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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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心急火燎地跑去丞相府,求門外兩位大哥煩請進去告知丞相大人一聲,太子要抓魏王和公主進宮審問,求丞相大人救命。
丞相在屋裏下棋,聽見外邊慌慌張張的聲響,心裏所想十有八九是魏王府出事了,神情緊張而站起身,猛然想起還有一人,趕緊招來探子,冷聲質問:“軒少康……怎麽沒有他的消息?”
探子渾身發抖地念叨:“太……太子禁軍來得快,我等來不及尋軒先生下路,還望大人恕罪啊……”
丞相陷入沉思,先是理清頭緒,連聲感歎:“他那麽聰明,應該有辦法躲過太子的追蹤,但不見此人,本相心裏頭難免不舒坦。”
丞相先是到佛堂一拜,祈求祖宗保佑,讓他和侄兒能平安歸來,待會進宮若是查出什麽,他就算拚死,也要給魏王留有東山再起的後路。
今夜的香火旺了些,或許是祖宗必佑,讓丞相心裏有了著落,外麵的馬車也已備好,丞相打扮的得體些,身著絳紫鶴服,頭戴烏帽豎發,精神抖擻地扶著家丁的手上馬車。
……
東宮內,太子一言不發,後背仰躺在龍椅上,將手裏的幾份奏折厭惡地丟到我與魏王的膝蓋邊,跪了足足將近兩個時辰,太子派人去尋紀炎月無果,耐心有限,厲聲喝道:“你們自己看!”
我與魏王對望了一眼,這老家夥忐忑不安地隨手拾起一張奏折,打開一看,哪個死鬼暗戳戳地罵他在背地裏虐待公主,胡編亂造地將我描繪成囚禁在王府裏不見天日,並不是為了醫治我,是為了刻薄我,多少年前還抓我到房頂上修瓦房,百姓們都看見了,難道民生之事不可聽為?
魏王大大的鼻孔噴出凶氣,想撕爛這張奏折,礙於太子和詔書麵前,他才不敢下手。
我忐忑不安地尋了張奏折,好家夥,輪到我被大家處決,說我妨礙太子公事,慫恿大皇子棄課,還自個跑出宮玩鬧,甚至被噴得狗血淋頭,冠上了“魅惑君上”的名號。
擱在這鬧著玩似的,太子要敗壞魏王的名聲,可別連累我啊,我當場氣呼呼,要為自己討回公道:“大伯,是我一心想留在魏王府,那時我眼睛不太好,本想在王府休息幾日再回宮,恰逢神醫張陀入府看診,那神醫仔細瞧了瞧我的眼病,說是他有一位師叔擅長眼病,用特製的膏方連用幾日便能恢複如初,我心想何不能錯過此次機會,便多番懇求二伯收留我幾日,瞞著大伯是因為醫治眼病的療程不容打擾,否則再珍貴的膏方也無用,隻能功虧一簣……”
我吃力地喊出這些話,本來就沒多少文化,好讓魏王安心些,也讓太子轉移注意,我接著求情:“大伯要罰就罰我,我一意孤行,二伯本想在王府稍作休息後即刻帶我入宮,我軟磨硬泡,硬是求他收留我幾日,我自作主張,沒什麽好說的……說實話,眼睛剛好了沒多久,現在又要作廢了。”
我既是埋怨又是怪罪,擺明是太子不想醫好我,讓我以後沒有反抗的能力,這樣他就能長期利用我這個傀儡幫他謀利,說到這,我好像得對那隻母雞說聲感謝,要不是他中途打斷,帶我離開皇宮,指不定太子說的那樁婚約就如期而至了。
太子見我說得語無倫次,亂七八糟,心裏也糊塗一陣,便將矛頭對準魏王:“二弟,你剛立下大功,孤已為你備下重賞,我大越何時竟出了如此勇猛的王將,你是有多少驚喜是孤不知道的?”
魏王溫順地點頭,假意說道:“臣弟那夜開肚取石時,命在鬼門關裏走一回,凡事都想開了,臣弟身為皇家子弟,既賞榮華富貴之命,亦負社禝重任而行,大越江山之辱,我輩斷不能忘!”
太子拍手稱好,眉顏舒展,這招變臉讓我有些看不懂,仿佛被玩弄於他掌心之中,隻見他親自下階,扶起魏王,兩手合在他手上:“二弟能夠幡然醒悟,懸崖勒馬,孤甚是欣慰,如此看來,是孤錯怪你了,你帶兵作戰的那幾日,孤誤信小人讒言,害怕有人從中作梗,這才連夜下令,速召回公主,孤……有些對不住啊!”
魏王心裏一陣吐槽,太子不僅打亂他的計劃,還搗壞了他的春秋美夢,想想臉上還要裝作和和氣氣,也挺難受:“皇兄這麽說也太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