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今日卻是同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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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子晉愣愣的在那看著,還被分發喜錢的小廝塞了一把係了紅繩的銅錢,樂嗬嗬道:“主家喜事,您也沾沾喜氣。”

    小廝喜滋滋的抬著銅錢往別處發去了。

    費子晉看著手上那把係了紅繩的銅錢,隻覺得荒謬極了。

    “咦?費公子?”

    碧柳出府辦事,見著費子晉站在那兒,看著手裏的喜錢發呆,她沒有多想,笑吟吟的上前,行了個禮:“您來了怎麽不使人通報一聲?奴婢帶您進去?”

    費子晉這才堪堪回過神,他點了點頭,一開口,卻是發現自己聲音都啞澀不少:“好,勞煩碧柳姑娘帶路。”

    碧柳關切道:“費公子,你沒事吧?聲音怎麽聽著這般啞?”

    說著,碧柳想起什麽,從腰間荷包裏掏出一塊包裹著油紙的糖來,遞給費子晉,“費公子,這是我們家大小姐做的潤喉糖,拿純天然草藥做的,放了甘草,吃著喉嚨很舒服。”

    這是先前趙虞琴喉嚨不舒服,偏生有幾味對症的藥苦的很,縱然小家夥再懂事,她也不過是個五歲的小孩子,又有爹娘哥哥姐姐寵著,性子難免嬌慣起來,說什麽都不肯吃藥。

    莊雲黛便拿草藥跟甘草做了好些潤喉糖,雖說不如真正的糖甜,但因著莊雲黛的配比適宜,這糖淡淡的甜味反而成了它的特色。

    就連不大愛吃甜食的趙靜萱,屋子裏也放了一罐,每日都要吃上那麽一兩顆。

    莊雲黛做了好些,碧柳作為莊雲黛身邊最受寵的一等大丫鬟,這些日子忙著調教府裏的小丫鬟,也是累得喉嚨發啞,莊雲黛便給了碧柳一些。

    費子晉看著手裏的東西。

    一邊是因著莊雲黛被賜婚陸霽青而發的紅繩喜錢,一邊是莊雲黛做的潤喉糖。

    他猛地攥緊了。

    ……

    碧柳帶著費子晉進了內院,莊雲黛正坐在廊下搖著團扇,看著管事嬤嬤帶著幾個小丫鬟把太後娘娘那一箱箱的賞賜給登冊入庫。

    莊雲黛先前就已經聽通傳的小丫頭說了,見著費子晉也不意外,起身笑道:“費公子。”

    費子晉已經有好些時日沒見莊雲黛了。

    這次再見她,卻是恍若隔世。

    少女明眸瓊鼻,紅唇帶笑,盈盈看著他。

    費子晉攥緊了手裏帶了紅繩的喜錢,還有那一顆潤喉糖。

    費子晉也努力帶出幾分笑來,讓自己看上去與平時無異:“聽說太後娘娘給你賜婚了,還沒恭喜你。”

    莊雲黛笑著點頭:“多謝。”

    她笑容恬然,不難讓人看出她整個人都被幸福包裹著,甚至連眼角眉梢都滿是幸福的笑意。

    “婚期定了嗎?”費子晉頓了下,才讓自己神色如常的問出了這句話。

    莊雲黛想了下:“旨意上沒說,隻說盡早擇日完婚。估摸著還得讓欽天監看日子吧。”

    她說這話時,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費子晉的心,便一點一點涼了下去。

    他想,事已至此,他不該再問了。

    把所有事都問破,他們日後該如何相處?

    費子晉眼神沉寂下來,也跟著笑了一聲:“那到時候定了日子,我再上門道喜。”

    莊雲黛笑著點了點頭,又想起什麽:“我記得今日似是揭榜的日子了?”

    費子晉點了點頭:“僥幸中得會元。”

    “早就聽阿期說,費公子學問極好。”莊雲黛讚歎的笑道,“恭喜了。”

    費子晉笑了笑:“今日卻是同喜了。不過還未殿試,一切還沒有定數。”

    費子晉沒有多待,簡單道過恭喜後,又以過幾日便要殿試為由,離開了莊府。

    回府後,費子晉大醉一場,再醒來時,便是前塵往事皆拋於腦後,從此不再提起。

    三日後殿試,費子晉高中狀元,佩花策馬遊街,好不瀟灑快活。

    同日,欽天監合了攝政王與莊氏千金的生辰八字,卜出了三個吉日,分別是年底的十一月三日,次年的二月二十八,以及次年的四月十六。

    據聞攝政王挺不高興。

    畢竟,最近的吉日也在十一月三日,離現在也有小半年了。

    據聞莊家以及安北侯府倒是挺高興的,覺得次年四月十六這個日子就很不錯。

    最後,攝政王咬牙選了年底的十一月三日這個日子。

    時間緊湊,攝政王府緊鑼密鼓的開工開始大修。

    莊家也開始為莊雲黛準備嫁妝。

    ……

    永國公府。

    自打賜婚聖旨下來的時候,薛鳳桃的一雙眼睛便腫成了爛桃子。

    眼下連日子都定了,那就是再無轉圜的餘地。

    薛鳳桃趴在永國公太夫人膝頭直哭。

    先前動亂的時候,盡管永國公府留了足夠的兵士護衛,但外頭的打打殺殺還有衝天的火光,還是讓永國公府裏頭不少人都嚇破了膽。

    薛鳳桃當時陪了太夫人一夜。

    太夫人縱然並不是很怕,但也算承了小輩的這份情。

    這會兒薛鳳桃因著陸霽青的婚事趴在太夫人的膝頭哭,太夫人雖說有些不太自在,但她是個慈愛和藹的長輩,卻也沒把薛鳳桃推了出去。

    二房的陸優娥看著她表姐這副做派,在一旁直撇嘴。

    最後清客也看不下去了,拿了塊帕子,在一旁小聲勸道:“薛姑娘,您再哭,太夫人膝頭都要濕透了。”

    薛鳳桃直到清客在太夫人跟前的地位,也不敢對清客使脾氣,這才抬起身,紅著眼接過清客的帕子,擦著眼睛。

    她等太夫人問她為什麽哭,但太夫人就是不問,隻跟她聊些家常,問她這幾日吃得還好,睡得還好?

    薛鳳桃人都傻了。

    陸優娥幸災樂禍的在一旁喝了口水。

    她這個表姐,是真的心裏半點數都沒有。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

    被她們永國公府收留,還敢妄想她大哥?

    直到太夫人問起,要不要讓二太太帶薛鳳桃出去見見人,散散心的時候,薛鳳桃這才哽咽的問出了聲:“太夫人,大表哥他的親事……”

    太夫人滿臉笑容的悠悠開口,打斷了薛鳳桃的話:“你這孩子,就算再為你表哥高興,也不必哭成這樣啊。”

    薛鳳桃攥著帕子,人這次是傻了。

    陸優娥差點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