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盛亦凝已經從她眼中看到了動搖。

    果然，盛詩夢瞪了她一眼，就急匆匆離開了。

    她一走，盛亦凝又看向司君衍，“司上議員也是對路館主的話有疑惑？”

    盛亦凝當然知道他沒有，很明顯，皇帝讓路嘉堯把自己說成福星的時候，司君衍應該就在旁邊看著，甚至，這就是他給皇帝出的主意。

    最近這位司上議員行為舉止都異常奇怪，所以即便盛亦凝認為司君衍這麽做對他不會有什麽好處，但還是願意相信，這事和他有關。

    她這話一出口，司君衍明顯更加不高興。

    盯著盛亦凝和路嘉堯看了許久，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轉身離開了。

    他這番操作，看的盛亦凝一頭霧水，路嘉堯卻若有所思。

    盛亦凝轉過頭，看他眉頭緊蹙，還以為他是在想今天司君衍為什麽這麽反常，立馬開口解釋道。

    “師傅不用想太多，司君衍最近總是這樣，誰知道他的舉動是不是皇帝授意，咱們走吧，不用理他。”

    “嗯。”

    路嘉堯聞言，臉上重新恢複了笑容。

    他極其自然的將手搭在盛亦凝肩膀上，兩人並肩往建鄴道館走去。

    兩人離開後沒多久，路盡頭拐角處，司君衍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不遠處。

    他看著盛亦凝和路嘉堯離去的方向，眸中藏著難以言喻的複雜。

    ……………

    建鄴道館

    眼下已經入了冬，宮內寒風蕭瑟，到處都是一派衰敗蕭條的景象。

    唯獨路嘉堯這裏，種著幾顆挺拔翠綠的鬆柏，給這茫茫天地間，平添了一抹亮色。

    此刻，盛亦凝和路嘉堯坐在陽台上的落地窗前，複古的小火爐上溫著熱酒，醉人的酒香襲來，瓊漿玉露尚未入口，人倒先醉了。

    盛亦凝拿起酒壺，給自己和路嘉堯各倒了一杯。

    “師傅，我敬你。”

    路嘉堯含笑著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有些話就藏不住了。

    路嘉堯終究是不善於飲酒，幾杯下來，他臉頰已經有些泛紅。

    盛亦凝見他似乎有些醉了，便收起了酒杯，準備給他泡解酒茶。

    路嘉堯見她一直都不開口，無奈的笑了笑，最終還是沒忍住。

    “阿凝，師傅有件事想和你說。”

    “什麽事？”盛亦凝平靜的問道。

    路嘉堯頓了幾秒，似乎在做什麽思想鬥爭。

    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淡然的目光中，透著幾分外人難懂的複雜。

    “阿凝，離開星耀吧。”

    “…………”

    雖然早就有所猜測，但當他真的說出這局話時，盛亦凝心中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平心而論，路嘉堯對她確實很好，甚至她上輩子的父母，對她都沒有這麽好。

    如果可以，盛亦凝當然希望，這份感情是純粹的。

    但若這是建立在某些前提上，盛亦凝自然不會看在眼裏。

    她正想著，路嘉堯又開口了。

    “阿凝，你聽師傅說，不是師傅不相信你的能力，實在是星耀的情況太過於複雜，師傅怕傷到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