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您感覺怎麽樣？”李明浩聽到聲音從屋裏出來，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去看易中海的傷勢。

    “老易，老易，醫生到底怎麽說的？”閻埠貴和劉海中看到易中海這樣，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

    他們仨在一個大院兒住了幾十年，有矛盾有糾葛，但也有溫馨和睦的時候，現在老了老了，年輕時候很多恩怨都看淡了。

    尤其是最近幾年，他倆在院裏養老，易中海還得出去給棒梗家掙錢，過去的怨氣早就變成了同情，一見易中海出事兒就趕緊過來關心了。

    “斷了兩根指頭！”易中海麵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也不知道究竟是受傷的原因，還是看到棒梗他們這樣傷心了。

    “醫院怎麽沒做手術？”李明浩瞅了下包紮的地方，根本不像是已經做手術的樣子。

    他也過去一把揪住王大軍，“一大爺可是在你們廠上班受的傷，你得給治好了，要不然咱們就法院見！”

    “我……我也沒錢啊，接指頭手術費那麽貴，我就開一家小破廠子，那有這個錢？”王大軍覺得自己倒黴，怎麽就攤上這事兒了呢？

    “而且，而且老易也說了，他都這麽大年紀，就算把手指接上也沒啥用，我就跟他商量著給他些錢，他也同意了！”

    “這事兒你說了不算！二大爺、三大爺，搭把手，咱們趕緊送一大爺去積水潭，那邊斷指重接手術做得好！”李明浩好歹在軋鋼廠待了這麽多年，北京哪家醫院擅長那種工傷手術還是知道的。

    “剛給一大爺的錢呢？拿過來，還有你也不能走了，跟我們一塊兒去醫院！秋葉，給建軍單位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李明浩飛快地吩咐著，劉建軍在公安局上班，這種場合剛好派上用場。

    然後指著王大軍說道，“這事兒說破大天去，也該你們承擔責任，手術費、營養費、誤工費、補償費一分錢都不能少。”

    “你先跟我們去醫院，打電話讓人送錢，想跑也可以，不過要是跑了，到時候找你的可就不是我們了！”

    說完又催促棒梗，“棒梗，還傻站著幹嘛？趕緊回家拿錢去啊！先墊錢把手術做了，然後再慢慢問他要！他敢不給，我找人把他廠子封了！”

    “我……我……”棒梗眼中閃過一絲怨恨，這事兒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摻和個啥？沒你的話，賠償的錢就歸我了，現在倒好，我還得往外貼錢去！

    “何叔，不瞞您說！我媳婦兒不是剛生二胎麽？家裏繼續全花光了，實在是拿不出錢啊！”棒梗糾結一番，最後還是沒拿錢！

    “好啊，棒梗，有出息了啊你！一大爺養了你這麽多年，到這時候你就沒錢了？”李明浩指著棒梗。

    “秦淮茹，你怎麽說？”李明浩又看向秦淮茹！

    “我去拿錢！”秦淮茹的表麵功夫做得比棒梗好，耷拉著臉就回屋去了，過了一會兒，捧著一堆零錢出來，“家裏的錢全在這兒了！”

    李明浩瞅了瞅，也就幾十塊錢，還不到一百，“嗬嗬，你們家就這點積蓄？說出來誰信啊？”

    “一大爺，瞧見沒有，你辛辛苦苦養了他們家這麽多年，合著就養了一群白眼狼！”

    “不像話，有這麽當孫子的麽？”閻埠貴也給氣壞了。

    “棒梗，要不是還得送一大爺去醫院，我非抽你不可！”劉海中手直哆嗦，他倆的年紀，就怕子女不孝，那受到了這個啊！

    “秋葉，把家裏的錢都拿出來！一大爺，他們不管你，我管！”李明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怎麽說當年也受過易中海的恩惠，於情於理也得幫他。

    冉秋葉二話不說，就回去拿了一摞鈔票，“夠不？不夠的話，我把存折也翻出來了。”

    李明浩估摸了下數，“差不多夠了，不過多備點沒壞處，我先送一大爺去積水潭，你給劉嵐打個電話，讓她從飯店拿些錢送過來！”

    “您趕緊去吧！我打完電話就去飯店找她，跟她一起去醫院！”冉秋葉跑回屋，拿起電話撥打起來。

    劉建軍上班的分局離這兒挺近，接到電話就趕緊帶著警車過來了，幾個人一起動手，把一大爺扶上車，警車一拉警報，就朝積水潭奔去。

    二大爺、三大爺騎上自行車跟在後麵，棒梗和秦淮茹看著院裏人異樣的目光，也不好意思呆著，趕緊也跟了出去。

    到了積水潭醫院，把一大爺送進急診室，然後交錢做手術，一大爺送進手術室，棒梗和秦淮茹也過來了。

    秦淮茹說道，“我明天就去廠裏，一大爺是軋鋼廠的退休職工，按道理說手術費、住院費都可以報銷，我這幾天不上班也得把這事兒辦好！”

    這是她琢磨的方案，要是可以這樣的話，那王大軍賠的錢不就省下來了嗎？到時候給小當、槐花添點嫁妝多好？

    “嗬嗬，就咱們廠現在的德行，你壓根別指望！要是其它病還有可能，老易這可是在外麵幹活落下的工傷，廠裏肯定不給報！”劉海中道。

    如今軋鋼廠退休的工人越來越多，醫藥費連年走高，廠裏有點扛不住了，退休工人的醫療費報銷卡得也越來越嚴。

    “醫藥費的事兒日後再說，反正建軍已經把情況記錄在案了，就算廠裏不報銷，王大軍也得賠！你們啊，這些天就好好照顧老易吧！”閻埠貴說道。

    “待會兒問問醫生，看老易吃啥恢複得快，你們就多做點，每天按時給老易送過來，陪他說說話啥的。”

    棒梗耷拉著腦袋，不願意答應，這陪護不得請假？請假不得扣工資？我現在養倆孩子難著呢，原本就沒幾個工資，再扣還得了？

    秦淮茹用胳膊肘偷偷碰了下棒梗，“這都是應該的，我跟棒梗還有他媳婦兒換班來照顧一大爺。”

    剛才院裏人都這麽看我跟棒梗，我倆要是不答應，以後還怎麽在院裏混？

    “但願你們能說到做到！”李明浩可是不大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