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四海商行的排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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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去!”
李扶搖抿著嘴,一本正經的站在江晚的麵前,在他身後,小九畏畏縮縮的看著江晚,眼神有些慌亂。
“如果你要去佛郎機人的地方,我也要去,上次你去蘇州就沒帶上我,而是帶上那個女人,這次更是去那個女人的老家,若是這一次不帶上我,我還有什麽臉留在這裏!”
江晚狠狠的瞪了一眼小九,顯然這消息是小九泄露出去的,否則的話,沒道理李扶搖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
“衛所裏的事情,你若是走了誰負責!”江晚說道,“雖然沒有官職,我不在的時候,你說話可比他們幾個千戶管用多了!”
“沒名沒份,說話不硬氣!”李扶搖梗著脖子說道:“而且現在能出什麽事情,就算陛下再派一個衛指揮使來,新來的指揮使能指揮得動這些你一手帶出來的兵馬?有我沒我一個樣子!”
“那十二房的事情,這個可是你的事情吧!”江晚勸道:“你若不在,十二房可就沒一個拿主意的人了!”
“這個我也想好了,蘇淺淺他們幾個,雖然做事情不算利落,讓她們帶我看著,但是十二房規矩定下了,各房按照規矩走,出不了亂子,而且,咱們又不是去一年半載,你說幾個月就回來了,他們連第一批人都練不出來!”
“先生!”小九怯生生的說道:“扶搖姐要去的話,我也想去,我還沒出過京城呢!”
“去去去,都去!”江晚微微有些好笑:“如果你扶搖姐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好的話,那就一起去吧,反正這一次主要是衛裏的事情,陛下的吩咐的事情,倒是不特別多,無非是查驗一下佛郎機人的大炮生產能力和多少存貨,花不了多少時間!”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笑著跳了起來。
“那我們去準備了!”
看著風風火火的跑出去,江晚笑著搖搖頭,這些日子出生入死,如今所有人都算是有功酬功,唯獨李扶搖和蘇淺淺他們幾個,一直穩固著他江晚的後院,並且保持著聽雨樓十二房的運轉,但是,卻是沒有得到任何明麵上的賞賜。
李扶搖和蘇淺淺他們,肯定是沒有封賞的,蘇淺淺還好,她們那些個曾經被打入了教坊司落了賤籍的女孩,江晚給他們從樂戶轉為民戶,也是費不了多少功夫的事情。
隻是李扶搖,算是皇帝賜給江晚的侍妾,這個身份就有些尷尬了。
想到這些,江晚自己都覺得有些虧欠了她,若是有機會帶她出去散散心遊玩一番,那江晚怎麽會拒絕呢!
而且,這一次去濠鏡澳,基本上不走陸路,從京城出發到天津,然後在天津上船,沿路直接就到了濠鏡澳,對於他們這兩個未曾出過海,甚至沒出過京城的小姑娘而言,這應該是一番還算輕鬆新奇的經曆。
至於安全,也不用怎麽特別考慮,沿路都是海路的話,除了海盜,應該沒有能夠威脅到裝備了四門六磅炮的佛郎機武裝商船,而真要有這樣的海盜不開眼的衝上來的話,那江晚他們還能近距離沉浸式的觀看一場自取滅亡式的打劫。
所以,帶上十來個護衛想來就夠了,到了濠鏡澳的話,安全就更不用說了,自己可以算是大明皇帝的特使,維克多商會的財神爺和金主,隻怕自己在濠鏡澳擦破點皮,佛郎機人都要緊張半天吧!
更別說,香山縣附近就有大明的備倭千戶所,無論戰船還是戰兵,一律不缺。
如此萬全了,那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
濠鏡澳,四海商行。
“店家!”
濠鏡澳最繁華的其實就是一條街,而能在這條街上做買賣的,基本上都是本地的人不會去招惹的,也隻有從外地剛剛到這裏的,才會有這種趾高氣昂覺得自己老子天下第一誰都不怕的氣勢。
就好像這個一身邋遢的白人漢子一樣,他重重的將手中的火銃拍在了那張幾乎擦得一塵不染的櫃台上。
“賣火銃!”
可惜櫃台對於他的身高來說,實在是有些太高了,手中的火銃拍上去,他根本看不到櫃台裏麵的人有沒有看到他鼓足勇氣裝出來的一副凶惡模樣。
“想賣多少?”
高高的櫃台上,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白人漢子要伸著脖子踮著腳,才能看清楚那個湊過來的一張老臉。
“十兩銀子!”白人漢子說道:“我這可上好的短火銃,在江戶那邊,至少得賣一百貫!”
“不要!”那張老臉麵無表情的搖搖頭。
“八兩銀子!”白人漢子咬咬牙:“不能再少了,要不是有人勸我來你們這裏,我都在外麵酒館裏直接賣了!”
“那你一定不知道在酒館裏買賣火銃的下場!”櫃台上的老臉一臉鄙夷的看著對方:“一兩銀子,賣就留下火銃,不賣就滾蛋!”
“你們特麽的就是一家黑店!”
白人漢子勃然大怒,抓起櫃台上的火銃,就要指著那張老臉,但是,他抓起火銃的速度快,在櫃台上麵,幾支火銃出現的速度更快,麵對著幾支黑洞洞的槍口,白人漢子果斷的放下了手中的火銃。
“別激動,別激動!”他大聲的喊道:“一兩銀子就一兩銀子,我賣了!”
“現在一兩銀子都沒有了!”那張老臉麵無表情的說著:“要麽留下火銃走人,要麽我現在叫外麵的商會巡邏隊過來,告訴他們你想搶劫我們商行,你自己挑吧!”
漢子怔了一下,果斷的丟下火銃,轉身就朝著外麵走去,連一句場麵話都沒有留下。
“收起來吧!”任勞歎了口氣,對著兩邊的吳虎臣和錢無病說道:“這種事情都發生多少次了,這些人怎麽還不長記性呢,上次被打死的那幾個家夥,難道他們就忘記了嗎?”
“番人沒長腦子唄!”
吳虎臣將櫃台上的火槍收了進來,看著外麵匆匆離去的白人漢子的身影,突然皺起了眉頭:“這人是不是先前來過咱們這裏一回?”
“誰知道呢,反正番人長得都一個樣子!”錢無病嘿嘿笑了起來:“最近好像又來了兩艘船,應該是外麵來的吧,管他呢,反正在這裏,咱們不用怕他們鬧事!”
坐在中間的任勞,微微的搖搖腦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