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記憶,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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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荒涼的景象,四周盡是枯木荒草,連帶著下麵的泥土都是砂礫,不似其他地方都是肥沃的土地。

    手放在額頭上,晃了晃腦袋,秋明楓緩緩站了起來,眼睛還帶著剛睡醒的那種朦朧,打量著四周。低下頭就發現同樣神誌不清的小賊,皺了皺眉,將它拎起,放在眼前搖了搖。

    “幹什麽呀~”小賊不滿的聲音響起,眼睛都沒睜開。隻是他好像忽然間意識到什麽,猛然驚醒,看著眼前的一張巨大臉孔,驚喜道:“你醒了啊?”

    “嗯。”秋明楓點頭,“發生了什麽,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小賊回想起這個,露出一臉的古怪神色,連他自己對於這件事都感到不可思議,不過他還是把這件事說了出來。秋明楓聽後露出思索的神色。

    “你說那隻烏龜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我們的旁邊?”小賊見狀開口問道。

    “或許是因為有什麽東西把它吸引過來了吧!土性醇厚,如果在那種土靈氣旺盛的地方會孕育出什麽先天靈物,的確有很大可能是龜一類的東西,那隻烏龜或許就是千孔窟的主宰!”秋明楓道。

    隨後他又左右打量了一下,道:“不說這個,我們先四處看看,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吧!”

    “說到這個……”小賊開口道,“一開始進來我看到的不是麵前這副荒涼的景象,那時候附近一片生機盎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秋明楓聞言一愣,又看了看自己和小賊確定兩個家夥都沒有事後,沉默了一瞬間,隨後道:“這個不用管,我們四處看看吧。如果這裏就是封靈內的景象,那這封靈還真的是暗藏玄機!”

    小賊疑惑地看了秋明楓,不過秋明楓既然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他也就不應該再在意這件事,所以隻是疑惑地看了秋明楓一下,就沒有再管了。

    兩人便在這個奇怪的空間走動了起來。一會兒,兩人麵前就出現了勃勃生機,和之前的那些荒涼景象形成鮮明的對比,秋明楓裝作沒有發現這件事,依舊沒事人一樣往前走著。行走那片生機之地,小賊又出現一開始那個醉醺醺的現象,秋明楓也雙頰潮紅,影響不小。

    打了一道法決,秋明楓默念一句“焚靈術”,他的身上就圍繞著一層蒼白色的火焰,頓時那種醉醺醺的感覺就消失了,隻是小賊就沒有這份能耐了,而秋明楓這個旁門神通也沒有辦法幫別人,所以隻能讓小賊處於這種半醉半醒的奇異狀態。

    將身形搖晃的小賊抓起,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隨隨便便施展一個小神通保證他不會忽然掉下去,秋明楓就沒有再管這個家夥。

    肩膀上搖搖晃晃地站著一隻老鼠,秋明楓就又開始在附近遊蕩起來。奇怪的是這裏有植株,卻不見可以活動的生靈,連隻蟲子都沒有。走了好一會兒,秋明楓才發現一個像是能動的東西,便往那裏走去,想要仔細瞧瞧是什麽東西。

    過去後,發現是一個大活人,不過這個比小賊還要嚴重,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氣呼吸,臉色紅得嚇人,已經不斷有鼻血流出,在他臉下麵的那一塊地方,有一灘明顯的血跡。好在他是一名化生修士,體內的靈力會主動流通,進行著血液的作用,生機也比一般的修士磅礴得多,不然像這個流法,早就死了。

    蹲了下來,秋明楓在那張臉麵前,自語道:“瞧這個樣子,這個家夥的這句肉身是徹底廢了,這種狀態在待上一兩年,到時候連神魂都會淪為孤魂野鬼,也幸好被小爺找到了!”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讓秋明楓有些頭疼了,他不知道要怎麽處理麵前的這副身體,靈族的身體雖然輕盈,自己背在身上是沒有任何壓力的,但是不好看,不雅觀啊。唉聲歎氣了好一會兒,秋明楓隻得耗費一些靈力,使得這具身體漂浮在秋明楓身邊,四肢無力地下垂,臉上是幹涸的血跡,真真是一具屍體了。

    “他們到底在這裏找著什麽,這裏貌似除了靈氣充裕也沒什麽特殊的啊?不過也是,這種地方竟然沒有什麽高級靈物被孕育出來,的確是有什麽古怪!”處理了這具屍體,秋明楓站了起來,自語著。

    又瞥了一眼那具漂浮的“屍體”,秋明楓暗想:“既然這家夥在這裏,說明離那個東西不遠了,在這附近再找找!”

    於是,秋明楓就開始在附近仔細地搜尋了。由於這裏的特殊行,使得靈覺的作用被極大限製,甚至比不得肉眼五官的感知力,秋明楓隻能用肉眼在附近尋找了。

    “水池?”

    很快,秋明楓就發現不遠處有一汪水池,感到疑惑,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片空間看都水。所以他就往那汪水池走去。然後他就發現那水池旁邊的場景和周圍完全不一樣。青草,小魚,柔和的風,在這個土靈氣充裕到甚至不容其他屬性活物存在的地方竟然有這種東西。要知道這裏的植株都是土屬性的靈木等物,是靠著土靈氣生長的,但這些顯然不是。

    走進一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觸了一下水麵。頓時,水池驚起了一道道波紋,水池裏麵的小魚忽然被驚動四處流竄,平靜的水麵,秋明楓的倒影被攪亂。

    又神獸撈了一把水池旁邊的沙子,也是普通的砂礫,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抬起頭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有什麽結界一類的存在,但是這個與其他地方完全不同的地方肯定需要什麽結界隔離開,不然無法存在。

    “什麽意思?”秋明楓揉揉太陽穴,自語道。

    坐在水池旁邊的沙地上,秋明楓抱膝一陣惆悵。水池說是水池,其實還是蠻大的,方圓三十丈的樣子,說是湖泊又太小。

    惆悵了好一會兒,秋明楓感到頭疼,索性脫下靴子,開始下水。光腳觸碰到水麵,一陣陣的清涼之感傳來,隻覺舒服無比。一步步地往前走,水麵漸漸的變深,隻是一隻不深,一眼就能夠看到最深的地方,大概隻能到秋明楓的胸部。

    挽起褲腳,秋明楓像個孩子繼續往前走去,他的臉色浮現出幼童的那種天真爛漫表情,而他的身形也在逐漸的模糊起來。水池不知何時飄起了一陣陣的水汽,使得這裏充滿朦朧感,秋明楓的身影在裏麵若隱若現,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此時他的背影看起來像是換了一個人,換成了截然不同的一個十二三歲少年。

    “喂,你在幹什麽?”

    ……

    不知道過了多久,秋明楓迷茫的眼睛逐漸恢複清明,此時的他正在水池中間,附近那些水汽莫名消失,水平線在他的胸前,他還能夠感到一陣陣不尋常的壓迫感。在這段時間裏,他的身體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但是又完全受自己控製,卻又做著自己完全不理解的動作,而麵前也出現很多原本就不存在的畫麵。

    閉上眼睛,之前經曆的一切在腦海中回想,一段類似功法的東西迅速在腦海中消失。

    “這是一個人的記憶嗎?”秋明楓臉色複雜,自語道。畢竟之前的畫麵,他身臨其境,所以回想起來,頗有那個人的思想。

    而那個人……

    秋明楓抬起頭,自語:“金柯城,那個人分明就是你年少的時候,隻是你不是土靈族的修士嗎,為什麽在這裏你是人族?還有,九州……是什麽地方?”

    秋明楓的聲音逐漸低沉,說到“九州”二字的時候,做出一個很奇怪的動作,他伸出右手,放在胸口。

    “我會回來的!”他輕聲低語。

    “你的執念在哪?”這時,一道聲音在虛空中響了起來。

    “誰?”秋明楓猛然一驚,做出警惕的姿態,大喊道。

    水池的另一麵,赫然負手站著一個人,不就是金柯城嗎。

    “金柯城?”秋明楓開口,語氣中帶著幾絲疑惑。

    “想必你也知道,金柯城就是我的真名。”金柯城麵無表情,開口道。

    “這句話很有意思!”秋明楓平靜回到。

    “你不是應該稱呼我金前輩的嗎?”金柯城忽然笑了笑,道。

    秋明楓卻沒有笑,麵無表情地看著金柯城。

    “不用這麽看著本道,本道可沒有算計別人的興趣?”金柯城擺了擺手,道。

    “本道!”秋明楓疑惑。

    “在之前你口中的九州,達到一定境界地人會自稱本道!”金柯城不鹹不淡地解釋道。

    “九州……是什麽地方?”秋明楓忽然低下了頭,輕聲開口。

    金柯城歎了一口氣,凝望著秋明楓,道:“或許你會知道,或許你不會知道。但我想,你還是會知道的吧。有些事情,就算我們不再記得,我們的身體依舊會牢記,所以很多明明沒有印象的事情,我們的身體卻會做出很怪異的反應,這種事情……你說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