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玩的可真特麽大(下)(萬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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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手藝活?
    聽到徐雲的口中冒出的這個詞。
    會議室內頓時一靜。
    台下的眾多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嘴角同時揚起了一絲心照不宣的笑意。
    懂得都懂.jpg。
    眼見現場似乎有向針線活交流會發展的趨勢,徐雲連忙輕咳一聲,打斷了眾人向外飛散的思緒:
    “咳咳....各位同學,可能是我表述方麵有所欠缺,這裏重新聲明一下。”
    “我所說的手藝活不是捂槍挊棒,它指的是手工打磨金屬材料的意思。”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徐雲總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完後,台下隱隱傳來了幾道有些失望的歎息聲。
    其中拉爾夫·艾什利的聲音似乎最明顯?
    隨後他搖了搖頭,調整了一番呼吸。
    將心態擺正,繼續說道:
    “各位同學,現在請把注意力放回我們原先的那句話上——光雖然高度疑似具備波粒二象性,但它在特定情形下的性質必然是固定的。”
    “大家都知道,符合這句話的情景有很多,甚至當初牛頓爵士和肥魚先生所作的棱鏡色散實驗也是如此。”
    台下有不少社員跟著點了點頭。
    徐雲說的內容在如今這個時代,屬於標準到不能再標準的常識:
    某某實驗之所以能證明光的某種性質,就是因為光在實驗中表現出了對應的屬性。
    別看上麵這句話看起來像是廢話。
    當某個概念在邏輯上趨近於廢話的時候,同樣代表著這個概念的普適性...或者說覆蓋麵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高度。
    而徐雲接下要做的,就是讓這句話構建成的‘廢話邏輯’徹底被摧毀。
    隨後他另取了一塊黑板,在上麵畫了個小點。
    依舊標注上光源。
    同時在光源右側再畫了個從左往右的箭頭,代表著光路方向是從左射到右。
    接著轉過身,看向台下眾人,問道:
    “各位同學,誰能簡單的描述一下光的雙縫幹涉實驗?”
    這一次台下舉起的手就多了,一眼掃過去大概有十幾隻。
    徐雲簡單環視了一圈,隨意點了點其中一位有些謝頂的男生,說道:
    “這位同學,就請你來說說吧。”
    謝頂男生站起身,很是紳士的朝周圍同學微微彎腰示意,而後才道:
    “眾所周知,在牛頓爵士提出了光的波粒二象性之後,物理學界雖然在理論角度將其視為真理,但卻在波動性和粒子性的比例分配方麵產生了爭議。”
    “有些人認為光的兩種性質對半分,表現的情景數量應該各占50。”
    “有些人則認為光雖然具備二象性,但二者並非五五開,而是以某種性質為主導。”
    “後者在這個理念的基礎上,分成了波動多數派和微粒多數派,也叫波黨和粒黨。”
    徐雲輕輕點了點頭。
    謝頂男生說的‘前情提要’並不難理解。
    就像後世後宮文一樣。
    多女主的事實誰都承認,但在討論到某某女主戲份的時候,很多粉絲就會經常為此爭個不停了。
    有些人認為大家應該和和睦睦。
    有些人則認為自己喜歡的角色是女一,其他盡是暖床丫頭。
    如今這個時間線的波黨和粒黨,差不多就是這麽個情況。
    隨後謝頂男生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頭頂,繼續說道:
    “牛頓爵士本人早期堅持的是微粒說,不過在收到肥魚先生的那封信後,他的態度便改為了中立,並且發現了波動說的有力證據之一——牛頓亮斑。”
    “待牛頓爵士故去,波動說便蓋過了微粒說。”
    “接著在1807年,一位名叫托馬斯·楊的年輕人設計了一個實驗。”
    “他在發光源前麵放置一塊有兩條夾縫的不透明板,光或粒子通過夾縫,最終抵達感光底片,通過底片分析其物理性質。”
    “如果底片形成的是幹涉條紋,那就說明是波產生了幹涉。”
    “如果底片是兩條亮紋,那說明粒子像小球一樣穿過兩條夾縫打在感光板上。”
    “最終底片上出現了幹涉條紋,由此波動說的風頭更甚,波黨占據了絕對優勢。”
    “甚至還有人給粒黨打造了一副棺材,放到了粒黨知名支持者威爾金斯·約爾的門口。”
    “這個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去年,才被羅峰同學你所展示的光電效應給扳回了一城。”
    啪啪啪——
    待謝頂男子說完,徐雲便主動鼓起了掌。
    很早很早以前提及過。
    在十大物理實驗中,有一個實驗占據了其中的兩個名額。
    這個實驗就是楊氏雙縫幹涉。
    它的設計方案就像謝頂男生所說的那樣,靠著夾縫來觀察光的屬性。
    簡單而又容易上手。
    甚至花兩噸早餐錢,你也能在家重複這個實驗:
    找一支激光筆,一張稍微硬一點的紙或者薄塑料片——建議用燒烤的錫紙,接著用刀片劃出邊緣整齊的靠得很近的兩條縫。
    再找到一麵白牆,關上燈就可以做了——嗯,這裏說的是做實驗。
    在原先的曆史中。
    楊氏雙縫幹涉曾經一度將微粒說逼到了絕境,險些把小牛的棺材板都給掀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曆史的慣性。
    在這個光學發展得到加速的時間線裏,有許多知名的理論或者現象的發現者都被換了個人。
    但托馬斯·楊這個神童,卻依舊如同原本曆史般設計出了這個實驗。
    不過由於小牛早就提出了光的波粒二象性,楊氏雙縫幹涉對光學造成的影響倒是削弱了不少。
    用後世網文的例子來形容。
    大概就是封神之作變成了普通萬訂吧。
    接著徐雲朝謝頂男子道了聲謝,示意他坐回位置,又說道:
    “各位同學,楊氏雙縫幹涉實驗確實非常精妙,但不知道大家是否想過這樣一個問題。”
    “假設——我是說假設啊,假設我們有能力將一束光加以調試,把它改成一顆顆發出的光子....”
    “那麽這些光子會在底片上表示出什麽結果呢?”
    “光子?”
    聽到徐雲嘴中冒出的這個詞,台下的休伯特·艾裏下意識便開口道:
    “既然是一顆顆的光子,那當然是兩條亮紋了。”
    休伯特·艾裏的回答這次無人再出聲反對。
    連同此前質疑過他的那位男生在內,所有人都齊齊點了點頭,一臉理所當然。
    雖然如今法拉第還在哼哧哼哧的碼著電子有關的章節,尚未將其正式對外發布。
    但早先提及過。
    自從元素發現後,科學界已經對原子有了一定認知。
    因此在很多人看來。
    微粒說所指的‘光子’,便是一種類似原子的微粒。
    所以在徐雲提到光子後,現場的眾多社員們很快便給出了答案:
    如果真的能分離出單個光子一顆顆射出,那麽底板上出現的必然是兩條杠——都說是單個微粒了,怎麽可能還會出現幹涉條紋呢?
    難道和自己發生幹涉?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嘛。
    看著台下意見統一的眾多社員,徐雲忽然笑了:
    “各位同學,如果我告訴你們,一顆光子可以同時穿過兩條縫而對自身產生幹擾,你們信嗎?”
    徐雲此話一出。
    活動室內沉寂不過兩秒,便轟然爆發出了一陣嘈雜的巨響。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羅峰同學,你在逗我嗎?”
    不過或許是此前徐雲已經拋出過以太不存在的說法的緣故。
    這一次眾人的反應雖然劇烈,但倒也沒頭一次那麽失態。
    總體保持在一個還算可控的地步。
    說來也巧。
    此番最為激動的不是別人,正是徐雲的老熟人,休伯特·艾裏。
    從小就接觸望遠鏡的他對於光的認知和‘信仰’要遠超過其他社員。
    “羅峰同學!”
    隻見休伯特·艾裏此時臉色漲的通紅,雙手撐在桌上,身子前傾,唾沫星子都在飛濺:
    “羅峰同學,雖然我很佩服你以及肥魚先生,也知道肥魚家族一定有某些不傳之秘,但是........”
    “你所說的那個可能性,我敢說絕對、絕對不存在!”
    隨後他朝四下張望了一番,忽然將目光鎖定了小麥,指著小麥腰間說道:
    “這樣說吧,羅峰同學,如果你所言為真,我當場就把那柄斧頭吃掉!“
    “.......”
    徐雲聞言抽了抽嘴角,心中不禁對這個愣頭青冒出了一股同情。
    孩子啊,這斧頭看來你是吃定了.......
    因為....
    即便單個光子穿過雙縫,得到的也依舊是幹涉條紋啊.......
    沒錯。
    徐雲作為殺手鐧拿出的‘武器’,正是電子的雙縫幹涉實驗!
    這裏的電子可以換成光子,二者其實沒啥區別——至少在現象上是這麽回事。
    上頭提及過。
    物理界十大實驗中,托馬斯楊設計的實驗便獨占其二。
    其中一個是標準的楊氏雙縫幹涉實驗,也就是大家花個幾塊錢就能搞定的宏觀物理實驗。
    另一個則是電子的雙縫幹涉實驗。
    而這個實驗還有一個別名,叫做......
    物理史上最驚悚的一個實驗。
    它驚悚的地方在哪呢?
    因為它可以說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人類在科學實驗中正式遭遇的‘靈異事件’。
    不過這裏的靈異大約有50是真靈異,還有50是人為平添上的假靈異。
    這個實驗的思路基礎就是上頭說過的托馬斯楊實驗,不過發生在1961年。
    隨著科技發展,當時的科學界已經有了可以發射電子的機槍。
    可以不停的biubiubiu。
    結果呢,最終的結果也和楊氏雙縫實驗一樣:
    穿過雙縫的兩道光線各自震蕩交匯幹涉,波峰與波峰之間強度疊加,波峰與波穀之間正反抵消。
    最終屏幕上會出現一道道複雜唯美的斑馬線,也就是幹涉條紋。
    但粒派不服呀,就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我們再做一次實驗,把電子一個一個地發射出去看看,一定會變成兩道杠的!
    於是他們把電子機槍切換到點射模式,保證每次隻發射一個電子。
    然而結果依舊是斑馬線。
    其實電子...或者說光子要真的是波,那粒派也沒啥好說的,願賭服輸嘛。
    但問題是他們發射的單個電子!
    要知道。
    根據波動理論,斑馬線來源於雙縫產生的兩個波源之間的幹涉疊加。
    也就是出現幹涉條紋,代表著就是同時通過兩條縫,而不是前一秒過左後一秒過右的概率模型。
    可這樣一來,就和單個電子的‘單個’相悖了:
    單個電子要麽穿過左縫、要麽穿過右縫,不可能同時穿越兩條縫。
    這是一個至今懸而未決的謎團。
    當然了。
    關於電子的雙縫幹涉實驗,更有名的可能是另一件事,也就是所謂的第三個實驗:
    為了進一步的觀察真相,科學家們在屏幕前加裝了兩個攝像頭,一邊一個左右排開。
    哪邊的攝像頭看到電子,就說明電子穿過了哪條縫。
    同樣,還是點射模式發射電子。
    結果是這樣的:
    每次不是左邊的攝像頭看到一個電子,就是右邊看到一個。
    一個就是一個,從來沒有發現哪個電子分裂成半個的情況。
    然而就在這時,真正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研究者們忽然發現,屏幕上的圖案不知什麽時候悄悄變成了兩道杠!
    沒用攝像頭看。
    結果總是斑馬線,光子是波。
    用攝像頭看了。
    結果就成了兩道杠,電子變成了粒子。
    實驗結果取決於看沒看攝像頭?
    聽起來是不是更毛骨悚然了?
    不過作為一本專業的科普作品,這裏要科普一件事:
    第三個實驗...也就是所謂加裝攝像機的實驗,其實是一個思想實驗,並未實際完成。
    其實想想也知道。
    別說攝像機了。
    哪怕是其他設備儀器,你想要直接看到電子或者光子穿過哪個縫,這可能嗎?
    所以你在網上無論怎麽搜,都不會找到任何與攝像機觀測有關的專業論文或者實驗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