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部洲是人族的發源地。

    當年因為傳承之法和仙法道術的分歧，這才導致一部分人族遷徙去了東勝神洲，另一部分人則去了北俱蘆洲。

    而留在南瞻部洲的人族則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有內部也有外因，竟使的傳承斷絕。

    南瞻部洲的人族孱弱，這也讓滿天神佛對南瞻部洲更加覬覦。

    可就在他們想要插手南瞻部洲的人族之事時，卻驚訝的發現，南瞻部洲早已經被煞氣籠罩。

    在煞氣的影響下，南瞻部洲的人族不再是他們印象中的純善人族，貪淫殺樂，欲壑難填！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想要讓南瞻部洲誠心誠意的信仰自己，自然無比艱難。

    本來就對妖風極為忌憚的眾神終於忍不住對其出手了。

    那是一場不為人知的驚世之戰，眾神隕落三成，結果是妖風落敗，被封印在封印洞窟中。

    一部分神祇雖然憤恨妖風殺害了自己的好友，但他們也不敢輕易對妖風下殺手。

    因為他們不敢保證下一位妖風會是什麽樣的性格。

    雖然妖風被封印讓南瞻部洲的煞氣減弱了許多，但終究還是讓他們無從下手，隻能讓這股煞氣慢慢的隨時間消散。

    而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妖風早就已經在人族的各部族中培養了自己的勢力。

    因為妖風發現，他和其他神祇是不同的。

    別的神祇能夠根據自身的能力與其相近能力的神祇天然結成聯盟，唯獨隻有他被單另出來。

    這些神祇最懼怕的就是他的煞氣，誰碰誰死，這種情況下，他怎麽可能在神祇間有什麽好友？

    所以他發現人類能夠承受煞氣，不會被煞氣過多的影響的情況下，他開始在人類當中培養自己的勢力。

    而煞氣修行也間接導致人族傳承漸漸沒落。

    畢竟人族的傳承和煞氣的修行相比較，難度太高了，煞氣修行隻需要不斷地殺戮就能速成。

    這也是各個部落大力推廣的重要原因。

    因為當時的南瞻部洲，不隻是有人族，還有妖族和其他種族存在。

    他們時時刻刻都在威脅人族的生存安全，他們需要速成的即戰力。

    而且各個部落之間也不是相安無事的，為了土地、食物、人口，他們幾乎也在相互間不停征伐。

    混亂，代表了需要大量的即戰力。

    而傳承之法顯然不能立刻有效的成為即戰力，所以煞氣的修行被人族各部落接受。

    就這樣，南瞻部洲的人族傳承在一代又一代的演變下，徹底消失。

    而煞氣的修行之法也在幾次一統人族的人王手中被不斷的削弱直至徹底廢除。

    因為人王發現煞氣的修行之法對人族有極大的危害，所有修行煞氣之法的人族幾乎都活不過四十歲，能活到五十歲都已經是高壽。

    在人族一統，內部沒有爭端的情況下，他們需要足夠的勞動力來發展，四五十歲正是壯年，就這麽死去是一種極大的浪費。

    所以煞氣修行被取代是必然的。

    而在眾多的部落當中，隻有個別的部落因為有特別合適修行煞氣之法的人，通過煞氣的修行突破了凡人之軀，所以還保留有煞氣的修行之法。

    因為他們一直活到了現在。

    北方鬼族部落就是其中之一，而赤鬼和青鬼就是從那個時期一直活到現在的存在。

    “赤鬼大人，草原那邊有何反應？”一名麵容消瘦留著山羊胡的男子急忙問道，他小心翼翼地看著赤鬼，神色間帶著些許的期待和緊張。

    赤鬼冷哼了一聲。

    這一聲，讓男子心中一緊，“可是失敗了？”

    “那群懦弱之輩，一聽要與大唐開戰，竟然沒有一個敢答應，真不知道他們在怕什麽！”

    赤鬼顯然對此次出行的結果很不滿意，但是對方不答應，他也沒辦法。

    總不能用刀架在別人的脖子上逼對方吧？

    對於草原的部落來說，換一個可汗比換一條褲子都簡單，現在殺一個可汗，明天就能給你直接挑出另一個可汗，指不定為了可汗之位，草原內部先亂起來。

    男子一聽是這個原因，頓時鬆了口氣，他連忙勸道：“赤鬼大人不必生氣，如今世人畏懼大唐，不是因為唐軍強大，而是有程咬金這位擎天國柱在。”

    “曾傳言程咬金在隱龍穀中與一位妖皇大戰數百回合，還傷了那位妖皇，如此聲威下，誰人不懼？”

    提到程咬金，赤鬼的臉上也是一陣抖動。

    他活了那麽久，幾乎見證了人族的發展演變，也見證過許許多多天資極為恐怖的人族崛起。

    可是對於這個異軍突起的程咬金，他實在是想不通對方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他也打聽過程咬金的事跡，但道聽途說的事情總是非常誇張。

    平平無奇的程咬金，在那些人口中成了年少就展現出無與倫比天賦的俊才，然後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這明顯編撰的故事他是一個字兒都不信。

    人族若是出現知名的天才，他們都會悄然去接觸對方，然後再以各種機遇讓其不知不覺中修煉煞氣。

    等對方修行有成之後，他們才會出現。

    可那麽多年來，他們試探過許多有天資的人，也有好幾百人成功修行了煞氣，並且也頗有成就。

    在煞氣的加持下，成為戰場上以一敵百的戰場悍將！

    更厲害一些的甚至一人成軍，簡直無敵與當世。

    但是他們的成就都被限製在了凡界，距離他們這個程度還差的太遠。

    不是他們資質不夠，而是他們因為死的太早了。

    人有時候是很複雜的，特別是那些君主，手下有強悍的將領他們十分高興，但是這將領要是太強了，那就會讓他們忌憚。

    然後這些將領就會被以各種理由鏟除。

    就算是那些真正愛惜將領的君主，也會因為過度使用他們，導致這些將領早早死去。

    沒辦法，戰場廝殺是煞氣提升最快的辦法。但是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如果太急了，隻會反噬自身。

    大約四百年前，他們曾在北地極為看好一人，在北地也頗有威名，名為華雄。

    這華雄在煞氣的修煉方麵堪稱天才，但自從他加入了董卓麾下，然後為其南征北戰之後，因為過多的吸收煞氣，導致體內煞氣鬱結不暢。

    最終卻被另一人一刀給砍了。

    所以從頭到尾，他們四人手下隻有不到二十多人。

    他赤鬼麾下僅僅是有四人，青鬼手下三人，剩餘的十多人都在金天和伏天手下差遣。

    這也是赤鬼極為羨慕的。

    但是現在，赤鬼最為痛恨的還是程咬金。

    這個程咬金不知道從那個旮遝角落裏冒出來不說，竟然還將人族傳承之法和煞氣結合！

    這樣的才情，讓其才用了百餘年時間，竟然超越了他們四人！

    麵對程咬金，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那你有什麽辦法？”赤鬼皺眉，他本來還信誓旦旦地認為草原那群蠻子會直接答應，結果卻被硬生生的拒絕了。

    男子眼底閃過一道精芒，他連忙道：“大人，如今草原畏懼大唐，我們隻能從大唐內部入手了。”

    “內部？有程咬金在誰敢在大唐鬧事？”

    男子卻澹澹一笑，“赤鬼大人，大唐內部可不僅僅隻有人族，還有妖族和魔族在，您若是能說動妖族和魔族，勢必能在其內部帶來一定的混亂，到時候我再去說服那些世家……”

    赤鬼聞言雖然心動，但他雖然不喜歡思考，但又不是傻子，直接點出了男子話中的關鍵，“如何說服妖魔，他們可都是願意在大唐內生活的，絕對不會犯險去撩撥唐王。”

    “再者，你能說服那些世家大族？”赤鬼對此表示懷疑，他很清楚那些世家大族的品性了。

    你強，他就跟著你；你弱，他就慢慢盤剝你。

    等你徹底沒了，他們才會趁勢而起，或是爭霸，或是擇主。

    總之，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

    他們已經將苟之一道發揮的淋漓盡致，怎麽可能會被三言兩語說服？

    別到時候人過去才剛開口，就被對方拿下送去獻給唐王了。

    男子卻頗為自信道：“赤鬼大人有所不知，不是所有的世家都對李氏俯首，那江南楊氏可是從未甘心過。”

    赤鬼一挑眉，“隋王楊氏？”

    “正是，當年要不是有濁魔霍亂，這天下是不是李氏的還不知道呢。如今楊氏雖然稱臣，但其底蘊卻絲毫不亞於李氏，在江南一帶更是隻手遮天，威信比李氏還高。”

    赤鬼這下猶豫了，他遲疑道：“那你去試試，若是能成最好，不成的話就直接回來。”

    男子可是他手下為數不多能夠修行煞氣的人，可不能白白折在外麵。

    男子見赤鬼答應，激動的拜道：“是，赤鬼大人。”

    然後他便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

    五天後，唐王李世民還在處理手頭的政務，他就收到一封密信。

    看完密信後，李世民眼中閃過一道冷芒，“竟然敢挑撥草原諸多部落，對方是什麽來曆？”

    

    “屬下不知，對方來去無影無蹤，看似並非凡人。”

    李世民眯起眼睛，“不是凡人，那就是那邊的了？”

    這個世界神佛皆有，搞事的不是凡人，那就是神佛或者妖魔了。

    征戰天下時，他已經見識過妖魔的力量。

    但是對於神佛他還是一無所知。

    據他了解的情況，神佛似乎一直都對他們南瞻部洲覬覦已久，隻是因為其他原因他們一直沒辦法把手伸過來而已。

    如今也隻有佛門在自己這邊稍有發展，但勢力並不算大。

    佛門已經立下根基，沒必要繼續動手，所以排出佛門後就隻剩下妖魔和神了。

    “洛陽那邊有什麽情況？”

    “陛下，洛陽那邊自從上次事情之後，所有妖怪都很安分。”

    李世民又問：“魔族那邊呢？”

    “魔族也無異動，在建成殿下的統治下，魔族並沒有特別舉動。”

    李世民皺起眉頭，“三弟那邊怎麽說？”

    “元吉殿下那邊鎮守一方也無異常。”

    李世民頓時有點摸不清了，這些人究竟是什麽來曆，為何要說動草原的突厥來犯大唐？

    揮了揮手，讓手下退去。

    李世民暫時想不通，決定暫時等等，對方既然有了行動，必然不會輕易放棄。

    隻要他們露出水麵，遲早會被自己抓住。

    李世民靜下心再次翻看手中剩餘的奏折，可很快他就再次皺起眉頭。

    “又有地方鬧鬼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何以前從未聽說有鬼物如此猖狂的事情？”

    他雙眼一閃，泛起一抹金色，盤踞在長安城的氣運金龍十分宏大，比他還在當秦王的時候，還要龐大數十倍。

    如此氣運，怎麽國中會有鬼物霍亂？

    這是李世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他匆匆將剩下的奏折處理完，然後喚來身邊的近衛，吩咐道：“啟程，隨朕去一趟涇河。”

    “是，陛下。”

    很快，李世民的車輦就離開了長安城，直接來到涇河邊。

    李世民剛來，涇河龍王就察覺到了，雖然不知道李世民的來意，但是涇河龍王還是出來見了對方一麵。

    涇河龍王很客氣地抱拳道：“唐王大駕，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涇河龍王語氣很客氣，但是言語中的疏離感也很明顯。

    李世民自然清楚涇河龍王為什麽會這樣，他心中略有一些愧疚，抱拳道：“龍王許久不見。這一次，世民是來問個事情。”

    見李世民開口如此親近，涇河龍王臉上也露出一抹猶豫，他也緩和了一些態度，說道：“何事能讓你親自跑一趟？”

    畢竟，沒有永遠的仇人。

    他涇河龍王也不傻，在對方的地盤上吃飯，對方都給台階了，他就順勢而下。

    李世民聞言，也稍稍開心了一些，但是一想到鬧得很凶的鬼物，他也連忙說出自己的疑慮。

    “兄長可能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麽，近些年來鬼物鬧的十分凶狠，我們一時間還沒有辦法應對，所以想請教一下兄長，這事情的源頭要怎麽查。”

    涇河龍王沒想到李世民問的問題竟然是這個，他也是愣住。

    “鬼物不是一直都由幽冥界來處理的嗎，怎麽會鬧出動靜來？”

    “幽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