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是葉英的老公，這些年一直輔佐，或者說掣肘著唐芳荷，讓她隨時保持驚醒，提醒自己不要做錯事。
    不是沒人管的，但凡做錯了就會被花昭發現。
    那後果，參照周麗華。
    孫清來的時候還是一臉愁容，聽完花昭的辦法，愁容已經散開了。
    “可以試試。”他謹慎道。
    但是他覺得，90可能成功！
    “那就動起來吧。”花昭道。
    兩人立刻離開了。
    要做的事情其實就那幾樣，調查，然後把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傾銷，不傾倒出去。
    讓對方把自己的書砸手裏。
    同時，找人拍廣告，幾天之內就要播放出去。
    這個花昭親自辦，不然搶不到檔期。
    然後再把下個季度的新書改個版，紙質要更高檔，排版要更漂亮，題目要更全麵。
    之前是70年代，80年代，為了減輕家長們的負擔，這些成本都省了，他們出版社的書做得很樸實。
    現在人都有錢了，是時候提高價位，讓書高大上起來了。
    當然這錢花昭賺的也不虧心。
    其實最好的輔導書就是課本，把課本都吃透了，就算沒有課後輔導習題，都能考很不錯的成績。
    而花昭出版公司的教輔材料也是真材實料，不是水貨，可以事半功倍，誰用誰知道。
    公司24小時加班，一車車的材料運送出去，動靜有些大。
    但是除了幾個主要人員，誰也不知道公司這是要幹什麽，還以為找了關係賣出去。
    一下賣這麽多，肯定是打折便宜賣，估計得賠不少。
    偷偷關注他們的人都在暗笑。
    之前花昭的出版公司幾乎一家吞了整個蛋糕，引得很多人眼紅嫉妒。
    再加上某股勢力的支持，明裏暗裏找了很多人一起開出版公司，也隻生產教輔材料，擦邊盜版，目的隻有一個，擊垮花昭的公司。
    搶奪蛋糕。
    這蛋糕太香了。
    以前沒留意，這兩年才發現幾本書，幾張破卷子竟然一年就能過億，比他們刀頭舔血牢底坐穿賺的還多的多！
    這不得瘋了？
    不搶是傻子。
    三天之後，所有庫存運到了各大城市，同時開始贈送。
    直接送到了學校，送到了學生手裏。
    厚厚一摞，平時練習、期末衝刺、期末測試、暑假作業，都包含了！
    老師家長高興死了。
    學生們臉都綠了。
    其他做教輔材料的老板臉也綠了。
    免費送?不要錢？唐芳荷腦子進水了吧？
    幾乎所有人隻知道唐芳荷，沒人知道唐芳荷背後還有花昭。
    有些人知道花昭有股份，也以為她是甩手掌櫃。
    好吧，大多數時候花昭是的，但是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得她上。
    光她前世聽說過的那些案例，就夠用了。
    免費贈送這一招打的許多老板措手不及，他們互相之間聯係也不緊密，甚至沒有聯係，不能聚在一起商量。
    隻有三家最大的、背後由同一人控製的公司老板聚到了一起，但是也沒商量出什麽有效的對策。
    人家都免費送那麽多了，質量又很好，別說學生們覺得多，老師都良心發現覺得多了，不會建議學生再買輔導書了。
    除了個別喪心病狂的家長。
    市場暫時飽和了。
    他們就是免費送都沒人要了。
    再說他們為什麽要免費送？他們腦子又沒進水！
    好幾百萬的東西，他們也賠不起。
    這邊正焦頭爛額，手下又匆匆來報，讓他們趕緊看電視。
    “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
    “清大附中、京大附中優秀教師聯袂編導...”
    “退休高考出題老師，獨家指導....”
    “.....”
    一連串絕對能抓住家長的廣告詞砸了下來。
    這是什麽書？無字天書都要買！
    買買買！
    “而且不要998，不要598，隻要98！語數英全套題庫帶回家！”
    “現在購買還能再贈送價值888的京大附中教師編導的全年紀全科測試卷子100套！免費贈送！免費！”
    “另外隻需再加19元，就能再獲得清大附中優秀教師編導的試題100套！100套！”
    “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一步領先，步步領先！”
    這幾句話砸下來，在做的老板都想掏錢給家裏的孩子買一套了....
    呸呸呸！
    他們自己出的題根本不比別人的差好不好？
    “我們也打這種廣告！打打打！立刻就去拍！就抄他們廣告詞！”有人提議。
    這個提議被瞬間通過。
    此時的國人真的沒用一點保護知識產權的概念...
    沒有照抄花昭出版社的書，都是因為之前有人抄過，被打擊了，他們才沒那做。
    現在抄個廣告詞是什麽大事？
    結果他們一天時間快馬加鞭地拍攝好，去跟電視台談的時候，電視台告訴他們不行，審批不通過，廣告是不能台詞太相似了。
    有一點區別也不行。
    再說現在電視台少，打聽一圈下來發現，花昭在所有電視台都投放廣告了，而且跟電視台簽了合同，不許收同類型同廣告詞的廣告。
    自己想廣告詞？有人家的珠玉在前，他們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如人家的好。
    一比就低一等，那上去幹什麽？獻醜嗎？
    再一聽電視台管他們要的廣告費，所有人瞬間打退堂鼓了。
    30秒廣告要幾百萬！..
    比他們公司還值錢！打不起打不起。
    勉強打了也打不贏。
    ......
    幾千萬的書免費送出去。
    幾千萬的廣告費撒出去。
    唐芳荷和孫清都要睡不著了，一天24小時呆在公司盯著各方數據。
    看著各地新華書店預訂的款項一筆筆打進來，幾天就回了一大半的本錢，兩人的臉色這才不青了。
    一套全科的書98,200套卷子19塊錢，但是這些東西實際成本一共19塊錢左右。
    也就是說，賣出去一套就賺幾乎100塊錢。
    1990年全國有多少中小學生？
    1億2241萬小學生，3869萬初中生，717萬高中生。
    一共1億6827萬人！
    如果這些人人手一套...一套賺100....
    不行了，已經喘不上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