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坑死人不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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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東剛才也看到了路過的張純等人,同時打量過與張純一起的郭德誌一眼,對於張純等人的路過,鄭東沒做過多聯想,隻當一次平常偶遇,畢竟這是他外婆的喪事,與張純那些人不產生任何瓜葛。
外婆的後人跟著牧師唱完讚美詩,然後陸續散去,各忙各的,屋裏隻留下鄭東的舅舅一家人或幾個姨表裝羅,因為今天是他外婆去世的第一天,親朋好友都還沒來得及過來悼念,這會隻有牧師和他外婆的後生們料理其後事。
鄭東父親本來就厭惡信基督教的母親和她娘家人,在跟著一起圍著棺材打轉時極不情願,而且露出憎惡的嘴臉,好不容易圍著棺材打轉完了,獨自鬱悶地坐到門麵房外麵的磚頭上吸起旱煙。
“謝謝你,要不你回去吧,都忙一早上了。”
鄭東同吳藹琴走出門麵房,感謝她同來悼念外婆。
“沒事。”吳藹琴卻很大氣,“你外婆就是我外婆,你在哪我在哪。”
鄭東內斂地笑笑,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你真是個好女人。”
“是嗎?這話我愛聽。”吳藹琴樂得一笑。
“你們有事就回去,這裏有你弟妹幫著料理就好了。”坐在他們旁邊不遠抽著旱煙的鄭父一臉不爽,若不是因為他是長女婿身份早也一走了之,“你外婆上天堂了,將來你媽也會上天堂,隻有我們才會下地獄,熹!……”鄭父吐痰水吐成一條拋物線,像小孩子玩射水筒似的,‘熹’一下從嘴裏射出。
看鄭父吐痰的樣子,吳藹琴不禁發笑,蹲下身同鄭父談話。
“伯父,你這煙不嗆口嗎?年紀大了,要多養養身體。”
“嗯,不礙事,都抽習慣了。”鄭父笑逐顏開,心下對吳藹琴這個準兒媳婦很喜歡,也對她徒生一種親切感,因為吳藹琴嘴甜,笑臉又好。
“聽說您有肺結核,還有糖尿病,您老可要多保養自己的身體,我們都渴望您老多長壽呢。”吳藹琴說得更讓鄭父動聽,“您老退休了,國家政策好,又能拿高工資,多長幾年命,多享幾年福,你這輩子就賺大了。”
“嘿嘿,該死的終究會死,看著你們和氣,我就歡心。”
鄭父竟然對生死看的很淡然,他是當兵出身,年輕時在部隊醫院當兵時運過不少屍體,因此司空見慣,認為隻是一口氣問題,隨時可能嗚呼哀哉。
“啊呀,你怎麽坐這裏?”鄭母這會從門麵房裏麵出來,厭惡地數落鄭父,“你是大女婿,舅佬和大伯他們都來了,你也不去打個照麵?”
“打什麽照麵?……”鄭父又要對她發火,但礙於這裏是鄭東外婆的喪事和其舅舅的地盤,他便把火按了回去,“我就抽口煙,一會進去。”
“東兒,藹琴,你們要有什麽事就去忙,這裏有你妹妹和弟弟幫著料理就好了。”鄭母轉而向鄭東和吳藹琴說道,“地理先生說了,三天後才會發葬,到時你們再過來,送外婆最後一程。”
“嗯,那媽,我們就先回去,有事打我們電話。”
鄭東覺得在這停留也沒必要,而且他有一大堆事需要去做,便按母親的意思到門麵房裏跟舅舅和舅媽打下招呼,而後同吳藹琴開車走了。
“我覺得你爸那人很有意思,活得真實。”在車上,吳藹琴向鄭東誇讚起他的父親,“他活得很坦然,很有個性。”
“是啊,他一輩子一身傲骨,腦子很清醒,從來不求人。”鄭東理解父親,雖然他脾氣暴烈,但屬性情中人,“主要是我們做兒女的不爭氣,不然他會活得更快樂些。”
“那我們以後就多孝順他點,逢年過節多回去看看他。”
“嗯,你把自己當成我爸的兒媳婦了,給你點個讚。”
“切,你還想拋棄我呀?”吳藹琴撒嬌地發嗲。
鄭東笑笑,“不敢。”
“哼!”
張純等人在南站周邊看了會,不久也回到市區,到他名下的格力登酒店玩耍,先是喝茶聊天,而後打麻將消遣。周雲峰雖然號稱周公子,但口袋裏根本沒幾個錢,自從爛尾樓後,他靠四處找人借錢過日子,日子過得緊巴巴,比一般失業的人還窮得叮當響,但為了撐臉麵,隻好硬著頭皮上麻將桌。
幾圈下來,周公子就口袋空空,他本來才帶了一千多塊錢,不到十分鍾就輸了個精光,主要是因為他沒錢心裏緊張,越怕越輸,輸的眼紅脖子粗。
“放心,沒錢了找張大老板借。”雷誌勇看出他的窘樣,大氣地說道。
張純笑笑,“沒事,打吧,玩玩。”
“謝謝張老板。”周公子輕舒一口氣,打腫臉充胖子,“今天沒帶太多錢,改日一定還你。”
“客氣了,二條。”張純不以為然,心下卻打起周公子那爛尾樓的主意,“周公子,我對你那爛尾樓有個主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哦,您請說。”周公子貪婪地瞪著眼。
“我想把你那爛尾樓買了,你出個價吧。”
“……,這個嘛?”周公子把目光投向雷誌勇和郭德誌,還有坐在一旁喝著茶水看打麻將的張明,“你們說說,值多少?”
但這誰能給他出價呢?張明和郭德誌都是幹笑,雷誌勇卻看向張純,“兄弟,你就出個價吧,不合適你們再談。”
“那好吧,一千萬。”牌又轉到張純這裏,他摸章牌後,打出一個七條,坐在下手的郭德誌喊聲“碰”,把張純打出的七條拿到他的麵前,然後自己打出一個八萬。
這會輪著周公子摸牌了,但他卻是傻著眼,心下怪張純太狠了。
“周公子,到你了。”張純向對麵坐著的周公子笑笑,“摸牌。”
“哦。”周公子摸了一張大餅,再看會自己的牌,見這張大餅沒什麽卵用,便把大餅打了,“一筒。”
輪到雷誌勇摸牌了,但他沒有動作,而是望望張純和周公子,“周公子,你看?張大老板,……”
“對不起,兄弟,在商言商,若不是因為兄弟我還有些閑錢,是不會考慮買周公子那樓的,我也看了,在這三五年肯定繁榮不起來,等繁榮起來,我這一千萬都可以翻好幾倍了。”
“張老板,能不能再長點?一千萬賣的話,我連一百萬都賺不到啊。”
“那是你的事,就一口價,不同意的話,我們就不用談了。”張純像是吃定了周公子,知道他已經被錢壓得喘不過起來。
“張老板,不瞞你說,五六年前就有人出過這個價了。”周公子沮喪不已,把那時的交易意向向張純說出,“當時我那房子還隻建到半腰子,那人就有意出600萬買下,我沒同意。”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是因為那人對南站的發展前景看好,你如果現在去問他,他可能連500萬都不會出了。”張純一語中的,不做任何客套,“你同意的話,我們三天之內就可交易,並且立馬全款打到你指定的賬戶上。”
周公子遲疑不定,把目光望向雷誌勇,希望雷誌勇再幫幫他。
“要不這樣吧,我當個中間人,再加二百萬,1200萬成交。”雷誌勇如大法官在法庭上一錘定音,“這個數算很公道,你們二人都退一步,成交。”
“嗬嗬,你真是當法官當慣了,不容上訴啊?”張純玩笑道。
雷誌勇附和一笑,“你們二位的意思呢?”
張純不語,隻是望著苦澀的周公子,看他垂死掙紮。
周公子思想掙紮好一會,終於忍痛接受,他知道要再遇上像張純這樣出得起錢又願意出錢買他那樓的主太難找了。
“那好,明天下午三點到我公司辦手續,我會把律師和公證人請到公司與你交易。”張純暗喜拿下了這個稚嫩的周公子,像是算準了周公子沉不住氣,以市麵價格他那爛尾樓確實可以值三千萬,但可惜沒人會出那錢。
‘張老板,這次你賺大發了。”周公子沮喪地幹笑。
“也不見得,你那樓還需要好幾千萬裝修,目前隻是個基礎而已。”
“那張老板買來準備從事什麽產業?也像我當初設計做酒店嗎?”
張純笑笑,“周公子,這可是商業機密喲。”
“嗯,那我不多嘴了。”周公子哪能摸清張純的套路,即使張純說了他也不懂,何況張純也不會說,這是商場大忌,在沒敲定之前,誰也不能告知。
這不像開超市或者開飯館,一裝修就把招聘掛上,張純玩的是另外一種套路,出手肯定不凡,等大家明白過來才會恍然大悟。
“哦,原來這小子是這麽玩的啊,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