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祖侵入腦海，玩家群也炸開了鍋。
    ……
    “正義門九祖侵入了我們的意識？”
    “什麽情況？這又是什麽黑科技？”
    “遊戲公司能讓我們的意識進入遊戲裏的身體，往我們的意識裏加點東西，很正常吧！”
    “一點不正常，身體是遊戲公司提供的沒錯，偶爾被它剝奪操控權我也認了。但意識被操控就離譜，思想是我們的，強行往我們腦袋裏塞東西，等於強￥我們的思想……”
    “當我們躺進遊戲艙的那一刻，身體已經不受我們控製了，不用強￥我們的思想，遊戲公司往營養液裏放一些毒，我們照樣活不下來。”
    “不是活不活的問題，是遊戲公司侵犯了我們的人權……”
    “你可以不玩，白給的遊戲賬號，你可以用來賺錢。往你思想裏丟點東西，增加遊戲的趣味性我覺得沒什麽……”
    “這才叫真實，仙術如果因為人權和對玩家不生效，那才叫不合理。”
    “你們覺得無關緊要？”
    “往腦海裏塞一些畫麵，跟自己聽到的，看到的，有什麽區別？哥們兒，想安穩快樂的活著，就不能想那麽多，遊戲公司的黑科技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
    “電影裏麵，直接往腦海裏插入芯片，機器人借芯片控製人類，那個更可怕……”
    “要自由和人權，應該回歸原始生活，那樣的話，一發炮彈打過來，別說自由了，連生命都沒有了。我是不打算反抗了，你們誰樂意抗議，就去抗議吧！”
    “話說回來，你們有沒有發現，九祖的背景是宇宙，這個世界的地圖很大啊！後期我們會不會遠征太空，去和外星文明火拚？”
    “極有可能，不止是宇宙，還有仙界，一個背景如此宏觀的世界，侵犯一些很正常，畢竟，遊戲公司隻是給我們看了一些畫麵，並沒有修改我們的記憶。”
    “遊戲剛開始，我們就接觸到了大乘境。我還覺得這遊戲沒什麽可玩的了。沒想到才隻是冰山一角，這技術，這設定，杠杠的。”
    “或許是設定，正義門在宇宙中發現了類似於我們的文明，林掌櫃的印刷機、錄音筆的來曆就可以解釋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才能真正進入正義門。”
    “和進入正義門比起來，我更關心法則之道會不會對玩家開放，言出法隨和愛之道太bug。很多玩家已經放棄修行法則了，如果咱們隻能學習落後的修行技術，完全無法和修行了法則的npc戰鬥。”
    “憑空造物，是造物主的手段。今天林掌櫃能造出來一條天河，明天他就能造出來一條岩漿河，戰鬥過程中，地理環境突然改變，和他打的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不要用我們現在的等級來衡量林掌櫃的技能，大乘者的修為移山填海，抗性足夠，你盡可以在岩漿河裏洗澡。現在林掌櫃明顯就打不過周足。而且，玩家們推boss的時候，策略遠比npc更豐富……”
    ……
    任由九祖裝的逼慢慢發酵。
    林白來到了周足近前。
    此時，周足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乞丐，身上沒有一件東西是完整的，鐵匠六件套的破壞性無容置疑。
    “見過周真人。”林白施施然向周足抱拳行了個禮，然後，他好奇的把手伸進天河裏麵試了試，河水冰涼，確定就是普通的水。
    周足飄在水中間，他上下打量著林白，忽然問：“林白，你不怕我突施辣手？”
    “真要打，三米和五裏有區別嗎？”林白笑問。
    周足不可抑製的露出了笑容，他厭惡的皺眉，看著林白道：“法則之道著實令人厭惡。”
    “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林白聳了下肩膀，收起了下笑容，“共情是必經的過程，沒有共情，談何以身合道？周真人，加入我正義聯盟吧！法則才是未來……”
    周足打斷了林白，道：“我對法則不感興趣，此天河真的能阻斷我和無忘？”
    “光聽我說不真切，讓你親眼見證一下。”說著，林白把之前送周足上天時的清玉和花溪召回了卡片，又在身邊把他們兩個釋放了出來。
    兩人驚懼的看著周足，又看向對方，俱都麵露苦澀。
    清玉輕拍花溪的手，看向林白，祈求道：“盟主，日後若需要借助我們釋放愛別離，能不能隻用我一個，花溪膽子小……”
    之前。
    他是林白手中最強大的傀儡。
    但後來，元嬰，化神，一個又一個強力傀儡出現，他和花溪漸漸都不被林白放出來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還被當成了炮灰……
    什麽讓他們修煉愛情之道，日後給他們自由，都是騙人的。
    這個發現讓清玉心中倍感悲涼。
    但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林白的對手已然換成了大乘境，這讓他連跟林白說話都沒底氣了。
    “玉郎，不要說了，你死了我也不能獨活。”花溪緊緊抓住了清玉的手，依偎在了他的懷裏，淒然道，“這就是我們的命……”
    “好了，別在我麵前卿卿我我秀恩愛了。”林白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這次是我操作失誤，沒想到大乘境的反應如此迅捷，以後把你們兩個單獨和別的卡片放開，不用你們兩個當炮灰了。答應你們的事兒不會忘記的……”
    清玉和花溪大喜過望，鬆開了對方，同時向林白行禮：“多謝盟主。”
    林白的目光從他們身上移開，又看向了周足：“周真人，你認可他們的愛情嗎？”
    周足失神的把目光從清玉和花溪身上移開，茫然的點了點頭。
    清玉和花溪的感情讓他羨慕，他知道那是真愛，他可以感覺到，清玉和花溪兩個眼睛裏隻有彼此。
    周足不由自主的代入了自己和無忘禪師，若他和無忘也能像眼前這對情侶這般恩愛就好了……
    “天河！”
    林白再次揮出了手。
    河流再現，裹住花溪，硬生生把他從周足身旁扯開。
    “玉郎。”天河中間的花溪驚慌失措的朝清玉招手。
    “花妹，不要怕，我在。”清玉慌忙向花溪夫人衝去，可他剛走到天河的旁邊，那一米寬的河流在他靠近的時候，飛速擴大，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漲成了一條寬百米的巨河，把花溪遠遠帶離了他的身邊。
    “玉郎！”
    “花妹！”
    清玉越向花溪靠近，河流增長的速度越快，不一會兒的功夫，那條河流竟長到了千米之寬，把兩人遙遙隔開。
    兩人雙向奔赴，卻誰都走不到河邊。
    那條深不足半尺的河流，此時此刻，仿佛成了一個特意針對兩人的天塹。
    ……
    一條寬千米的河流懸在震城的上空，被陽光一照，波光粼粼，看上去蔚為壯觀……
    天上地下一片安靜，隻餘下了清玉和花溪呼喚對方的聲音。
    林白屏住了呼吸。
    臥槽！
    這是真天河，還會自己擴大的……
    太不講道理了！
    早知道效果這麽霸道，就不用九祖出來裝逼，他一個人就足夠了，平白的讓九祖搶了他的風頭。
    ……
    周足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非常難看，他曾以為，天河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圈，和無忘見麵，也不過是個累贅而已，並不影響什麽。
    有一圈河水環繞，他和無忘在中間，還有那麽一絲絲浪漫。
    但是。
    看到清玉和花溪之間飛速擴張，把兩人隔的越來越遠的天河，他才明白林白所說的，永遠不可相擁相吻是什麽意思？
    ……
    “這就是法則之道？”
    震城。
    葉鬆和馮京仰頭看著天上的河流，和隔河相望的兩個人，同時被震住了。
    林白隨手畫出的天河，比正義門九祖帶給他們的震撼還要大。
    這已經超脫了法術能夠解釋的範圍。
    隻有規則一說，才能解釋天上發生的奇跡。
    可這已經完全違背了自然規律啊！
    若言出法隨可以讓人隨意製定規則，這個世界豈不是亂套了？
    “世道變了。”葉鬆看著天上的林白，呢喃，“天河一出，即便林白死亡，法則之道也會逐漸取代修行之道……”
    徐瓏雲呆呆看著天上鋪開的河流，麵色酡紅，她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心中全被林白的影子鋪滿了。
    這就是她選中的男人啊！
    老爹，你看到了嗎？
    這就是你女兒選中的男人啊！！
    ……
    “法則之道是真的，老萬，法則之道是真的，盟主沒有騙人。”賀欽嘴唇顫抖，老淚縱橫，心中的膽怯、恐慌，在這一瞬間不翼而飛。
    天河一出，正義聯盟的位置徹底穩固了，一定會有許多人，慕名加入正義聯盟。
    因為。
    這裏才是法則之道的聖地。
    “是啊！法則竟然是真的！”萬奇峰看著天上的河流，臉上滿是憧憬和希望，“老夫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加入了正義聯盟。”
    “未來，必定是法則的天下。”龍林呢喃，眼睛裏充滿了狂熱，心中對林白的怨恨早已不翼而飛，什麽妖獸從馭獸齋剝離，和法則比起來，就是個屁！
    “法則之道，法則之道。”洛雪看著天上林白的背影，滿麵紅光，就像是小迷妹看著自己的偶像。
    ……
    “林白必勝，法則為王！”
    “林白，你太帥了，我喜歡那道天河……”
    “我要給你生個猴子！”
    “啊，太漂亮了，不愧是我選中的偶像。”
    短暫的失神過後，
    林白後援團的玩家回過味兒來，一個個揮舞著手裏的燈牌，玩偶，狀若瘋狂。
    尖叫聲此起彼伏。
    沒有人在乎紀律了，也就是她們不會飛，不然早衝到林白身邊，對他做過分的事情了。
    ……
    “……完全違背了物理規則，能量守恒呢？河流為什麽會自己擴張，不合常理，在遊戲中出現這樣的無序的規則，官方不怕遊戲崩掉嗎？”
    “小天河憑空出現的時候，已經違背規則了！這是仙俠世界，不要試圖用咱們的理論來解釋它。”
    “剛才說林掌櫃的法則之道不足為慮的人呢？遇到這樣無法跨越的河流，怎麽說？林掌櫃修到高深處，你怕是都走不到他身邊吧！”
    “一定有破解之法，我不相信遊戲公司會創造出來無法破解的技能，愛別離之前也是無解的，後來不也被找到弱點了……”堅信一定可以推倒boss的玩家瞪眼看著天上的天河，固執的像個騾子。
    ……
    “明白了？”林白看著周足，問道。
    “我和無忘也會像他們那樣？”周足顫聲問。
    “對，有天河在，相愛的兩個人永遠不能相見。”林白肯定的點頭，“這是規則，除非用另一條規則把它廢除。否則，它會一直存在，不以任何人的意誌為轉移……”
    “你死了，也不會取消？”周足的眼神突然變的淩厲起來。
    “規則創造出來後，已經和我沒什麽關係了，它會一直在天地之間獨立運行。”林白完全沒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而且，我死了，除非有第二個人修成言出法隨之道，否則，再沒有人能夠替你解除天河了。”
    “我不信。”周足看了林白一眼，忽然使用遁術，出現在了清玉和花溪之間的河流之中。
    他身上的天河和花溪的天河互不影響，周足所在的位置，甚至被天河迫開了一片空地。
    周足再使用遁術，來到了絕望的花溪身邊。
    花溪徑直侵入了他的天河之內，而他的天河沒有任何變化。
    花溪像是丟了魂一樣，呆呆的看著河對岸的清玉，對身邊的事情漠不關心。
    周足閃身回來。
    “試出來了。”林白看著他，笑道，“規則就是規則，天河隔斷的是相愛的人，你不愛花溪，也不愛清玉，所以不受任何影響。但他們是相愛的，哪怕你打殺了花溪，清玉也無法接近她的屍骨。這就是規則的霸道之處。”
    “盟主，請收了您的神通。”清玉回過神兒來，慌忙向林白喊道，“我和花妹再不向您提任何要求了。”
    林白手一揮，千米長河消失在了天空之中，連一片水滴都沒有留下，就像從沒存在過一樣。
    花溪和清玉雙向奔赴，緊緊擁抱，毫不顧忌的吻在了一起，經曆過天河的絕望，他們越發體會到了彼此的珍貴。
    周足身邊的天河仍然存在。
    “周真人，掌心雷是我定義的第一道神通，為我自身而定。”林白看著麵色慘白的周足，負手而立，“天河是我修為有成後，定下的第二道法則，為配合我的愛之道而出。愛之道可以讓陌生的兩個人迅速相戀，天河就可以讓他們永不相見。兩者相輔相成。”
    他向下看了眼徐瓏雲，微微一笑，繼續道，“掌握這兩道法則，我將立於不敗之地。比如，我可以讓你愛上我，然後用天河把你我永遠隔開，周真人，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麽不怕你會傷到我了吧！”
    “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幫我解開天河法則？”周足看著林白，嗓音在一瞬間變的沙啞，一想到和無忘禪師永遠不能相見，他的心就像針紮一樣痛，他不能忍受那樣的結果，今天的事情對他的衝擊太大了。
    想起月老係統的新任務，林白看向了周足，搖了搖頭道：“周真人，我看到了你為無忘處處著想的情誼。但你真正了解無忘的心思嗎？你確信他真的愛你嗎？
    我在修行愛之道，最喜歡的便是見證人世間每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走到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利用你們純真的愛情為難你們，倒顯得我小家子氣。
    我也不是邪惡之人。這樣吧，無忘禪師到來後，我替你出難題考驗他，若他通過，便證明你們兩個是真愛，那時，我便替你解開天河，讓你們永遠在一起，可好？”
    “你不要為難他！”周足被迫露出了笑容，連忙道。
    “放心，一個小小的考驗。”林白笑笑，“真人，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對你的愛有多深嗎？”
    周足搖頭，淒然笑道：“比起你考驗他，我更希望你為難我。這麽多年，我對不起他的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