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沒有資格為其傳度授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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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的傳度授籙儀式,誰能被觀主大人親自授籙,傳其法衣,曆來頗具看點。

    如今,天下諸強都有代表人物來到了伯陽龍山道觀,能在這一次的傳度授籙儀式上被授予法衣,更是眾多弟子夢寐以求的榮耀。

    此刻。

    漫步在道觀小院子裏的秦蘇卻一臉憂愁。

    他已經聽說了,這一次的伯陽龍山道觀,有諸多大人物觀禮。

    如果他就此現身,怕是會被直接認出來。

    到時候,趙高必將假借尋找之名,將其暗殺。

    “陰陽家態度模糊不清,實在是一件苦惱之事。”

    秦蘇暗暗歎氣。

    他不知道陰陽家支持的到底是誰。

    是父皇?還是胡亥?抑或著是秦國?

    不論誰攝政,都無所謂?

    “公子,今日早起,我已經感覺到你的實力突破在即,隻在臨門一腳。”

    “既然如此,何懼露麵?”

    “伯陽龍山道觀收留我等三年,若任由道觀丟掉臉麵,豈不是顯得我們不義?”

    蒙恬在一旁勸說。

    當今世上,流行的修煉體係叫作‘登天梯’。

    普安老祖飛升、魯班、張班飛升、老子飛升。

    這些都是有人親眼所見的。

    因此,眾人相信,唯有成仙,方可得長生。

    所謂修煉,便是一級一級沿著天梯往上爬。

    至於爬到多少級天梯能成仙,一直眾說紛紜。

    有人說七七四四十九級,有人說九九八十一。

    也有人說九十九,更有人說一千、三千。

    但不論如何,當今世上最高的才踏上兩級天梯。

    “隻是不知,這一次到底有什麽大事情?”

    “竟然值得當今世上這麽多高手,齊聚伯陽龍山觀?”

    很快,一些消息靈通的人,打探到了消息。

    “據說,伯陽龍山觀主尹喜,已經將《文始經》第六卷寫出,將要在這一次的傳度授籙儀式上,向眾人公布!”

    “更有傳聞,《文始經》第六卷,提到了突破三級天梯的方法!”

    “雖然未經驗證,但既然是尹喜觀主提出的,說不定有極大可能成功!”

    當這則消息傳出的時候,諸多大能都為之震動不已。

    而那些本地鄉紳,更是眼紅萬分,卻求而不得。

    到現在,眾人方才明白,為何天下諸強,皆齊聚伯陽龍山觀。

    不管是儒家、墨家、陰陽家、農家、縱橫家,都需要法門去延長壽命。

    而天底下隻有兩條正在探索的長生路。

    一個是道家的‘呼吸法’。

    另一個是佛家的法門。

    但是佛家經卷,一直藏於寺廟,秘而不發。

    道家的尹喜前輩卻不同,他所著的《文始經》,向來都是大大方方地向世人公布。

    因此,諸多強者都密切關注著尹喜的動向。

    一聽到有新的《文始經》卷集公布,他們就會提前許久動身。

    許多江湖中人感歎,文始真人尹喜,心胸廣達,其所著的《文始經》何其珍貴?

    然而,他卻將文始經無償向世人公布。

    可就是這樣一位心胸廣達的人物,卻偏偏對沒有出一位張良那樣優秀的弟子耿耿於懷。

    也不知尹喜年輕的時候,是否和黃石公有什麽過節。

    “或許,尹喜前輩是有大智慧之人!”

    “這正是處世之妙啊!”

    有人感歎道。

    在這個亂世,尹喜前輩在此著書立說,天下強者都需要他,這就意味著,天下強者都會暗中保護他。

    “陰陽、平衡之道,尹喜前輩的掌控,真是精妙絕倫!”

    “隻不過,這一次接受尹喜觀主傳度授籙的那位弟子,要黯然失色了。”

    眾人不禁為期感到惋惜。

    不論是何其優秀的弟子,眾人都不會把眼光放到你身上。

    因為,《文始經》第六卷的光芒,將會如同一顆太陽一樣,無比耀眼。

    即便是這些前來觀禮的大人物,在《文始經》第六卷的光芒前,也會黯然失色。

    更何況一位剛剛苦功圓滿,接受傳道授籙的入門弟子?

    “眾弟子,入祖殿!”

    隨著主持儀式的道士一聲高呼,眾弟子皆前往祖殿,祭拜道家亞祖老君、以及道祖。

    這麽多強者都在觀禮,眾弟子紛紛昂起頭顱,希望能被大人物賞識。

    唯獨秦蘇,深深低下頭去,甚至故意弄亂幾根發絲,想要亂人眼。

    焚香祭拜之後,眾人方才來到院後的法壇。

    諸多大人物也是跟隨著到了一旁。

    既然來了伯陽龍山觀,豈有不去觀禮的道理?

    雖然對這次觀禮沒什麽期待,但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

    “前幾次傳度授籙儀式,已經出過不少優秀的弟子,此次傳度授籙儀式,恐怕不會有前幾次弟子那般優秀的人物。”

    “想來正是如此,哪有每一批弟子都無比優秀的道理?”

    “上一個弟子出家修行之後,以道醫的身份,懸壺濟世,為伯陽龍山觀博得不少美名。”

    “隻是不知,這一批最優秀的弟子是何人?”

    眾人議論紛紛,看向法壇。

    隨著一個一個弟子被授予法衣,場上剩下的人越來越少。

    秦蘇的額頭不禁冒出冷汗。

    如果他被觀主大人傳度授籙,那必然會讓全場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到時候,想不被認出來真實身份也難了。

    漸漸的,場上的人越來越少。

    隻剩下了秦蘇一人。

    而場下,已經隱隱有了騷動。

    眾弟子皆是嘩然。

    場上隻剩下秦蘇一人,毫無疑問,這一次觀主親自傳度授籙的弟子,必然是秦蘇了。

    “秦蘇?”

    “他不是三年前落難,蒙觀主收留,才修行到今日的嗎?”

    “伯陽龍山觀之中,哪個不是身份顯赫之人?”

    “他一個落難公子哥,何德何能,能得到觀主大人親自授籙?”

    顯然,眾弟子都有些不滿。

    來觀禮的強者看到這一幕,也是樂嗬嗬的。

    看到這些毛頭小子在此爭辯,還頗有點兒意思。

    隻不過,陰陽家的少司命,卻輕輕皺起秀眉。

    場上剩下的最後一個弟子,那背影,怎麽越看越眼熟?

    此時。

    尹喜剛準備為秦蘇傳度授籙,賜其法衣。

    但拿著符籙的手卻突然間僵住了。

    就在剛剛的一刹那。

    他捕捉到了秦蘇因為緊張,不經意間催發出的‘氣感’。

    這意味著,秦蘇已經邁入一級天梯,正式踏入修道之境!

    尹喜拿起法衣的雙手,又重新放下,將法衣放回原處。

    這一舉動,不僅令眾多觀禮的強者迷惑不解,也令眾弟子一頭霧水。

    觀主這是怎麽了?按照流程,該為秦蘇披上法衣啊!

    可他為何,拿起法衣又放下?

    就在眾人疑惑之時,尹喜輕輕歎了一口氣:“我沒有資格為此子傳度授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