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礦，塌方、透水、瓦斯爆炸等是常見的事。老板們多是能瞞的就瞞了，一般不考慮救人，隻要死不見屍，他們就可以賴賬。五哥有一次對我說，這是那時礦的大家都知道的規矩。

    他們的煤窯還是不能避免。

    在一次放炮的時候，五眼炮響了四眼。由於，老板開工資是按照量開的。所以，大家基本都是去搶的，誰搶的多誰的工資高。

    在他們裏麵，有一個人是老板其中一個打手的哥哥。一般沒有人敢與他搶。這次，他依然衝了去。在他剛進去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塌方。礦工們快速逃離工作區，當逃到地麵的時候，老板也過來了。

    五哥數著人，無論怎麽查，都少一個。那個打手也過來了。在人群中一遍一遍地看。

    “哥，哥，哥”打手用哭腔喊著。同時，轉身就要往井裏下了。這時，老板一把抓住了他。

    “老板，他是我哥呀！”他祈求地哭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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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隻是抓著他的手，什麽也不說，麵無表情。

    都很緊張，都知道時間就是生命的道理。在大家都在不知所措時，五哥與大軍二軍下去了。

    他們沒有聽清背後說什麽，直接就下去了。

    他們三個拚命地挖呀，扒呀，終於把那人給找到了，還活著。五哥背著，大軍二軍在兩邊保護著，就來了。

    “快，救人！”有人大喊一聲，大家才一擁而，從五哥身接下了那人，同時把五哥他們一起送進了醫院。等到醫院後，才發現鮮血與煤摻在一起了，他們的手指甲隻有大拇指是完整的，其他手指甲全部抹掉了。三個人的手都戰栗著。

    從此，他們真正地不幹活了，礦工們看見他們就像看見了保護神。他們知道，別看他們爺仨混蛋啦、拚命啦，但是骨子裏是好人。真正在關鍵的時刻，是能信賴的、能豁出去的、能站起來的、能奉獻的！

    這後來一段時間，也是五哥與大軍二軍的快速成長期。在兩年間，他們爺仨在練武中長成了真正的大人！

    但是，他們也沒有存下來錢。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們仗義，不管誰家有難，都找他們，哪怕他們沒有吃的，也要把錢給別人。

    當四哥考大學發電報借錢時，他們真正的沒有錢了。甚至連回複電報的錢的也沒有了。

    五哥拿著四哥的電報，在郵局門口轉一整天，蹲了一夜。因為，他知道四哥是那種不到萬不得已不求人的人。

    當有個女孩叫他的時候，他才從郵局的大門口站起來。

    “你這人，在這轉悠一天了，晚還睡這嗎？”女孩問五哥。

    五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身想走。

    “你有心事吧！”女孩笑著問。

    “沒有！”五哥有些難過。

    “肯定有。說說吧！我願意幫你。”女孩幹脆地說。

    “我們又不認識！”五哥有些失落的說。

    “誰不認識你！”女孩自信地說。

    “誰認識我！”五哥疑惑了。

    “隻要是礦工都知道你的名字！是好人！有什麽難處，說說！”女孩繼續追問。

    “沒有！”五哥說著擦著眼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