體最至關重要的組織。
    無論對人類而言還是滅魂師。
    滅魂師掌握靈力,可以使用療愈靈術。
    滅魂師在戰鬥中出現的傷痕都可用療愈靈術來治愈,甚至高位的療愈靈術可以再生斷掉的肢體或血肉。
    但,盡管中央靈術學院聯合中央滅魂總局已經徹底掌握了自然界天然的富含療愈靈子的治愈之泉水的泉口。
    並且兩方聯手也將療愈係的靈術開發到他們能做到的極限。
    但無論如何,任何一道療愈靈術都無法療愈被徹底摧毀的髒器。
    所以每一位滅魂師亦或是掌握靈力的人在戰鬥中都會給自己體內的各處髒器覆蓋上一層強靈壓,這已經成為裏世界的戰鬥常識。
    換言之,滅魂師在戰鬥中,倘若髒器受損,接下來除了等死,別無他法。
    .....
    月見。
    肝髒徹底破碎,胃損失二分之一,脾髒徹底破裂。
    還能站著已屬奇跡。
    鮮血不斷從月見的嘴角滲出低落在地上。
    她的眼睛,眼神正在漸漸喪失。
    甚至能感覺到其靈壓在減弱到逐漸無法察覺。
    “哼!什麽天隱!什麽醫療隊長。”文森佐不屑道,“髒器被破壞還不是會死。”
    文森佐緩緩轉身,他得意地看向已死亡的月見。
    “就乖乖成為我的藏品吧,放心,我會把你打造成比他倆還要高規格的珍藏。”
    文森佐的雙手伸向月見的身體。
    “咳!”猛然,月見居然驚醒過來,她狂吐一口鮮血,鮮血噴濺在地上最長延伸三米之遠。
    而這一死而複生的舉動讓本就對月見的實力有些畏懼的文森佐如驚弓之鳥一般立刻後撤一百多米,他自己都沒注意身後的山丘,本能的閃躲讓自己一頭撞上山丘。
    “這是怎麽回事?!她還活著?”
    遠處,文森佐仔細打量著月見。
    月見那失神的雙目再次回神。
    她冷眼看著地上的鮮血。
    “真是抱歉,文森佐先生。”月見忽然轉身,沾著鮮血的臉頰微笑著看向警覺的文森佐。
    “剛剛一不小心走了神,是在抱歉。”月見的道歉讓文森佐虎軀一震。
    “走神?!那隻是走神?!靈壓降低到極點,那是死亡的征兆,她居然說走神?”
    “嗬嗬,月見!你現在已經如同朽木一般,你是在用最後一口氣強撐著吧。”文森佐高聲審問般的語氣說道。
    “哦?朽木?你是說,我快死掉了?”麵對文森佐的問詢,月見反倒是很驚訝。
    “別逞強了,你的髒器已經破損,你繼續下去,即便你無比強大,你的結局也隻有死,作為千年前的無敵殺手,別告訴我你還想用最後一口氣捍衛滅魂局的榮耀!”文森佐殺人誅心的話如同利劍刺中月見的心髒。
    可是,並非是那將死的話,而是那句話的後麵。
    榮耀。
    月見忽然低頭沉思。
    片刻,她冷笑一聲。
    “榮耀?那種東西我才不在乎。”
    “文森佐,正如你效忠信任西海垂虹一樣,鐵圍城裏其他人的死活你並不會在意吧,如若我沒有猜錯,你甚至希望他們當中某人死後獲得他的屍體繼續做你那扭曲的藝術。”
    月見的話一語中的,如同文森佐試圖用言語攻破他認為隻有最後一道精神放線的月見一樣。
    月見的話也在攻破著文森佐。
    是的,鐵圍城,是惡人的組織,每一個成員有著自己效忠於西海垂虹的理由,既然是惡人組織,那麽自然不存在成員間的相互信任。
    “不過啊,小子,你還真的說中了一條,兩千年來,我的的確確從未打著滅魂局的名號做什麽事,也從未有過要捍衛什麽滅魂局的榮耀這種狗屁想法。”
    “我自始自終,也隻是聽令於一個人的調遣,我想你知道他是誰,他救過我,我打不過他,所以我聽他調遣,他讓我成為醫療隊隊長,他讓我在必要時刻救治眾人。”
    “這一切,都是總局長對我個人下的令而已。”
    “剛才的走神也隻是...”說到這裏,月見停頓了,她似乎欲言又止,仿佛還隱藏著什麽。
    但隨後,她的嘴角上揚,“好了,我緩過神來了,我們接著戰鬥吧。”
    月見看向倚靠在叫穀山丘之上的文森佐。
    見文森佐不為所動,月見忍不住發笑,“看樣子你還是信不過我啊。”
    語罷,她右腳猛然跺地,地麵瞬間塌陷三層。
    那是不涵蓋絲毫靈力的純力量的跺腳。
    僅僅輕輕一跺腳,叫穀以岩層結構構成的地麵瞬間塌陷出三層斷界麵。
    文森佐震驚,他搞不懂,眼前的女人,是真的有力量還是狐假虎威?!
    她究竟是否是最後一口氣強撐著??
    緊接著,更加讓文森佐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方才被月見自己親自扯斷的左臂,那用隊長白色羽織袖子包紮的左肩處的傷口,月見竟然一把將其扯斷。
    本來包裹得很緊實的用來止血的袖子被扯斷,大量鮮血瞬間從傷口處噴湧而出。
    不過一分鍾,月見早就站在自己的血泊裏了。
    “這女人,是瘋了嗎?!”文森佐震驚,他無論如何搞不懂月見這一係列操作。
    “他媽的,如果這玩意在這樣的處境還能戰鬥,那她是真正的變態!”
    文森佐內心甚至咒罵,因為在他看來,一個內髒破損三分之一的瀕死之人又扯掉傷口的包紮任由鮮血淋漓。
    這不是有意為之就是真瘋了,然而下意識地一個信息傳遞讓文森佐徹底破裂了。
    “十三分鍾?!”文森佐內心驚叫,距離自己操控奧斯卡特擠碎月見的內髒已經過了十三分鍾了,她非但沒有死還和自己長篇大論,最後甚至直接放血?!
    對!靈儀眼!文森佐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他甚至都忘記自己還有著靈儀眼這個法器。
    然而,觀察過後,文森佐也算是徹底接受現實。
    靈儀眼的觀測,月見周身的靈壓在極速升高。
    高到一個無法估測的數值。
    見到這裏文森佐趕忙關閉靈儀眼,因為如若讓其極速計算現在這個狀態下月見的靈壓,那儀器本身會承受不住算力而爆掉亦或是廢掉。
    “小子,看好,這招我隻使用一次,不是因為你夠格而是因為我不得不盡快結束戰鬥的狀態。”溫柔笑意瞬間消散,月見一臉冷酷嚴肅地說道。
    月見微微低垂頭顱,最引人注目的那濃厚烏黑披肩發,猶如的瀑布懸垂於半空。
    隻見她右手倒立持刀刀尖向下,右臂張開,緊接著她保持著持刀方式移動右手,將刀劍輕輕刺入身體左側的血泊之中,忽然,月見迎刃橫向滑動滅魂刀,刀尖也跟著在血泊中從左側滑到右側。
    “領域開啟.皆盡。”女子聲音冰冷到極點。
    而伴隨著冷酷音色的同時刀身和月見周圍的地表延伸出大量的鮮血,場麵十分駭人。
    文森佐一愣,“領域?!該死,我也陷入邏輯錯誤了。”
    “這個女人一開始就在用她一身橫煉的天隱的體術對付我和我的屍傀,雖然在交手前曾分析過能勝任滅魂十二隊醫療隊隊長,她的領域肯定是和治療有關的能力,可,可現在,眼前著一灘灘血水是什麽?!”
    而更可怕的是月見解開領域後,那血泊仿佛有了生命力一般朝著文森佐所在的方向蔓延。
    見狀,文森佐急忙踏空飛起,而可怕的是剛才還被他倚靠的山丘被這可怕血水覆蓋之後竟然開始蒸發?!
    僅僅幾秒鍾,這無數蔓延著的血水就吞噬了周圍數座山丘。
    而在那關鍵時刻文森佐也是急忙用靈儀眼去觀測那血水。
    “沒有錯的...”倘若不是鐵皮,文森佐恐怕會留下一滴冷汗,“這血水可以將物質腐化,那白色的蒸汽不是蒸發而是血水腐化物質所特有的景色?!”
    “怎麽了?愣在空中,這可不像你啊。”月見冷冷嘲諷道。
    下一秒,“血刃。”
    文森佐立足於空中,而他下方的血海之中,霎那間升騰起一把巨大的由那可怕血水構成的血色刀刃。
    著巨大的血色巨刃直奔文森佐,文森佐被這一擊打得猝不及防,他的隨身法器抗神珠立刻召喚出護罩護住主人。
    借由抗神珠護罩的抵擋,文森佐得以踏空脫身。
    而更可怕的事情發生,剛剛僅僅是蹭到,抗神珠召喚的靈力護罩竟然以腐朽的方式蒸發掉一角。
    “抗神珠的護罩出現了漏洞?!”文森佐大驚。
    他沒想到可以腐化山丘的血水竟然連純靈力構成的屏障也能腐蝕。
    然而文森佐啟是等閑之輩,他迅速分析出戰局後,機械的雙腳忽然變成噴射引擎裝置,火焰噴出,文森佐直線上升一百來米。
    而此時遠離地麵以及月見和那可怕血水的文森佐則立刻操控雲鶴的屍傀打出百道斬擊。
    奧斯卡特則踏空飛起。
    然而不出意外,一道血牆出現在月見身後,雲鶴上百刀淩厲斬擊悉數被其攔截。
    見狀,文森佐並不意外,他立刻操控雲鶴也踏空飛起。
    此時在文森佐眼裏,要想打贏這場戰鬥,自己以及自己的傀儡必須立於天空,因為地麵早已變成學海。
    “把山丘地勢瞬間腐朽成平原的力量嗎。”文森佐大聲質問道。
    而在質問的同時文森佐內心也還在分析,因為他知道,月見的領域不僅僅是召喚出能腐朽物質的血水這麽簡單,通過靈儀眼能看到,那些蔓延著的血水是有生命的!
    光這一點已經徹底擊潰文森佐對於領域看法的三觀,他從未見過亦或是聽過領域解放後可以創造出有機物的能力!
    文森佐能觀察到那血水中蔓延著神經狀的細微物質,一般人是不可能看到的,但自己的靈儀眼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既然覆蓋神經,那麽也不難解釋月見可以隨意操控血水形成巨大血刃攻擊自己以及形成血牆抵擋雲鶴斬擊。
    《高天之上》
    隻是現在,文森佐徹底頭疼於如何交戰。
    奧斯卡特這種近戰的屍傀是不能用了,隻能暫時依賴雲鶴的速度以及遠程拔刀斬不斷去尋找機會。
    然而就當文森佐決定用卷軸收回奧斯卡特屍骸的瞬間,百米血水如同瀑布將奧斯卡特的屍骸瞬間覆蓋,腐朽蒸發,連骨灰也完全腐化。
    “怎麽可能?!這麽遠的距離!諦聽是近戰才管用!”文森佐大驚。
    而月見此時突然開口了,“不用太驚訝,我隻是預判了你的動作,像你這樣熱衷於藝術的瘋子必定會在戰鬥中回收無必要的屍傀。”
    文森佐震驚到無法言語,因為他眼前的,可是一片煉獄血海。
    這可怕的光景倘若讓一個路人看到,那月見一定會被視為惡人。
    文森佐黔驢技窮,月見的血海瀑布開始不斷撲向文森佐,他隻能不斷閃躲,然而畢竟是技藝精湛的控偶師,他本體在閃躲的同時也操控另一個方向的雲鶴不斷發動秘技.拔刀斬。
    “鶴羽連劍.大拔刀。”
    雲鶴當年致死也沒有使用的本領,是其在居合上的登峰造極,刀入鞘中就已然凝聚巨大靈壓,然後在雲鶴精湛的劍術平衡下猛地拔刀形成巨大的月牙形狀的靈壓居合斬擊。
    此招甚至可以一刀摧毀一個村落的建築,但也是因為發動一次就會消耗自身一半以上的靈力,所以在現世和茶圖一戰,雲鶴並未使用該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