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在雲層隱藏的罡風層下，李啟坐在長橋的頭
    長橋則保持著原型，以‘遊曳’的姿態在罡風層上兜著圈子，顯得相當的興
    “所以，長橋，你是來做什麽的？”李啟對著身下的真龍問
    “啊？我就是看見李啟你在這裏，所以就趕緊跟過來了！”長橋馬上回答
    李啟打量了一下眼前長
    還真不像是在說謊，她就是很簡單的，發現了李啟，於是就高興的跟了過
    這也很符合她的人設就是
    李啟手指掐訣，推算一二，發現背後並無什麽牽扯的因果線，於是搖了搖頭：“也罷，你來的倒是巧了，我正在探索北極靈道，你知道什麽底細嗎？”
    “喔，說靈道啊，好啊好啊，這些事情我最清楚”長橋甩了一下尾巴：“如果是來旅遊的話！我來當導遊！”
    “不是來旅遊的，我是來調查靈道的情況，我看這個地方都是偷渡者，北極深處應該也是如此吧？”李啟問
    “這些事情，李啟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嗎？如今你可是大人物了，不會被這個迷惑才對吧？”長橋有些疑
    如果隻是想看整個北極的情況的話，那李啟掃一眼也就全部看清楚了，何必用這種笨辦法呢？
    李啟卻笑了笑：“有時候那些東西不是那麽可信，還是自己經曆一下比較有實在”
    “聽我說也算經曆嗎？”長橋問
    “這不是讓你帶我參觀一下嘛，一邊聽一邊看”李啟說
    “行！那就交給我吧！”長橋馬上答應了下來，而且還興衝衝的架起一顆蜃
    蜃珠可以營造幻境，不過，還有一個功能是能夠錄下周圍環境的具體，基本上可以將周圍的東西一比一複刻出
    所謂‘海市蜃樓’，其實就是對其他地方的事物的投影，蜃珠自然也有這個功效，可以說是一台完美品質的攝影機，連觸感和味道都能記錄下來，對於觀測能力不夠的凡人來說，這基本上就是一模一
    “你拍這個東西，是要拿去賣嗎？”李啟問
    “當然不會賣啊，肯定是放出去給大家看！肯定一堆人羨慕死我”長橋嘻嘻哈哈的說著，看得出來她的心真的很
    要知道，李啟可不是當初那個四品了，許多許多億年過去了，如今的李啟長橋還能以這個態度對待，心理素質著實是有點東西
    而且，李啟發現，長橋還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
    就好像李啟成功了，她也跟著沾光了似
    奇怪的心
    不過李啟倒也不是很在意就是
    “那就都行吧，還是先去內陸看看吧，路上你也可以和我說說你在這邊生活遇到的，你應該是在這邊生活的吧？”李啟問
    “差不多吧，我平時住在妖萬池旁邊，不過我在天下也有一座行宮，就在這附”長橋開始遊動起來，一邊和李啟說話，一邊前往北極的深
    李啟就這麽聽著她的訴
    在長橋口中，北極是一個非常奇妙的地方，因為在這裏，物質是相當匱乏
    或許是因為靈道在這裏做了某種設置的原因，在這個地方並沒有天下其他地方的那種豐富物
    李啟看見的原始人，其實是這裏的普遍狀
    李啟猜測的“裏麵的生活會好一點”，實際上並不存在，哪怕是在北極深處，也是如
    這裏似乎天然就不存在那些‘寶物’，甚至就連天地靈氣都稀薄的不像天下，農作物和各種礦脈也非常貧
    而且，在北極……不能辟
    是的，關於這點，李啟也很是吃驚，這個東西規定不了他，但長橋是有感覺的，在北極是會餓
    你必須吃東西，會產生饑餓感，修為到四品也沒
    這也是長橋會來這個地方的原
    餓，對她來說其實是一種享受，先餓一餓，然後再吃東西，便會感覺美味許多，因此長橋才在北極造了一座行宮，有事沒事的時候過來吃點東
    有別樣的感
    不過，如果從這些偷渡者的眼光來看，北極就隻有倆字
    “貧”長橋吐出兩個
    說完之後，她看向下方：“李啟，到了，這裏就已經進入北極的內圈了，已經有城市了，要下去看看嗎？”
    李啟點了點頭：“好，下去”
    說話的同時，他也好奇的往下看
    他看見了一座城市，並不發達，簡直就像是封建時代的那種小城，其規模甚至不如百越的州城那般壯
    但是，如果把周圍的農田加起來，規模就很大
    除了城市本身之外，周圍可以看見大量的梯地，不知道多少世紀，這裏的住民們一直耐心地修整這些鄉村農
    他們修正山林將大大小小的斜坡次第都給慢慢修剪成可以種植的梯
    成千上萬平方裏的土地在當地人的手中堆砌而起，把貧瘠的石坡給修整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平地，再把挖出來的石頭就在此砌起石牆保護起
    這是無數個世紀才能完成的工作，它精雕細琢出了這裏全部的風景，這種別樣的美景精致而自然，甚至讓李啟都感覺到有些驚
    這地方，其實是做的相當不錯的，就以李啟巫覡的審美觀來看相當不錯，生靈之間的平衡做的非常
    這麽大麵積的種植……果然是因為要吃飯嗎？
    無法辟穀，貧瘠的荒野，天地靈氣稀薄，說這裏是天下都寒磣，一個好點的九品世界的風水寶地都比這個地方要更加的豐
    是靈道故意的嗎？
    李啟不得而知，不過他馬上就會知道答案了，因為李啟解除了自己肉身上的一些‘本能
    作為二品，李啟的存在本身就會對四周產生影響，而且環境也很難反過來影響李
    就比如說，李啟站在一顆歸墟的表麵，歸墟本身甚至會因此而加速蒸發，因為歸墟會扭曲時空，但李啟站在那裏，時空就自動穩定為李啟的體感時間
    歸墟想要扭曲就需要花費更大的能量，最終導致加速蒸發，說不定會直接消失
    這是因為李啟為了自己的舒適，會讓周圍的世界來契合自
    當然，這也不是一定的，李啟自己可以隨便解除這種力量，讓外界對自己造成影
    他想體會一下北極的‘餓’是個什麽情
    解除了對外界的控製之後，李啟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特別的力量，正在喚醒他的一些最基礎的‘感覺
    靈道的力量？
    不對，這不是靈道的力量，這是天下本身的性質——？
    也不太對吧？
    李啟身為二品，此刻也有些迷糊
    這股力量喚醒的感覺並不單純的隻是‘餓’，而是諸如，冷，暖，饑餓，惡心之類的感
    換而言之，這喚醒的其實是凡人們每天都在經曆的那些主觀感
    隻是這股力量顯而易見的無法幹涉三品以上的存在，所以剛剛李啟的周圍輕而易舉的壓製了這股力量在生
    而現在將壓製取消掉之後，李啟突然感受到了‘憋悶
    為什麽會憋悶？
    李啟思索了那麽一瞬間，然後，他突然下意識的‘呼吸’了一
    憋悶的感覺瞬間就消失
    啊，原來是這麽簡單的事情，李啟隻是忘了呼吸而已，畢竟對二品來說，不管是呼吸，還是饑餓，都沒必要存
    但是，仔細想想……呼吸，多麽本能的事
    呼吸，進食，打哆嗦，出汗，這些都是原始本能帶來的最基礎的心理感受，也是最直觀的‘心理感受
    不需要任何後天的學習，你天生就會感覺到這些，這是你自帶的，是‘先驗’
    所謂的先驗知識，就是是一種完全獨立於經驗觀察的知識，不需要經過‘經驗積累’就可以獲得，所以叫做‘先驗’，意思就是‘先於經驗而存在
    這種結構不是從經驗中獲得的，而是天生具有
    因此，可以想象的是，這種先驗的，獲得關於世界普遍性質的知識，其天生就具備具有普遍性和必然
    是啊，不需要學習就可以觸及到的感受和知識，那必然是更靠近本質的，不然怎麽解釋這種知識的來源呢？
    那麽這種感受，是靠什麽獲得的呢？
    肉身？感受器？亦或者……‘意識’？
    李啟突然察覺到，這或許是靈道的某種契機，這不是靈道故意設置的力量，而是靈道最初靈感的來
    “嗯？不下來嗎？”長橋落到了地上，四周圍滿了驚恐的群眾，但她已經很是習慣周圍的目光，隻是覺得李啟有些奇
    自己偶像怎麽回事，還在發呆？
    “噢……沒什麽，想點事情而”李啟回過神來，感受著自己身體中那些原始的感
    嬰兒不需要學習也可以覺得冷，
    而且，冷暖這種感受，無法向其他人表達，你永遠沒辦法感覺到別人是否是冷，還是
    這就是曾經說過的，自我意識的‘高牆
    隻要有這堵高牆在，那就沒辦法理解別人，就算有人和你說他冷，說他熱，你也不可能感覺到他的感
    這也是魔道的‘唯我’的由
    而如果把視角放到靈道這邊來的話……
    一邊想著這些，李啟一邊從長橋的頭上走下來，環顧四
    四周就是普通的城鎮模樣，生活的也是這些偷渡者，不過已經從原始人進化到了封建時代的技術水平
    或者說，表現出來是封建時
    如果真正的封建時代的凡人，在這裏估計根本生存不
    而且圍觀的人很
    還能看見有幾個五品正在朝這邊飛過來，北極的天地壓力給的比較大，所以這些五品的表現力看起來比外界明顯差了一
    不過……也是好事吧？
    他們如果前往外界，戰力也會很明顯有所提升，就好像負重訓練一
    沒過多久，那幾個五品就已經落到了李啟的麵前，四周的閑雜人等也都被驅散
    其中一個五品走到李啟的麵前，說道：“兩位，我是這歐麓城的城主，敢問兩位……”
    “我們就是路過旅遊的，不用太在意我”長橋身軀一擺，化作人形，仍是當初那位花枝招展的少
    確實是花枝招展，長橋似乎非常喜歡絢爛的打扮，渾身上下從鱗片到眼睛都是好像帶著亮片，指甲也很長，閃閃發光
    裙子還開了一邊的衩，將左邊大腿露了出來，上麵隱隱約約凸顯的青色龍鱗也帶有彩虹一般的反
    在李啟眼裏，好像個燈泡一樣
    實在是太招搖
    “正是如此，我們隻是來北極觀光，看看具體的情況，絕不會鬧事，請放心”李啟說
    那些五品聽見這話，似乎放下了
    畢竟，且不看李啟，就光看長橋，這頭真龍的力量也絕非等閑，他們估計贏不了這條真龍，既然對方願意主動示好，表示自己不會鬧事，那說明還是有誠意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加打擾了，對了，此物請二位留著，掛在身上，能免去許多不長眼的衝”這位城主恭敬的說道，然後拿出一塊木頭雕刻而成的牌
    看起來他們經驗很豐富啊，有充分的應對路過大能者的一套流
    怪不得周圍的其他人的反應也是很快就疏散
    看起來大能者裝傻子，扮豬吃老虎的劇情在北極並不通用，這裏有一套成熟的辦法來應對路過的
    李啟接過那塊牌子，上麵鐫刻了一些術法，背後嵌了一塊能量晶體，讓這塊木頭有了特殊的能
    大概就類似於電路板和芯片，用矽和錫在一塊塑料上畫上特殊的圖案，再掛上一塊電池，於是電子儀器就誕生了，芯片設計其實和畫陣法也沒太多區
    技術手段在這個階段，都是大同小異的東
    李啟拿到這塊木牌，告別了這些城主，帶著長橋朝著不遠處走
    他準備去吃點東
    李啟感覺自己已經抓到了——
    抓到了北極的特殊之處，靈道要追求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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