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非要晚上教?

字數:6257   加入書籤

A+A-




        當晚他好好洗了個澡,這麽久沒見夫人,還想摟著顧橫波好好發瀉一下,不料洗完澡出來,聽家裏唯一的老仆人說,顧橫波被召進宮了,晚上可能不回來。

    “她去宮裏幹嘛?”龔鼎孳目瞪口呆。

    老仆人說,大人你關進去後,夫人和周鍾大人到處找人搭救你,好像搭上了宮裏一位大人物的路子,宮裏有貴人相助,終於把大人你放出來,又複了官位。

    龔鼎孳刷的一下,當時臉就紅了,但這會他還有點不敢相信,而且不知道顧橫波在宮裏幹嘛,見了什麽人。

    可當晚他還是睡的很香,因為家裏實在比大牢裏好太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橫波沒回,龔鼎孳心事重重的去上值。

    他的官職是兵科給事中,李自成進京後曾升了他的官,但丁毅進京後,還是算他大明的官。

    兵科給事中以前在大明雖然隻是八品小官,但算天子親侍,職責是輔助皇帝處理兵機奏章,稽查兵部、太仆寺、鑾儀衛(清)之違誤,並有建言進諫之責。

    他們的辦公地點就在武英殿的六科廊,距離皇帝非常之近。

    可現在六科廊都被丁毅給拆了,四品以下還不上朝,他們這些給事中,地位直線下降,隻能處理部裏的事務,建言進諫的權力完全沒有。

    但話雖如此,龔鼎孳還是得去上值。

    因為現在官員待遇很好,他在京城被分了套房,年俸是150石,朝廷還管午飯,他當然得幹下去啊,不然怎麽養顧橫波。

    上午大概八點半不到,他就早早來到兵部。

    兵部在邊上弄了幢房子,給兵科辦公用。

    兵科有都給事中一人,等於是兵科科長,正七品,目前是陳名夏一人兼戶兵兩科都給事中。

    另有從七品的兵科左右給事中各一人,相當於副科長。

    還有給事中十人,正八品的辦事員,龔鼎孳就是這種。

    龔鼎孳今天上值很早,一進兵科,裏麵的人都愣了下,然後大夥紛紛叫了起來。

    “龔大人。”

    “孝升”

    大夥各自按關係叫著。

    龔鼎孳一一回應,馬上發現所有人表情奇怪,有人還偷偷的笑。

    很多人以前都叫他孝升的,今天都改成叫龔大人。

    他頓時心裏很惱火,沒見過關進牢裏的嗎?崇禎時期,能被關進牢的,又放出來,都是賢臣名臣。

    他當然也不好發作,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一會,他的老對手,兵科左給事吳醉來了。

    吳醉和龔鼎孳是老鄉,都是安微合肥人,以前關係挺不錯,後來了為爭兵科左給事,結了梁子,但表麵上,兩人還是挺要好的。

    吳醉看到龔鼎孳出來了,先愣了下,然後走過來:“晚上一起喝點?”

    龔鼎孳想了想,點點頭。

    中午現在朝廷供食,他們就在兵部裏麵吃,有自己的食堂,菜不是很好,但大部份人還是願意在這裏吃,必竟減少了家裏的開支。

    到吃飯的時候,龔鼎孳更發現兵部的官員都對著他指指點點,

    很多人都偷笑。

    吃過午飯後他沒呆在兵部,匆匆趕回家,結果顧橫波還在宮裏沒回。

    下午他無精打采的去當值,一下午啥事也沒幹。

    這時他才發現,原本給事中有十人,現在隻有四個,足足少了六個。

    一問之下才知道,現在兵科沒啥事幹,給事中們被調到兵部其他部門了,並且上麵還在優化,精減,似乎要裁掉很

    多多餘的官員。

    龔鼎孳聽了,心裏七上八下的,有點害怕。

    下班前,兵部尚書張縉彥突然親自招見他。

    這要放在以前大明朝,龔鼎孳都可以不怎麽吊他的,但現在他趕緊夾緊尾巴跑過去。

    張縉彥一本正經的問了問他幾年的進士,有什麽成就,得到過什麽嘉獎。

    龔鼎孳自然屁都沒有,然後張縉彥語氣嚴厲起來,朝廷要對各部改製,裁減一些不必要的閑職,兵科給事十人已經被載減六人,你如果有門路,趕緊走一走,看看同期進士裏,有沒有大老能幫你。

    這話就說的很明顯,頓時龔鼎孳心裏難受極了。

    晚飯吳醉叫了他去一家酒樓,吳醉請客,弄了幾個好菜。

    出乎他意外,吳醉居然有點巴結他,還請他以後多多照顧,更道,聽說兵部要裁減很多人,因為今年六月新科舉,要為考中的,讓出位置。

    龔鼎孳大怒,這不是卸磨殺驢?登基之前,丁毅對京官很不錯的。

    現在坐穩了江山,開始要換自己人上來了?

    果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兩人喝了點酒,吳醉這時拍拍他肩膀:“嫂子經常進宮,孝升你以後定然平步青雲,可千萬,別忘了兄弟。”

    龔鼎孳大怒,幾乎拍桉而起:“你說啥呢,誰經常進宮?”

    “孝升你不知道?”吳醉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聽說公主要學吹簫,多次召見嫂子,還留宿宮中---看來---嫂子的吹簫,天下聞名,吹的好啊。”吳醉說到這裏,臉上露出猥瑣的表情,龔鼎孳頓時就知道他腦子裏麵在想什麽。

    “你,你給老子說清楚?到底什麽事?”他氣急敗壞。

    隨著吳醉的述說,龔鼎孳才知道,不久前皇宮有人傳詔顧橫波,顧橫波當然不敢不去,第一次去留宿了,然後隔三差五的,宮中經常傳她。

    有人傳言,是公主朱埔學吹簫,聽說顧橫波善音律,所以召去學習,用來討聖上歡心。

    當然,這吹簫一傳十十傳百,意思完全不一樣了。

    吳醉更借酒暗諷龔鼎孳靠出賣老婆才被放出來,還官複原職。

    更言,這次兵部裁員,你龔鼎孳不但不會被裁,還可能升職,真是沒道理啊。

    龔鼎孳聽的大怒,一杯酒潑在他臉上,氣衝衝的回家了。

    ----

    顧橫波回到家裏已經是下午二點多,她是在宮中被曾柔和朱屏餱懦粵宋綬褂中菹17牧嘶崽觳嘔乩吹摹

    她今天心情很好,因為曾柔還私下和她說了,此次朝廷內閣各部要裁減很多人,另有些人會獲得升賞,我們會找機會向聖上進言,為你夫君說此話的,你一定要用心教我們音律。

    當然,聖上會不會聽我們的,我們也不保證。

    顧橫波覺的自己教她們音律還是有效果,有必要,也更賣力了。

    不過回來的路上出了點問題,有個人在街上慌亂的跑,撞到了她,還拉扯了她的衣服,這讓她的裙子有點破敗,當時她很生氣,但那人跑的飛快,又沒抓到。

    顧橫波無奈的提著小裙往回走,走到家附近時,看到好多熟人在對自己指指點點。

    她們住的地方,是丁毅專門為京城建造的新小區,每家每戶都有一個小院子,三幢房子,連院子在內,一共一百五十平方,算是相當優待。

    四周都是中下級京城,大夥都是熟人。

    顧橫波知道她們在說什麽,心中不以然,因為她覺的沒必要解釋,她是清白的。

    到皇宮數次,她隻見過曾柔

    和朱疲從沒見過皇上。

    吱,她推開院門,赫然就看到龔鼎孳站在院子裏,一臉鐵青的看著井裏,不知在想什麽。

    “夫君今天不用上值?”顧橫波奇怪的問。

    龔鼎孳聽到聲音,緩緩轉過身,沉聲問:“你昨晚去哪了?”

    “公主派人詔令,妾身不敢不去啊。”

    “這麽晚去幹嘛?”

    “教公主吹簫呀。”

    “白天不能教,非要晚上教?”龔鼎孳大怒,有句話也沒說話,非要晚上我回來的時候教?你到底是在教,還是在吹?你在吹什麽?

    顧橫波莫名奇妙,卻也有點羞怒起來:“夫君你在想什麽?為何不信任妾身?”

    “我怎麽信你?你的裙子為什麽這樣?”龔鼎孳指著她的裙子就發作。

    顧橫波代頭看了看,臉通紅:“剛剛路上被人撞到了,那人--”

    “不用解釋。”龔鼎孳粗爆的打斷,氣的全身顫抖,臉紅脖子粗,他痛苦的看著顧橫波,曆史上他舍不得死,就是舍不得顧橫波這樣的大美人,可現在,這大美人,uu看書 馬上要離他而去了,陛下看中了她,又睡了她,我豈敢與陛下爭,龔鼎孳剛才已經想的很清楚,在顧橫波回來之前,想著兵部尚書張縉彥的話,他腦子裏飛快的轉動,深深吸了口氣:“我們和離吧。”

    “什麽?”顧橫波不可思議的盯著他,簡直不敢相信。

    “好聚好散,我也不想弄的大家太難堪,附近的鄰居們,都看笑話呢。”龔鼎孳努力平複自己爆怒的心情:“明日咱們就和離。”

    “我不。”顧橫波氣的哭了,就要衝上去。

    “你是要逼死我?”龔鼎孳作勢來到井邊。

    “你若跳,妾身寧願跟著一起跳。”顧橫波還是一片情深,卻沒想到龔鼎孳變成這樣。

    龔鼎孳急了,老子可不想被裁掉,一年一百八十石糧和這院子小屋不香嗎?

    錦衣衛大牢還能進嗎?

    “你真心待我?”龔鼎孳看到顧橫波的駕勢,隻好道。

    “妾身的心夫君不明白嗎?為何不信任妾身?”顧橫波哭道。

    “那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龔鼎孳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