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切瑛太上士就是那些極少數把戰馬看得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鬼子。
    傍晚的時候，它牽著踏雪到河邊，細心給它梳理了毛皮之後，又喂它吃飽飽的。
    還陪著它說了好一陣子的話，聊過天，一直等到天黑之後才把踏雪送進馬圈，係好韁繩。
    細心地查看了周圍挨著的戰馬的韁繩不會長到可以欺負自己的踏雪時候，這才放心走回來的。
    小田切瑛太從睡夢中被“轟隆隆”的爆炸聲驚醒之後，慌亂中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就已經衝出去了。
    清醒後的第一件事情，它想到的就是踏雪，它的那匹馬！
    小田切瑛太上士已經聽到了無數馬匹驚恐萬狀的嘶鳴聲，其中好像就有它的那匹叫做踏雪的戰馬在叫喚。
    小田切瑛太上士沒有做鬼子的時候，在國內隻是一個普通的山裏獵人，馬匹這種名貴物種跟它完全無緣。
    等到它加入了鬼子的行列當中，被分配到百代崇文的騎兵第四旅團，這才擁有了人生當中第一匹馬。
    對這匹戰馬它愛若性命，每天總是把戰馬打理得幹幹淨淨的，因為這匹戰馬四蹄有些白毛，特意給它取了一個踏雪的名字。
    現在的小田切瑛太上士完全顧不得衣冠不整，匆忙就往戰馬位置跑過去。
    它跑在途中的時候，戰馬驚恐的嘶鳴聲，受傷後倒在地上掙紮著試圖站起來的踢騰聲，不安地用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音，全都灌入它的耳朵裏麵。
    這個時候它已經衝進了馬棚，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道。小田切瑛太上士知道：這些血都是受傷的戰馬流出來的。
    這一路跑過來，它至少都看到了十幾匹戰馬倒在地上了。好在用火把微弱的光芒查看過，都不是它的踏雪。
    小田切瑛太焦急地再次吹響了口哨，希望自己的踏雪可以主動找過來。
    以往的時候，每當它吹響了口哨，踏雪都會主動找過來的。難道今天晚上它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就在小田切瑛太胡思亂想的時候，它聽到了踏雪嘶鳴回複的聲音。
    這聲音小田切瑛太是記入了骨髓當中去的，聽到這個聲音它立刻打著火把向聲音傳過來的地方跑過去。
    一路上看到了更多的戰馬倒在地上，好多戰馬的肚皮剖開，腸子都流出來了。
    它們倒在地上不停地掙紮著，踢騰著，看到小田切瑛太打著火把過來的時候，那些戰馬眼睛裏麵流露出來欣喜的神情，很快就發現不是自己的主人，剛剛才亮了一些的眼睛又暗淡下去了。
    就算是那些沒有受傷的戰馬，這個時候也在引頸長嘶，它們努力想要掙脫韁繩逃跑。
    隻是怎麽也不可能掙脫主人特意係好的繩結，這些戰馬們期冀的目光，看到了小田切瑛太。
    不過小田切瑛太暫時還顧不上它們，它一心一意隻想找到自己的踏雪。
    就在踏雪的嘶鳴聲越來越清晰的時候，又是無數的紅點從東邊的夜空當中過來。
    那是魯南支隊四個火箭炮連，經過一陣沉寂後，再一次裝填好了炮彈，又開炮了。
    小田切瑛太上士感覺到了頭頂的空氣緊張，被壓縮之後發出尖利的嘯聲。
    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這樣的時候，應該是匍匐臥倒，減少被爆炸產生的碎片擊傷的可能。
    小田切瑛太沒有匍匐臥倒，而是抓住最後的機會，繼續向前麵衝，它想要在炮彈落下來之前找到踏雪。
    小田切瑛太的步子終究追不上炮彈劃空過來的速度。又是一群密集的火箭彈落在這片馬棚裏麵。
    這一次火箭彈爆炸產生的火光，讓這片區域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這亮光比起小田切瑛太手裏的火把可要明亮太多。
    借著亮光，小田切瑛太終於看到了它的踏雪：那匹戰馬早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那匹戰馬距離它還有至少五十米遠！
    小田切瑛太也沒有逃過火箭彈爆炸時候亂飛的碎片，這種火箭炮本來就是林凡結合了句容根據地的工業水平特意設計製造的。
    火箭彈裏麵裝入了大量的鐵彈子，每一枚火箭彈爆炸時候幾千顆鐵彈子飛出來。
    以炸點為中心，半徑七十五米以內都是有效殺傷範圍。小田切瑛太雖然距離炸點足足有一百多米遠，還是被鐵彈子擊中了。
    它終於還是不甘心地倒在地上，匍匐著向已經倒在地上的踏雪爬過去。
    地上留下一條它爬行過後的血痕，很快又被其餘戰馬流出來的血液小溪給擾亂了。
    五十米的距離，對它來說還是太過多了，小田切瑛太流盡了最後的一滴血，也沒有爬到踏雪身邊。
    山寶次郎司令官在遭到襲擊的第一時間是慌亂的，它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徐州特遣支隊四萬鬼子的主力隊伍，竟然會在徐州附近遭到襲擊。
    不過它很快就反應過來，這種時候不是想太多的時候，而是要麵對的時候。
    山寶次郎司令官馬上就對兩個步兵旅團長下令：“立刻派出坦克中隊，向著東邊搜索進攻。”
    襲擊的炮火從東麵來，徐州特遣支隊的駐地已經暴露，算是在明處。
    想要避開這樣的轟炸是沒有辦法的了，現在隻能夠讓坦克中隊快速出擊，衝出去把偷襲的炮兵隊伍趕跑。
    第一道命令下達給了步兵獨立混成第三、第四旅團，山寶次郎的第二道命令就是下達給騎兵第四旅團的。
    它對百代崇文旅團長下令：“立刻組織整個騎兵旅團向東邊出擊，一定要把偷襲的隊伍找到並且殲滅。”
    這樣密集的炮火，隻是從炮彈爆炸的聲音來分析就可以推斷出來：“至少有幾十門重炮在開火，同時還有上百門的迫擊炮加入了攻擊。”
    “什麽時候在徐州城外，隱藏了這樣一支強大火力的炮兵隊伍？”隻是想一想山寶次郎心頭就開始害怕。
    幾十門重炮，已經是一個重炮團的火力了，上百門迫擊炮，至少有一個軍的步兵，才會配備這麽強大的火力。
    它越是猜想著今晚襲擊營地的隊伍實力，心裏就越是害怕。
    怎麽辦？
    命令雖然已經下達，但是山寶次郎司令當參謀的心思還在思考。
    要不要向寺內壽一司令官說明情況，就此退回徐州城裏，協防徐州，安靜地等著武漢會戰的結果？
    這樣做肯定會安全得多，隻不過這樣一來的話，徐州特遣支隊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同樣的自己這個特遣支隊司令官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想到這裏，山寶次郎司令官還是決定先等一等，穩一穩：徐州特遣支隊還有四萬鬼子呢，足夠可以跟偷襲的隊伍好好戰一場的吧！
    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了，山寶次郎司令官心裏對駐紮在徐州城裏的萬田悠鬥旅團長更加不滿了。
    就在徐州城外三十裏地，竟然潛伏著上萬隊伍，它們竟然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徐州城裏的鬼子們是怎麽做的情報工作？
    井上宗武旅團長接到山寶司令的命令：坦克中隊立刻出發，向東搜索前進，找到並擊毀敵軍的重炮陣地。
    這個命令本身沒有什麽問題！如果自己手裏的旅團還是以前的那個旅團，一定還會派出步兵一同前往。
    可是今日不同往時，坦克中隊已經是它手裏最後的一點精銳，如果有半點損失，井上宗武旅團長覺得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盡管它的心理十分不情願，但還是不得不把視若珍寶的石木亮介坦克中隊派出去了。
    石木亮介中隊長臨到出發的時候，井上宗武旅團長都還在叮囑它：“務必保存實力！”
    跟第三旅團務必保存實力的作法不一樣。
    步兵獨立混成第四旅團齋藤大雄旅團長接到命令後，立刻把命令轉發給布村勇樹坦克中隊長。
    並且命令：“務必要找到偷襲者的炮兵陣地，並且殲滅之！”現在的齋藤大雄旅團長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整個徐州特遣支隊裏麵，就數它這個旅團的實力最強大了，如果再好好地打幾仗，立下戰功，升職加薪就在眼前。
    布村勇樹中隊長接受了任務，出發就幹脆得多，接到命令，十八輛坦克立刻開動。
    實際上它這支坦克中隊如果再不開動起來，齋藤大雄旅團長也害怕被天上飛來的炮彈把這些坦克給炸了。
    那個時候，說什麽都來不及了，無論如何，兩支坦克中隊加起來三十六輛坦克，總算是衝出了營地，衝進了茫茫黑夜當中。
    看著坦克前麵的大燈雪亮，像是一柄柄尖利的刺刀，狠狠地刺入了漆黑一團的夜空。
    山寶次郎司令官，雖然身處被炮彈猛烈轟炸的指揮部裏麵，也是一陣的激動：如果這些坦克能夠把的重炮團消滅掉。
    今天晚上的這些損失也就算不得什麽了。
    百代崇文旅團長收到山寶司令命令後，也是立刻把出擊命令傳達下去。
    它這個騎兵旅團長，遭到轟炸的時候，原本就不想呆在原地等著被轟炸。
    現在有了司令官的命令，當然立刻就執行起來，整個旅團全部出動。
    這是百代崇文旅團長的命令，隻不過這一回它的命令能夠執行的鬼子不多。
    整個騎兵第四旅團，鬼子還活著的多戰馬還活著的卻少。
    顧修明今晚組織的炮火轟炸，準確度是不高的。
    但是火箭炮本來就是麵打擊，偏偏就有一門火箭炮瞄準了鬼子的馬棚。
    這就讓那些戰馬傷亡殆盡，近萬匹的各種馬匹，現在挽救出來的竟然不到五百匹。
    其中還有許多是馱馬，根本無法參加戰鬥使用的。
    百代崇文旅團長計劃中的數千騎兵出擊的場景，最終隻有不到三百個鬼子騎著戰馬衝進了黑夜裏。
    這三百個鬼子，由道元奏真聯隊長率領，跟在三十六輛坦克後麵，向著炮彈飛過來的方向衝過去。
    三十六輛坦克，把前麵的在燈打開，射出去的光照亮把這個黑夜照亮了一大片。
    一團長顧修明率領隊伍，正準備著等候機會發起進攻呢。
    結果隊伍還沒有出發，就看到遠遠地一大片的燈光照過來，顧團長心裏大喜。
    立刻呼叫著正在轟炸鬼子營地的炮兵連，一團的火箭炮連長孔和澤收到團長給出來的位置。
    立刻開始測算，四個團的火箭炮、迫擊炮、步兵炮全在這裏了。
    收到團長的命令，這些炮全都向著最新位置射擊。
    幾百枚炮彈突然從天而降，有些炮彈打歪了，有些炮彈炸在了空地上，終究還是有些炮彈擊中了目標。
    駕駛著坦克跑得飛起的光村英樹上士，突然感覺到坦克顫抖起來，這是平原雖然是在田野裏行駛，但是坦克也不應該這麽顛簸的吧！
    這個時候它還不知道，這引起顛簸其實是炮彈在地麵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傳遞過來了。
    石木亮介中隊長看著前麵突然爆閃的火光，聽著傳來的爆炸聲。
    嚇得趕緊命令：“關掉燈！關掉燈光！”
    鬼子的坦克，為了節省成本，坦克裏麵根本就沒有配備呼叫係統。
    石木亮介中隊長所在的這輛坦克雖然已經關掉了燈，可是身前身後都有燈光照耀著，坦克在這樣的黑夜裏麵，還是像夏日的螢火蟲一樣的耀眼。
    盡管戰場上麵硝煙彌漫，但是鬼子坦克的燈光還是穿透了朦朧的硝煙和灰塵，頑強地給顧團長指引著目標。
    這種時候顧團長還能夠怎麽做？又不是一門炮的試射，根本就無法給炮兵提供打著了沒有打著的建議。
    他隻能夠說道：“有些炮彈就在鬼子的坦克隊伍中爆炸，繼續轟炸。”
    這種時候，隻能夠依靠量大亂炸，來打擊這些衝鋒的鬼子坦克了。
    鬼子的坦克有燈光指引，顧修明團長和一團、二團的戰士們都可以看得到。
    他們也看到了有些坦克已經停下來，一動不動地原地起火燃燒著，充當了黑夜當中的火炬。
    光村英村上士所在的這輛坦克，隻是感覺到了顛簸之後不到一分鍾，就聽到了“咚”的聲巨響，接著就是一股猛烈的衝擊波混合著無數的金屬碎片飛過來。
    它的全身至少收集了十枚碎片，這輛坦克也就原地停下來，再也動彈不得。
    坦克是顧團長他們能夠看到的，還有一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鬼子在剛剛的轟炸中，遭受到的損失比坦克中隊大得多了。
    鬼子的坦克雖然皮薄，終於還是鐵包肉，炮彈爆炸時候離得稍遠一些，產生的那些碎片打在坦克上，隻會給坦克裏麵的鬼子耳朵傳去震天的巨響，還無法弄死它們。
    但是這些炮彈爆炸時候產生的碎片對跟在坦克中隊後麵的那些鬼子騎兵產生的傷害就大了。
    一枚火箭彈的殺傷半徑是七十五米，換成麵積就是一萬七千六百多個平方，一門火箭炮一次就可以發射十二枚這樣的火箭彈。
    一次就可以覆蓋二十萬平方米的區域，道元奏真騎兵聯隊長這回的運氣不好。
    它也不知道率領的這批騎兵，到底遭到了多少炮彈的轟炸，反正它已經率先倒在地上，無法統計了。
    道元奏真騎兵聯隊長率領著的三百左右騎兵，無聲無息地就倒在黑夜當中，在它們前麵的兩個坦克中隊根本還不知道身後已經有一支騎兵隊伍完蛋了。
    石木亮介中隊長一邊讓駕駛員關掉了燈，一邊又催促著加快速度向前闖。
    它是看清楚了形勢的：這種情況下，如果不衝出這片被轟炸的區域，它們的下場是注定要被消滅的。
    為了掙紮求生，石木亮介中隊長的大腦也跟它座下的這輛坦克一樣，都已經開動了全力。
    布村勇樹中隊長也在遭到轟炸後，過了一會兒才想到應該關燈。
    隻是它雖然能夠指揮著座下這輛坦克把燈關掉，卻無法指揮整個坦克中隊的所有坦克。
    坦克之間沒有通訊係統，根本就無法通過喊話讓對麵的鬼子聽到命令。
    它不得不讓一個鬼子打開頂蓋，揮舞著令旗，打出了旗語，命令所有坦克把燈光關掉。
    無論怎麽樣，顧修明呼叫炮兵陣地轟炸鬼子的坦克，總算是讓徐州特遣支隊營地這邊鬆了一口氣。
    山寶次郎司令官聽著周圍的已經沒有炮彈爆炸的聲音，趕緊帶著衛兵們衝出指揮部。
    快速向著遠處撤退！整個隊伍的撤退命令都已經下達：全軍向著塔山鎮方向撤退。
    它是徐州特遣支隊的司令官，撤退的時候又快又迅速。其餘各個旅團長想要撤退就不是這麽容易的了。
    它們手下那麽鬼子受傷了，肯定要去救治的。如果是麻生五十六聯隊長或者中島步夢聯隊長能夠回魂的話。
    它們一定會努力勸阻旅團長們的這個不明智決定，可惜的是沒有這個如果。
    因此三個旅團的鬼子們，這個時候都打著火把開始救死扶傷了。
    齋藤大雄旅團長已經離開了隊伍，跟上山寶司令一起走了。留下參謀長在後麵指揮隊伍。
    井上宗武旅團長可不敢走，它的兩個步兵聯隊才剛剛改編過來。
    這種時候，正是收攏人心，好好表演的時機。井上宗武旅團長親自走進隊伍，親切慰問那些受傷的鬼子，鼓勵那些還留下搶救傷員的鬼子。
    旅團長跟鬼子們在一起，這就極大地鼓舞了步兵獨立混成旅團這些鬼子們的士氣。
    剛剛它們被突如其來的轟炸炸得暈頭轉向的時候，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現在看到井上宗武旅團長親自抬著一個擔架走了一段路。這可把鬼子們激動壞了。
    被井上宗武抬著的那個傷員，努力掙紮著要下來自己走，它承受不了這樣的待遇。
    井上宗武旅團長的作秀取得了空前的成功，這讓它非常高興。
    這段日子以來，喪失掉的自信和勇氣，仿佛又從手下鬼子們感激的目光中一點一點地回來了。
    鬼子的兩個坦克中隊，還活著的鬼子們都把燈關了，現在它們就在黑夜裏麵摸索前進。
    沒有了燈光的指引，也就沒有了目標，顧團長隻能夠指揮著炮兵繼續轟炸鬼子的營地。
    就在轟炸鬼子坦克的這段時間，鬼子的營地裏麵已經燈火通明，許多的鬼子都點著火把在尋找傷員呢。
    同時它們看路也需要火把的，救治傷員也同樣需要火把。
    這些火把在黑夜當中，又成了魯南支隊轟炸目標最好的指引。
    一枚枚的炮彈如同飛蛾撲火一樣，向著鬼子的營地打過去。
    還留在營地裏的井上宗武旅團長，聽著不絕於耳的爆炸聲，感受到地麵偉來的震蕩。
    它的心裏一片苦澀，同時又有一些後悔：自己留在營地裏麵作秀，雖然鼓舞了鬼子的士氣，但是也讓自己陷入了困境。
    現在這樣的炮火轟炸中，每一個鬼子能不能夠活得下來，都是憑借運氣了。
    炮彈並不會因為它是旅團長，就特別避開它的。
    百代崇文旅團長也是一樣的在後悔，它也沒有在山寶司令下令撤退的時候立刻跑掉。
    它留下來，主要是想要手下的騎兵們去尋找一下各自的戰馬，百代崇文旅團長希望那麽戰馬隻是受驚後逃跑了。
    過一會兒就可以回來，回到原地來！
    因此它才堅持著去馬棚看看，它的戰馬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跑了。
    百代崇文沒有找到戰馬，也沒有找到屍體，就這樣再次受到了炮火的轟炸。
    這個時候山寶次郎司令官已經跑出了魯南支隊炮火轟炸區域，
    它站在陰暗處，看著身後不斷地有火光閃動，不停地有爆炸聲傳過來。
    再看看東邊的夜空，不停地有炮彈拖曳著紅光飛過，按照那些迫擊炮彈的口徑，山寶次郎司令官推測出來襲擊營地的，距離自己營地最遠不會超過四公裏。
    它派出去的騎兵和坦克中隊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抵達戰場的了啊。
    為什麽襲擊自己的營地的炮彈還是一樣的密集，跟最初時候轟炸的程度差不多。
    好在有了它這個司令官帶頭，整個徐州特遣支隊的鬼子們，都知道向著這個方向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