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不用想起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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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傾城時光裏!
思索了兩秒,葉留青是真的不敢說。
原因無他,怕說了以後被打死。
畢竟,就像陳醉說的那樣,霍司震雖然也沒幹人事,但是人家對顧青竹是好到了極致啊。
他呢?
對比一下,可不是渣到了極致麽,如果非要追求,那說是他逼死了夏曼也無可厚非。
雖然當年的誤會卻是很深,也雖然當初那次對話其實是話趕話,情緒上頭才說的話,但是也是事實。
葉留青麵色蒼白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道,“也沒,也沒有什麽,我和曼曼在一起的日子裏,每天都是爭吵,不,應該是說每時每刻都是爭吵,我,我哪裏記得住。”
他這話也確實是實話,他和夏曼確實是見麵就吵,吵的天翻地覆,撕的天崩地裂的。
若說兩人在什麽時候沒有過爭吵,那就是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還有後麵懷葉珩的時候。
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也就是那次深刻誤會的導火索,當時葉留青中藥,深深的意味夏曼就是顧青竹,對“她”傾盡溫柔和憐惜,所以哪裏會吵架?
第二次,是有葉珩的那次。
那次葉留青是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可以說是夏曼“乘人之危”,說還想要個孩子,葉尊一人太孤單,她還要想給孩子給葉尊作伴,也想他再多給她一份念想。
葉留青很反感,但是確實醉到了不行,乘著酒勁要了夏曼。
那次他醉的不輕,哪裏還能說話,所以也跟夏曼吵不起來,自然也辱罵不了她,然後酒勁上頭,情欲也跟著炸裂,要的很狠。
所以那次兩人沒有爭吵。
要說他和夏曼那也是個奇跡,兩人幾年的夫妻,嚴格說起來除了那兩次發生了關係,其餘時間,都是兩人單方麵的輸出。
葉留青單方麵輸出對夏曼的憎恨,夏曼單方麵輸出對葉留青的愛意。
一個是憎恨,一個是愛,越輸出兩人關係越殘敗不堪,越破裂的七零八亂。
聽到葉留青這支支吾吾的話,霍司震就道,“看你這樣子也不敢說實話,老實說,你沒家暴過夏曼吧?”
葉留青愣了一下,隨即搖頭,“這到沒有。”
他畢竟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雖然誤會未解除之前確實憎恨夏曼,但畢竟夏曼是他昔日戰友,而且還是他兒子的母親。
可是雖然沒有肢體上家暴,但語言上的暴力,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暴力吧。
有時候言語帶來的傷害和疼痛,和肉體上的傷害相比,兩者不相上下,可以說是齊驅並駕了。
這時陳醉開口道,“其實現在說這些也沒有太大的用,而是,老葉,我要問你,如果夏曼的記憶複蘇了怎麽辦?”
霍司震也立馬接話道,“我也想說這個,她應該隻是複蘇了一點點吧?而且估計自己也還沒搞明白這份記憶到底是什麽,隻是覺得很難過,難過的都躺病床上了。葉留青,你想好了沒有,如果她記憶複蘇,你個人覺得她會選擇原諒你嗎?當年你們到底是怎麽生活的,這點隻有你最清楚,也隻有你最清楚如果她記起來以後會不會原諒你。”
這倒是讓葉留青愣了一下,老實說,現在真的讓他原地去死他都是願意的,並且接受的。
確實是他欠夏曼的,而且欠的太多,也欠的很重,非要他死,他絕無二話。
可是,他並不想死,不是自私的貪戀要跟夏曼在一起,而隻是想彌補夏曼。
說句良心話,他自己覺得,越欠夏曼的多,他越不想死。
但是對於霍司震這問話,葉留青沒把握,是真的沒把握。
是因為,現在誤會解開了,他知道自己對夏曼的傷害很嚴重很嚴重,所以他沒有把握覺得說夏曼會原諒他。
可是,他的心裏總是會覺得,夏曼如此愛他,所以會原諒他的吧?
不是他自戀,也不是他自信,實際上他很慚愧,但是心裏莫名就是這麽覺得的。
所以霍司震這麽一問,葉留青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思索了片刻後,他狹促茫然的搖著頭道,“我不知道。”
確實,不知道,他倒是無法預計了。
聞言,霍司震和陳醉都想打他。
昔日的能和霍司震並肩而戰的大將軍,和霍司震鬧掰以後,回國以一己之力推翻自己的國家,擁立自己為王,就是為了和霍司震一較高下的男人,此刻在兩個老戰友麵前狹促的像個犯了錯誤不知道會接受到怎樣懲罰的孩子。
陳醉凝了半分鍾,最終道,“算了,你也別預計了,等曼曼恢複過來再說,我倒是覺得,你現在都不用覺得什麽,反正主動權又不在你的手上。”
霍司震點頭,“我也覺得。”
葉留青都不敢說話。
許是霍司震也幹過不是人幹的事,對於葉留青倒是有幾分同情了起來,也很理解他的心情。
他當時也覺得,如果霍芸汐和顧青竹兩母女其中一個非要他已死賠罪不可,那他會毫不猶豫的,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直接死去,並且感覺到很欣慰,因為是他欠她兩母女的。
但是他並不想死,不是貪生怕死,不是惜命,而是想要用餘生十倍的去補償他們。
霍司震想,葉留青肯定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理解。
於是霍司震伸手拍了拍葉留青的肩頭,道,“我當時背著荊條,跪在院子一個通宵負荊請罪你是知道的,所以你也好好想好你要怎麽請罪吧。”
當初霍司震身上背著的荊條,可不是裝模作樣的背著,而是真正的入肉三分那麽紮著的
葉留青點了點頭,也心想的是,對啊,現在所有的主動權都掌握在夏曼的手裏,他就像是一個等待被判刑的犯人,生或死都在夏曼的掌控之下。
如果夏曼非要讓他死,他會毫不猶豫立刻去死。
如果夏曼不要他的命,而是要讓他遠離她,從此不再接近,從此生離,那麽他即便是每日每夜痛苦,那他也是接受的。
也就是說不管夏曼有什麽要求,他都會照辦!
——
急診室裏,顧青竹的針灸術那真不是吹牛的,幾針下去以後,夏曼生理上的痛楚就緩解了一半,眼睛也緩緩的睜開了,眉頭也舒展了一些。
隻是她眼裏含著的眼淚太多,一時睜開有些刺眼,又閉上了一些,輕聲道,“青竹,你這醫術可真是了得,當真是華佗再世。”
顧青竹心疼她的很,也溫柔的輕聲道,“那是當然,我針到病除,還有幾針,等我紮下去以後你就不會難受了。”
夏曼點了點頭。
顧青竹很快麻利的又下了幾針,大功告成。
“怎麽樣?”顧青竹拿了消毒濕巾輕輕的擦拭著夏曼額上的汗水,道,“身體不難受了吧?”
夏曼緩緩睜開眼睛,這下眼睛清亮了許多,緩緩點頭道,“確實好很多了,隻是”
“隻是什麽?”顧青竹緊張的問。
夏曼的眉頭又為蹙了一下,道,“心髒還是有些疼。”
顧青竹也跟著蹙眉,抬眼看了心電圖監視器一眼,沒問題,再看了看自己紮針的位置,絕對沒問題!
顧青竹又立馬拉起夏曼的手號脈,兩隻手都號了,而且還親自附身去聽了她心跳,也沒沒有任何的雜音。
夏曼沒有任何心髒病史,有突發心髒病的概率基本隻有零點零零一,可以說微乎其微,更直白來說就是不可能會突然心髒出現病變。
“怎麽樣?”夏曼問。
顧青竹低聲道,“生理體征正常,並未出現任何異樣。”
換句話來說,夏曼不該心髒疼,尤其是她的銀針還紮著呢。
她大言不慚的可以說,隻要她的銀針還紮著,都能跟閻王爺搶人了,就算實在搶不到,無力回天了,那至少也可以爭取一些時間。
所以,這真的跟生理上大概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夏曼沒說話,隻是眼眸睜睜的看著天花板。
顧青竹斟酌了一下,而後開口道,“會不會和你的催眠術有關?”
在催眠術裏,很大一部分催眠師都會在自己的催眠術上下一道類似於“緊箍咒”的指令。
比如被催眠的人要想起被洗去的記憶,就會出現好比心絞疼,頭疼,呼吸困難,抽搐等,有的甚至是直接暈倒,醒來以後也會忘記碎片時複蘇的記憶。
這當然是為了防止記憶的複蘇,這時催眠常用的手段,不奇怪。
夏曼沉默了一下,隨即搖頭,“我不清楚。”
她催眠自己的時候有沒有下指令,她不知道的,因為一並抹去了。
這就相當牛逼了!
顧青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曼曼,你的催眠術是真的出神入化了。”
夏曼唇瓣抿了抿,隨後道,“如此一來,那大概率是下了指令的吧。”
下沒下,她也真不知道,所以也隻能推測吧。
這下顧青竹咬咬唇,道,“過去的記憶也沒有什麽好記得的,隻要現在我們又相逢了,又在一起了,人要看向的是當下和未來,過去,過去隻是一種曆史,隻是很多事情的起因和開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人的改變,很多東西都會改變的。既然你當初封鎖了它們,那不用想起也罷,這是我的個人意見,曼曼你覺得呢?”
顧青竹不是想幫葉留青,而是,隻是單純的不想夏曼回憶起那些痛苦到了骨髓的事情。
都二十多年過去了,時過境遷,回憶起了又能怎麽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