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婆娘看不上他,也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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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馬智利回到家裏就質問沈金梅,質問她想幹什麽。

    沈金梅原本就不太滿意馬智利以最低的價格把那批皮衣賣給朱珠。

    可馬智利就是個憨傻的,那批貨他們自家就虧了三四千塊錢。

    要知道,他們這樣的家庭,能攢到這筆錢可真心不容易。

    沈金梅上次聽見自己大姑姐跟婆婆咬耳朵說漏了嘴,知道朱珠靠賣這批皮衣,分到手幾千塊錢,這一下就戳到她的心窩子了。

    他們家虧幾千,朱珠倒手就掙幾千,她心裏太難受了。

    沈金梅覺得這錢朱珠是踏著他們家血肉掙的,回娘家的時候好一番哭訴,又跟馬智利手下的幾個工人也講了,找他們評理。

    一般的人都有憐弱的心理,大家不由就會想,朱珠拿這貨掙了那麽多錢,回來卻一點表示都沒有,這太不應該了,還是親戚呢,摳搜成這樣。

    有人被沈金梅洗腦,答應幫她說兩句‘公道話’。

    於是就有了今天在店鋪裏的那一幕。

    馬智利覺得沒臉見人了,見沈金梅半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還振振有詞的說她是為了這個家。

    馬智利沒忍住,上去照著沈金梅的臉扇了一巴掌。

    沈金梅結婚這麽多年,隻有她上手欺負馬智利的份,馬智利還沒打過她一個指頭,今日居然對她動了手,她一下就炸了。

    “馬智利,你敢打我?”沈金梅嗷的叫了一嗓子,跳起來朝著馬智利撲了過去。

    夫妻倆扭打在一起。

    最後馬智利被他老婆按著騎在身下,一陣捶打抓撓,臉都抓花了。

    馬老太被兒子兒媳氣得晚上一口飯都吃不下去,直接撂床上去了。

    馬冰潔大晚上的喊上了丈夫李鬆柏,騎自行車回去看家裏的情況。

    得知馬智利夫妻因為什麽吵架繼而動起手來之後,李鬆柏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

    本來作為姑丈他不該多嘴說什麽,可這會兒李鬆柏在氣頭上,他著實也是忍不住了。

    兜頭把沈金麗怒斥了一遍,罵她掉錢眼裏了,腦袋裏裝的不是腦仁,而是豆腐渣。

    “你介紹的那個什麽爛人朋友給智利認識,要不是你,智利能被坑這麽慘?

    這回要不是我外甥女真金白銀的掏出錢來把那批貨包圓了,你自個兒能耐能賣出去?

    你要是能,我李鬆柏擱你麵前五體投地佩服你,你要不能,你特麽的給我把嘴給閉上吧。”

    沈金梅一句話都不敢應,低著頭抹眼淚。

    馬冰潔則把動手打老婆的弟弟給罵了一通,最後也是怒其不爭,覺得她弟真是夫綱不振,太不堪了。

    “你一個大男人能被自個兒媳婦打成這樣,你也是個人才啊,姐都不知道怎麽說你好了!”馬冰潔搖了搖頭。

    馬智利心裏也是窩囊憋屈。

    他知道沈金麗攛掇他做生意,是想過上好日子,可他到底還是讓她失望了,他做不了生意,掙不了錢,還把家底也賠進去了。

    馬智利伸手抓拉著頭發,悶聲不吭。

    “上回朱珠不是提議你們弄個隊伍,去鵬城那邊看一看有沒有什麽機會麽?

    你要不就去試試看,那邊剛被劃為特區,到處都在蓋樓房,你們去那邊想找到工作,也不難。”李鬆柏過來,在馬智利對麵坐下來。

    馬智利之前聽朱珠提這個建議的時候,確實是有些意動。

    就是鵬城人生地不熟的,他去了四顧茫然的,都不知道要怎麽找活。

    李鬆柏看妻弟這副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的樣子就來氣。

    “你看你,一個男人,處事就不能爽利點?就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能指望你成什麽事?

    你想想珠珠,她一個姑娘家,才十八歲,就有勇氣鑽國際列車去異國他鄉找她爸。

    你要去的地方不過是區區鵬城,也就離家幾百公裏,你害怕什麽?

    到了之後,就算不懂不知道的,你也有嘴,還有眼睛,不曉得問不曉得看啊?”

    被姐夫用這樣鄙夷的語氣質問,馬智利也覺得羞恥。

    他嗯了聲,甕聲甕氣的說:“姐夫你說的是,我明天就找他們幾個人問一問,看有沒有要跟我一起出去看看的。”

    李鬆柏道:“沒人跟你走,你也自己出去看看。

    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你別跟烏龜似的總縮在殼裏,你不去探索,怎麽知道自己行不行?”

    馬智利點點頭,應下了。

    李鬆柏覺得有空還是得跟這個小舅子多做點思想工作,這人的性子一旦養成了,在慣有思維的影響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要去外頭闖蕩,聰明人無需多說也能一點就透。

    榆木腦袋的,那就得多點撥點撥,給點實用性的指導才行。

    李鬆柏歎口氣,對馬智利說:“有空過來家裏坐,我跟你好好聊一聊。

    今日也晚了,我和你姐得回去了。

    你們也都自個檢討下,都吵吵嚷嚷個什麽勁兒,真是!”

    李鬆柏扔下這話,去了馬老太房間外麵喊馬冰潔。

    馬冰潔隻能安慰了自己老娘兩句,讓她起來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也沒久留,就隨李鬆柏回家去了。

    路上,李鬆柏騎車馱著馬冰潔,沒好氣的訓了一句,“你別什麽話都跟你娘家說。

    就你那個攪家精弟媳婦,心眼比針尖還小,知道了珠珠賺了錢,就找全家不痛快,這都什麽東西?”

    馬冰潔不太樂意了,伸手掐了下李鬆柏的後腰肉。

    “什麽意思啊你?我自己娘家說話還藏著掖著的?

    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哈,合著你跟你大姐是親的,我跟我弟就不是親的呀?”

    “別胡攪蠻纏哈,一碼事歸一碼事。

    你弟媳婦是什麽貨色你當姑姐的不清楚啊?

    我這不也是變相誇你麽?

    你看你也是當我姐弟媳婦的人,你做的跟你弟媳婦兒做的,那不是相差老大了麽?”李鬆柏前後來了個對比,一下就把馬冰潔的不快給壓了下去了。

    馬冰潔摟著丈夫的腰輕嗔了一句:“算你有良心!”

    “唉,這做人做事不都是相互的嗎?

    你看你對我家裏人好,我也得對你家裏人好不是?

    你弟弟也真的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一個大老爺們沒個正經工作,成天窩家裏,他婆娘看不上他,那也是有原因的。

    等明日他過來了,我再費點心,好好說教幾句吧!”李鬆柏歎道。

    馬冰潔這臉上不自覺間就爬上了笑意,嗯了聲,把丈夫的腰摟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