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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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空飛揚的我無力吐槽這種情況的發生,我兩個腋窩都很疼,我看著係在自己身上的繩子,知道了為什麽陳黎要那樣綁了,抬頭一看,我左右兩邊各有一個開著降落傘的人,而我被他們用一根繩子拉在空中,我轉頭回去,也看到兩個降落傘在我後麵,而在他們後麵的,是逐漸變小的山體。
十二獸首已經有些模糊了,身下黑乎乎的一片,全是山火燒過的痕跡,頭頂的烏雲還未散開,我很是擔心我們幾個被雷劈掉落在下麵的河中,但雨已經完全停了,隻是空氣中有些濕氣,不得不說這種在空中移動的感覺很奇特,如果沒有腋下的生疼的話我感覺會很舒服。
這幾個也是厲害,這種天氣都敢跳傘,這高度要是摔下去,估計不是有沒有人的問題了,是能不能保住全身,雖然疼痛讓我心煩,但我也沒有任何辦法,我還必須祈禱他們的繩子係得很緊,保證我能隨他們飛到他們想飛去的地方。
隨著和那座山的距離增加,不得不說內心有些悵然,也不得不說大開眼界,這些東西應該是很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我還差點死在裏麵,想想一個月以前我還在酒店裏吃好喝好,可現在卻是滿身各種傷疤。
說起傷疤我也不知道自己腳上受傷的情況怎麽樣,估計他們應該沒時間給我打什麽疫苗,畢竟看這情況他們跳的時候有些匆忙,不一定會想到。我想了想這些天來的經曆,怎麽都想不通,還有之前自己的意識與那些所見,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過我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不清楚這幾個貨到底來沒來過這地方,如若沒來過,不會有那麽多巧合;如果來過,很多地方的情況是可以避免的,甚至說完全不用那麽做。
還有就是被他們稱作孽朵母體的東西,現在細想來確實是有智慧的,首先在我們進竹林時估計就已經開始入套了,那晚我和陳黎到達那個大殿時,孽朵的尖叫引起了巨牛的注意,我們差點被留在了草坪;其次就是在我們出大殿的時候,估計前一天晚上蘇文下手有點重,母體確實受傷了,而經過一晚上的休養估計好得差不多了,因為從之前那些根須將巨牛包裹來看,它還可以吃肉,而竹林裏有那麽多孽朵,休養好的母體不知道怎麽控製了巨牛,讓我們有些麻煩,後來我們到達了獸首;最後則是三部曲,毛蠍子先試探,少部分孽朵突襲,巨牛製造麻煩,而這些都是為了大部隊的進攻,也就是根須有很好的時間延伸,為孽朵提供落腳點,還好的是蘇文那盞油燈阻擋了那些根須,之前正對我們的根須延伸很緩慢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很精妙的一個地方就是植物對於氣候敏銳的感知,不然的話孽朵大軍就沒有出現的機會,雖然說沒了孽朵可能還會有其他東西,但作為一個植物能想到這些也是比較厲害的了,說不定還可以創它們植物界的記錄,以及成為它們植物界的楷模。
我甚至覺得這整座山都是活的,不過現在我已經遠離那個地方,有什麽都與我無關了,我現在關心的是他們還要不要我為他們做什麽。
中獎我還是挺樂意的,隻是這中完獎的代價讓我很吃不消,我想著有時間去拜訪拜訪其餘中獎的人,問問他們中獎後的生活有沒有我這麽操蛋。
之前自己所看到的場景還浮現在腦海裏,該不會是自己在牛首上睡著做的夢吧,如果那樣就尷尬了,他們在那拚死拚活,我在那睡覺,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什麽目的,但至少表麵上他們很用功,如果按我想的他們來過這裏,又在這裏受了傷,那麽這裏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
我被繩子拉著,還隨他們轉了幾個彎,我感覺我們正在往河裏掉,最終我們飛過河流上方,往一片草地飛去,錯覺很唬人的。
看著茂密的叢林和一片片的草地從腳下滑過,自己被人拉在半空穿過一些山峰,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的胳膊感覺要被勒斷了一樣,眼看著我們要到了那片草地,胸前的繩子勒得越來越緊,不知道是我在上升還是下降,逐漸的我和林式他們開始平齊,最終落地的時候由於我沒有任何經驗,我直接往前一跪,整個人都撲在了草地上,可我還在受力,於是我又被他們兩人在草地上拖了一段距離。
等我叫罵著抬起頭時,看到我眼前有坨巨大的牛糞,我撐在地上翻了個身坐起,吐出嘴裏的嚼了一半青草,看著周圍的樹和草,林式他們正向我走來。
“小夥子選的地方不錯嘛,很有內涵。”陳黎正看著我。
陳黎從他身上解下繩子,把繩頭拿給我,我耗費了大力氣才把繩子解下來,頓時覺得身上一輕。
我看了看自己那隻還剩幾根布條的褲腳,感覺還是有的,隻是不痛了,那裏全是血痂,我也沒感覺有什麽不適,草地前麵還有條小溪,我把繩子扔了站了起來,他們都把包扔了,一個個身上都有血跡,連頭發上都凝著血,衣服也有些破爛,估計我們幾個現在看起來都不像人樣了,我們幾人走到小溪那裏胡亂的清洗應付。
而後我跟著他們,幾人往著林子裏走去。
林式一行人跳下山崖打開降落傘之際,牛首上基本都是孽朵殘肢,地麵被染得鮮紅,孽朵們爬上山崖,沒有任何不甘,回入竹林。
龍首處洞內有光亮起,有個人一隻手攀著外麵拱門的邊緣走了出來,他往之前那個血腥的戰場看了看,走到龍首最前端,他知道雨會衝刷走血跡,這人身高差上甄天他們一些,麵容略顯青澀,又有些消瘦。
龍首碩大,凝望下方,龍角曲折蜿蜒,對頂天際,天上的鉛雲越發濃厚,壓在青年身上,各方像蒙了一層灰霧,他回頭看了看洞裏的骸骨,轉過頭坐了下來,眼裏沒有一絲波動,拿出一瓶白酒和三個杯子,他往其中一個杯子裏倒上酒,開始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