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車站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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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紅包的遊戲因周公子的態度了無興致,大家再吃點喝點便陸續散了。
張純本想請大家夥到七樓去蒸桑拿浴,但看大家夥都喝了不少酒便打消了安排,而雷誌勇常以生理常識向他反駁桑拿,認為那玩意影響夫妻生活,會對男人造成極大傷害,擔心他的小弟弟從此廢掉。
“本來還說去漚菜水庫釣魚,那改天吧,下個星期有時間我們再去。”雷誌勇告別張純,同周公子等人離開格力登酒店,向停車場走去。
“行,我們再約。”張純把雷誌勇送到酒店門口的停車場上車,“對了,這次忘開那瓶82年陳釀的老白幹了,下個星期去釣魚的話,我們再開來喝。”
魚沒去釣到,陳釀的老白幹也沒開成,但雷誌勇本來就不喜歡喝白酒,所以不以為意,他和周公子坐同一輛轎車離開,郭德誌和張明坐警車離去。
在路上,開車的周公子洋洋得意,向身邊坐的雷誌勇吹噓的非常起勁,如地下組織部長似的安排雷誌勇的前程,大言不慚說:“等明天兄弟我把那爛尾樓賣了,兄弟我請你去省裏冰火九重天,帶你樂嗬樂嗬,順便再帶你去認識幾個省高院的朋友,把你庭長的官位再提高一級,當個中院副院長或黨組成員什麽的,按你這個年紀其實早該升了,你就是不去走動走動。”
“還是算了吧,我有自知之明,這輩子當個庭長挺好。”
雷誌勇頓生反感,想起周公子在飯局時的表現就頓覺掃興。
其實雷誌勇對官位高低並不怎麽看重,認為反正都是工作,不想操那份當大官的心受那份累,他隻在乎花前月下,曾受一位詩人好友影響,閑暇時除了泡妞就是采風當驢友,或者在家寫字作畫,再說他一個堂堂法官若要靠痞氣的周公子提攜想來就是笑話,何況他認為周公子也辦不成,反而還會鬧出笑話。
“你呀,就是迂腐,有機會也不爭取爭取,你看我那房子守了五六年,即使風吹雨淋一樣賣了上千萬,這五六年算是沒白耗吧?如果像你一樣掙死工資,一輩子也掙不到這麽多錢呀,老子終於可以翻身了,賣了房子我整個停車場去。”
真是個痞氣十足的周公子,他也真是不想想沒有雷誌勇牽線搭橋哪能把房子這麽快賣了,何況房子還沒完全交易,隻是意向,若雷誌勇打個電話給張純,這筆交易立即泡湯。
雷誌勇聽周公子的吹噓和數落很是不爽,終於止不住反感對他發火,“你說什麽呢?不要總是卵樣,拽什麽拽?張老板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麵上,會買你那爛尾樓嗎?怎麽生意剛做就要過河拆橋嗎?”
“哼,你說的好笑,他不買一樣有人會買,你以為你幫了我很大的忙嗎?我賣那樓是吃大虧了,我那房子市值可值三千多萬,他這一筆賺死了。”
周公子也來了脾氣,邊開車邊同雷誌勇吵了起來。
“暈死,那你可以不賣呀?又沒人掐著你脖子讓你賣。”雷誌勇氣得臉紅脖子粗,向周公子瞪著紅眼怒道,“以後你什麽事都不要找我,停車。”
周公子頓時後悔,但他公子脾氣慣了,把車開到旁邊猛然刹車,“你他媽的下去。”並親手把雷誌勇身旁的車門打開,而且推他一下,“下去。”
“操!”雷誌勇憤然下車,重重地把車門關上,再向後麵馬路緊走幾步,伸手招輛出租車,正好一會開車過來的是鄭東的弟弟鄭浩。
鄭浩訕笑著幫雷誌勇打開車門,“雷法官呀,上哪?”
“回家。”雷誌勇一肚子火,嗓門極大,剛上車就吼道。
鄭浩訕笑點頭,把車開著繞過還停在原地的周公子轎車旁,而後又是訕笑著問雷誌勇為何如此生氣?雷誌勇氣得喘口粗氣,把與周公子的爭吵說了。
(注:訕笑是討好的意思,也是自卑的表現。)
“媽的,卵樣,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
“哦,那人就是這樣,為他那樣的人生氣不值得。”
鄭浩也是很反感周公子其人,當年他跑麵的時因周公子承包汽車站沒少奈何他,而且叫街頭混混打過他和開麵的跑路線的司機,說起周公子發家是因為他仗著他爹是廈運集團總經理倒賣路線牌才賺到第一桶金,而且仗著他爹的手腕在汽車站飛揚跋扈,車站職工對他恨之入骨,把他當“車站惡霸”。
雷誌勇牢騷一會逐漸降了火氣,問起鄭浩跑出租的收入。鄭浩如實回答,說出租車生意大不如前,都被滴滴打車把生意搶走了,導致入不敷出。
“對了,聽說你哥回來了,是嗎?”
雷誌勇關切地問起鄭東,他雖然比鄭東要大十來歲,但對鄭東的驚人記憶力有著深刻的印像,當年鄭東還在讀高中時代理過一個遠房的姑姑到中院因群眾鬥毆事件打過官司,而審判那起官司的法官正好是雷誌勇本人,他當時擔任南都中院的民事庭庭長。
“嗯,是回來了。”鄭浩苦澀地笑笑,但感覺到羞恥似的,“沒想到他是坐了八年牢,竟然是因為那種不堪的事,強奸。”
“強奸?!”雷誌勇忽而大驚,難以置信,他不相信鄭東是那種人,“不會吧?我印象中沒有過那事呀,我在中院沒有見過這樣的案卷。”
“不是你們南都中院判的,是省城中院,他在衡州監獄服的刑。”
“哦,原來是這樣。”雷誌勇搖頭苦笑,感歎道,“真是世事萬千呀。”
“哎,我們還以為他死了呢。”
鄭浩原來是有點怨恨鄭東了,自從鄭東拿著“刑滿釋放證明書”回過家,他們一家人就常被人指脊梁骨笑罵,比起以前在人們麵前的身份還更低了。
“哦,到了,你把車停那邊上,我在那下車。”
鄭浩開著車到了中院附近。雷誌勇不想被人看到他是打出租車回來的,便叫鄭浩把車在距中院約一百多米的路邊花盤旁停下。
“多少錢。”車停好後,雷誌勇從西服內兜裏掏出錢包問道。
鄭浩幹笑著,眼睛卻盯著雷誌勇的錢包,“算了,才12塊。”
“那可不行,你是靠這行為生的。”雷誌勇從錢包掏了12塊錢給鄭浩,而後拿著錢包拉開車門下車,再把車門輕輕關上。鄭浩向他擺擺手,把車開走。
雷誌勇把錢包塞回西服內兜,向前方不遠的中院大門走去,但剛走不遠,周公子開著車從後頭追了上來,邊開車邊向雷誌勇道歉。
但雷誌勇餘怒未消,根本不鳥他,朝前緊走幾步,繞過前邊的路邊花盤走進裏麵的人行道,再大踏步朝中院大門走去,一會從大門走進中院院內。
“雷庭長,回來啦。”守門的一個大爺向雷誌勇打聲招呼。
“嗯!”雷誌勇點點頭,徑直向院裏走去,剛走不遠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從褲兜裏掏出手機一看,見來電顯示是周公子打來的,便把手機憤然劃了。
“媽的,什麽玩意?!”雷誌勇惱道,“草!”
“……”中院門口的周公子坐在車上,看手機被掛掉,立即灰頭土臉,垂頭喪氣,腸子都悔青了,深怕與張純的那筆爛尾樓交易就此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