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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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相走了個清靜,漫步在城門關口處,見牌匾寫的青耀門三字,往事記憶浮上腦海中,不禁感懷落淚,經過的太監宮女恭敬行禮,駱相板著臉,威嚴俯視,一雙老眼卻平靜如秋波,總是能看人則通透。

    在尚武的南楚裏,隻有年輕斬獲功勳的武將才有資格步入此城門,駱相老矣,他德高望重,以文德自持,何時也能給文官同樣的殊遇,長子年輕時曾與他探討過,可惜到頭來他倆也沒機會。

    冷不丁見一側官道急匆匆跑來兩個渾身染血的女子,駱相眉頭一緊,急忙給兩人亮路,我看這老者衣著高貴禮雅,又不乏老塵舊氣,隻是微微欠身以示回禮,他不計較得失,目送我倆往太醫院趕去。

    駱相尋思既是同一路去,不如跟去何妨,一探究竟,走幾步卻胸口氣悶,駱相恨自己的身子不爭氣,一手扶著牆麵,過了一會才得以平息。

    太醫院的先生們見我倆傷得不成樣子,趕緊一起扶著進病房,得虧現在是人手充足的時候,一個先生拿著藥酒灑在傷口處,雖是有些撕裂的疼痛,過來一個童子,手裏還抱著數罐藥酒,塗在肩上時我才發現皮肉裂開能見到骨頭。

    趙之曜也趕了過來,拿著紗布,檢查我的傷勢,微微驚訝:“郡主是跟人打架乎?”

    我強顏歡笑,嘴角的弧度也是有氣無力:“是,險些命都沒有了,琴……翠鳥的傷勢如何?”

    趙之曜簡單看了一下,細致入微的他探至琴行的手腕,摸到多年的老繭,那是習武之人才有的功力,臉上意外之色很快蓋過去,轉頭說道:“這姑娘的傷勢不能隨意走動,五髒六腑防撞壞出血,傷筋動骨怕折響斷開,況且姑娘有過老舊傷疤,不知有無記得隱疾?依微臣看,暫且收置在太醫院,身體狀況需得查仔細。”

    琴行聽後立馬起了精神,拉扯趙之曜的衣袖,同行見之不由尷尬,她氣得不管其他:“老娘不用你們這群男人伺候,綁好繃帶自會回去!”

    趙之曜一掌小心拍落她的手,驚得一個正經人麵色漲紅,手指指著:“微臣是為了姑娘的身體著想,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將來留有後遺,更多的是後悔的時間!”

    我擋在兩人之間,急忙勸說道:“好好好,翠鳥,趙先生說的沒錯,身體是自己的,得自己愛惜……先生你看我傷的也挺重,是否也留下觀察?”

    太醫院並沒有收留人治之說,趙之曜是太醫院的主管,他說的話可區分輕重,何止是檢查琴行的身體,估計底細也得摸一摸,沒準還知道得更多,我當然不會放任琴行不管。

    趙之曜皺著眉頭:“那定是,郡主的臉……隻是腫了些,回頭拿一熱雞蛋敷一敷便好。”

    幾個童子找了一副擔架,將琴行穩穩抬進病房,我深呼吸一口,童子與先生幫我包紮好肩膀上的傷,囑咐我不要四處走動,便回去采藥了。

    駱相扶著門邊,大口喘氣,可謂捫參曆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歎,他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似乎在說此句用在此情形不合時宜,幾個先生看到了他,立馬迎了上去,恭敬有禮,以表問候。

    “老臣找趙先生,趙先生人何在?”

    趙之曜從琴行的病房出來,像駱相拱手以禮:“拜見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可是來取藥?何不讓家臣過來取之?怎讓你勞心費神,長途跋涉?”

    駱相找張椅子坐了下來,不必讓人攙扶,趙之曜忙去抓藥,他閉上老眼想休息,聽到旁邊的聲響又不覺睜開,見我拿著個熱雞蛋敷臉,眼睛腫的睜不開,淡然問道:“姑娘是何人?方才聽你所言,不像是南楚口音。”

    “我……”

    趙之曜將藥取了出來,交到駱相手中,又囑托些注意事項,親自送老人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