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忠義無雙徐國公(為“我想活個幾十年”加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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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玄有些不舍的回頭。

    周寧平靜的看著他,輕聲道:“去吧。”

    這個時代對女子的束縛相對於前朝少了許多,但就男女親事而言,父母之命依舊是主流。

    楊玄涎著臉道:“回頭我請你去平康坊用飯。”

    他覺得周寧會婉拒,維係女孩子的矜持。

    周寧卻毫不猶豫的點頭,“好。”

    一種叫做雀躍的情緒就這麽在楊玄的心髒那裏蹦躂了起來,他甚至想原地蹦躂來宣泄這種情緒。

    周寧突然說道:“我知道一家酒樓,做的魚是長安一絕。”

    這一刻,她的眉間多了些少女應當有的期待。

    “好。”

    楊玄和她約定了吃飯的時間,隨即走了。

    “小崽子,蹦躂的就差飛起來了。”

    不遠處,安紫雨搖頭,納悶的道:“周寧怎地送他出來?難道楊玄有什麽病?”

    楊玄上馬,此刻是在長安,他自然不可能帶著十餘護衛招搖過市,太特麽惹人注目了。

    王老二帶著兩個軍士跟在後麵,這貨背著個小包袱,裏麵是韓瑩給他的肉幹。

    “郎君,韓瑩好!”

    王老二覺得那個走路會很累的女人真的好,好的呱呱叫。

    楊玄沒好氣的道:“一袋子肉幹就把你收買了?”

    王老二說道:“老賊上次說……太瘦了全身都是骨頭,硌的慌。”

    特麽的老賊,回頭再收拾你!楊玄:“老賊是胡說的。”

    “沒有胡說。”王老二很認真的道:“老曹也說了肉嘟嘟的才美,我也覺得……”他在認真思索。

    傻小子也漸漸懂得男女之事了呀!

    楊玄不禁倍感欣慰,準備回頭讓怡娘給王老二說個媳婦,生一窩崽。

    王老二想清楚了,“郎君,我吃羊肉也喜歡吃肥的。”

    楊玄:“……”

    那是女人,不是羊肉!

    轉過國子監,楊玄準備去長安縣看看。

    前方的巷子很短。

    楊玄帶著人轉了過去。

    徐二男從後麵的巷子裏轉了過來,眸中多了冷意。

    四個人罷了。

    他身形剛想飛掠追趕,卻突然止步。

    右側牆頭上人影閃動,安紫雨飄然落地。她雙手抱臂,右手握著戒尺,淡淡問道:“哪家的?”

    徐二男說道:“哪家的不打緊,要緊的是……別擋著路,小心被撞斷腿。我與你三息,不走,便不用走了。”

    戒尺在指尖飛舞,安紫雨說道:“回去告訴那些人,楊玄是我國子監的子弟,動了他,就是動我國子監!”

    徐二男這才知曉眼前女人的身份,他冷笑道;“國子監,那群能把自己弄沒的家夥,你以為國子監的名頭能唬住誰?”

    “無需唬住誰!”

    二人抬眸。

    徐二男的眸子一縮,“一群整日隻知曉吹噓的蠢貨,真當我不敢動手嗎?”

    呼!

    勁風吹拂,小巷裏落葉飛舞。

    拳頭一往無前。

    戒尺猛地拍去。

    呯!

    徐二男收回手,手背高高腫起。

    “你!”

    安紫雨冷笑,“你以為自己的內息比我還深厚嗎?”

    徐二男深吸一口氣,麵色突然蒼白。

    他就這麽緩緩一拳。

    呼!

    勁風淩冽。

    安紫雨的長發猛地往後飛去。

    她眯著眼,手中飛舞的戒尺緩緩拍去。

    呯!

    安紫雨和徐二男錯身而過。

    左邊牆頭有樹枝探出來,她剛走過,樹枝跌落,斷口整齊。

    徐二男開口,“你是何人?”

    安紫雨不回頭的道:“國子監司業,安紫雨!”

    徐二男深吸一口氣,“為何不殺我?”

    安紫雨不耐煩的道:“你若是死了,誰去給那些人傳信?”

    她手指一撥,戒尺在指尖轉動,呼嘯生風,“對了,記得告訴那些人,楊玄是我國子監子弟,誰若是想對他動手,就得把我國子監一並算作是對手。”

    身後,徐二男搖搖晃晃的回身。

    噗!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帶著傷回到了何氏,一進門就再也堅持不住了,頹然倒下。

    何歡聞訊而來。

    “楊玄還沒有這等實力,誰幹的?”

    徐二男的嘴角不斷溢出鮮血,他喘息一下,“國……國子監,安紫雨。噗!”

    “她還說……動楊玄……就是動國子監……”

    ……

    張楚茂此刻正在楊鬆成的值房裏。

    “……此次大捷將士們奮勇爭先隻是其一,戶部諸位籌劃錢糧更是功不可沒。戰陣第一靠的是錢糧,其次才是三軍用命。”

    楊鬆成緩緩道:“沒有陛下的高瞻遠矚,沒有陛下的運籌帷幄,這一戰能勝?”

    張楚茂‘羞愧難當’,垂首道:“是啊!老夫卻孟浪了。”

    “行事要穩重。”楊鬆成平靜的道:“北遼最近幾年在蠢蠢欲動,黃春輝老邁,不思進取。陛下對此早有不滿,所以此次你要……穩重。記住了?”

    張楚茂點頭,堂堂國公,竟然對戶部尚書低頭。

    楊鬆成滿意的道:“若是陛下問及北疆局勢,要穩健。”

    “是。”

    楊鬆成起身,“朝中正好議事,此事便遞上去。”

    晚些,君臣齊聚。

    李泌看著麵帶春色,嗓子有些沙啞,讓人不禁聯想到了他最近弄了個什麽梨園,讓一幫子人在裏麵敲敲打打,跳跳唱唱。

    左相陳慎依舊是那個老樣子,默然的像是一潭深水。

    工部尚書王豆羅平靜的看著刑部尚書鄭琦,仿佛是看著一塊頑石。

    而吏部尚書羅才比較霸氣,正衝著禮部尚書朱偉問話。

    “朱尚書,貴妃的兄長去了你們禮部如何?”

    正準備掩嘴打個哈欠的皇帝楞了一下,哈欠打不下去了,難受之極。

    朱偉先衝著皇帝笑了笑,才說道:“很是能幹,能與同僚打成一片。”

    羅才笑了笑,“確實是打成一片,老夫聽聞他一去禮部就打了兩位同僚。”

    皇帝幹咳一聲,“議事。”

    有人在外麵傳話,說貴妃跋扈,想提拔誰就提拔誰,吏部的羅才成了傀儡。

    羅才借著朱偉表明了自己和戶部不可欺的態度,皆大歡喜,隻是皇帝看樣子心情不是很好。

    議事開始。

    “陛下,各州使者大多到了,禮物也到了。”

    朱偉稟告道。

    每逢年底,各州都要派使者來長安,並奉獻今年度的禮物。

    皇帝明顯的心情好了許多,“準備一下,按照規矩來。”

    規矩是各州的禮物會放在一起,請皇帝過目,就和凡人供奉神靈一般。

    至於使者,也會有一次集體覲見的機會。

    事情議的差不多了,皇帝揉揉眉心,這是疲憊的意思,大夥兒自覺些該滾蛋了。

    楊鬆成看了鄭琦一眼。

    鄭琦起身,“陛下,臣聽聞此次北疆大捷,不勝鼓舞。北遼想來此戰之後會暫且安生些。不過北遼畢竟勢大,就怕明年會卷土重來。從長安發兵去北疆勞師動眾,靡費錢糧無數……”

    陳慎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子,眼中竟然是難得一見的嘲諷之色。

    楊鬆成養的好狗!

    皇帝神色平靜,“你可有建言?”

    “有。”鄭琦說道:“北疆節度使黃春輝年邁,若是再苦熬下去,臣擔心有不忍言之事。陛下,臣建議讓黃春輝回長安榮養,好歹讓功臣善始善終。”

    “那誰能代替黃春輝?”楊鬆成皺眉問道。

    鄭琦抬眸,“陛下,徐國公剛領軍告捷,北遼為之喪膽,臣以為,他可接替北疆節度使之職。”

    皇帝目光掃過群臣,“諸卿以為如何?”

    楊鬆成微笑看著陳慎。

    老狗!

    他心中嘲諷著。

    現在他不擔心陳慎這條老狗阻攔,隻擔心皇帝那邊對張楚茂的忠心有疑慮。所以他才讓張楚茂拿出最優秀的兒子來向皇帝表忠心。

    宿衛,也就是質子。

    但這還不夠,為此張楚茂表了態,若是能出任北疆節度使,他將會孤身上任。

    全家都是質子,這樣的忠心耿耿,誰敢質疑?

    王豆羅起身,“陛下,黃中丞在北疆數年,堪稱是穩健有加,臣以為不換為好。”

    皇帝不置可否的道:“諸卿還有何看法?”

    鄭琦微笑,“黃中丞穩健是穩健了,可老夫就怕他穩健的過了頭。據聞……”他看著眾人,笑道:“據聞黃中丞每日議事都是在打盹,這……太過穩健了吧?”

    楊鬆成淡淡的道:“黃中丞勞苦功高。”

    但你該滾蛋了。

    一家四姓必須在軍中有影響力,才能把左相這條老狗趕下去。

    這也是皇帝的心願吧。

    王豆羅看著楊鬆成,“北遼勢大,國丈的意思是說……該主動出擊嗎?”

    楊鬆成微笑道:“這個要見機行事。”

    “老夫以為北疆凶險,要黃中丞這等老成持重的老將方能穩住局勢。”王豆羅強調了自己的立場。

    “可徐國公也不輕浮吧?”鄭琦針鋒相對。

    楊鬆成準備絕殺,“此次大捷,可見徐國公用兵出色,他去坐鎮北疆,定然能讓北遼不敢南窺。”

    眾人默然。

    皇帝看著有些聽累了,更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後宮去彈琴唱歌的意思。

    陳慎動了一下,眾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他的身上。

    他緩緩說道:“大捷……敢問國丈,殺敵多少?”

    “千餘!”楊鬆成說道。

    陳慎哦了一聲,“這捷報……是誰報的?”

    鄭琦為主子出頭,“徐國公。”

    陳慎微笑,“北疆那邊怎麽說?陛下,此等事北疆為何沒有文書?”

    “……”

    老狗!楊鬆成冷笑,“北疆並無寸功,有何好說的?”

    陳慎溫和的道:“可他們必然見證了此次大捷,若是沒有他們的驗證,這個大捷……是誰的大捷?!”

    他說的很溫和,可眾人卻覺得有一道閃電猛地劃過眼前。

    左相質疑此次大捷的真實性!

    皇帝必須要給出看法。

    群臣等待皇帝開口。

    皇帝再揉揉眉心,“如此,令北疆……黃春輝年邁,經不起折騰,讓副使來長安,快馬趕來!”

    隨即各自散去。

    張楚茂被叫到了楊鬆成的值房裏,二人一番密議。

    當夜,此次大軍的前鋒統軍將領趙棟在家中自盡,留下遺書,說是愧對皇帝重托,雖說大捷,損失卻也不少,無顏麵對封賞。

    張楚茂親赴趙家,扶靈慟哭,一番話道盡了對趙棟的不舍,把那些損失都算在自己的頭上……長安有人為此落淚,一夜作詩三十首,謳歌了徐國公的寬厚。

    隨即朝堂上為張楚茂唱讚歌的人多了不少。

    高潮發生在第二日,張楚茂上疏請罪,說前鋒損失不小是他的過錯,懇請削去徐國公的爵位,去軍中做個小卒子,以贖回自己的罪孽。

    長安城中流傳著徐國公忠心耿耿,忠義無雙的詩句。年底了,天冷的一批,依舊有不少騷客組織了詩會,謳歌皇帝陛下的英明,順帶又讚美了忠義無雙的徐國公。

    此次的行軍長史等人被召見作證。

    所有證詞都證明徐國公是個好人。

    “無恥之尤啊!”

    楊玄不禁感慨著。

    此事還得等北疆那邊的消息,在此之前,他最重要的事兒便是請周寧吃飯。

    “菜鳥,第一次約會要認真些。”朱雀在指點他。

    “我已經很認真了。沐浴,更衣。”楊玄看看銅鏡裏的自己,覺得美少年一個。

    “菜鳥,趕緊刷牙。”

    “為何?”

    “不然美女會嫌棄你的口氣。”

    “你唬我!”楊玄呼出一口氣,嗅了一下,覺得很清新。

    “讓你看的電視劇白看了?”朱雀惱火,“看看那些男人為了約會化妝,噴香水,出門前還得拉屎,就怕和美女在一起的時候放屁……”

    我特麽聽你的才見鬼了!

    楊玄就這麽去了平康坊大門外。

    當看到周寧緩緩走來時,他吸吸鼻子,“朱雀。”

    “我在。”

    “現在刷牙還來得及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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