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後來啊，”徐子說道，“後來我就出國了，用那個男人的錢，學了計算機，在國外那幾年，我一直關注著那個論壇，所以回國之後，在我想要處理那些人渣之後，我就上了那個論壇，去尋找辦法。”

    林蔚繼續問道，“其實論壇給你提供的方案很簡單，隻是幫你避開了被監控錄下的可能性，為了要避開所有被發現的可能，因為你跟死者沒有相關，所有警方不會去想到調查你。這些地方我都去實地考察過，回答你的人說的沒錯，但是這種方法在實際操作上，並不簡單，我們經過專業訓練的警員有的都不一定能夠做到，有很大的局限性。”

    徐子軒說道，“的確如此，所以在薑華的時候，我看到了方案，但是沒有選擇，因為我還沒有完全的把握做到，薑華就從他女朋友那裏搬出來了，我隻能跟著改變了計劃。酒店這個地方，想辦法避開所有監控，幾乎沒有可能，因為做不到，所有我就隻能破壞了監控。”

    其實我原本的計劃是在頂樓將他推下去的，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因為醉酒按錯了樓層，自己直接送上門來，雖然破壞了我的計劃，但我幹脆就順水推舟。”

    想到薑華摔死的慘狀，徐子軒臉上閃過一絲的爽快，十分解恨，仿佛那個人跟他有深仇大恨一般，“如果他不撞上來，或許還能多活幾天，等我計劃更完善，你們或許就找不到我了。”

    林蔚問道，“你之前的計劃都成功了，這次獨立實施，是一直幫你那個人這一次沒有給你指導嗎？他去了哪裏？他就是那個給你藥劑的人嗎？”

    沒有別人，隻有我。”

    你倒是挺講義氣的，”林蔚冷哼了一聲，“可是義氣用在這樣的地方，就不叫義氣，叫做愚蠢。如果你犯的案子，都是他主導參與，那麽他就是主犯，你是從犯，在量刑上，連環殺人犯跟殺人從犯，是完全不同的。”

    徐子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是自己獨立作案的，不關別人的事。我既然在你們審問的時候，說出我殺了那個男人的事情，我就沒打算在我有生之年還能活著從監獄裏出來，量刑該判多少就判多少吧。雖然我殺的人都該死，但是我犯罪了，我認。”

    接下來不管林蔚跟羅敬棋怎麽問，徐子軒都不再說了，隻是說道，“我已經認罪了，所有人都是我殺的，你們還想知道什麽？”

    知道這樣僵持下去，肯定問不出什麽，林蔚跟羅敬棋隻能先暫時擱下，好在詛咒案子案情已經基本明朗了。

    羅敬棋疲憊的捏了捏鼻梁，“看樣子他是不會說了，老鼠藥，這個謊言實在是不聰明，估計就是準備認罪之後徹底放鬆了，不小心說漏了嘴，隻能隨便找一個借口補救。不過有了彩票跟徐子軒的供詞，總算是有了突破性的進展，至少下次見到胡局之後，能得個好臉色了。”

    林蔚笑著說道，“你確定，如果胡局知道徐子軒可能不是單獨作案，還有幫凶，並且徐子軒的嘴完全撬不開，而其他的信息完全不知道，不知道會不會更生氣？”

    羅敬棋倒吸一口氣，做出一個紮心的動作，“會心一擊，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張嘴，真的是不饒人。”

    林蔚笑著說道，“有啊，一直被吐槽，從未被超越。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簡直不能愉快的聊天，”羅敬棋笑著揮了揮手，“不跟你聊了，我先去找胡局匯報。”

    傅瑾瑜從林蔚的身後走來，“你們的審訊我看到了，我可以進去問他幾個問題嗎？”

    林蔚對傅瑾瑜的話突然來了興趣，“你對他的幕後之人感興趣？他的嘴巴緊的很，我們剛才都跟他磨了半天了，他一個字都沒說。”

    傅瑾瑜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有時候，他不需要什麽都說的。”

    林蔚看著傅瑾瑜的模樣，嘴巴撇了撇，“現在你的身上，一股神棍的氣質，雖然你給我提供了一些幫助，但是我還是想說，你全靠自己揣摩那一套，沒有什麽科學依據，我不是很相信，不過既然你這麽自信，那你就上吧。”

    傅瑾瑜走進來審訊室，林蔚就站在監控室看著兩個人的對話。

    林蔚有些不太明白，傅瑾瑜在幹什麽，他問徐子軒的問題，其實很簡單，甚至都沒有涉及到案情，兩個人悠然的坐在審訊室裏頭，根本不像在進行一場審訊，而像是在聊家常。

    就這樣，傅瑾瑜東一句，西一句的跟徐子軒聊著，一個小時之後，傅瑾瑜出來了。

    林蔚走上前，“這是審訊新套路嗎？你都跟徐子軒說了一堆什麽廢話。”

    傅瑾瑜說道，“這隻是利用被審訊者的第一反應，模糊的定位嫌疑人，正如你所說，不一定準確，不能作為證據，但是可以作為一定的參考。”

    哦？”林蔚好奇的看向傅瑾瑜，“聽你這麽說，看起來是有眉目了。說說你的想法。”

    傅瑾瑜說道，“徐子軒在說起徐明的時候，充滿了憎惡，甚至都不肯用爸爸這樣的詞，一直都用那個男人來替代，但是說起，曾經被同學幫助的時候，對於同學的爸爸，說起來並沒有排斥，甚至還隱隱的有些羨慕。”

    自己缺失的東西，總是更渴望得到，這有什麽問題嗎？”林蔚好奇的問道，“我記得這在你們心理學上，應該算是一種情感心理補償吧。”

    傅瑾瑜開口解釋，“情感代償是說他無法獲得父愛的時候，會無限放大其他的情感，彌補這個空白，比如說母愛，或者別人給予的他認為類似父愛的情感，我認為那個男人扮演了這個角色，所以徐子軒死咬著不肯說。所以那個教導幫助徐子軒的人，應該是個男人，四十歲到五十歲，能夠讓徐子軒有這種感覺的，一定比較經常的出現在徐子軒的身邊，是鄰居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