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又繳獲一個重炮團的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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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運物資在忙碌著,幾個地方的戰場都在繼續戰鬥著。
十五團的六到十連,現在已經衝出了防線,向著撤退了四百米,又停下的塚本一樹大隊殘餘的鬼子追上去。
二團一連二連三連這三個連隊,這個時候已經把山坡下的藤山遠見和吉岡屋雄兩個中隊打跑,正集中力量對付池邊龜秀中隊和岸田太郎中隊。
這兩個中隊的鬼子們打死不退,原本見到山下的塚本一樹大隊長撤退的時候,這兩個中隊準備再阻擊一會兒也要撤退的了。
結果塚本一樹大隊又停止了撤退,山頂上的這兩個中隊當然更不能夠退了。
但是二團三個連十五門迫擊炮,六門步兵炮一直對著它們轟炸,讓這兩個中隊的鬼子實在受不了。
剛剛攔在開闊地中間的兩棵大樹,現在已經被炸爛了。岸田太郎機槍中隊的鬼子們被十八挺重機槍壓製著,根本就抬不起頭來。
它們用來當掩體的那些岩石,好多都對麵的炸得支離破碎。
見到鬼子已經完全無法反擊,一連師俊俠命令:“二連繼續保持壓製,一連從山坡下穿插過去,從後麵打鬼子。
三連從左側進攻!”
三連從左側進攻,雖然無法衝進鬼子的陣地,但是在左側卻是可以對池邊龜秀中隊現在依仗的陣地進行攻擊的。
的行動,池邊龜秀中隊長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它是在等著野炮兵的炮火支持!
它感覺時間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一樣長,可是想象中的炮火支援還沒有到來。
如果沒有炮火支援這個念頭支撐著,它和機槍中隊都已經夾著尾巴撤退了。
可是現在它卻有些騎虎難下了:想撤退,又怕剛剛退下去,就有了炮火支援。
那個時候想要再攻上這個山頂,就難了。
不撤退!又怕一直沒有炮火支持,那樣的話,兩個中隊就會在這裏全軍覆滅!
這選擇題真的太難了。
管它鬼子難不難,反正在山頂上的師俊俠連長看來,山腳下的鬼子主力撤退走了,現在就是集中三個連的所有火力對還盤踞在山頂上的池邊龜秀中隊和岸田太郎中隊的圍剿。
戰鬥到了這個時候,池邊龜秀中隊和岸田太郎中隊還能夠戰鬥的鬼子已經隻剩下一半,剛剛兩百來個鬼子。
二團三個連現在能夠戰鬥的戰士們還有足足的七百人,三個連原本是有七百五十人的,戰鬥中減員了大約五十人。
七百對二百,武器裝備也比鬼子的裝備要好,師連長他們占據了完全的上風。
十五門迫擊炮現在又集中過來對山頂上的這些鬼子轟炸,六門步兵炮也不示弱,專門挑岸田機槍中隊的那些機槍火力點轟炸。
這樣一來,池邊龜秀步兵中隊、岸田太郎中隊這些鬼子們的日子就難過了。
這樣猛烈的炮火轟炸,完全就是它們無法承受之重啊!
同時還有三個連的十八挺重機槍,這個時候也開始向前推進了。
他們不需要再對山坡上另一隊鬼子進行狙擊,三個連隊的所有武器都可以針對這兩個鬼子中隊開火。
十八輛載著重機槍的推車開始緩緩向著池邊龜秀中隊堅守的陣地推過來。
他們前進的速度並不快,十八輛推車頂在最前麵,不但能夠起到盾牌作用,同時還起到了火力堡壘的作用。
十八挺重機槍就是成了十八座移動堡壘,他們的威脅比起那些迫擊炮來得還要大。
重機槍跟池邊龜秀中隊的防線越來越近,已經抵進了開闊地帶邊緣。
雙方距離最近的位置不到四十米,池邊龜秀中隊和岸田太郎中隊已經被壓製得完全無法動彈。
池邊龜秀中隊長期望的火力支持還沒有到來,但是它這個中隊實在無法堅守了。
它不得不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撤退!
池邊龜秀步兵中隊留下了水文字佑介小隊原地方防守,其餘的鬼子全都快速向山下跑。
水文字佑介小隊還剩下三十來個鬼子,已經算是整個池邊龜秀步兵中隊當中存活率最高的一個小隊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池邊龜秀步兵中隊長才讓這個小隊斷後,掩護兩個中隊向後撤退的。
嚴格來說,它們掩護的是四個中隊向後撤退,畢竟加藤悠翔步兵中隊和伊藤次郎機槍中隊加起來現在剩下的鬼子雖然不足十個,但是它們總還代表著兩個中隊啊。
撤退的鬼子正在快速地向山下逃跑,它們的目標是塚本一樹大隊現在呆著的位置,就在山坡下麵過去三百米的位置。
原地擔任掩護的水文字佑介小隊長立刻收縮了防線,它把整個小隊的防線的向後退回去了三十來米。
在這個新位置重新建立起來阻擊陣地,池邊龜秀中隊長撤退的時候,還好心地從機槍中隊調劑了兩挺機槍過來增加它們的火力。
這兩挺機槍正由波田瑛鬥上士和岩井重望上士這兩個鬼子操作著,它們作為主射手,身邊還各有兩個副射手在幫忙。
波田瑛鬥上士瞄準還在緩緩推進的那些架了重機槍的推車,子彈潑雨一樣地打出去。
雙方現在相距不到一百米,叮叮當當的子彈撞擊鐵板的聲音清脆得很,像是音樂一樣。
不過現在的波田瑛鬥上士一點也沒有聽音樂的心情,它的心裏隻有絕望:這種推車實在太難打了。
他們像是坦克一樣,把身後的槍手完全遮掩住。鬼子想要打中後麵的推手,讓這些推車停下前進的腳步根本就沒有可能。
這就讓鬼子難受得要死,更讓波田瑛鬥上士真心想死的事情是:它這挺機槍打出去的子彈,沒有穿透推過來的那些車輛也就算了,沒有打中對麵的,它也不強求了。
讓它抓狂的事情是: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子彈穿不透鋼板,就隻能夠亂跳,亂彈。
現在的情況是它們打出去的機槍,有許多都被反彈回來,打在它們自己的陣地上來了。
它現在開火,完全是自己打自己了!這種場景是水文字佑介小隊長也沒有想到的:戰場上竟然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它這個小隊的鬼子死了都不知道是被衝鋒過來的打死的,還是被自家的機槍打出去的跳彈打死的。
池邊龜秀中隊長它們撤退那些鬼子,還沒有跑到半山坡,水文字佑介小隊這個時候已經死了七八個鬼子了。
就連岩井重望上士那個機槍三鬼子小組,也死掉了一個副射手。
鬼子的防線向後退了一些,師俊俠連長當然不會就此住手,還是一樣的動作:十八輛推車就在對麵慢慢推進。
這個時候已經進到剛才的開闊地帶來了。雙方的距離現在隻有五十多米。
剛才對整個池邊龜秀中隊來說都是天塹的這片開闊地,十八輛推車竟然如履平地一般就推進來了。
雖然地上那些鬼子的屍體給這些推車的前進造成了一些阻力,卻根本影響不了大勢。
水文字佑介小隊的鬼子們看著它們一直無法通過的地帶,戰士們就這麽輕鬆地過來了。
現在它們還能夠怎麽辦?
水文字佑介小隊長再也不管其它的了,輕輕做了一個撤退的手勢。
它不敢大聲下達命令:“怕被對麵的士兵聽到了。”
跟在水文字佑介小隊長身邊十幾個鬼子互相拉扯著,快速向山下屁滾尿流地逃下去。
波田瑛鬥上士和岩井重望上士它們這兩個機槍小組,和它們附近還有三四個零散的鬼子,根本不知道整個小隊已經撤退。
它們還在努力抵抗著,鬼子的火力點隻剩下兩個,師連長立刻就看出來了,示意火箭筒把這兩個火力點打掉。
幾枚火箭彈打過去,波田瑛鬥上士和岸田重望上士它們這裏十來個鬼子傷的傷,死的死,再也無法頑抗了。
已經受了重傷的波田瑛鬥上士,這才有時間回頭看看整個小隊的其它的鬼子。
它是想要讓另外的鬼子上來接替它這挺的機槍,繼續抵抗的。
結果它隻看到了滿地的屍體,水文字佑介小隊長它們全都不見了。
波田瑛鬥費力地轉過身體,看到了已經逃到了山坡中段去了的水文字佑介小隊長它們一行十多個鬼子。
這才知道自己這幾個鬼子是被拋棄了的,“畜牧!”這是波田瑛鬥上士最後說出來的兩個字。
三個連的戰士們推著重機槍快速前進,很快就到了邊緣位置,十八挺重機槍對著正在倉皇逃竄的鬼子開火。
師俊俠連長命令:“一連一排在山頂留守,其餘隊伍追殺鬼子。”
山坡下麵的鬼子主力已經逃到五百米外了,這個陣地其實沒有什麽用處了。
所以師連長才讓其餘各連前去追殺,一排的戰士們在剛剛的白刃戰中,傷了很多,他們一直都在帶傷戰鬥。
現在是應該讓他們休息的時候到了。
下山追殺的隊伍由二連長宣宜人指揮,山腳下還有十五團的五個步兵連,正沿著鐵路向著遠處的塚本一樹大隊殘餘鬼子追殺過去。
師連長立刻通過步話機通知了十五團六連長呂家貴:山坡上正有十幾個鬼子在下山另外在十五團的前麵一百多米位置有一百多個鬼子正在逃跑呢。
呂連長聽到情況通報後,立刻命令隊伍加快腳步向前衝鋒。
他們轉過彎,馬上就發現了已經逃到鐵路上的池邊龜秀中隊那些鬼子。
山頂上的師連長也沒有休息,他命令迫擊炮、步兵炮對著逃到了鐵路上的鬼子進行轟炸。
現在又加上了十五團五個連的迫擊炮加入了轟炸的行列。
這下子池邊龜秀中隊和岸田太郎中隊的鬼子再也無法逃跑了,它們隻能匍匐在地上。
希望這一輪轟炸能夠快點結束,它們才好爬起來快速逃跑。
山坡上逃跑的水文字佑介小隊長看到山下的轟炸那麽激烈,它也不敢跑過去挨炸了。
它想要換一個位置下山,然後繞一下路,直接去跟塚本一樹大隊長會合。
隻是山頂上追著它們掃射的十八挺重機槍不同意,追下來的二連三連和一連其餘幾個排的戰士們都不同意。
十幾個鬼子,根本就無法在山坡上立足,水文字佑介小隊長隻是猶豫了那麽一分鍾,跟著它逃下來的十幾個鬼子就死得隻剩下四個了。
知道無法活下去的水文字佑介小隊長也不逃跑了,就地匍匐下來,準備頑抗的時候。
被追上來的二連一輪手雷扔下來,幾個鬼子全部炸死。
山上山下迫擊炮都在繼續轟炸,山上山下的步兵都在快速地向池邊龜秀中隊和岸田太郎中隊衝鋒。
等到衝鋒的兩支隊伍距離鬼子不足五十米的時候,迫擊炮的轟炸這才結束。
炮兵轟完步兵衝!
呂家貴連長帶著五個連立刻衝上去,宣宜人連長帶著三個連立刻衝下來。
被兩麵夾擊的池邊龜秀中隊再也不跑了,它們根本就跑不掉了。
塚本一樹大隊長從望遠鏡裏麵看到它自己師團的步兵中隊和機槍中隊剩下的幾十個鬼子,被上千個士兵衝鋒。
士兵一輪衝鋒之後,兩個中隊的鬼子全部倒在鐵路邊,那些士兵們像沒事人兒一樣,還在繼續向著它新建立的防線衝過來。
“炮擊!炮擊!”塚本一樹大隊長焦急地喊道。
實際上的它叫喊的聲音再大,也是無法通知到一千多米外的野炮兵第一零六聯隊的。
它隻是急!五分鍾內,野炮兵聯隊如果還不能夠開火支援它,它們剩下的這些鬼子又會被隊伍給糾纏住,到時候想要撤退就難了。
實際上它不知道:就算是現在,它們也已經撤不走了,在它這個步兵大隊跟炮兵聯隊之間橫著了二團第四連。
宣宜人率領著缺少了一個排的三個連衝下山的時候,三個連的重武器全都還在山頂上。
但是呂家貴連長帶著的這五個連,所有裝備都是跟上來了的,這個時候他這五個連的迫擊炮、步兵炮都對著塚本一樹大隊剩下的鬼子開始轟炸。
五個連的三十挺重機槍在鐵路上根本就無法一字擺開了。
十挺重機槍推在前麵擋著鬼子的子彈,這一次上官誌文團長已經命令他們開始硬攻鬼子防線了。
塚本一樹大隊長看著緩緩推上來的這些重機槍,它的頭現在很痛:這些重機槍,隻有炮才能夠對付得了。
但是它這個大隊現在嚴重缺少火炮,遠在千米之外倒是有一個野炮聯隊,可是它們竟然不開炮。
塚本一樹大隊長從九江出發的時候,帶了七個師團裏麵的十四個中隊出來,到了現在已經有四個師團的八個中隊全軍覆滅。
僅僅剩下傷亡慘重的三個師團六個中隊了。它們是:第一零六師團長命九郎步兵中隊、鬆竹淳風機槍中隊;第一一六師團宇都宮守步兵中隊,井上十三郎機槍中隊;第十八師團中村大樹步兵中隊,酒井達也機槍中隊。
這六個中隊的鬼子加起來,也不到五百個鬼子了。塚本一樹大隊長命令的是長命九郎步兵中隊和鬆竹淳風機槍中隊在鐵路線上橫向狙擊。
這一回鬼子們終於挖掘了工事,就在它們逃到這裏的時候,就開始搞工事,現在它們的工事已經有了一些用處。
簡單的工事當然無法應對從天而降的迫擊炮彈,山頂上二團三個連的迫擊炮和步兵炮也在朝著這裏的鬼子開火。
足足四十門迫擊炮和十六門步兵炮對塚本一樹大隊長剛剛建立起來的這片防區進行轟炸。
完全就是它無法承受的,這個時候它期望可以提供炮火支持的野炮兵第一零六聯隊那片區域,也響起密集的槍炮聲。
“完了!”塚本一樹大隊長這次真的絕望了!
它停在這裏,就是希望能夠得到炮兵的炮火支持,可是現在炮兵聯隊本身就遭到了攻擊。
它們自顧不暇,怎麽可能會有機會布置炮兵陣地?又怎麽可能會給自己這裏提供炮火支持?
塚本一樹大隊長已經看到了自己這個步兵大隊的下場,同時它還隱約感覺到不遠處的那個炮兵聯隊也完蛋了。
現在的塚本一樹大隊長還有最後一個幻想:它想到了九江機場到這裏不到八十裏,航空兵過來的指導一波僅僅需要幾分鍾就可以抵達戰場。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塚本一樹大隊長給第十一集團軍再次發去了電報。
這一次它把整個大隊現在僅剩下五百個鬼子,不遠處野炮兵第一零六聯隊正在遭受的進攻,這些情況全都匯報了。
最後它提出了請求:請派航空兵前來指導!
這個請求剛剛已經被崗村寧次司令官否決了的,這次的情況不一樣了。
野炮兵第一零六聯隊也到了戰場上,還在被進攻?
怎麽辦?
第十一集團軍司令部再次陷入了寂靜,所有的鬼子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了。
它們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剛剛才從九江機場起飛的兩架偵察機已經被擊落了。
現在要不要派一個航空大隊去送死,也許剛才擊落偵察機隻是碰巧。
派一個航空轟炸機大隊過去,也許可以把野炮兵第一零六聯隊給搶救出來,同時還可以把塚本一樹大隊殘餘這五百鬼子也救回來。
至於第十一集團軍最初想要挽救的馬回嶺那些鬼子和物資,司令部的這些鬼子們已經不再對此抱有任何期望了。
崗村寧次司令官這個時候真的有一種悔不當初的想法:如果一開始就不派出小林崇文聯隊去增援馬回嶺。
第十一集團軍的損失就隻有馬回嶺,可是自己派出第一支增援隊伍之後,這損失就越來越大了。
想到這裏,它終於做出了決定:不派航空兵過去指導,讓塚本一樹大隊努力自救吧!
塚本一樹大隊長接到的命令是:“全力向九江突圍!第十一集團軍倒在九江前麵十公裏位置接應它們!”
塚本一樹大隊長看著已經逐漸逼近的戰士們,滿是絕望的心情在想著:“它這個大隊現在連一千米都跑不出去了,還幻想要逃十幾公裏?”
這個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讓塚本一樹大隊長拋棄了所有的幻想,它惡狠狠地下令:“全體都有!突擊!突擊!”
這一回它不是向著九江方向撤退,而是向著馬回嶺方向衝鋒。
塚本一樹大隊長的指揮刀指向呂家貴連長他們這些戰士們。
第一零六師團長命九郎步兵中隊是整個殘餘鬼子的前鋒,接到命令的長命九郎中隊長立刻嚎叫起來:“衝鋒!衝鋒!”
它這個中隊在這裏防守,一直就被迫擊炮彈轟炸著,偏偏它們還沒有武器可以反擊得到那些迫擊炮。
整個中隊就這麽默默地承受著,鬼子們不斷地傷亡,長命九郎中隊長早就想撤退的了。
如今接到的命令卻是衝鋒,無論如何也比待在原地等死要強得多。
它們已經有了死亡的覺悟,但是第一一六師團宇都宮守中隊長卻沒有這個覺悟。
它覺得自己這個中隊還可以挽救一下,隻是看著前麵已經衝出工事的長命九郎步兵中隊和鬆竹淳風機槍中隊。
宇都宮守中隊長什麽話都不敢說,它隻能夠用悲憤的聲音命令:“出擊!”
官大一級壓死人,戰場上更是如此。宇都宮守中隊長清楚塚本一樹大隊長的之個命令,就是讓剩下這五百多個鬼子使用豬突戰術去衝鋒。
五百多個鬼子去衝對麵用重機槍開路的隊伍,衝鋒在前麵的長命九郎中隊肯定不會長命的了。
好在宇都宮守中隊是第二梯隊了,應該可以衝進隊伍中間去。
如果的隊伍就此崩潰,也許還可以有一線生機。
宇都宮守中隊長想法很多,時間卻過得很慢,它機械地跟著整個中隊向前衝。
跟在後麵的井上十三郎機槍中隊,第十八師團中村大樹步兵中隊,酒井達也機槍中隊也都呐喊著從地上爬起來。
塚本一樹大隊長也加入到了這些衝鋒的鬼子隊伍當中,它的心裏已經沒有了可以活著回去的想法。
它隻是想要讓這種玉石俱焚的打法,給這支隊伍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第六師團的寧死不屈。
如果塚本一樹大隊長知道特種旅從來不會把鬼子在戰場上的這些行為向外公布的話,一定會氣得吐血。
呂家貴連長命令五個連對鬼子發起進攻的途中,見到鬼子竟然從工事裏麵衝出來。
它們竟然敢發起反衝鋒?這可太讓人意外了!
呂家貴連長差點笑出聲音來了:這段戰場的場地太小,他這邊三十挺重機機根本擺不開。
這些重機槍無法都擺在最前麵推進,現在鬼子主動發起了衝鋒,這些重機槍就可以停下來,當做固定堡壘開火了。
三十挺重機槍錯落有致地擺出來了五列,一層層地就地支好,開火。
這一回塚本一樹大隊長是真的吐血了:它下令衝鋒的時候,對麵的隻有幾挺重機槍在開火。
讓它還有一種感覺:五百個鬼子,用一百個鬼子在前麵挨槍子,後麵的鬼子還可以衝進隊伍當中去。
跟戰士們拚一拚刺刀,再怎麽地也要拉一些戰士一起死。
現在這種突然發生的情況,它已經數不清楚對麵有多少挺重機槍在開火了。
但是它非常清楚:五百個鬼子無論如何也無法衝到對麵的當中去,也許五千個鬼子才能夠衝上去了。
它向前衝鋒的步伐開始歪斜起來,張嘴就是一口鮮血吐出來,塚本一樹大隊長就這麽一步一口血,地堅持著向前衝鋒。
自己下達的衝鋒命令,它不得不把它走完。塚本一樹大隊長已經有些朦朧的目光,看著前麵的鬼子不斷地倒下。
它們衝鋒了這麽久,最前麵的鬼子距離還更遠了一些。
在它們前麵倒下的鬼子鋪滿了整條鐵路,這樣的結局很快就輪到了塚本一樹大隊長。
它挨了兩槍,再也無法堅持著向前衝鋒,已經跪倒在地上的塚本一樹大隊長,雙膝下麵竟然還有一具熱乎著的鬼子屍體墊著。
塚本一樹大隊長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努力找好支撐點,右手上的指揮刀還是指向前麵,指向重機槍的位置。
它的這種行為,刺激到了跟在它後麵的第十八師團兩個中隊的鬼子們。
兩個中隊剩下的鬼子加起來都不足一百個了,它們還是嗷嗷叫著朝三十挺重機槍衝過去,這種飛蛾撲火的行為很快就結束了。
呂家貴連長命令戰士們衝上去打掃戰場,宣宜人連長帶著人也從山坡上衝下去。
這片戰場在林凡的視線盲區,他是從呂連長的報告中知道這個消息的。
這是一個好消息,鬼子前來增援的第二梯隊已經全軍覆滅,現在是集中力量把鬼子派來的第三梯隊給殲滅了,把那些大炮搶過來的時候了。
呂家貴連長隻留下了一個排的戰士在這裏打掃戰場,就帶著所有人沿著鐵路向鬼子野戰炮兵第一零六聯隊衝過去。
另一個山頭上的二團四連也接到命令:他們撤退陣地,直接向鬼子炮兵聯隊方向衝過去。
我孫子憐聯隊長剛剛是看著塚本一樹大隊最後那些鬼子死掉的。
它也很無奈啊!到現在它這裏還在被炮火轟炸,不要說派出隊伍去支持塚本一樹。
現在的野炮兵第一零六聯隊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如果不是車頭車尾被炸了,它現在已經命令火車向回逃了。
戰場上沒有如果,它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漫山遍野都有戰士向它這裏湧過來。
這麽多的士兵,我孫子憐聯隊怎麽能夠抵擋得住?
我孫子憐聯隊長當機立斷下令:“放棄所有火炮,向後撤退!”
它這個聯隊的後方,還沒有見到的身影,它認為隻要撒開腳丫子向後逃跑,就一定可以活下來的。
當前而今眼目下,它已經無法顧及列車上列車下的那些大炮了。
保命還是保炮,在它眼裏根本不用選擇:保炮是肯定保不住的,連命也一起保不住。
倒不如保命,留著有用之軀,等到有用之時,再做有用之事!
我孫子憐聯隊長是這麽想的,它也是這麽做的。下達撤退命令之後,它就率先向後麵跑去。
這個時候可不是講形象的時候了,跑得快才是唯一的,最優先的選擇,也是最聰明的做法。
有我孫子憐聯隊長做示範,整個聯隊的鬼子當然都跟著一起向後跑。
就連第一大隊佐井直輝大隊長也不管它那幾門步兵炮了,帶著一隊鬼子加入了撤退的隊伍當中。
小日向大誌大隊也不再平整炮兵陣地了,實際上它們也無法搞下去了,炮兵陣地就在的炮火轟炸目標內。
就算是把大炮弄過來布置好,還不是給做靶子嗎?
至於大炮就讓它們隨便放在鐵路邊上就好,反正跟著聯隊長走,是肯定不會有事情的。
再這麽堅持下去,炮兵陣地是肯定建立不起來的,命也怕是會丟在這裏。
整個野炮兵第一零六聯隊的這些鬼子們都是這樣想的,它們一窩蜂地沿著鐵路向著九江方向逃跑。
前麵的形勢果然就跟我孫子憐聯隊長想的一樣,它們的逃跑之路,除了來自山坡上有十五團五個連的戰士們攻擊和追殺外,前麵還沒有遇到了狙擊。
這就讓跑得最快的我孫子憐聯隊長非常慶幸,慶幸自己指揮得當。
同時也在心裏暗暗鄙夷了一把塚本一樹大隊長:它要是有自己這種魄力,剛才也不至於被包圍起來,被迫進行自殺式地衝鋒了。
戰場上的形式發展部是出人意料,林凡也沒有想到鬼子竟然會扔掉大炮就跑。
不過這樣懂事的鬼子,他喜歡!從師連長的報告中,知道了鬼子炮兵聯隊已經棄炮逃跑。
所有的大炮全部都在十五團的保護之下的時候,林凡高興了。這個時候他才給第二戰區雪嶽長官發報:“我旅在馬回嶺到九江方向七公裏處,擊潰鬼子炮兵聯隊,繳獲六門九二式七十毫米步兵炮,十二門三八式七十五毫米野炮,十二門三八式一百零五毫米野戰炮,十二門九六式一百五十毫米榴彈炮,以及炮彈若幹。
請長官派人前來接收裝備!”
收到電報的第二戰區司令部,聽到參謀長把這份電報大聲念出來的時候,全場立刻靜聲,落針可聞!
“這是特種旅繳獲的第二個炮兵聯隊裝備了。”有個參謀過了一會才低聲說道。
雪嶽長官有些頭痛了:“剛剛才找校長要了幾百個炮兵過來,組建起來的重炮團還沒有實戰呢,這就又來了一個重炮團的裝備。
我到那裏去找那麽多的炮兵?”
這種幸福的煩惱,在以前他是根本就沒有遇到過的,一直以來就是火炮太少,火力太弱,突然被特種旅硬塞兩個重炮團的裝備過來,還真的讓他覺得幸福來得突然了,有些把握不住啊!
不管把握得住還是把握不住,這些大炮都必須要接回來。怎麽把它們接回來,這是一個問題!
如果是在戰前,馬回嶺到德安之間的鐵路是通暢的,這完全就不是問題。
現在:第二戰區隻能夠臨時把鐵路恢複一下了,這可把第二戰區的那些工兵們給難住了。
破壞鐵路的時候,唯恐破壞得不徹底讓鬼子輕易就恢複了通車,現在他們到了現場看著自己破壞的這些鐵路,隻恨當初為什麽要破壞得這麽徹底。
還在馬回嶺搬物資的第六十六軍各團,接到第二戰區雪嶽長官的新命令:“暫時停止轉運物資。全力協助工兵恢複前線到德安之間的鐵路,所有沒有搬運走的物資全部從鐵路運輸。”
同時他又給林凡發去電報:“特種旅就地建立防線,堅守二十四個小時,等候工兵搶修鐵路,運走大炮和所有物資。
第六十六軍派出一個師協助特種旅作戰,餘部歸屬林凡指揮。”
馬回嶺都搶回來這麽久,第二戰場都打完了,林凡才給自己報告。
從林凡的這種態度上,雪嶽長官也看出來特種旅的態度:打自己的仗,讓別人無仗可打。
這樣的人,肯定是不會願意在頭上多一個管束的長官,所以雪嶽直接把一個師的四個團讓林凡指揮,並不讓那些旅長師長過去,這樣可以避免許多尷尬,也少了許多麻煩。
至少從職務上來說,林凡是旅長,完全可以指揮那些團長的。
林凡倒是非常幹脆地回電:“收到!執行!”連一句保證完成任務的話都沒有。
這已經能夠讓雪嶽放心了,他正在加緊調動各支隊伍,對在萬家嶺裏麵的鬼子第一零六師團進行包圍。
不是每一支隊伍都能夠像特種旅這樣一夜之間行軍一百裏的。
第二戰區也無法像支持特種旅這樣,給一支六千人的戰鬥隊伍派一支三千的輜重隊去做後勤支持。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第二戰區沒有第二支像特種旅這樣有戰鬥力的隊伍。
如果雪嶽手下真有一支特種旅這樣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隊伍,不要說按照二比一配備輜重隊,就算是按照一比二配備輜重隊他都願意。
不過像特種旅這樣的精銳,總歸是極少數的。大多數隊伍也都是普通隊伍,他們的行軍速度也不快。
調動命令下達後,想要完成整個布局還是需要很長時間的了。
盡管這樣,雪嶽心裏這接下來這一仗卻是充滿了信心,無論如何現在他手裏多了兩個重炮團,這是從鬼子手裏搶回來的。
自己多了鬼子就少了,這樣一來,接下來的戰鬥中鬼子的炮火會弱上許多的。
第二戰區司令部當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搶修好鐵路和再組一個炮團。搶修鐵路的事情已經布置下去,馬回嶺方向有第六十六軍全力協助。
德安方向安排了新九十師全部上路,去給工兵當下手,目的就是為了早點修通。
派出隊伍修鐵路,雪嶽長官也是思考過的,結合特種旅已經連續打掉了鬼子兩個航空大隊的現實。
第二戰區預計鬼子短時間裏麵是不敢派出飛機過來這片區域的了。
這鐵路修複一段就是好一段,鬼子是不敢過來破壞的。
倒是重炮團再組一個,還是要向武漢大本營伸手。
常凱申坐在辦公室裏麵,聽著參謀念出第二戰區發過來的戰情通報。
聽到第二戰區已經成功收複馬回嶺,並且還在馬回嶺前麵五公裏位置設伏,擊潰了鬼子的增援和一個炮兵聯隊,繳獲了四十二門火炮。
接下雪嶽想要什麽他立刻就明白了,果然如此,戰情通報結束之後,雪嶽再一次提出需要一支重炮團的士兵們去操作那些大炮。
在電報裏麵雪嶽詳細說明了在馬回嶺車站繳獲的物資當中有許多的炮彈。
這些大炮配著炮彈用來轟炸萬家嶺區域內的鬼子第一零六師團,就是絕配。
常凱申笑著拍了一下桌子:“雪嶽也學壞了,還來一個絕配!
這它媽的就是一個絕配,叫陳成過來。”
陳成很快就過來了,常凱申把電報給他看了。陳成笑著說道:“雪嶽這回可是安逸了,幾天時間組建了兩個重炮團。
這個必須要支持,他這樣搞出來的重炮團,沒有要我們一毛錢,連炮彈暫時都不需要供應,這是好事情。”
常凱申笑著說道:“我知道這是好事情,可是我從那裏找那麽多炮兵去?”
陳成趕緊說道:“校長!找不到也要派人去,想一想兩個重炮團,校長派去的人,跟雪嶽自己找的人,他們今後會聽誰的?”
聽誰的,這是常凱申最在意的事情。他立刻明白過來:兩個重炮團剛剛組建,如果自己派人去,這兩個重炮團就是中央軍,就是自己的。
如果是雪嶽從他的嫡係裏麵派人去,兩個重炮團就成了雪嶽的私軍,是地方隊伍了。
這樣的事情不能夠讓它發生,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讓它發生!常凱申已經從心裏下定了決心。