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後說道：“24個。”
    “大哥！”
    “老大！”
    旁邊有沒有昏迷的小弟驚呼。
    這些人也沒有死，隻不過被捆了起來。
    裏麵還夾著實心眼的人嘀咕道：“這麽多？”
    他加入的晚，沒殺過這麽多。
    “說一說，第一個是誰？什麽時候殺的？”花昭問道。
    “第一個....那年我13歲，鄰居家有個大姐姐，長得特別漂亮...”
    他還沒說完就有保鏢忍不住罵了一句：“槽！”
    “小王”也驚道：“原來老孫家的大妮兒是你....”
    他記得這件事，孫家的大孫女找不到了，發動全村尋找，結果也沒找到。
    有人說被拐子拐了，有人說跟男人私奔了。
    說什麽的都有，但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把她埋在了她爺爺的墳裏。”男人最後說道。
    誰會想到去墳地裏找人呢？他們那的人除了清明節或者誰家死人了才會去墳地，而她爺爺的墳剛剛被修繕過，有動土的痕跡，他重新挖坑再修整一下，沒人會想到。
    花昭吸了口氣，有些人真的不配為人，或者真的畜生都不如。
    有的狗一輩子都沒咬過人，更別提殺人。
    而這男人13歲的時候就敢了。
    “第二個是誰？什麽時候？”花昭問道。
    現在問她，是她之前就發現這男人嘴挺緊的樣子，一個沒有痛覺的人，讓他開口交代犯罪實情，估計他死都不會說。
    所以還是得她來問。
    “第二個，是村頭的薛老頭，他無兒無女，但是有錢....”
    周圍沒人出聲了，都在聽男人說話。
    越聽越毛骨悚然。
    這人真是畜生都不如，不管男女老幼，什麽人都殺，有些是因為財，有些是因為色，有些甚至沒什麽理由。
    路上搶劫一個人，因為隻搶到5塊錢，他生氣了，也把人殺了。
    有的是因為別人多看他幾眼，他懷疑對方是來找他的警察，就殺了。
    就是這次跟蹤“小王”的幾個人，他也以為實際是衝自己來的，所以下了死手。
    男人還沒交代完，警察就到了。
    驚得他們一時之間也顧不得救人，之間拿著本子在旁邊記錄。
    他們也沒懷疑這男人現在的狀態不正常。
    有些犯了大事的人被抓了，知道自己死路一條，所以就實話實說，什麽都交代了。
    男人的性格本來就有點古怪，所以連他的小弟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隻當老大破罐子破摔。
    他們也破罐子破摔，把自己參與的事情都說了。
    都不用花昭用藥，省了她的事了。
    警察能等，她卻等不及了，還有三個傷者需要去醫院再仔細處理一下。
    而且這簡陋的倉庫好冷。
    花昭留下幾個人協助警察，其他人跟她一起送大勤和齊飛鴻，還有另外一個人去了醫院。
    三個人被安排到了同一個病房，花昭也從當地的警察嘴裏得知這人就是本地那個失蹤的警察。
    齊飛鴻半夜醒來轉頭看見男人沒死，露出一絲欣慰的笑。
    但是等他想起另外幾個犧牲的同事，又笑不出來了。
    不過他也算見慣了生死，從當兵到現在，身邊也失去過很多戰友了，心理醫生也幹預過，他倒不至於走不出來。
    他又轉頭看向另一邊，大勤睡得安詳，他又不自覺笑出來。
    大勤似乎感覺到他的注視，突然掙開了眼，第一時間也是尋找他。
    看到他眼神明亮地看著自己，她也露出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就算他殘了癱了，她都認了！
    另一邊的男人突然咳嗽幾聲，也醒了。
    他睜開眼睛看到雪白的牆壁，還有頭上掛的點滴，反應過來他這是被救了。
    他極其不敢置信，他以為他死定了!
    那種情況，就算被救了，以他身上的傷，也活不了了吧？
    現在，他感受一下，還行。
    雖然這疼那疼的，但是他沒有之前那種，我要死了的感覺。
    他轉頭看向旁邊，齊飛鴻也在。
    他驚喜道：“你也活著！其他人呢？”
    齊飛鴻眼神一冷，沒吱聲。
    男人也就知道了，他苦笑一下，其實早就知道了。
    他們兩個是挺到最後的，在他們還清醒的時候，就知道其他人都死了。
    “哎，都是命。”男人歎口氣，倒也沒有悲痛得不能自已。
    他50多，快退休的年紀了，從戰爭年代走過來的，也上過戰場，見過的生死比齊飛鴻都多，看得更開。
    “我們是怎麽被救的？”男人又問。
    齊飛鴻頓了一下道：“我女朋友的姐姐幾天聯係不上她，找了過來。”
    “什麽？你女朋友？”男人奇怪地問道，他女朋友也在這嗎？
    “是我...”大勤輕輕出聲。
    老警察認出這個聲音，驚訝道：“哦哦哦，是你啊。”
    大勤其實是非常懂事的，她之前打聽到齊飛鴻的大概地址找來了小鎮。
    她並不知道齊飛鴻的具體聯係方式，她隻是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見他。???.bipai.
    遇見了她也沒想跟他在一起，打擾他工作。
    她就想遠遠地看看他就好。
    找了兩天，還真讓她在一個小飯店裏偶遇了齊飛鴻！
    齊飛鴻可沒想過隻遠遠地看她一眼.....見到她來了，又驚又喜，趕緊問她怎麽來了。
    聽說她是來找自己的，心裏非常感動。
    怕她一個人住不安全，畢竟這小鎮上有個殺人犯，他們還沒找到，但是線索可靠，大概率在這。
    更有線索說其他省逃過來一夥窮凶極惡之徒，他不放心大勤，讓她搬過去住他隔壁。
    結果他突然有任務說發現了那夥歹徒，他去探查，一時顧不上大勤。
    然後大勤一個人在路上，就被抓了.....
    他們幾個人也中了歹徒故意放出來的陷阱，都被抓了。
    在那廢棄的工廠裏，大勤也沒跟齊飛鴻說話，兩個人隻是眼神交流。
    結果躲得了別人，沒躲開那個老大。
    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那老大要不是因為這個，也不會把大勤留到最後。
    老警察有些唏噓道：“這可真是想不到，天意，我們最後竟然是被你姐姐救了...”
    他還以為是哪個同事發現他失蹤找過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