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意外之喜與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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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楚並不知道自己的小心謹慎是多此一舉,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覺得懊惱,小心無大錯,浪費些氣力又何妨。

    此時的他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雲蟹分身之上,確切來說,是雲蟹那幾近固化的識海之中。

    海麵的冰塊上那絲裂紋慢慢蔓延開來,附近一小塊冰麵緩緩的向上拱起一個弧度,但這個弧度緊接著又立刻消失,而後再次出現,就像是未成長至破殼階段的雛鳥突然有了意識正努力想要破殼一般。

    起,伏,起,伏……

    這起伏越來越快,而邊上的那絲裂紋也隨之慢慢擴散,終於,有那麽手掌大小的一塊堅冰脫離了牢固的冰麵,被托舉而起。

    一道藍色水柱噴濺而出。

    細密的敲擊聲連成一片,如珠落玉盤。

    那是水柱上四濺的水花凝成細小的冰粒落到冰麵之上的聲音,緊接著這水柱也已凝成了一道冰淩,突兀的矗立在平整的冰麵之上。

    下一瞬,冰淩倒下,堵住了那個冰洞並迅速的與周圍冰麵化成一體,裂紋亦已消失不見,一切似乎全無改變。

    改變,發生在另一處。

    三座灰白孤寂的島嶼其中之一在水柱升起的同時,整個島嶼泛起一陣柔和的藍光,而後上麵的灰白之色退去,恢複了正常海島的色彩。

    隱約有所猜測的林楚控製著虛元嬰飄了過去。

    果然。

    林楚露出了笑容。

    虛元嬰一落到那處島嶼而上,自然而然就知道了這發生的一切代表了什麽。

    “巨體”

    這隻雲蟹生前所擁有的三大天賦神通之一,可以使用了。

    這意外之喜稍稍緩解了林楚的低落心情。

    這好容易熬到出了秘境,誰知莫名就遭到凶狠的截殺而身受重傷,且這未知之地八成不是在聯邦境內,甚至很有可能是在另一方天地,這說對心情沒影響是不可能的,隻是林楚知道怨天尤人對自己的處境沒什麽幫助,這才努力保持著樂觀心態,這收獲了一項雲蟹的天賦神通,對他可算是一個小小的安慰。

    而且,既然這方法對雲蟹的識海有用,那以後是不是可以用同樣的方式把雲蟹另外的天賦神通給找回來?要知道,這隻雲蟹可還有“卸甲”與“騰雲”兩項天賦神通,那可都是大有用處的。那幽冥宗使者的黑光不外乎就是“控獸”“馭獸”之類的手段,要弄起來也不算太難啊。

    此時林楚自然不知道那陸曼兒的“控獸符”出自元嬰強者之手,可不是大白菜樣隨處可見的普通貨色,這樣一番遐想,不由心情更是好得多了。

    隻是,這好心情並沒有保持多久。

    驅使雲蟹分身繼續開路之後,林楚開始運行起在特勤用大量積分兌換而來的高級心法“浩瀚星海”打算恢複一番靈力,然後再慢慢療傷,畢竟,他的靈石所剩不多,在這陌生之地,還是能省則省罷。

    然後,剛剛好轉一點的心情徹底沉了下去。

    兩分鍾後,甬道裏麵響起了林楚悲憤的怒吼:“這踏馬的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啊?”

    ……

    山道之上,煙塵四起。

    金鐵相交的鏗鏘之聲連綿不絕,靈力四溢,不時亮起道道代表法術攻擊的光芒。

    悶哼,怒吼,慘呼,各種人聲間或響起。

    這裏,正在進行這一番生死搏殺。

    一方是四個身著黑衣,麵蒙黑巾之人,而另一方,則是五個打扮各異,但身上服飾都繡著一個大大“尚”字的男子。

    但明顯占據優勢的是人少的一方,這從地上或趴或蜷的三具屍首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那裏麵,沒有一具是穿著黑衣的。

    不過這也是應有之意,那是個黑衣人都是煉氣八九成的煉氣後期,而反觀另外一邊則除了一個頭發半白的老者是煉氣九層之外,其餘幾人盡是煉氣六層的修為,這不落下風才怪,要不是那老者時不時丟出幾張符籙,這幾人估計早就支持不下去了,但這樣也是頹勢盡顯,眼看是逃不脫全體撲街的下場了。

    “哈哈,何必再垂死掙紮呢?乖乖交出東西來,爺幾個還能留你們一個全屍。”黑衣人的話語顯得猖狂異常。

    “阿蛋,你這就不對了,勸降怎麽都要說‘給你們留條性命之類的’,你這樣說了不是等於沒說,既然橫豎是個死,他們怎麽會降?”另一個黑衣人手中法器長劍紅光吞吐,劍尖不時騰起一陣火焰幻像,與對手的武器相交之際,每每將對方的武器燒的通紅,顯得更是遊刃有餘的樣子,聞言笑道。

    “誰不知道我們‘橫山盜’從不留活口的。這群家夥又不是傻瓜,哪會相信你說的那些話。”被稱為阿蛋的黑衣人回道。

    “就是,全屍的話入了地府也能做個囫圇鬼,這已經是天大的慈悲了。”一個用刀的黑衣人附和著。

    這自稱“橫山盜”的幾人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竟在這爭鬥之中紛紛出言調戲起了對手,擺出了猶如貓戲掌中鼠的姿態。

    “高管事,你先走。”一個滿麵胡須,生的十分壯實的大漢一聲狂吼,不知施了什麽秘法,全身肌肉暴漲,將身上衣物撐得緊緊繃繃,而後恍似實力也隨之提升了一截般,一下子那劈出的刀風都銳利了幾分,悍不畏死的衝向了對麵的一個黑衣人,對黑衣人招呼在自己身上的攻擊完全不閃不避,不一會已是傷痕累累,更有多處露出了森森白骨,但他仿若未覺,隻是不同舉刀劈砍。

    “十三”“十三弟”……

    幾聲悲憤的叫聲之後,除了那個老者,其餘幾個“尚”服男子亦是渾身肌肉鼓脹,撲向了幾個黑衣人,一時之間,盡然一反劣勢,逼得是個黑衣人有些手忙腳亂。

    “你們……”老者聲音嘶啞,雙目含淚,但腳下卻沒有猶豫,趁其餘幾人纏住黑衣人之際,已是折身朝著山道邊的一處樹林疾遁而去。

    “燃燒精血嗎?尚家籠絡人心的本事倒是不錯。隻是,這樣就想逃?我們‘橫山盜’的威名可不是吹出來的。”

    伴著陰惻惻的聲音,一柄蛇形飛劍如箭般飛來,直刺老者胸膛。

    老者發出一聲悶哼,卻是躲避不及,已是被刺了個正著,其勢未減,帶著老者斜斜飛起,砸向了山道邊的岩壁。

    老者手上白光閃動,卻是帶著不知什麽材質的手套,居然死死的扣住了飛劍,未讓它透體而過,隻是,雖是免了立時斷氣之危,老者心中卻依然滿是絕望。

    這出手的橫山盜赫然是個築基期。

    “轟”

    石屑四濺,老者竟然直直的撞入了石壁之中。

    出手的橫山盜看了看那幽深的洞口,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我這隻用了三成靈氣的攻擊什麽時候有這種威力了?

    “真是鬼地方啊,怎麽這樣都能碰上事,我不就是想出來透透氣嗎?”一個飽含怨氣的聲音從洞內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