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心解釋了一通。
    薑遇把人從懷裏鬆開，牽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從衣櫃裏拿出來自己的睡衣。
    但賀桑桑自己心裏清楚，我是真的生出過要親自殺了老三的念頭。
    “你可以不說。”薑遇朝著她走過來，揉了揉她的頭發，“但是不要騙我。”
    雖然後麵製止住了，可不代表沒有出現過。
    賀桑桑問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綠茶，很嬌柔做作，很虛假，甚至還很惡毒？”
    賀桑桑拿著睡衣的手一緊。
    那一夜的暴風雨。
    賀桑桑身上還是有不少被撞到淤青，她的肌膚本來就嬌嫩，一點痕跡都要很久才可以消失。
    薑遇一邊給賀桑桑擦背，一邊聽著她說起那一場海上暴風雨的事情。
    明明是泡澡溫水裏，他的手被卻出了一身的冷汗。
    後怕的。
    那場暴風雨，他的船在距離那麽遠的地方都遭遇了不小的打擊，正處於暴風雨中心的她們，遭遇到的一切可想而知。
    得知蘇岸像一位騎士一樣出現守護她，薑遇的心裏那點醋味都開始出來了。
    賀桑桑小時候對晉容予的那點善意，薑遇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但是蘇岸……
    可是對她實打實的好。
    “是麽，你的蘇岸哥哥對你真好。”薑遇給賀桑桑擦背的手力道輕了很多，“能夠這麽快速地出現在你的身邊，那個時候的你，一定很感動吧。”
    賀桑桑沒有否認：“嗯，很感動。”
    薑遇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此刻他們泡的仿佛不是水，而是醋。
    “他若是比我早出現，你是不是會答應他……”他說這話的時候，賀桑桑扭過頭來奇怪地看著他，“我和他認識的本來就比你早啊。”
    薑遇：“……”
    這背擦不下去了。
    賀桑桑對上他眼睛裏的這點醋意，立馬明了。
    她故作思考了一會，說道，“我不否認蘇岸的優秀，如果他真的在我遇見你之前，和我說喜歡我，我或許真的會考慮一下的。”
    薑遇把人直接拉過來抱在懷裏，麵對麵看著對方的眼睛，“明知道我在吃醋，也不哄哄我？”
    “阿遇這麽優秀，就算沒有我，也一定會遇到非常優秀的女孩子。”賀桑桑在他的臉頰上落下安撫的一吻，“因為我的阿遇值得。”
    薑遇依舊不是很開心，矯情地說道，“你還想把我推到別的女人那裏？”
    “娛樂八卦營銷號不邀請你去起標題，都是一種人才的損失。”
    “我什麽時候說要把你推給其他女人了？”
    “我這不是說你優秀？說你優秀還有錯了？你本來就很優秀啊。”
    “你在我的心裏是最優秀的。”賀桑桑看著薑遇還沒有緩和的臉色，又補充說道，“比蘇岸還要優秀。”
    她從來不會以為自己喜歡這個人，就去否定了另外一個同樣優秀的人。
    但是她可以管住自己的心。
    “蘇岸很優秀，但是不管他再怎麽優秀，我此刻喜歡的人是你。”
    人永遠沒有辦法去預測未來的事情。
    她不知道……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在小巷子和薑遇重逢，會不會有如今的這段姻緣。
    但是她知道……
    在已經發生的事實麵前，她喜歡薑遇，她是薑遇法律上承認的妻子。
    賀桑桑捏了捏薑遇高挺的鼻子，“你怎麽還和小朋友一樣吃醋啊，我喜歡你，隻喜歡你，超級喜歡你，無敵喜歡你。”
    最後在一連串的糖衣炮彈攻擊下，薑遇禁皺的眉頭終於舒展來開了。
    尤其是賀桑桑最後說的那一句。
    “老公，我愛你。”
    ……
    賀桑桑身上都是一些因為暴風雨撞擊到牆麵、家具的淤青，薑遇拿了一點藥膏給她抹了抹，後者也給他處理一下，和晉容予打架時候留下來的傷口。
    賀桑桑：“我突然想起來一句話。”
    薑遇：“什麽？”
    賀桑桑：“男人至死是少年。”
    薑遇：“？？？”
    賀桑桑看他一副不解的樣子，解釋說道，“你看你都快三十歲的人，打架起來還這麽狠。”
    “這是榮譽的徽章。”
    薑遇表示這是他為了保護自己媳婦掛的彩。
    對他來說這不僅僅是打架，更是保護自己的妻子，意義是不一樣的。
    “意義不一樣，可是疼還是一樣的疼。”
    賀桑桑給薑遇上藥的時候已經足夠小心，動作已經足夠輕柔了，可即便是如此，薑遇的肌肉還是會下意識以為痛而抽動。
    賀桑桑心疼壞了。
    薑遇好笑地看著她把他當成小朋友一樣上藥，每次給他上完藥還要吹一吹。
    他也沒有製止她這小心嗬護的舉動。
    其實他的心眼挺小的，聽到晉容予一遍遍說著喜歡她的話，他恨不得把他丟入海裏。
    可是他不能。
    如今回想起來，之前他的行為舉止也挺幼稚的。
    確實”挺少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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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裏。
    賀桑桑剛準備脫衣服，就看到薑遇先一步行動了。
    她疑惑地看著他，“你要一起洗？”
    他拿著睡衣，牽著她一起去浴室，這個時候的賀桑桑還沒有想到他拿睡衣的後果。
    “而且你是我老婆。”薑遇的聲音對賀桑桑來說就是最好的鎮靜劑，“你想什麽綠茶，想怎麽嬌柔做作，想怎麽來都可以。”
    他停下腳步，目光對上她靈動的明眸，“我對你，無條件包容。”
    薑遇說情話的水平是越來越高了。
    賀桑桑根本招架不住，心就像是被泡在一個叫“薑遇”的蜜糖罐子裏，甜的都快要溺了。
    “你的修煉功力，應該還達不到綠茶的水平。”
    薑遇猶豫了一下問她，“什麽是綠茶？”
    薑遇目光灼灼，“嗯。”
    她以為他是有什麽馬賽克的想法，卻不想薑遇隻是想要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受傷。
    薑遇的眼神變了變，抱著她的力道收緊，“我在。”
    他一遍一遍地摸著她後腦勺的頭發，安撫著賀桑桑的情緒，“那不是你的錯，是他們作惡在先，跳海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被他這樣溫柔深情的目光注視著，賀桑桑沒忍住紅了紅眼尾。
    她撲進了薑遇的懷裏，把自己揍老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來，“阿遇，我殺人了。”
    “你不自保，受傷害的人就是你自己。”
    道理是這麽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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