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總有人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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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
黑暗當中隱隱傳來一聲低喝,屋子的大門隨著這一聲低喝瞬間被一腳踢開,剛剛摟抱在一起的白花花的兩條人影霍然而起,還沒來得及尖叫,幾柄閃著寒光的短刃就抵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敢大聲喊叫,就一刀一個!”
有人在不遠處低低說道,兩個摟抱在一起的人影,頓時身子僵硬,將即將出口的呼叫聲死死地壓在了喉嚨裏。
有人抄起他們身下的床單被褥,仿佛是裹著粽子一樣的將他們裹了起來,黑暗當中,也不知道是誰的手,在白花花的身子上順手狠狠的捏了一把,被窩裏的女人,隻是忍著疼哼了一聲,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刀尖,卻是連話都不敢說。
“麻核!”
隨著這聲音,兩人下巴被托起,幾個麻核被塞進了他們嘴裏,等到有人將他們的嘴用布條紮好,他們麵前的刀尖,才緩緩地收了回去。
裹著兩人的被窩,被人抬了起來,衝進屋子裏的黑衣人快速地退了出去,在門外,一頂小轎子已經在等候著,被窩被塞進了小轎,幾個黑衣人手中的兵器一收,竟然當起了轎夫。
小轎子晃晃悠悠的開始動了起來,轎子裏的兩人,麵對麵緊緊的被捆綁在一起,此刻兩人眼中都是一片恐懼之色。
偶爾轎子會慢下來,外麵傳來的說話聲,兵器的碰撞聲,讓這兩人清楚,這是外麵的人遇見了巡夜的兵馬司的軍兵,但是當兩人臉上剛剛才浮起喜色,這轎子又緩緩地動了起來。
兵馬司的巡夜的軍兵對這些人似乎非常地熟悉,甚至沒撩起轎簾子檢查一下,隨便說笑幾聲,居然就讓這些人這麽走了。
女人的眼神變得憤怒起來,惡狠狠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顯然她認定這些人都是男人招惹來的對頭,也隻有男人的對頭,才會在這樣的夜裏讓兵馬司的人都不會嚴查。
男人看懂了女人的眼神,卻是一臉的委屈,嘴裏嗚嗚兩聲,卻是不知道想表達什麽。
突然之間,男人露出了吃疼的表情,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女人,也不知道女人被子裏將他怎麽了一下,男人的眼神變得也有幾分憤怒起來。
轎子突然停了下來,兩人停止了互相的糾纏,幾乎同時看向外麵。
轎簾被掀了起來,兩人又好像一個大粽子一樣,被人拖了出來,這一次,沒人抬著他們了,幾個人就這麽拖著他們,在一級一級台階上顛動著,將他們拖到了屋子中間。
“啪噠”一聲,有人打燃了火石,屋子裏登時亮堂起來,兩人抬起頭來,燈火下,一個臉上掛著淡淡笑容的少年,正歪著頭看著他們。
“你們在外麵守著,什麽人都不要放進來!”高進對著屋子裏的黑衣人們開口,黑衣人們退了出去,屋子的門,吱呀一聲從外麵被關了上來。
“就是他們兩個!?”江晚仔細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微微地搖搖頭:“畫像上的人,可比真人好看多了!”
“的確就是他們兩個,人在白日裏已經確定過了!”高進點點頭:“按照您的吩咐,沒有驚動任何人,這個宅子的主人,是山東的一個商人,一年來不了京城兩次,這裏發生的任何事情,宅子的主人都不會知道!”
“外麵的那些人呢?”江晚仿佛是隨口問道。
“都是我多年的兄弟,身上也有案子,信得過!”高進言簡意賅的說道,他明白江晚問這話的意思。
“那就好!”江晚微微點了點頭,看著他:“我接下來要問他們的事情,你確定你要在一邊聽著麽,有些話,聽完之後裝作沒聽到了可就不行了,別人也不會相信的!”
“一切聽江先生吩咐!”高進低聲回答道。
“無所謂了,事情都做下了,聽不聽其實也沒所謂,看來,你一旦下定決心之後,倒是也挺殺伐果斷的!”江晚對著高進笑了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高進自己的錯覺,他覺得江晚的這個笑容好像比以前要親近多了。
“你是東廠孫玉林,你是馮盛氏!”
江晚低下頭,看著眼前的兩人:“我讓他將你們嘴裏的東西拿下,你們若是想叫,那就叫,反正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
地下的兩人連連搖頭,江晚指指他們,高進走過去除掉他們嘴上的束縛。
“我不管你們是哪裏來的,今天既然找到了我孫某人,規矩我孫某人懂!”孫玉林一拿掉嘴裏的麻核,急急忙忙地說道:“我們素不相識,想必不是尋仇,要銀子的話,諸位好漢說個數目就可以了!”
“掌嘴!”江晚輕輕開口道。
孫玉林還沒反應過來,高進一個打耳光就扇了過去,頓時打得他眼冒金星,女人本來也想說話,見此情形,頓時一個字都不敢吭了。
“我問,你們答,我不開口,你們開口了,掌嘴!”
江晚慢慢地說道:“回我的話猶豫了,掌嘴!”
“說錯了,掌嘴!”
“撒謊,也是掌嘴!”
“我的話,你們明白了嗎?”
兩人這一次,點頭點得飛快,卻是沒人搶著開口了。
“很好,就是這樣!”江晚搬了把椅子,坐到他們麵前:“你是東廠辛科檔頭,認識鄭八金嗎?”
“認識!”孫玉林點頭,回答得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
“醉酒溺水而死!”
“有人懷疑過他的死嗎?”
孫玉林稍微猶豫了一下,高進一記蓄勢已久的耳光,毫不猶豫地就賞了過去。
“沒有,沒有,大檔頭曾經有點覺得蹊蹺,但是後來查實,的確鄭八金的死是個意外!”孫玉林大聲地叫了起來。
“哦!”江晚滿意地點了點頭:“回答得不錯,沒你的事情了,現在輪到你了?”
江晚轉過頭,看著眼前的女人,女人一臉的愕然,好像有點不大相信對方居然會問自己什麽事情的樣子。
“你那死去的丈夫,曾經教過你怎麽為婦人墮胎嗎?”
江晚看著對方一臉茫然的臉,看著對方的臉色由茫然,變得有些驚駭,然後又變得一片蒼白,他微微歎了口氣,他知道,這個女人到現在應該什麽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