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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景宴霍然抬頭,眼底露出茫然神色。
“景宴,我是愛你,可是我沒法和你一起生活。”
薑荏兮走到秦景宴跟前,踮起腳,在秦景宴唇邊留下一個涼薄的吻,轉身離開。
秦景宴急切地伸出手去抓,卻什麽都沒抓住,薑荏兮走了
留下了昔年,去到任何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
秦氏集團,楚卸陌把大堆的資料放在秦景宴的辦公桌前,語重心長,“你用不著這麽賣力吧?”
“當然要賣力,答應了明天要帶昔年去遊樂場,不能食言。”
“你這個超級奶爸做的還真是周到稱職。”
楚卸陌嗤之以鼻。
“等你做爸爸的時候就知道了,對了,那小助理還有多久才能生出娃來?”
楚卸陌推了推鏡框,“那是你該打聽的?”
秦景宴從文件中抬起頭來,“我不該打聽,但是,我想讓昔年趕緊有個小弟一起玩兒。”
“那你在讓人給他生一個不就好了。”
秦景宴揮手,“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楚卸陌知道踩了秦景宴的痛處,但他現在的宗旨是,痛處剛才的時候是疼,多踩幾下,就不疼了。
沒有好不了的傷,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遊樂場,巨大的摩天輪緩緩轉動,秦景宴帶著昔年坐在太空艙裏,昔年很開心,兩眼看著外麵越來越渺小的建築,很興奮。
秦景宴則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撥拉著手指上的戒指沉默。
昔年回過頭來,看見秦景宴又盯著戒指沉思,本來很好的心情,突然無影無蹤。
媽媽走了一年了,從來沒回來看過自己,他心裏漸漸地對媽媽產生了恨意,他不懂,不懂到底為什麽她可以拋下自己一走了之。
“她不會回來了。”昔年冷著小臉,盯著秦景宴的戒指說。
秦景宴抬眼,對昔年微笑,“小孩子懂什麽,她一定會回來的,她舍不得你。”
昔年把臉扭向一邊,“可是,一年了,我已經七歲了,她一次都沒出現過。”
秦景宴繼續捏著手指上的戒指,說,“那隻是因為她不想見我。我以前,對她做過很過分很過分的事情,所以她隻是不能原諒我。”
昔年愣住。
這是他和秦景宴一起生活了整整一年來,秦景宴第一次對他提起過去。
“如果,你知道我曾經做過什麽,你就會知道你媽媽為什麽始終不肯原諒我。”
他現在,能夠理解薑荏兮的良苦用心。
薑荏兮會狠心丟下昔年,隻是因為薑荏兮知道,他能夠給昔年最好的物質條件,能夠給昔年最缺乏的父愛。
隻是,他疑惑,難道薑荏兮都沒想過,昔年會因為失去她而惶恐,驚怕麽?
昔年要的,不隻是父愛,而是父愛和母愛都存在的完整的家庭,當初,她走得那麽決絕,現在想來,他隻後悔自己沒有攔住她。
盡管他知道,如果選擇了阻攔,那麽,他和薑荏兮之間,恐怕又會回到他強勢,她忍讓的狀態。
這也是為什麽這一年來,他明知道昔年很想念她,而他自己也越來越思念她,卻始終不肯再找她的原因。
他怕自己找到她之後,會又一次不顧她的意願,做一些失控的事情。
“昔年,將來你長大了,碰到喜歡的女孩子,一定要對她好,而不是不擇手段的得到。”
秦景宴語重心長。
昔年小臉微紅,“我才沒有喜歡的女孩子!而且,如果我有的話,就一定會讓她舍不得離開我。”
秦景宴笑,又把戒指捏的緊了些。
這是隻有他一個人戴的婚戒,而他不知道這輩子是不是有機會把另一隻戴在那個女人的手指上,但是,他堅信,自己會等,一直等下去。
他相信,她終有一天會回來的,因為昔年在這裏,她最疼愛的兒子在這裏。
如果她回來,他會用自己最大的誠意請她留下來,而為了實現這個願望,他可以付出一切。
摩天輪越升越高,遊樂場,甚至整個城市的建築都變得渺小起來。
摩天輪下的人群裏,一個畫著濃妝的女人,仰頭望著高高的摩天輪,眼底閃過意味深長的笑。
她帶著一身風塵味道,鑽入人群。
摩天輪轉完一圈,用了半個小時,從摩天輪上下來,秦景宴輕輕摸了摸昔年的頭,柔聲,“渴不渴,在這兒等著我,別亂跑,我去給你買飲料。”
昔年點頭,“好啊。”
秦景宴離開,昔年就找了個靠邊的位置,老老實實的等著。
他其實很失落,但是,在父親麵前,他實在是不忍心表現出自己的失落來。
整整一年,秦景宴總是很忙,但總是很守信,每周都會騰出時間陪他玩耍,他並不覺得自己多孤單,但是,他沒法控製對母親的思念。
思念越濃,對薑荏兮的怨念也就越深,越不能理解薑荏兮到底為什麽一眼都不肯來看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思念她麽?
遊樂場上,出來玩兒的同齡孩子,都是父母左右牽著,一蹦一跳,幸福的不得了。他多想也能有父母一起牽著玩兒一次。
哪怕一次也好。
可是,母親去了哪裏?
他張望著,突然眼睛一亮,朝著前方的人群擠過去!那個熟悉的身影,他不會忘記。
然而,遊樂場上的人,真是太多了,他個子又小,擠來擠去,就看不到了。
可他還是固執地朝那個方向追過去,等他到的時候,人早就不見了。
濃重的失望籠罩著他,連母親突然離開都沒哭鬧的他,這個時候,真的很想大哭一場。
嗓子發酸,眼睛發脹,他抽了抽,硬是忍著沒哭出來。
隻是茫然的扭頭,張望著,期望能再看見那個背影。
這個時候,一個年輕又漂亮的女人,帶著一身濃重的香氣站在他麵前。
入眼的就是,女人紅色的高跟鞋,和旗袍下麵修長的大腿。
但是,但是香味兒太濃,昔年打了個噴嚏,抬眼看過去,這女人上了很厚的妝容,眼影尤其重,冶豔的像隻妖精。
昔年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忍不住皺了皺小眉頭,轉身要走。
那女人卻在他身後幽幽開口,“你是不是在找人?”
昔年還是不理她,因為他直覺的討厭這個女人,覺得她像坐台的,又像人口販子。
“我知道那個人在哪兒,並且,可以帶你去找她。”
昔年腳步一頓,回頭,“我又不認識你,你怎麽知道我在找誰?”
他戒備的看著這個吸煙的壞女人。
“嗬嗬,你再找這個人吧?”女人從包包裏拿出一張照片。
看得出照片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因為照片裏的人,那麽清秀年輕。
“你怎麽會有我媽媽的照片?!”昔年一把將照片搶過來。
女人笑,“因為我和你媽媽是老朋友了,她一直和我保持聯係哦。”
昔年懷疑的看著女人,似乎也不想勉強他的樣子,“算了,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走了。”
昔年到底還是個孩子,又想媽媽想了那麽久,立刻追上去,“你別走,我跟你去,不過,我要先和爸爸打個招呼。”
女人一聽,搖了搖頭,“我想,你也知道你媽媽為什麽離開吧,就是不想見你父親,你去和你爸爸打招呼的話,你媽媽肯定不會見你們了。放心吧,等你們見過麵,我會把你送回來的。而且,你不能有信心一些,把你媽媽勸回家麽?”
經過女人那巧舌如簧的嘴一說,昔年最終決定跟女人走了。
秦景宴買東西回來,到處找不到兒子,記得額頭直冒汗,直接聯係了遊樂場的負責人,調出了監控,迅速鎖定目標。
但是,就算辦事效率再高,他們找到昔年的影像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秦景宴幾乎一眼就認出帶走昔年的,正是當年他們遍尋不著的離嫣,誰曾想,這女人潛伏了那麽多年後,居然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
本來,秦景宴不想和她計較什麽了,可這個時候,她卻把主意打到昔年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昔年跟著離嫣上了一輛破舊的出租車,車子七拐八拐,竟是走些破爛人少的路,他不禁狐疑,“為什麽走這裏?”
離嫣看著昔年笑,“因為,這裏人少啊,你爸爸追不到。”
昔年立刻掙紮垂門,嚷著要下車。
而離嫣卻一把按住昔年,“臭小子,現在想下車,晚了!你爹媽欠我的,我要讓他們連本帶利還回來!而還有什麽比你更好的籌碼呢!”
昔年抓住離嫣的胳膊就咬,死不鬆嘴。
離嫣痛的皺眉,立刻鬆手,一個耳光不客氣地打在那張極像秦景宴的小臉上,“混蛋,敢咬老娘!”
這樣的話,任誰也想不到會出自於曾經大腕明星嘴裏。
不過,她早就隕落下來,一個淪落在三流夜總會裏坐台的女人,會說這種話,一點兒都不稀奇。
昔年捂著臉,看向離嫣,“壞女人!”然後撲過去,抓著離嫣哪兒就咬哪兒。
車子突然停下來,因為前麵被一橫在狹窄的路中間的車子擋住。
司機爆了句粗厚,隻能往回倒車。
這一耽誤,秦景宴的派出的那些搜查者,就追了上來。
他們的車子,團團圍住。
離嫣狗急跳牆,一揪住昔年的後領,掏出刀子頂住昔年的心髒位置,目光卻惡毒地盯著最前麵的秦景宴,“叫你們的人都退開,不然我宰了他!”
秦景宴盯著離嫣,然後又看著臉色煞白的昔年,“昔年別怕,爸爸不會讓你受傷。”說完對後麵的人揮了揮手,讓他們退開。
而這時候,很多的記者已經趕過來,秦景宴忍不住皺眉,他不希望這樣的事情上電視,但是轉念想到了什麽,隨即又釋然了。
這場綁架由於有眾多的媒體在場,而事件又發生在秦氏總裁的七歲的兒子身上,對於這個心裏隻有事業和兒子的男人來說,會是怎樣的威脅?
很快這成了熱點,立刻變成了直播,連各大的廣告屏幕都被切換成這裏的畫麵。
當記者發現綁架者居然是當年名氣不凡的影星時,這更成了一個爆點。當年離嫣突然息影,本來就備受各大媒體和觀眾關注和猜測,然而,始終沒得到任何官方回應。
現在,失蹤多年的影星出現在這兒,還綁架了秦景宴去年突然領回來的兒子,有誰會放過這個八卦名人和商界巨賈辛酸秘聞的機會?
而在遊樂場不遠處,穿著短體恤,白色牛仔褲,紮著高馬尾的女性,在看見屏幕上的直播時,正在填寫收件記錄的手突然停下來,筆杆子骨碌碌掉地上了。
收件的老大爺疑惑的看向她,“姑娘,你沒事吧?”
“對不起,對不起,大爺麻煩你幫我看一下東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馬上馬上就回來。”
也不等老大爺同意,她就跳上摩托飛快離開。
老大爺拿著收件記錄滿臉莫名其妙。
這一帶,薑荏兮再熟悉不過了,畢竟送郵件跑了多少次了,所以她一看屏幕中的景象就知道那是哪裏。
沒錯,一年來,她並沒離開s市,昔年在這兒,她怎麽走的遠?隻是,她每次都是偷偷的在遠處看昔年一眼,看到他平安快樂,她就很開心。
每天她都要送很多郵件,收入微薄活又累,而且還沒什麽休息時間。
但是,這足以維持她一個人的生計了,守在昔年身邊,她並不認為這有什麽辛苦。
可是可是,秦景宴身邊有那麽多的人,怎麽會讓昔年被離嫣那個惡毒的女人帶走?!
她腦子亂且焦急。
到了現場,周圍已經圍了很多的人。
離嫣挾持著昔年,整個人瘋子一樣,控訴秦景宴怎麽斷她生路,怎麽連她腹中孩子都不管不顧,控訴秦景宴惡毒,暗中做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在那邊瘋狂的噴,記者們稀裏嘩啦把問題一個勁兒地往秦景宴頭上栽,秦景宴冷著臉並不回答,隻道,“現在,我兒子在她手裏,你們覺得我有心思回答這些問題?”
他擰眉,看著離嫣,“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的話,牢底大概會被坐穿。”
離嫣尖聲大笑,“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會在乎坐牢麽?我等了七年,在這個城市裏,最肮髒的地方忍耐,就是為了今天!你和薑荏兮不讓我快活,我又怎麽會讓你們蕭遙?秦景宴,我愛你愛的卑微,什麽事情都為你做了,你卻那麽對我。我一定要讓你後悔!”說完揚起刀子就要往昔年身上紮。
秦景宴麵色一冷,整個人突然撲過去,手掌正好抓在刀刃上。
離嫣咬牙把刀子抽出來,秦景宴胳膊一撞,腳一踢,就把離嫣踢出去三步遠,摔在地上疼了個半死。
秦景宴手心火辣辣地疼,血水順著握緊的拳頭就往下滴答。
昔年到底年紀小,嚇得臉色慘白,隻抱著秦景宴的胳膊,連話都說不出來。
薑荏兮這時候擠開人群撲進來,抱住昔年,記得兩眼全都是眼淚,見昔年身上有好多血,以為昔年受了傷。
整個人都在哆嗦。
昔年被突然撲過來的薑荏兮嚇了一跳,看清是薑荏兮,突然就放聲大哭起來,哭得薑荏兮六神無主,以為他真的被傷到了,疼得不行。
秦景宴忍疼,看著他們母女抱在一起,一時有些愣愣的出神。
雖然早就聽手下說,好像在市內看到了和薑荏兮相似的身影,但是,他真的沒奢望過薑荏兮會留在帝都,更沒奢望過她會出現!
在場的人,顯然都因為薑荏兮的出現,而吃驚不小。
大夥兒愣神的功夫,離嫣已經爬起來,舉著匕首淩厲的刺向秦景宴。
秦景宴滿眼都是薑荏兮和兒子,所以,離嫣這一刀,得手了!
薑荏兮和昔年惶然抬頭,離嫣卻已經拔出匕首,哈哈大笑!
血如泉湧,薑荏兮徹底傻了眼,而昔年尖叫起來,“爸爸,爸爸!”
秦景宴的感覺很奇怪,他居然感覺不到疼,居然還能張嘴對昔年說自己沒事,還能站在薑荏兮麵前,對薑荏兮說,“你終於回來了”
而他更驚異的是,自己發不出聲音!
伸手摸了摸脖子,才發現,脖子上都是血!
“不要!”薑荏兮惶然瞪大眼,“不要!”
她尖叫著向秦景宴跑過去,而秦景宴的手下也都從震驚中蘇醒過來
離嫣哈哈大笑,整個人徹底瘋了,即使被人押住,還是大喊著,“我不會讓你們幸福的哈哈,我不快樂,你們也別想快樂,我要你們生離死別!哈哈!秦景宴,你的願望別想實現,薑荏兮,你休想圓滿,哈哈”
離嫣被帶著遠去,薑荏兮眼睜睜的看著秦景宴被救護車帶走,整個人石頭一樣站著。
昔年哭得撕心裂肺,不停地喊,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楚卸陌臉色極差地坐在薑荏兮對麵,薑荏兮則麵無表情的接受楚卸陌的審視。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一點,你貫徹的真好。”
薑荏兮抿了抿唇,“這個說給離嫣聽更合適。”
楚卸陌現在特別想撕爛薑荏兮的臉,想看她崩潰的樣子。
他不明白,秦景宴生死未卜,她怎麽還能這麽冷靜。
“對,你說的沒錯。現在,你是不是很解氣?”
楚卸陌說。
薑荏兮搖頭,“沒有。”
“騙誰!”楚卸陌冷笑,“從他入院搶救,到現在你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薑荏兮抿唇,“我看他,他就會好起來麽?”
楚卸陌雙手陡然握緊,“薑荏兮,你的心,就他媽石頭做的!他過去是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是做的連我們這些屬下都看不過去了。可是,你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嗎?!因為內疚,不停地自責,因為放不開一直想把你關起來。在這兩種矛盾中,他生生把自己逼成瘋子!他甚至為了向你道歉,為了懲罰自己,對自己用當初給你用過的針劑!”
薑荏兮雖然早就了解到了這些,可是楚卸陌這個時候說出來,她還是產生了震動。
然而,震動是一回事,和這樣的人生活下去,卻又是另一回事。
不是她心腸冷,她隻是,隻是沒有足夠的信心去相信秦景宴,也在沒有勇氣和精力去挑戰曾經的生活。
她,真的受不了那樣的生活了。
欺騙,利用,脅迫假戲真做她要的生活,不是那樣扭曲的生活。
而且,她也不認為,她和秦景宴勉強走到一起,就真的能給昔年帶來一個美好的家庭。
她看見了秦景宴手上的戒指,或許,有更適合他的人,她別無所求,隻希望秦景宴和他找的女人對昔年好。
“我會去看他。”
薑荏兮起身,表情依然淡漠。
“你怎麽變得這麽狠心!”
薑荏兮什麽都沒回應,直接走掉。
醫院裏,濃濃的消毒水刺激著嗅覺。
一向最討厭這種味道的昔年,為了守著秦景宴卻在這兒愣是寸步不離地守了一天。
這個時候,他已經疲憊的在旁邊的沙發上睡著了。
薑荏兮心疼的摸了摸孩子的腦袋,然後到病邊上坐下。
秦景宴臉色慘白,脖子上纏著厚厚的繃帶。
醫生說,幸好刺歪了,隻是傷口比較嚴重,需要好好治療,這樣才不能影響他的聲帶。
秦景宴躺在上的樣子,和以前一樣,溫和無害。
每一個人睡熟了,都會泄露最本真的模樣。
但是,薑荏兮知道,就算他在溫和,隻要他還沒死,就可能突然甩出手中的暗器,這一點,在當年他重傷也不忘帶著暗器,就能看出。
她正想些有的沒的,秦景宴卻緩緩睜開了眼,看清眼前的人是薑荏兮,立刻伸手抓住她。
薑荏兮一驚,下意識地要掙脫,但看他那樣子,還是忍住了,沒動。
秦景宴忽然就露出笑米米的表情,像個討好她的孩子一樣。
她終於知道,每次昔年和人打架,被她怒斥的時候,昔年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遺傳!
“你的傷還沒好,別亂動。”薑荏兮微微蹙眉。
陽光照進來,她的影子投在潔白的病上,看上去像個刺蝟一樣的頭,實在是非常不雅觀。
秦景宴凝視著她的發型,鬆開薑荏兮。
薑荏兮卻立刻要起身,秦景宴立即伸手抓她,這次用的卻是那隻被割傷的手。
他很用力,目光緊緊盯著她,表情泄露了他內心的焦急。
她第一次讀懂他眼底的含義別走。
她低頭看著他裹得粽子一樣的手,終究心軟坐了下來。
秦景宴終於鬆心,表情放鬆了。然後,那隻受傷的手,不老實地在她臉頰上輕輕描摹。
薑荏兮垂著眼簾,不去看他。
他似有不滿,又拽住她衣角輕輕扯了扯。
薑荏兮隻好抬頭看她。
他顫抖著唇,想說話的樣子。
薑荏兮一擰眉,立刻伸手壓住他的唇,“你瘋了,現在不能說話!”
秦景宴又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輕輕地含住她手指。
薑荏兮轟然臉紅,把手指扯了回來,壓低聲音道,“!”
罵完了之後,又覺得這實在是太像了!
秦景宴卻伸出沒受傷的手,拉過她掌心,在她掌心輕輕地寫了六個字,薑荏兮愣了好久,似乎沒反應過來。
對不起,我愛你。
見薑荏兮不說話,秦景宴又寫道,留下來,為了昔年。他每天都在想你,卻因為要強而不肯表現出來,孩子不光需要父愛,也需要母愛。你可以繼續討厭我,但是,就算討厭我,也不要舍棄昔年。
隻要你肯留下來,我什麽都答應你,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可以避開你。
薑荏兮怔怔的看著秦景宴。
秦景宴正睜大眼睛,等她的回應。
薑荏兮歎了口氣,“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秦景宴徹底放心下來,沉沉睡去。
睡著之前他想的是,隻要她肯留下來,那麽,自己就可以慢慢的征服她的心。他再也不要強取豪奪,而要用心去化解他們之間的三尺寒冰。
當然,他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
對於他這個從來沒談過戀愛的男人,又不善於表達自己心意的男人來說,追求什麽的實在是太難了。
以至於,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到追薑荏兮的他,做盡了一輩子都沒做過的蠢事
好了,故事已經畫上了句號,感謝你們一直陪我走過這幾個月,這篇文。說實在的,我有很多次想棄坑的衝動,但是還是挺過來了,雖然有很多不足與漏洞,但是請您們包容。希望你們能陪我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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