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九轉魑魅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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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壓抑感將我籠罩,我腦子嗡嗡響,胸腔拔涼胸口發慌,完全蒙了,全身上下輕飄飄,以至於最後我怎麽被他們帶到其他地方的都不知道,沒有一點過程中的記憶。

    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身處水潭邊上,直到我過去撈水洗了把臉才完全清醒,回過頭去看見他們三人呼吸急促滿臉凝重,臉上布滿不可思議的看著水潭。

    頭頂太陽璨璨,可我始終覺得冷。

    大頭呆了兩刻也緩過神來,他拍了拍腦袋,四處觀望後叫小熊和老五繞著水潭快速走了一圈。

    水潭麵積不是很大,水體也很清澈,不起波瀾,幽靜的存在在那。

    思索之際老五小熊已經回來,他們說篝火堆和老五留下的套套全沒了,但多了其他人留下的痕跡,基本上都是一些使用過的東西。

    大頭走到水潭邊,伸手往裏點了點,拿到鼻尖嗅了嗅,而後轉身看向某個方向,那個方向,就是我們一直所蹲守的位置。

    “操!再去!!”

    說著我們又奔向那棵樹,而到了樹前,樹底草皮上多了這些帶血的紗布,樹上的記號與位置再一次發生了變化,記號更矮了些,變成一個丫字模樣。

    我拿起紗布看了看,上麵的血已經幹了。

    無形壓迫感愈發沉重,我們還是上了樹,這一次首先看見的,是下華的人馬。

    她們人又變少了,那個沒有雙腿的人不見了,全員又增傷者,餘下人員僅八個,這一次領頭的身上都有血跡,可以用愁雲慘淡來形容。

    剛才見到她們雖然臉色略微沉鬱,但不至於這麽慘,過了一會全員又出發往別的方向去了。

    “嘖,不應該這麽快啊。”大頭在那嘀咕。

    “我覺得我們被誤導了。”小熊在旁邊說。

    “怎麽說?”大頭轉過頭來看著小熊。

    “因為我們每次下意識的都會來這裏,而且那兩撥人的情緒氣氛跳動不正常。”他指了指這棵樹。

    “我也這樣覺得,總覺得不太對勁,但不對勁的地方說不出來,天哥,你有沒有什麽見解?”

    大頭突然問我,我隻得把自己想的給他們說了說:“我也覺得她們的情緒不太對勁,並沒有銜接起來,而且我們每次都是被動逃離,我以為是你們不想和他們起衝突。”

    “嗯……不想起衝突是一點,我也在想要不要先和他們合作一下,可是合作又有點不合適我們這次來的目的,要是……唉,算了,一會再說,我倒要看看還能再作什麽妖。”

    等了不久樓外樓他們出現,這次人數又他媽變少了,就剩了十多個,帶傷的又換了幾個人,樓外樓還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正想問大頭現在怎麽辦,卻發現他已經下了樹,正往樹上鑽洞,還拿出了我見識過的雷管和塑膠炸藥,又摸出一個避孕套,他將塑膠炸藥塞進避孕套裏,雷管楔進塑膠炸藥內,扯長口子打了個結後杵進他打出的那個孔。

    他向我們做了個手勢,小熊老五帶著我下樹,幾人呼呼往前奔,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反正後方傳來一聲巨響,鳥群嘰嘰喳喳亂天飛,我不由得回頭看了看,可什麽都沒看到。

    我們沒有作任何停歇,就一個勁的趕路,後來我實在受不了了,忙叫他們停下,他們也沒說什麽,和我坐在一起休息,隻有大頭又爬上了一棵高樹東瞧西望。

    他們拿了些吃的和水給我,我吃得不多,一是沒心情,二是不算餓。

    “瘋了個球的!!別逼老子一把火全燒了!!”大頭回來坐下,說著猛咬斷一截壓縮餅幹。

    休息得得差不多後我們再次出發,這次腳步緩了下來,我們一直走,我看手機估計走了兩三個小時,我這才發現腳下變成了草地,樹木依舊參天,不過變稀疏了。

    這幾個小時內我們再沒有遇到那個水潭,這是一個好兆頭,他們三人依舊呈三角形圍著我,但神色並沒有放鬆下來,我看他們的樣子剛才稍舒緩的心又沉了下來。

    又過了個把小時,我們還是再次走到了水潭邊,這次大頭把包往地上一扔,說我們就在這不動了。

    我拿出望遠鏡四處掃視,想看看被大頭炸了的那棵樹是否還在,那棵樹從水潭這邊看應該很好確認,隻是我不知道被炸了以後還能不能確認位置,沒成想我她媽真看見了那棵樹。

    我瞬間懵逼,腦子裏亂糟糟的,更加讓我懵逼的是,一身影爬上了樹,我仔細一看居然是樓外樓!

    我一下拿下望遠鏡,想給大頭他們說,可他們都已經拿起了望遠鏡,也是,我湊什麽熱鬧呢。

    我再拿起望遠鏡時,那邊的樓外樓同樣的拿著望遠鏡看向我們。

    “唉,還是算了,走。”大頭拿下望遠鏡,看著那個方向。

    我以為他們要跑,結果卻是往著那棵樹走,我暗歎口氣,主要我實在不知道樓外樓之前那做法。

    但十分操蛋的是,等我們到了樹邊,卻沒看到樓外樓那群人,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屍體,那屍體就是下華內沒了雙腿的女人。

    除了沒有雙腿外,腦袋也不在了,殘屍橫在樹下,胸前高聳,露出的皮膚慘白,也不知道是膚色還是死了的原因。

    我心裏惡寒。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大頭低頭觀察殘屍,我不忍心看,就跑去另一邊了,我心裏不是滋味,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怎麽這個記號還在?”大頭聲音傳來,我躲避過那慘烈的景象,來到大頭這,他正摸索那個記號,記號和大頭炸了那棵樹上的完全一致。

    我餘光裏還是有那個情景,受不住我就自己往水潭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