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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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兒再重返崗位是一周後了,聯係到了木裏,約好一同吃午飯。
上車才發現盛金溪坐在後座。
他還是女孩兒樣兒,沉默坐在後麵,隻望了杏兒一眼就看向車窗外。
杏兒有愧,破天荒竟然拉開後車門坐在了他身旁。他也沒有扭過臉來。
駕駛位的木裏隻關心她的身體,轉過身來一勁兒問,“好些了嗎,也不讓我去青州看你……”
杏兒溫順回了話,有時也會去看看金溪,金溪沒動。
木裏也看一眼金溪,歎了口氣,她大致也曉得“‘謀害’馮鮮”那檔子事兒,“她也吃了點苦,才放出來。”說。
杏兒有好多話想跟他說,可你看看怎麽說出口?一來木裏在旁邊,加之他這個樣子……杏兒心堵得跟什麽似的,也看向自己車窗這邊外。
木裏隻當金溪是公主嘛,傲氣嬌氣都有,杏兒和馮鮮的恩怨,拖累了如意和她,甚至搞得如意都被逼出了國!她耍點脾氣也理解。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木裏也還稍看清了這位公主的為人,要說,挺講義氣了,做事也幹脆,她們合作過幾次,“近處看人品”,否則,木裏不得還與她有來往。
車開了,後座兩人陌生人一樣毫無交流,眼神都沒有,隻聽木裏熱鬧地問杏兒,杏兒也都答。
到了一處別墅區,木裏說,“我下去取劍,稍候啊。”下車跑去了。
是了,木裏又得了把寶劍,“水心”,說起時,還感謝了身後的金溪,“要沒她幫忙,這把劍年後才能拿回來呢,這不馬上杏兒的生日了嗎,我想趕在年初一前兒拿回來……”
馮杏出生的日子極好,大年初一,因此每年馮禧給她過兩個生日,一個陽曆,一個陰曆的,就是每年大年初一都是她生辰。
望著木裏跑走,杏兒一時眼熱,念著木裏對她的情誼,想起爺爺,想起在家時過過的每個熱鬧的生日……杏兒不禁掏出外套口袋裏的煙和打火機,想抽一口平複一下眼裏要湧出來的淚。
從煙盒裏掏煙時,金溪一隻手覆上了她有些顫抖的雙手,
杏兒抬頭望去,一顆淚就那麽砸了下來,
或許她也有委屈,她負了他們,可她也無能為力怎麽去幫助他們……
“別哭,如意心甘情願,我也一樣。就是你得把這點愧疚撐久點,別一轉眼就把我們忘了,眼裏隻有裴卿知。”他握著她的手,極理性甚至略帶冷漠地說。
想想,這得是個更了不得的少年人了吧,一小就是這麽個女孩樣兒,裝的多好啊,簡直天衣無縫!除了圓首家的頂級保密,難道沒有這個孩子自個兒的本事?心機、毅力,能吃苦,能忍耐,聰慧絕頂。再想想他肩負著什麽,他可是圓首心中最深沉的希望……所以,難怪連木裏這樣有個性的孩子都能接納“她”,如意看似當“她”是知己,其實更是“心裏永遠追隨捧舉的王”!
因此,他勢必會拿捏杏兒的心,想捉住這個女人的心,就得死死抓牢這好容易激起的她的“一點愧”,不要對她“太熱情”了,她不稀罕,對她的好要像釘子一樣穩穩紮進她的心,要實在,要讓她心疼。
“你!……”杏兒確實無話可說,她和金溪間其實好微妙,比起如意,他們間簡直比“陌生人”隻多了見那麽幾次麵而已,但是,睡過啊,而且睡得那樣吉列。他的身份又如此獨一無二,杏兒對他甚至有些畏懼,加之他這樣的態度,杏兒真的不敢像在如意跟前那樣耍脾氣。
金溪鬆了她的手,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遞她唇邊,杏兒側頭不接,全是怨氣,這是她的本性,她搞不定的,像裴卿知說的,像幼兒,就鬧。
金溪笑笑,你曉得盡管他還是個少女樣兒,但這一笑,簡直把男人骨子裏一種寵溺的魅力散發出來了,
煙他叼在了嘴旁,微歪頭,打著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再拿下遞到杏兒唇邊,“我在宮裏被關了九天,頭三天一頓飯都沒吃,故意餓著的,不這樣,傳到馮鮮耳朵裏就顯不出我驕縱,爺爺也不好對他施壓……”
看吧,杏兒回頭了,眼通紅,
你再把煙塞她嘴巴裏,她不得不抿著了,她愧疚啊……
金溪抽回手,微垂頭,指頭摩挲煙盒與打火機,又那樣溫順甚至澀然……這談何不是妖孽,他也在一步一步誘捕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