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奴婢真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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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王府裏,日子如同往日一樣的平常,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職司,都做著自己的事情。
前些日子府裏的執事被東廠的人抓走的事情,好像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了,沒人再提這件事情,除了當事人之外,好像所有人都忘記了這事情。
但是長史李求安沒有忘記此事,是因為他很不“小心”地知道了,東廠的那個鄭八金死了!
這死得好啊,死得妙啊!
一大早起來聽到這樣的消息,的確是讓人心情愉悅,這種無法無天的玩意,死多少都算是老天有眼,尤其是聽說這人還是自己不小心喝醉酒掉進池塘裏淹死的,他想到這裏,他忍不住自己都笑了起來。
案前有一方硯台,那是那個小執事江晚送過來的,東西算不得名貴,倒是也算精致。
在長史這個位置上,他等閑不會收受別人的禮物,但是,若是筆墨紙硯這等文雅之物,又不值幾個錢的話,他還是願意留下的。
畢竟,這也是那個小執事的一點心意。
想到這裏,他覺得有必要將這個消息告訴一下那個小執事一下,既然以前賣過他的好,那就不妨多賣一點,將這人情做紮實了,誰知道這小執事日後會不會有出息呢?
“來人啊,去喚聽雲軒的執事江晚到我這來一趟!”他對著外麵吩咐道。
有人匆匆而去,沒多久,又匆匆而回:“那聽雲軒的執事江晚,被王爺喚去了,管事李扶搖叫小的詢問一下大人,是不是有什麽要緊事?”
“王爺喚去了?”李求安微微一愣,笑了起來,果真是那王承恩舉薦的人啊,也不知道給了王承恩多少好處,才讓王承恩這麽用心的給他鋪路,等閑的執事管事,哪裏能這麽容易見到王爺。
“沒什麽要緊的事情,回她一聲!”李求安搖搖頭,將自己的心思從這件事情上轉移開來,反正鄭八金死了的消息,江晚肯定沒有他的消息靈通,遲點告訴他也是一樣的。不過,倒是不用主動去告訴他來,若是他願意親近自己的話,有的是機會告訴他。
在十王府裏,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家信王殿下年紀雖輕,但是從來都是和貪睡晚起這種事情沒有絲毫的關係的,甚至王府裏養著歌姬舞姬一大幫的聽雲軒,除了到年節壽誕之類的時節,王爺會去那邊應應景,平日裏那樓子裏差不多就是王府裏最清閑的地方了。
王爺在這方麵可是自律得很。
每天上午照例是有先生來授課,在等待先生的時間裏,朱由檢隨口就和王承恩談起了昨日進宮的事情,從小在宮裏長大的他,對宮裏的一切了如指掌,以前不覺得什麽,但是隨著現在年歲慢慢大了起來,他總覺得宮裏的氣氛有那麽幾分微妙詭異起來。
“皇兄好像寵愛那奉聖娘娘過於優厚了,大伴你說是不是,昨日裏和皇兄在宮裏一整天,那奉聖娘娘在皇兄身邊形影不離,舉止親密,她並非皇兄的嬪妃,這樣可是有些不給皇嫂臉麵了!”
“王爺,主子們的事情,奴婢可不敢亂嚼舌頭!”王承恩很無奈地回答道,這樣的話題,他敢開口應一個字嗎?
“對了,昨日還看見魏忠賢了!”朱由檢斜睨了一眼王承恩:“論道伺候人,大伴,你還真該跟魏忠賢學學,他就好像皇兄肚子裏的蛔蟲一樣,不用皇兄開口,他就知道皇兄要什麽,這樣好用的奴婢,換我,我也得重用啊!”
“但是,奴婢忠心啊!”王承恩聞言,無奈的臉頓時變得委屈起來:“奴婢拿性命保證,奴婢對王爺絕對比那魏忠賢為王爺忠心。”
“他是皇兄的人,對我忠心那可就是壞事了!”朱由檢笑了起來,伸腿輕輕踹了一下跪下來的王承恩:“起來吧,和你說會兒話,動不動就下跪,有意思嗎?”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王爺嫌棄奴婢了呢!”王承恩如釋重負地站了起來:“魏忠賢能被陛下看重,自然是有他的過人之處,這個,奴婢肯定是比不上的!”
“那也未必!”朱由檢搖了搖頭:“對了,上次那個事情,那個江晚辦得怎麽樣了,我都快忘記這事情了,昨日看到魏忠賢對我笑嘻嘻的,好像沒有事情發生一樣,我才想起這事情了!”
他臉上露出揶揄的笑意:“我可不想到時候東廠的人到我十王府來要債啊!”
“這事情已經辦妥當了!”王承恩聽到這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奴婢敢保證,那個被東廠推出來試探王爺的家夥,永遠都不會來咱們王府找江晚的麻煩了!”
“哦,你辦的嗎?”朱由檢一聽有了興趣:“這事情怎麽辦妥當的,說來聽聽,若是留了什麽手尾,那可不叫辦妥當了!”
“這個,奴婢就是給那江晚打探了一些消息,算不得奴婢經手的,其實,若不是江晚昨日告訴奴婢,奴婢都不知道這事情已經辦妥了!”
見到朱由檢露出詢問的目光,王承恩才輕輕說道:“那個東廠的小檔頭,昨日酒後失足在恩濟寺溺斃,東廠的人親自過去查看過,確定是自行失足!”
“失足溺斃?”朱由檢一愣:“這麽巧,東廠的人親自去查看,也是因為不信吧!”
“但是的確就是失足溺斃的,沒有外人參與的痕跡!”王承恩肯定地說道:“不過,此人既然死了,那派他出來試探王爺的人,應該也知道是怎麽回事情了,有沒有證據是另外一回事,但是,結果就是這樣了!”
“若是他們不肯罷休,繼續派人出來找事來試探我呢?”朱由檢沉吟了起來,這樣的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但是,似乎比他想要的結果更好!
“那奴婢相信一定還有其他的意外等著那些人的!”王承恩很是肯定地說道:“再死上幾個這樣的人,對方還不能確定這是怎麽回事情的話,那王爺也不用跟這些蠢貨客氣了!”
“大伴,你以前沒這樣的本事手段的啊?”朱由檢眼睛亮了起來,他盯著王承恩:“你不要告訴我,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那江晚籌謀策劃的,要是這樣的話,這人還真有幾分本事了!”
“的確如此!”王承恩心情極好,一點都不想貪江晚之功:“到底他怎麽做到的,奴婢還真是一無所知,不過,這個讀書人,的確是比一般的書呆子要強得多了!”
“你去叫他過來!”朱由檢想了想:“我想好好地問一問他,他一個文弱書生,到底怎麽做到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